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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绝望之中,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欣喜若狂的他连夜将宋姨娘接了回来,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就全部都没有了,楚流云的内心已经开始扭曲,这样的扭曲让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吸干了她的血,一口不剩下。
楚流云的脸很白,眼眶和唇色却很红,红的滴血,他有些虚弱的扶着门框走出来,魑魅刚刚想去扶着,楚流云猛的扑了过去,一口血喷在了魑魅的胸前。
魑魅声音急切起来:“王爷,你这是走火入魔,要不要找公子云看看?”
“不必。”楚流云一口否决,缓缓撑着魑魅站起来:“本王没事,只是有些急切,气火攻心了。”
“王爷,切勿急功近利,您现在才初有成就,需循序渐进。”
楚流云抬起手,制止魑魅继续说话:“本王受的住,现在局势已经明朗,天下第一楼明显站在了皇兄那边,本王不止要对付皇兄,还要时刻提防岚景。”
这些年来自家主子在岚景的身上吃了不少的亏,想要翻盘的欲望越来越重,加之目前局势所迫,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今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知道楚流云问的是什么,魑魅的声音有些低沉:“已经处理好了,按照王爷的吩咐,埋在了后院,没有立碑。”
“很好。”半响之后,楚流云沉声说道。
当知道自己做不了男人那一刻,楚流云一度崩溃,但是没有想到也是因为这样,他琢磨透了一直没有进步的武功心法,最近将心思都花在练武上面,这方面的痛苦倒是淡了一些。
“要找公子云看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要。”楚流云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作为男人,还是一个无比骄傲的男人,一个无比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样的难言之痛,让他如何去跟另外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说?这个脸他楚流云丢不起。
“可是,有朝一日,王爷登上皇位,这子嗣……”
楚流云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就算本王没有了子嗣,一样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一样可以称霸天下,他以为除了本王的一个儿子就能阻止本王了吗?他做梦。”
“王爷是说您这病症是皇上下的手?”
楚流云阴冷的笑着:“本王一开始也以为是波娜娜那个践人的缘故,后来公子云说宋姨娘中的毒是毒尸蚁,那补品一直缩、锁在库房,宋姨娘回来之后又被严密保护,除了那个老妖婆,谁能无声无息的在补药中下毒尸蚁的毒?能使唤老妖婆,除了他不作他想。”
“皇上未免也太狠了吧,一点都不点年手足之情。”
“呵呵,手足之情……”
楚流云阴冷的声音消失在夜空中,映着月色,他整张脸如妖似媚。
这次楚流云因为身心都收到了巨大的冲击,魑魅将他送到了冰窖里面闭关,自从楚流云第一次吸食人血之后,身体就很奇怪,白天的时候明明天气炎热,他却手脚冰凉,到了夜晚,明明已经凉爽了许多,他却觉得很热,必须呆在有足够冰块的地方,这样反常的现象让魑魅很担心。
不过楚流云的功力却大增,魑魅不知道楚流云修炼的是何种心法,进步如此神速,所以担忧的同时也更加欣喜。
这一闭关就是一天两夜,走出冰窖的时候,魑魅已经捧着干净的衣服等候在那里了,隔壁也准备了冰水和热水两个浴桶,他不知楚流云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所以就都准备了。
他的事情魑魅都知道,所以一点也不避着魑魅,他褪下衣衫,跨入浴桶,魑魅目不斜视,捡起换下的衣衫放好,见楚流云舒服的靠在浴桶上,他这才走过去,搬过去一个架子,把楚流云的头往后拨弄了一番,给他清洗头发。
魑魅按摩的技术还不错,楚流云感觉浑身舒服,便闭上眼睛小憩。
“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
魑魅顿了顿,把瑞王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楚流云。
“楚逸轩那小子还有点本事,怎么了?”
“属下潜入瑞王府,在杨红柳绿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魑魅把纸条递过去,楚流云懒懒的睁开眼睛,接过去,是一封还没有送回来的飞鸽传书,楚流云看了之后,浑身放松的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人也从浴桶里面坐直了。
不一会,他又笑了,右手稍稍用力,纸条已经变成了粉末:“这件事你们别管了,现在瑞王府里面的棋子也没有多大用了,瑞王夫妇身中梅花印,不用管他们,当务之急是找人。”
“王爷放心,人已经找到了,正在来京的路上,必定给太妃一个大礼。”
“很好。”
又停了一会,楚流云问道:“遥楚现在在哪里?”
遥楚只在瑞王府呆了两天,就回到了将军府,因为桂枝还是不停的折腾,居然给东方木相中了一个商贾出生的庶女,一定要死要活的让东方木娶。
东方府这么多年一直依靠将军府过活,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瑞王妃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把属于遥楚和将军府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就算被他们消耗了的也让他们补上了。
东方府的田产,庄子全部都已经补偿给了遥楚,如今还养着二百多号下人,桂枝想要打发了这些人,可是她手上没有卖身契,这些人要吃喝拉撒,每样都得花银子,要是桂枝不给月银或者吃的太差,下人们还要集体给桂枝使绊子,东方木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东方府入不敷出,桂枝就定下了这个商贾出生的庶女,可是东方木是有妻儿的,桂枝居然逼迫东方木休了红秀娟,东方木不肯,她便派人打上门,逼迫红秀娟离开,混乱中还挟持童儿威胁东方木,如果不是遥楚派人保护,这会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桂枝没有想到她出来跟未来亲家见面,会遇到遥楚在这里等着她,桂枝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遥楚,她转身就想逃,却被陈鑫一把提着衣领,扔了进去。
遥楚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目光飘渺的落到桂枝的身上,桂枝吓得一个哆嗦,慌忙的后退。
“你……你想怎么样?”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东方金文死了,东方睿死了,东方浩死了,东方家还剩你和东方兮若,何必还继续找死。”东方倩云才五岁,遥楚倒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想要斩草除根。
桂枝的脸唰的就白了:“你,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桂枝被遥楚眼中的杀意吓得不断的往后退,想要去开门逃走,看到门口晃动的身影,她只能蜷缩在角落。
“求你,不要杀我,你如果杀了我,东方木不会原谅你的。”
遥楚放下杯子,好笑的望着桂枝,疑惑的挑眉:“为什么东方木不会原谅我?”
“他,他是……。”
“他是什么?”遥楚一副无辜的表情,好似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
桂枝呶呶嘴,警惕的看着遥楚,遥楚对她来说不亚于一座杀神,她回来,东方家家破人亡。
遥楚见桂枝不说话,轻笑一声:“你是想说东方木的身世吗?”
“你……你知道?”桂枝脱口问道,表情十分惊讶。
遥楚微微一笑,不在意道:“要不然你以为仅凭东方木跟我的关系,我会对东方睿下死手吗?”
桂枝闻言,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他不知道东方木的身世。”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遥楚讽刺一笑:“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东方木的身世,东方睿会挟持挟持自己孙子让儿子顶罪?”
桂枝双腿这下真的软了,直愣愣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板上,她却感觉不到痛,她颤抖的指着遥楚,嗓子生疼:“所以,你杀了我儿子,杀了我相公。”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
桂枝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虽然有一分凄厉,倒是更多的是嘲讽:“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难道你就不怕东方木的身世曝光吗?”
遥楚眯了眯眼睛,转而又不动声色的看着桂枝:“就算知道他是东方炎之子又如何?将军府一门忠烈,他不是见不得人。”
桂枝笑着看了看遥楚,然后站了起来,向遥楚走了过来:“他自然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见不得皇上而已。”
遥楚的手指轻轻颤动,她没有想到桂枝居然知道这么多,看来她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她跟东方睿夫妻多年,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瞒得住的,桂枝收养东方木没有瞒过东方睿的眼睛,那么东方睿知道的那些秘密怕是也瞒不过桂枝的眼睛。
“你这是在逼我杀你?原本我想看在东方木的面子上,送你们离开楚国的,但是现在我恐怕要改变主意了。”
桂枝距离遥楚很近,遥楚能看到她眼中的恐惧,顺带着颤抖的睫毛,来回交错的双手。
桂枝不知哪里来的大义,竟是挺起胸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你因为东方木顶罪就毁了我儿子,因为我相公绑了东方木和那个小畜生,你就杀了我相公,我不信你会放过我,大不了我拉着东方木一起死。”
遥楚轻声笑了出来:“所以你要东方木回到你身边,让我顾及他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桂枝见片刻就被遥楚识破了计谋,她的神色有瞬间的慌乱。
遥楚站了起来,目光不带一点温度:“桂枝,你这步棋倒是走的不错,但是你应该也能猜得到,谁要是敢动他们父子,我神动杀神,佛动杀佛。”
桂枝的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盛满了恐惧,她环抱着自己,惊恐的望着遥楚,这份杀意,让她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门忽然被推开了,是东方木闯了进来,陈鑫懊恼的看着遥楚,遥楚摆摆手让他退下。
见东方木进门,桂枝就哭的惨兮兮的向东方木求救,吵着嚷着东方木要杀她,东方木想也没想就去阻拦。
“遥楚,你不要杀她。”
东方木跑进来就拦在桂枝的面前,像是参天大树,将桂枝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遥楚。
遥楚的心情说不出的酸楚,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然后紧紧的握紧,尽量平复心中的酸楚,一副平淡的样子。
遥楚收起一身的凌厉,轻轻问道:“你怎么来了?”
东方木有些尴尬,见遥楚并没有要动桂枝的意思,才收回自己挡在桂枝前面的双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遥楚。
一时之间,安静极了,只听得到桂枝喘着粗气。
遥楚坐下,从桌子中间拿出一个杯子,然后又倒了水放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喝杯水吧。”
东方木将桂枝扶起来,东方木护着她,这便让桂枝有了依仗,这才发现膝盖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敢坐到遥楚的对面去,推了推东方木,东方木看了看遥楚,遥楚正温温的看着自己,他又放不下刚刚站不起来的桂枝。
一个是护着他的妹妹,一个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女人,东方木觉得这实在不好选择,他内心觉得愧对遥楚,却又不能让遥楚伤了桂枝。
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养育他长大的母亲。
桂枝确实伤了膝盖,整个身体都趴在东方木身上,对峙了良久,东方木的嗓子有点沙哑:“我先送她回去。”
遥楚只是带着浅淡的微笑看着东方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一尊雕像,东方木想要走的步子几乎挪不动,好一会才踏出门,而遥楚这边,直到东方木的身影消失,遥楚依旧望着那杯温热的茶水发呆。
桂枝留不得,他们都清楚,遥楚原本并没有想要杀了桂枝,如果当初东方睿不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她也不会亲自要了东方睿的命,因为她不想东方木为难。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是什么意思呢?遥楚一时有些看不懂,或许身在局中,太多的影子遮住了事情的本身,她不是东方木,或许如果她是东方木,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杀害自己的养母,尽管这个养母做了太多的错事。
比起失望,遥楚更多的是失落,那是一种不被信任,不被亲近,不被挂心的落寞,东方木带走桂枝可以,只是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要东方木说一句,至少让她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身份,在乎有她东方遥楚这个人的。
也许至始至终在乎的只有自己罢了,你不是就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活着吗?
不知道坐了多久,夕阳打在遥楚的眼睛上,有点刺痛,有点模糊。
门又被推开了,遥楚听到动静,猛然转头看向门口,待看到来人,她垂下了眼睑,有些不耐的站起身来。
注意到遥楚一闪而过的厌烦,楚流云轻笑的走进来:“怎么?本王刚来,你就要走,这么不待见本王吗?”
遥楚轻轻呼气,扬起一个平淡的笑容:“我已经坐了很久了,现在要回去了。”
楚流云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遥楚原来的位置上,晃动了茶水,又看了看对面满上却没有被动过的茶杯。
“既然坐了那么久,也就不在意多坐一会吧,本王也多日不见遥楚了,就陪本王坐坐。”
遥楚知道暂时走不了了,也就坦然的坐在了楚流云的对面,她的手指并没有去触碰那杯已经冷掉的茶,而是看着楚流云。
不知怎的,楚流云的脸上带着笑意,却给人一种阴阴的感觉,并不是阴冷,而是偏于柔和的那种阴,整个人还散发着淡淡的味道,遥楚闻不出来是什么,就觉得不好闻。
“看什么?本王的长相还入得了遥楚的眼吧?”
遥楚看见楚流云笑着,却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皱了皱眉头,淡然道:“沐王英俊倜傥,不似凡人,遥楚蝼蚁之身,不敢妄加评论。”
“呵呵,遥楚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口不一。”
楚流云的声音有说不尽的爽朗,又夹杂点点拔高的愉悦,这让遥楚心中更加别扭起来。
“遥楚心口的看法都不重要,不知沐王有什么事?”
楚流云扬扬唇角:“没事,就是来喝茶,看到你的手下守在门口,便进来了。”
遥楚没有回话,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那杯冷掉的茶水,有点心不在焉。
“这里有两杯水,遥楚可是约了人?”
听到楚流云的话,遥楚本能的看了一眼未动的茶水,轻轻点头:“是约了人。”
楚流云看了一眼夕阳和外面已经逐渐稀少的人群,不经意问道:“遥楚约了谁呢?”
楚流云出现在这里,遥楚就知道她跟桂枝见面的事情瞒不住了,所以她并没有慌乱,毫不介意道:“桂枝。”
楚流云了然道:“是东方睿的夫人?”
遥楚勾勒出一抹讽刺:“没想到沐王对东方府还挺上心。”
楚流云并不恼怒,更像是多年的老友,说着不经意的往事:“本王只是对关于遥楚的事情上心罢了,遥楚不是恨透了东方家的人吗?为什么要见她?”
没有看楚流云,遥楚两只手松开茶杯放到桌下,道:“她需要钱,我想东方府的事情瞒不过沐王的。”
楚流云扬起了嘴角,轻轻的笑道:“本王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在你和她之间有洽谈的必要。”
遥楚恨透了东方府,自然不会给东方府一毛钱的,桂枝应该知道这个结果,桂枝就算脑袋被门夹了也不会找遥楚要钱才对。
“她用东方木威胁我。”
楚流云转动了被子,轻抬起眼角问道:“东方木?这个借口似乎并不太适合。”
东方木是桂枝的儿子,用自己的儿子去威胁别人,确实不合适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相信。”遥楚笑笑,显然并不想多谈论这个问题,殊不知遥楚在桌下的手已经握紧,指甲已经陷入肉里面,留下四个深深的月牙,东方木就是她的软肋,所以对楚流云她一定要小心应对。
“既然他们让你烦恼,那本王替你解决掉。”楚流云突然满含杀意和很辣道,与刚刚的温和和平易形成了南辕北辙的差别。
“不要!”遥楚猛地抬头,看到楚流云狰狞又凶狠的脸孔,心不断的往下沉。
遥楚的反应似乎让楚流云很满意,渐渐的他脸上的凶狠消失了,然后缓缓的展开一个笑容,有点不解的问道遥楚:“遥楚既然不喜他们,杀了又何妨?”
遥楚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很快就平复下来:“虽然我恨透了东方家的人,但是并不包括东方木,他曾经帮我说话,让东方睿退还我将军府,东方睿陷害我的时候,也有帮我说情,他是我仅剩的亲人。”
楚流云斜眼,目中阴毒,眉眼却带笑:“可他并没有任何作为,如果他能站出来指认东方睿岂不才是对得起你。”
遥楚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不管如何,他跟我同一个姓氏,如果我把东方家赶尽杀绝,我爷爷怕是要从坟墓里面爬出来骂我不孝了。”
这并不是一个笑话,遥楚勉强扯了扯嘴角,但是楚流云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带着极大的穿透力,遥楚觉得有点刺耳。
“这倒也是,老将军最是重情谊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吧。”
“那就多谢沐王了。”遥楚松了一口气,作为公子云的时候,她完全不畏惧楚流云,可是作为东方遥楚就不一样,她哪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威胁到身边的人,她对楚流云心狠手辣着实有些畏惧,而且还是这样一个让她更加看不透,浑身透着阴邪之气的楚流云。
“委屈遥楚只能做马车了,本王还在禁足期间,可是避着皇兄跑出来的,遥楚不会去告状吧。”楚流云轻轻的说,声音如羽毛抚过遥楚的头顶。
“怎么会。”遥楚轻轻的笑着:“王爷多虑了。”
楚流云先上去,然后笑着,把手递给遥楚。
遥楚看着这个眉目带笑,看起来却极为别扭的男人,最终她自己踩着凳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