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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有人故意……
“蓝蓝?”
男人的声线低沉,似曾相识,又惊又喜,好像是认识的人。
江尔蓝抬头看过去,瞳仁微缩:“是你!”
男人眼睑微垂,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温和地打招呼:“算一算,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说话的时候,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其实那点小动作,早被江尔蓝看在眼里。
她已不是六年前的小姑娘,家里出了大变故,却只会哭,这几年的辗转,早让她学会了察言观色。
江尔蓝面色一沉,手中掬着的一捧清水忽然朝他泼过去,侧面的男人毫无防备,冰凉的水滴入了眼睛,顿时闭了起来。
纤瘦的女人一点也不含糊,三两步冲上去,逮住他的手臂一拉,膝盖顶在他的腹部,往前狠狠一撞,男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痛苦地“嗷”了一声,手臂搭在湿漉漉的洗手台上,身形半蹲,把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打完收工!
江尔蓝拍了拍双手,仿佛拍掉了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潇洒:“程然,谁给你权力和我打招呼的?记住了,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我让你活成现在的人模狗样,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
哼,他以为时光真是无敌的良药,能够治愈一切伤口?可就算伤口好了,也会留下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当年的愚蠢。
若不是她引狼入室,江家也不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眼眶泛起酸涩,虽然六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法镇定自处,江家是她永远的伤痛。所以,尽管猜到了程然出现在清风楼,与白瀚义定然脱不了干系,她也没办法一脸淡然。
回到陆子航定下的包间,他已经贴心地点了一壶柠檬茶,配上几样小点心,让她坐下歇会儿,自己仍贴在墙边,用窃听器捕捉隔壁的动向。
江尔蓝顺手拿起一块桃心酥,咬了一口,松软酥脆,然而她却一点也吃不出味道来。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陆子航,我可能……坏了你的事。”
陆子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的谈话上,一时发怔,只听她继续说:“我刚刚碰见程然了。”
他的手一僵,窃听器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慌忙蹲下身,但捡拾的动作很慢,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嗯”。
一旦开了话匣子,江尔蓝心头那股郁结之气就顺势而出,她絮絮叨叨地说开了:“程然那丫的,居然还有脸跟我打招呼,说什么好久不见的蠢话,我根本就不想看见这个蠢货!”
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小脸嘟成了柔软的包子,轻声嘟囔:“那个……我泼了他一脸水之后才想起来,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清风楼,肯定与白瀚义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他一回去,就会告诉白瀚义,以白瀚义那么多疑的个性……”
她越说声音越小,心头的自责越来越浓,若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坏了陆子航的布局,他会生气吗?
正犹疑不定,陆子航忽然捡起地上的窃听器,迈开长腿走过来,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窃听器摔坏了,我们走吧。”
“哎,怕白瀚义追过来吗?”江尔蓝仰头,掩不住惊讶。
“白瀚义算哪根葱?”陆子航轻扬浓眉,似乎并不把白瀚义放在眼里,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淡淡地道,“但我怕你见到他。”
他?哪个他?
江尔蓝抿唇,最后把“他”与“程然”划上了等号,不禁失笑,纤细的手臂顺势圈住了他的腰,调笑:“怕他把我抢走了?”
她以为陆子航会断然否定,不屑地把程然踩入尘埃,但他没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双手环了上来,把她更深地压向自己胸口。
她的侧脸贴在男人坚实温热的胸口,他的心跳如擂鼓,又似六月轰隆隆的雷声,一下又一下,敲得她的心也乱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来来回回只回荡着他那个轻轻的“嗯”字。
时间悄然走过,江尔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轻声道:“笨蛋,我和程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可能磨灭!”
提起程然,她就忍不住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两弯柳眉微蹙,认真地讲:“而且,就算你不明白我的仇恨,也该对自己有信心吧,难道鼎鼎有名的陆大少还比不过一个程然?”
最后一句,她存了几分调侃的意思,谁知却没把陆子航逗乐,他依旧情绪低落,别过了脸,声音极低:“他……毕竟和你曾经有过几年的情意……”
江尔蓝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一双明亮的眸子直视他的眼,朗声道:“情意千斤,不敌胸脯四两。他若是有心,怎会为了一个唐若曦带来的好处就对江家下狠手?而且,我早就把他忘在了九霄云外,要不是今天碰见,我甚至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
柔软的身子贴住他,轻拥入怀,软娇的声音犹如黄鹂出谷,落在陆子航耳里,好听极了:“谢谢你,虽然有过误会和猜疑,可你一直坚守在我身边,保护我,深爱我,抚平我心里那道伤。命运为你关上一扇门时,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没了父亲,却有了你,我爸如果知道我这一生有人呵护,也会欣慰的。”
陆子航把头搁在她的肩窝,深受感动,深情地允诺:“蓝蓝,你放心,我在岳父大人墓前发过誓言,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遵守誓言!”
“说什么呐,我可没进陆家门,我爸也不算是你的岳父大人。”江尔蓝眼眸流转,娇媚顿生。
“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哼,我先砍了他,看谁有那个胆子娶你!”陆子航冷哼,凝滞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收拾妥当,不留下一点证据,陆子航揽了她的腰,打开包间的门:“咱们走吧,白瀚义很警惕,他们一直在天南海北地闲聊,一点儿也没聊正经事。”
江尔蓝蹙眉:“那他为何要宴请孙家兄弟和程然?”
陆子航随意猜测:“或许是联络感情……”
他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眼神冰冷地看向不远处,程然也从洗手间回来,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衬衫黑西装,衬得脸色有些苍白,呆呆地望着两人。
江尔蓝只扫了一眼,柔嫩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轻声道:“夜深了,我有点困,咱们回去睡觉吧。”
陆子航垂眸,湛黑的眼眸掩不住款款深情:“好啊,咱们走。”
仿佛面前只是一团空气,完全没看见程然似的,两人径直走向了清风楼的门口。擦肩而过时,程然隐约还听见她说了声:“子航,你是我见过穿白衬衫黑西装最好看的人,以前不觉得,有对比才有伤害。”
撒娇似的话,引得陆子航开怀大笑。
程然垂头,握紧了拳头,面上无风无息,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松竹包间的门开了,露出白瀚义半个身形,朗声招呼:“程兄,你去个洗手间,怎么待了这么久?快来吧,吃完这顿接风洗尘的饭,我还安排了精彩的节目,保证你和孙兄都不会失望。”
他的笑容热情,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程然抬头应了,心里却很清楚,虽然嘴上称兄道弟,但只是一场合作而已,根本没有真感情,只有利益牵连。
而陆子航和江尔蓝,就是他们一致的敌人……不,是卓淑珍的敌人,是刚出狱的母亲逼他再度搀和进来这些事。
出了清风楼,清爽的夜风拂过,江尔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待在楼上,只要一想到程然和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心头就好似压了块大石头般不爽。
一时出气爽,冷静下来,她又忍不住担心:“程然若是告诉了白瀚义,你准备怎么应对?”
“你呀,就是瞎操心。”陆子航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用了两分力道,她好像个不倒翁似的,身形微晃。
“我也是替你担心嘛。”嫣红的唇微翘,都能挂上个小油瓶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分外委屈,“换个人,我才懒得操心。”
“好好好,我都明白。”陆子航心情舒畅,俯身印上一个轻吻,话锋一转,又透出几分冷肆,“告诉白瀚义也无妨,这么多年,我陆子航还没怕过谁。呵,最好他们几个一起上,别浪费我时间。”
“得瑟。”江尔蓝娇嗔一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奔波一天,她是真的累了,自顾自打开车门,钻进了那辆劳斯莱斯的副驾驶位置。
陆子航也不多留,刚启动车子,忽然又停下了,眉间微蹙,下车查看了一番:“糟糕,轮胎好像出问题了。”
“哎?之前还好好的,咱们进清风楼连半个小时都不到,怎么会出问题?”江尔蓝扒着车窗,露出一张疑惑的脸。
陆子航摸了摸车胎,语气凝重:“恐怕是有人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