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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
秋杨瞪着大如铜铃的眼睛,吓得掌柜的一哆嗦,低声下气的对姚瑾越道:“两位小姐,很是不好意思,您看能不能商量一下,老朽在下堂给您加一桌,算小老儿的账上,您把这个雅间让给秋公子?”
姚瑾越从自家师傅的神机妙算中回过神来,倒是东方遥楚出声道:“凭什么?本小姐的雅间要让给他?”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好言相劝:“小姐,您就当行行好,这是丞相府的公子,小老儿得罪不得。”
姚瑾越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个掌柜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欺善怕恶之徒,刚想反击,却被东方遥楚给拉了回来。
要是让姚瑾越出头,恐怕会给兵部尚书府招来麻烦。
东方遥楚:“丞相府你得罪不得,难不成我就可以随便得罪?”
掌柜的原本以为东方遥楚没什么背景,没想到却也不好打发,又拱手:“小姐,这位可是丞相府的嫡出公子,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您和您的家人……”
东方遥楚冷冷一笑,还没有说话,飞羽已经站了出来:“丞相府敢怎么样?难不成天子脚下没有王法?”
没想到秋杨等不了了,一把手推开掌柜,俯视飞羽,甚是嚣张道:“不过一个区区狗奴才,敢跟我谈王法,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飞羽神情一凛,目中带着怒火等着秋杨。
姚瑾越见飞羽被骂,怒从心来,拍案而起:“你骂谁狗奴才?我还就不信,你不过一个丞相府的公子,无官职品吏在身,居然妄谈自己就是王法。”
秋杨闻言,眯着眼睛看向姚瑾越:“你是谁?”
姚瑾越埂了梗脖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瑾越是也。”
秋杨一愣,很快就又笑了出来:“原来是姚家小姐,真是失敬。”说完这句话,秋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凑到姚瑾越的耳旁道:“前几日姚小姐被坏人劫持了,家父还曾派人上门问候,听说是几个混迹江湖的亡命之徒,不知姚小姐是否安然无恙呢?”
虽然最近几日,京中的八卦都被主角如风的风流韵事充斥,可是还是有不少上流圈子的人知道了姚瑾越被劫持的事情,因此诸方都揣测姚瑾越是否还完好无损,但是碍于姚家得宠,便也没有敢提。
如今秋杨忽然,提到土地庙的事情,姚瑾越十分羞愤,飞羽也是大怒,竟是拉过姚瑾越,一拳头就揍在了秋杨的鼻梁上,秋杨被打了一个趔趄,鼻血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堂堂秋家大公子被打,周围一片哗然,秋杨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就朝着飞羽而来。
“好你个狗奴才,敢打我,我今天要你好看。”
飞羽生怕秋杨伤着姚瑾越,护着姚瑾越往后退,姚瑾越也护着飞羽道:“秋杨,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算姚家得宠,可我秋家也不是吃素的,姚家的狗奴才敢打我,今天我要不弄死他,我就不姓秋。”
飞羽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对方毕竟是秋家的公子,而他的身份却只是个侍卫,知道给姚瑾越惹了麻烦,飞羽有些泄气。
“姚瑾越,我劝你识相一点,把人交出来,我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就算是告到皇上那里,也要姚家吃不了兜着走。”
“你做梦,我是不会把飞羽交给你的。”
飞羽护着姚瑾越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姚瑾越一听,着急的抓着飞羽,气呼呼的对秋杨道:“告到皇上那里就告到皇上那里,你以为我怕你。”
秋杨挺着胸还没有说话,就被他的随从拉住了,他的随从忌惮的看了一眼姚瑾越,对秋杨耳语了几句,果然,秋杨看姚瑾越的目光充满了几分意味,随从还想劝说两句,却被秋杨挥开了。
秋杨嘲讽的眼神落在姚瑾越气的通红的脸上:“我说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之女,敢如此跟我说话,原来已经拿了宫妃的派头,就算你真的入了宫又如何?我姐姐现在可是四妃之一。”
“你什么意思?”姚瑾越脸色一变,拧着脸问道,
“你什么意思?”飞羽紧抓着姚瑾越的胳膊,脸色也变了。
遥楚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才抬眼扫了一眼志得意满的秋杨,她凤眼微微转动,红唇凉凉的勾起。
“秋丞相算是楚国的传奇人物,历时两代君主,秋妃更是身为四妃之一,如果让皇上知道他最信任的秋家不仅揣测圣意,还叫嚣的人尽皆知,不知道后果如何?”
秋杨得知姚瑾越有可能进宫,那就是跟自家姐姐秋妃争宠,本想嘲讽一番,没想到猛然听到这番话,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很快,秋杨就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无赖又嚣张:“你!你胡说,谁听见了?你可知侮辱丞相府是什么罪名?”
遥楚笑笑:“刚刚在场的宾客,还有掌柜的,可都看见了,他们就是人证。”
秋杨张扬的大笑了两声,抬起手指,一一指过看热闹的众人:“谁看见了,站出来。”
刚刚还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摇头摆手,表示没有看见,当秋杨的手指着掌柜的时,掌柜的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小老儿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秋杨放下手,嚣张的笑了起来:“看,谁能帮你证明?倒是你,出口侮陷害丞相府,该当何罪?”
遥楚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秋杨:“陷害当朝丞相这个罪名好像确实挺大的,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那可怎么办呢?”
遥楚最后一个字落下,秋杨的心都酥了,他脸上的痴迷一闪而过,却依旧倨傲的说:“虽然侮辱丞相府是大罪,不过只要有我向我爹求情,小姐是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遥楚暖声问道,拨开想要上前来阻止的姚瑾越:“那秋公子怎么样才会替我美言呢?”
秋杨走到遥楚面前,色迷迷道:“只要小姐入了丞相府,那就是丞相府的人了,自家的家务事罢了。”
“呵呵,家务事?”
“小姐考虑的如何?”见遥楚抿茶不语,那神情美的不似凡人,蹙眉,勾唇都是风情万种,看的秋杨心痒难赖:“小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姚瑾越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如何?”
秋杨的身高,站在东方遥楚的面前,简直就是大山俯视小土包一般:“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秋公子不妨坐下,我们再慢慢商量如何?”
“还商量什么?”
“既然是终身大事,那我们可要好好了解对方才行,比如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秋公子知道吗?”
秋杨yin秽的笑了笑:“那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咱们回去的时候慢慢说,洞房花烛夜有的是机会。”
“我想怕是没机会说,何不现在就说清楚呢。”
秋杨脸上闪过不耐烦:“那你说,快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遥楚微微仰着头道,声音冷了下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
秋杨咧嘴一笑,身体前倾弯下腰来,他的嘴靠近东方遥楚的耳畔:“那你赶紧熟悉一下,我不喜欢在床上你还陌生这种感觉。”
姚瑾越当即就要发怒,却被秋杨突如其来的惨叫给吓了一跳。
只是一个眨眼,秋杨被东方遥楚一脚给踢飞出去,头刚好落在一名男子的胯下。
东方遥楚悠悠道:“秋公子,这种感觉如何呢?”
男子也被这一幕给吓呆了,哆嗦的全身都不敢动弹,不少看客们不想引火烧身,纷纷让开。
虽然不想引火烧身,但是嘲笑声却没有断过,尤其是有些看秋家或者秋杨不顺眼的,都拍手叫好。
秋杨刚想要起身,没想到他高大的上身却撞到了男子的屁股,男子一个站不稳,就直接坐了下去,正好屁股对着秋杨的脸。
这一幕仿佛就这样定格了,好一会人群中才爆发出惊讶和嘲笑。
“啊?”
“额……”
“那个男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秋公子也太重口味了吧。”
秋杨横行楚京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打击和侮辱,吐出嘴里的东西,把男子一把扔了出去,他站起来,发疯似得就朝东方遥楚攻击过来。
“啊!我杀了你这个践人。”
遥楚侧身一躲,姚瑾越拉着陆染默快速闪到一边。
“践人骂谁?”
“践人骂你。”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秋杨的拳头大如铁锤,挥舞的虎虎生风,东方遥楚侧身躲过去。
秋杨天生力大无穷,虽然没有什么招式,胜在力量上,要是不小心被砸一拳,怕是得被砸得吐血。
秋杨紧追东方遥楚不放,终于把东方遥楚逼到了墙角,他一拳头毫不犹豫的就砸过去,就在他的拳头要碰到东方遥楚的时候,没想到东方遥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了茶壶。
茶壶挡住了秋杨的攻击,就在秋杨愣神之际,茶壶里的开水已经淋在了秋杨的拳头上。
秋杨气的头发倒竖,反手就打翻了茶壶,那拳头已经被烫红了。
听见嘲笑声,秋杨狰狞吼叫起来:“笑什么笑?不许笑!”
东方遥楚火上浇油道:“笑是他们的自由,有本事你也笑一笑。”
秋杨摸了一把血,映得血色,他失去了理智,从怀里拔出一把匕首来:“啊!看爷今天不弄死你。”
“你怕是没那个本事!”
秋杨扑向东方遥楚,东方遥楚弯腰躲了过去,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虎背上,看起来没有用多大的劲,但是秋杨被踢的飞了出去,直接把用来隔断雅间的木棱给撞穿了。
与细柳苑相邻的是青竹苑,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盯着这面墙。
“刚刚只说了我最不喜欢的事情,现在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对我不敬的人打的满地找牙。”
此话一出,四周一阵欢呼声,姚瑾越激动的不断呐喊。
秋杨摔的眼冒金星,碎木屑划伤了他的脸,还有不少陷在皮肤里面,秋杨如何能忍得住这口气,正想翻过去找遥楚报仇,就听得一道不咸不淡的男声。
“这不是丞相府的公子吗?怎生如此狼狈?”
秋杨听到声音,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
“爹,你怎么在这里?”
秋奎脸色不比秋杨好太多,他怒其不争:“我在这里谈事情,你在这里惹事了?”
秋杨捂着半边脸,梗着脖子,透过墙洞指着对面的遥楚:“爹,这不是孩儿的错,是那个女人把孩儿打成这样的,那个女人来历不明,武功高强,孩儿怀疑他图谋不轨。”
众人顺着破洞看过去,所有人都惊得长大的嘴巴,唯有瑞王不动声色,他自是一早就听出了遥楚的声音,之所以没有道明,只是想借着这个意外给秋丞相一个下马威。
如家出事之后,不少靠边的活着灰色地带的人都开始若有若无的亲近秋奎,丞相府的势力水涨船高,瑞王奉命查查如家,多次汇聚大臣商谈方案,这秋奎却多次称公务繁忙,好不容今日拦下了秋奎,还在拿乔,遥楚突然出现倒是给瑞王一个惊喜。
“秋丞相,这可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秋杨闻言看向瑞王,顿时下了个心肝乱颤,平日里他胡闹,秋奎都不会说什么,但是绝对不能让皇室抓住把柄,秋杨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是打探好了才动手的,没想到瑞王却在,而且自己老爹也在,在就算了,还恰好听到了过程,秋杨想死的心都有了。
秋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巴掌甩在秋杨的脸上:“你真当本相,瑞王,阮尚书,大理寺卿都是聋子不成?本相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还不赶紧给公主赔罪认错。”
遥楚毕竟是公主,阮尚书又在她的手中吃过亏,对她颇为忌惮,和大理寺卿纷纷站起身作揖:“见过公主殿下。”
秋奎老脸僵硬,拱手对瑞王,又转身对遥楚:“瑞王,遥楚公主,老臣教导无方,老臣替犬子赔罪。”
秋杨猛的掉头看向遥楚,十分惊讶。
遥楚隔着墙洞,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父王,秋相,阮尚书,大理寺卿几位对饮,是遥楚打扰了才是。”
秋杨万万没有想到得罪的是遥楚公主,他和如风好色,彼此都是圈子里面的人,如妃前几日爆出的丑闻,有传言是遥楚干的,秋妃也从宫中传来消息,让她别惹遥楚,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就撞上了。
秋杨不停的自打嘴巴:“公主殿下恕罪,不知公主大驾,秋杨有眼无珠。”
遥楚摆摆手,邪魅的笑着:“无碍,秋公子也伤了尊颜,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倒是耽误了几位大人的正事。”
瑞王愉悦的抹着自己的下巴:“没事,打打闹闹实属正常,只是你以后下手有点分寸。”
这话让秋奎的脸更黑了,还有下次?
“还不快滚!”秋奎朝着秋杨怒吼。
“多谢公主殿下,告辞!”秋杨好似得了特赦,爬起来,又给东方遥楚告了罪,然后就想要从那个窟窿处翻出去。
由于他太过高大,而他又是被横着甩过来的,所以一时半会根本就爬不过去。
实在看不下去秋杨的愚蠢,秋奎一脚把他卡在窟窿里的身子踹出去:“蠢货,门在那边!”
遥楚让掌柜的从新收拾了地方让几人用餐,餐费自然记在了秋杨的头上。
秋杨撞翻了墙壁之后,东方兮若便悄悄的离开,不过这无碍遥楚用餐的心情,陆染默默默的吃着饭,早上还讨厌遥楚,这会又有点佩服,至少如果是她,她不敢打秋杨,但是遥楚打的一点不手软,还是当着秋丞相的面,她总觉得遥楚是故意引导秋杨砸破那道墙的。
用罢午膳,遥楚破例让陆染默上了马车,飞羽驾车往西大街上的出云未央而去。
遥楚也没有想到只用了三天的宣传时间,会有这么大的轰动,整条西大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现在楚御风有事相求与公子云,还派遣了城防营的两个小队过来维持秩序。
陈叔办事确实要比紫儿老道许多,出云未央的左右都搭起了凉棚,给下人,车队,和一些没有获得进入资格的江湖众人休息,甚至在后院还准备了一块能容纳上千人的空地,中间搭起了台子,可以把里面竞拍的消息及时的透露出来。
每人五两银子,却还是有不少人宁愿站着进来看热闹,遥楚觉得自己这个位置收费太低了些。
一楼的入场费比外面就要贵多了,一百两银子一个座位,十两银子一杯茶,瓜子小吃也是十两。
一楼的监管人是红萧,她的脸上带着半截跟公子云一模一样的面具,环抱着红色的长萧,带着十二个出云山庄的人压阵,没想到红萧的地位在江湖中这么牢靠,就连大声喧哗的人都没有,交谈都是很小声的。
二楼是普通的雅座,空间也不大,用木板隔开,二百两一个位置,多是楚国的临城富绅,茶水和小吃也比下面贵了一倍,二楼的看管是紫貂,她给自己在空中安置了一张椅子,抱着紫貂,同样款式的面具覆盖在她的脸上,大有谁不挺话放貂儿的意思。
三楼是大多都是楚京的上流和一些富甲一方的土豪,看守这里的是青儿,这时候的青儿可不是那个乖乖可爱的丫鬟,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绕着一条全身青色的小蛇,光是看着就能吓死人。
最上面是蓝儿,蓝儿跟在左岩身边多时,就算带着面具也不能保证不被认出来,何况她曾经在行宫露过功夫,遇到楚流云之类的人,可就危险了,所以她看守几乎没有人的四楼,负责药品和珍宝的安全。
遥楚的位置被安置在了三楼,有训练有素的丫鬟带着她们走到房间。
陆染默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玉莲,遥楚大发慈悲的让陆染默跟阮玉莲说话,只让她一会到雅间找她们就好。
到了包间,紫儿便开启了密道出现在遥楚的面前,姚瑾越自从知道遥楚的身份,就打探过遥楚身边四个丫鬟的习性。
青歌就是教授她武功的青儿,蓝鞭就是使得一手好鞭子的蓝儿,眼前这个抱着紫色的貂儿,一身紫色长裙的自然就是紫儿。
知道她们有事情要说,姚瑾越对紫儿点头打了招呼之后,便主动的站到了门口,还摸出了两团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模样甚是可爱。
遥楚抬手让紫儿坐在了多面,收起了平日的温婉,声音清冽:“江湖上来的人多吗?”
紫儿摇头:“不多,宣传期只有三天,来的大多都是附近的一些江湖人,不过天下第一楼的一个分堂堂主带着几个人进来了,而且魑魅也跟来了,不过大家都没有动手。”
“魑魅?”
遥楚轻声念叨出这个名字,自从凤景澜跟楚流云万年寺一战之后,楚流云就让魑魅全力围剿天下第一楼,还纠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在江湖上搅动了一番不小的风波。
“天下第一楼分堂又是怎么回事?”
“婢子查过,这分堂是被魑魅毁了,堂主带着几名手下逃了出来,最近江湖上不少魑魅的人,这堂主只能暂时进了出云未央躲避。”
“魑魅不敢在出云未央里面动手的,让人盯着他们。”
“是!”
说完了正事,遥楚倒是不得不赞扬紫儿的才干:“一直没发现,你真有经商的天赋,上次听你说出云未央的经营策略,这次亲眼所见,做的不错。”
紫儿闻言扑哧一笑:“主子还真以为这是婢子能想到的啊?婢子有几斤几两主子忘了?摆弄机关还行,经商可不行,主子会被婢子败光家产的。”
不是紫儿,那又是谁能想出这些点子,遥楚疑惑的挑眉:“那是谁?”
“主子怕是早就忘记了被你关到现在的人了,你和岚楼主端了沐王的逍遥居带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一直被关在天下第一楼,后来君七走后就把人交给了我们,说她有点用处,这些办法都是她想出来的。”
“风三娘?她人呢?”遥楚想到了逍遥居赌场那个凶器暴露的女人,没想到她不仅是个赌场高手,还是个经商的高手,难怪楚流云那么信任她,把逍遥居交给她打理。
“地下室呢,婢子专门为她修建了个房间,让她在里面给婢子出主意,主子不会责怪婢子擅用风三娘吧。”
遥楚拍拍紫儿的头:“只要她是个人才,大用也无妨,让你经商确实为难你了,如果风三娘可靠的话,不妨跟她交易,只是别让她露面就行。”
紫儿摆摆手:“不会的,就算让她出来她也不敢,她只要一露面,魑魅绝对第一个宰了她,所以知道魑魅来了出云未央,风三娘打死都不敢离开地下室。”
听到门口姚瑾越和陆染默交谈,紫儿便开启密道离开了房间,走到密道的入口,紫儿突然回头对遥楚道:“主子,下次女扮男装的时候少惹点桃花债,刑部尚书家的小姐今天可问了你不下十次了。”
阮玉莲?她怎么会对自己有想法?难道是宋家庄那次,她想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不会吧!
遥楚愣了好一会才拍拍脑袋,无语的很,走到门口拉开门:“怎么了?”
姚瑾越解释道:“刚刚如雪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为难染默,我看不过去就把染默拉开了。”
遥楚看到陆染默的裙摆上有一大团的污渍,发髻也有些凌乱,面色沉了沉:“看来如雪的脸还不够黑。”
如雪的脸是被遥楚使计晒开的,这不是秘密,这会被遥楚说出来,陆染默率先扑哧一声笑了。
姚瑾越怒其不争:“你还好意思笑。”
陆染默看到姚瑾越眼中的气愤,对遥楚道:“公主,姚小姐,我没事,算了吧。”
遥楚凉凉看了陆染默一眼:“只要你一天是我的丫鬟,我可以随意欺负你,但是别人不行,下次再遇到,就狠狠的给我还击,别给我丢人。”
遥楚的包间本来就是在拐弯处,挨着楼道,遥楚转身,一个丫鬟突然从台阶上踩滑了,撞到遥楚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丫鬟一个劲埋头道歉,遥楚也不会跟一个丫鬟计较,便让她走了。
姚瑾越拉着陆染默进去,遥楚关上门,却看到刚刚丫鬟跌倒的地方多了一个纸条。
遥楚打开折叠的纸条飞快的看了一眼,目光快速的搜索刚刚撞了她的丫鬟,见那个丫鬟跑到了楼下的一个包厢里面。
遥楚见到这个内容,并不太奇怪,毕竟如家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瑾越,过来一下。”
姚瑾越闻言,快速来到遥楚的身边,遥楚指着丫鬟刚刚进去的包厢:“你听一下,里面是谁的声音?”
姚瑾越侧耳倾听之后,眉头皱起,狠狠的掏耳朵:“是如雪那个女人,真难听。”
遥楚握紧手中的东西,眨着眼问道:“想不想看戏?”
这个时候陆染默也走了过来,一脸疑惑,遥楚对陆染默吩咐道:“你去把把笔墨纸砚找来。”
陆染默很快就找到了笔墨纸砚,遥楚唰唰的在宣旨上面写下一大串话,陆染默和姚瑾越表示纷纷看不明白。
遥楚被纸条交给陆染默:“对折两次,然后把纸条放到楼道那里,狠狠的踩几脚。”
陆染默拿着纸条不明所以,姚瑾越推搡了两下:“去吧,师傅说一会有好戏看呢。”
陆染默做好了一切之后,看到遥楚和姚瑾越对坐在窗边,遥楚坐在右边,靠窗,姚瑾越坐在左边,不靠窗,还有另外一个椅子碍着姚瑾越,靠窗。
姚瑾越招呼陆染默过去:“染默过来,坐这里,马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陆染默瞅了遥楚一眼,遥楚看着窗外人头攒动的大堂,陆染默才小步的移过去,陆染默个子还不高,姚瑾越让她坐在窗边,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
拍卖师是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修身的长裙,画着大红的装扮,一段开场白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拍卖模式,此次的拍卖物品不多,只有十件。
“接下来,请出我们今天要拍卖的第一件宝物。”
丹棱的声音落下,遥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丹棱是出云山庄兵器堂的人,丹棱不是男人吗?为什么穿着女装?遥楚顿时觉得脑门上乌鸦呱呱乱叫。
“怎么了?小姐?”陆染默有点忐忑的问道。
“没事,继续看吧。”
遥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精致的少女抬着一个脸盆大小的东西上来,整个物体都被黑色的绸布遮住。
在所有人的翘首盼望中,丹棱一手揭开了黑色的绸布,脸盆大小的圆盘上面是一个琉璃小盆,盆中的四周是一片细密的白色物体,中间是一团拇指大小的半透明的珠子,而且每个珠子的颜色都不尽相同,映着夜明珠的光,一时竟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琉璃?”
“有点像珍珠……”
“宝石?”
各种猜测都有,但是除了有点好看,实际上看起来不过是一件工艺品,众人不禁有点失望。
丹棱却并不焦急解释,待众人都安静下来才道:“这件物品我家少主偶然之中得到的,他也是查阅了不少古典书籍才知道这件物品的名字,这是一件几乎已经消失上千年的宝贝。”
出云山庄的东西都不是凡品,因此不少人都要求丹棱揭晓谜底。
“大家不要着急,因为这可能是世上最后一件了,所以我们今天有拍卖优惠,知道此物名字的竞拍者,可以免费拿走这件宝贝,也可以在今日的其他拍卖品免费一次。”
丹棱的话音一落,下面一时之间都沸腾起来,如果能得到免费拍卖一次,那可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毕竟公子云手中的救命良药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何况是免费。
“这是真的吗?”
“这么大手笔?”
可是这件物品都已经消失千年,又会有谁去关注这些,不少人都开始发难出云未央装腔作势,但是紫儿突然抱着貂儿从天而降,所有人都闭了嘴。
丹棱微笑着等待有人站起来:“各位贵客,你们可有知道此物的名字?”
“谁会知道啊?千年前的东西了。”
“就是,明摆着就是为难。”
“要是不想优惠就明说,我们不缺这几个钱。”
姚瑾越捏着拳头愤怒道:“哼,这帮没本事的家伙,读书少还怪出云未央,真是不要脸。”
陆染默的眼神带着迷离,惊叹这见宝物的美丽:“真好看。”
姚瑾越瞥了陆染默一眼:“你喜欢?”
陆染默点点头,道:“这个东西跟我太祖母脖子上面的东西很像,不过我太祖母脖子上只有一颗,我很小的时候听她说起过,不过后来这个东西给太祖母陪葬了。”
姚瑾越激动的抓着陆染默:“那你好好想想,想起这个名字,咱们可就赚大发了。”
陆染默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那个时候我才四岁,想不起来了。”
遥楚也没有想到陆染默会见过这个东西,这东西可不是常人能有的,这的确是快要绝迹的宝物,陆染默的太祖母那颗怕是传承上千年了吧。
“慢慢想不着急,想起来了,大家都跟着你沾光。”
记忆中,遥楚是第一次对自己笑,陆染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想到刚刚跟阮姐姐的诉苦,阮姐姐不仅没有帮她,反而跟她说了很多道理,她当初一开始就跟遥楚做对,凭什么指望遥楚能够原谅她,遥楚当时没有按罪论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所以这些事情的确是怪自己。
姚瑾越一开始就护着遥楚,所以遥楚对她好是自然的,想到这里,陆染默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好的思索了一番,她决定要得到遥楚的认可。
真是个矛盾的人,遥楚耸耸肩,不以为意,不过看姚瑾越似乎有意跟陆染默交好,遥楚便也懒得为难陆染默。
丹棱故作娇嗲的声音:“有人知道此物的名字吗?”
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一个包间的门被打开了,因为声音有点大,所有人都禁了声,抬眼望去。
见一个少女拉开了门,却并未走出来,众人看不清楚相貌。
丹棱敲响了锣鼓,示意众人安静,道:“姑娘可知此物之名?”
少女声音婉转却紧张的很,有些结巴:“不是,不是,奴婢只是来代替我家小姐传话罢了。”
丹棱又道:“不知是哪位小姐?”
“如家二小姐便是我家小姐了。”
如家二小姐如雪的大名,众人都听过,这个太师府的二小姐才学上有很深的造诣,仰慕者能绕楚京一圈,如果不是如妃出了事情,她依旧是楚京城呼声最高的小姐。
但是如家出了这种事情,还能见识到如雪的才名,众人看热闹大于欣赏。
丹棱闻言一笑:“如二小姐不愧是第一才女,那就请姑娘替如二小姐说出此物的名字吧,此物之名贵客也不曾透露给丹棱,丹棱也是好奇的紧呢。”
少女顿了顿,感觉众人灼人的视线,她的脸色涨红,但是一想到他们都如此崇拜自家小姐,她又倍感自豪。
清了清嗓子道:“我家小姐说此物名叫银杨火,据说是在千年之前无尽山脉中存在的一种表面为银色的杨树,外形似冰霜,每年春末夏初之时,这种树身上的冰霜就会因为天气变热而融化,从树上留下汇集成半透明的水晶状物体。”
“淫羊藿?”
“她说这是淫羊藿?”
下面不少人都尖叫起来,而丹棱的脸色也无比吃惊,精致的妆容现在就像是一个狰狞的妖怪。
然而丫鬟却茫然不知,以为这是对她家小姐的崇拜,继续道:“我家小姐还说了,这种银杨火还是一种珍奇的药品,放在房间里,可以提神养颜,女子服用之后会更加美丽漂亮,延缓衰老。”
这个药效确实是这件宝物所拥有的,不过名字没有正确,如雪想获得这件宝贝自然是冲着太妃去的。
一阵朗悦的男声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原来如家二小姐对这药竟然有如此深的研究,想必是自身体验过了吧。”
“自然是的。”丫鬟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想到如家二小姐居然有如此癖好,云英未嫁却对男女之事如此精通。”
“你休要胡说,侮辱我家小姐清白。”说道男女之事,丫鬟变了脸。
“哈哈哈哈……”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本公子胡说?你问问大家,淫羊藿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催情的药,男子吃了壮阳用的。”
听到这个声音,丫鬟的恍如雷劈,瞪着眼睛,脸色涨红。
下面的人不少都哄堂大笑,尤其是男人,丹棱多次想要阻止,都没能说的出话来。
而刚刚还淡定的饮茶的如雪腾的站了起来。
“银杨火?淫羊藿?”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如雪的脸色非常难看,一直以来的贤良端庄居然被毁的一干二净。
如雪气的浑身发抖,几乎要把眼前的这个场景撕碎,包间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如雪抓住那个送纸条的丫鬟:“啊!谁做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小姐,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你刚刚掉纸条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人?”
“奴婢太过焦急,撞到了遥楚公主,奴婢怕她认出来,没敢抬头,她并没有认出奴婢。”
如雪疯狂的砸东西,丫鬟的额头被砸破了却不敢叫疼。
丹棱暗暗压住爆笑,赶紧敲响了铜锣道:“各位想必是误会了,如二小姐怎么会知道这药呢,她说的是银杨火,银子的银,杨树的杨,大火的火,这是药材,丹棱也听说过。”
大家也不是来找事的,嘲笑之后,便也就听从了丹棱的解释,这才让局面稍微控制住了
“虽然如二小姐说这是一种药材,也说对了,但是此物的名字却不正确,所以不能获得我们的优惠,不知道那有其他竞拍者知道此物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