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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可以说,众人都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凤景澜的虚伪,凤景澜不置可否。
喝了一轮酒,楚御风兴致很高,为了掩饰波娜娜出的丑,他便参赛的人都赏赐了一遍,却偏偏没有提到赐婚的事情,楚流云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比起北凉墨,凤景澜更不会是遥楚的选择对象。
宫宴结束之后,遥楚拒绝了跟瑞王夫妇回瑞王府的想法,自己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而除了负责驾车的陈鑫,青儿,遥楚还看到了陈雷。
“东方府有什么动静吗?”
“傍晚的时候东方金文亲自去见了郊外别院,陈风假扮泉叔并没有被识破。”
遥楚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遥楚进了马车,才看到,除了青儿,红儿也端坐在马车里面。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遥楚才问红儿:“追到那个巫医了吗?”
红儿看着遥楚,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是个女人,有功夫,她进了西大街,在一条后巷中消失了。”
“被发现了?”
“没有,婢子很小心,那条巷子婢子查看了,属于沐王府的范围。”
“好的,你去吧,如果楚流云再去找你,就说我过两日才回来。”
自从在千山暮雪相遇之后,楚流云每天都会定时派人以各种借口邀约,一方面遥楚端足了架子,另一方面自然是她分身乏术。
公子云的身份接触楚流云是一个非常好的掩护,而且借着他的关系,才能查到他想要查到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遥楚对楚流云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因。
原本计划的本月二十五是四国聚会的日子,可是西疆国主波日勒临时有事回国,因此楚御风召集了凤景澜和北凉墨商量是否按时举行。
北凉墨挑了他的丹凤眼:“国主可有说何时返程?”
楚御风侃侃而笑:“不曾,他走得匆忙,不过留下话了,若二十五赶不回来,便让沐王代替他出席。”
北凉墨皱起了眉头,眉眼中隐隐有些不悦:“楚帝在开玩笑吧,沐王可是西疆的女婿,楚帝不会让本宫和澜太子太吃亏吧。”
楚御风不以为意的笑道:“两位太子多虑了,虽然国主这样说,朕当然不会这样做,沐王代表的可是楚国,没了他,楚国今年怕是一点份额也拿不到。”
凤景澜文弱的坐在轮椅上,抬着他波澜不起的眸子道:“那楚帝什么意思呢?”
“朕打算把这聚会的日子延期,不知两位太子怎么看?一来可以等国主到来,我们四国齐聚,二来是最近天气太过闷热,往年这个时候也该凉爽些了,今年不知怎的,比六月还热。”
北凉墨看了一眼凤景澜,转头道:“国主什么时候能到,总不能让本宫和澜太子一直等着吧,毕竟国内也有事需要处理。”
楚御风笑着抚摸了自己的下巴,爽朗道:“这是自然,国主大概会在八月初赶来。”
北凉墨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了:“那行,这段时期确实太热了,本宫就再多等些日子,凉快一些再说,正巧多看几个美人。”
楚御风带着笑意的脸转向了凤景澜:“澜太子以为如何?”
凤景澜沉默片刻道:“最近天气确实诡异,延期本殿没有异议,不过规矩要改一下。”
四国聚会的规矩已经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提出要修改,因为稍微有修改都会让人联想到利益的分配,一旦有某国的人提出来,就会收到其他三国的联手抵制。
因此凤景澜此话一出,楚御风升起了戒备。
不过北凉墨却是十分有兴致:“澜太子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可以选一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吗?毕竟南晋和西凉的气候与楚国不太一样,诸位使臣进来水土不服严重的很。”
北凉墨闻言哈哈大笑的打趣凤景澜:“倒是朕考虑不周了,澜太子放心,这事交给朕安排。”
凤景澜笑而不语,这让楚御风心中升起来的防备打消了许多。
北凉墨摇晃着扇子猛然一收,发出唰的声音:“最好带上各位大员们的闺女,免得日子太过于无聊,是吧,澜太子。”
“如此甚好!正好本殿也是到了不得不立妃的年纪。”
楚御风原本以为凤景澜不在乎女色,没有想到凤景澜居然还来了兴致,楚御风再次笑道:“自然,自然,若是有看上的,尽管来告诉朕。”
倒是楚流云露出一抹试探的笑意:“不知澜太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北凉墨也特别好奇,眨着勾人的丹凤眼望着凤景澜。
凤景澜轻声笑了笑:“实不相瞒,本殿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女子。”
这话听在楚流云的耳中那就是赤luo裸的挑衅,加上他莫测高深的笑意,楚流云心中一阵难堪,目光不由得深沉起来。
楚御风心中也跟楚流云想到的是同一个人,中元节的晚宴上,与他一同出彩的女子,不过他们的出发点却大相径庭。
楚御风涩笑了一笑:“不知是哪位女子能入得了澜太子的眼?”
凤景澜的眉宇之间有些遗憾道:“实不相瞒,本殿心仪她三年多了,可她始终不同意下嫁本殿,本殿也十分头痛啊。”
凤景澜声名远播,却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不少人甚至都认为凤景澜身体弱,哪方面不行,这下爆出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倒是让几人都看足了笑话。
不过凤景澜这样说倒是打消了楚御风和楚流云心中的忌讳,只要这个女子不是东方遥楚就行。
东方遥楚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血脉,镇国将军府是楚国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就算楚流云也不能比,东方遥楚的存在不仅会对楚国百姓有一定的作用,对稳定军心也是有极大的作用,所以东方遥楚嫁给任何一个楚国人都行,但绝对不能嫁到别国。
楚御风笑道:“不知澜太子心仪的姑娘可是我楚国人?”
凤景澜思索了片刻,面色纠结道:“不太确定。”
北凉墨汗进口中的一口茶水喷出了一丈远的距离,整个人乐不可支:“澜太子,你不会还是单相思吧。”
凤景澜用他那深邃的视线打量了北凉墨:“如果本殿是单相思又如何得知她不愿下嫁?”
北凉墨点点头,这倒是……
楚御风离开养心殿,往御书房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的暗卫调查凤景澜心仪女子的身份,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很重要,依照凤景澜对那个女子的中意程度,只要拿住了这个女子,凤景澜就算不会束手就擒,也一定会畏首畏尾。
这样想着,楚御风的心情极好,都没有坐龙撵,大步流星的沿着游廊往御书房走。
没有想到却在拐弯处听到了有人小声的说话。
“嬷嬷,就当我求您了,把这些东西给递过去吧。”
中年妇人话音一落,就听的一个沙哑着嗓子的婆子道:“不行,不行,夫人,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就算是给奴婢金山银海,奴婢也不敢得罪这背后之人呐。”
妇人又道:“要不这样吧,你就把这瓶药给递过去,偷偷放到饭食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宫里的龌龊事到处都是,可还没有人敢在皇上的眼皮子低下商量下药的,这胆子不可谓不大啊。
黄公公听了也是一脸的黑色,脸皮子都紧绷起来。
忽然听到有咳嗽的声音,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后知后觉的吓了一大跳,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御风一身煞气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不止手中的药瓶跌落在地上,怀中的各种小瓶子也落了一地。
“奴婢参加皇上。”
“臣妇参加皇上。”
听到这个自称,楚御风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穿着极为严谨的宫装,并不是宫中的人。
“你是谁?”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道:“臣妇姚氏。”
楚御风不记得姚夫人,可是黄公公天天跟各种人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副看人的本领,低声对楚御风道:“皇上,她是兵部尚书姚大人的夫人。”
楚御风一愣,想起了中元节那天发生在冷宫的事情,当时受害者就是姚小姐,与姚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姚尚书一直都恪守律己,难不成也牵扯到了这后宫之中。
想到这,楚御风不禁带着怒气:“姚夫人?你这是要给谁下药呢?”
知道楚御风会想歪了,姚夫人连忙解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妇不是要给人下药。”
黄公公见楚御风怒气更甚,出声训斥:“姚夫人,刚刚你们的对话,皇上可都听清楚了,还不从实招来。”
姚夫人吓得腿软,道:“皇上,臣妇这药不是害人的,是救人的。”
楚御风闻言笑了:“朕还第一次听说救人的药需要偷偷的放在饭食中,姚夫人,你要再不说实话,休怪朕不给你姚家面子。”
姚夫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给楚御风磕头道:“臣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臣妇这药是给冷宫苏氏的,她是我女儿姚瑾越的救命恩人,昨儿个臣妇得了太妃的特赦去给苏氏道谢,没想到看到她遍体鳞伤,臣妇于心不忍,今日便又进宫来,想托付这位在厨房做事的嬷嬷把治伤的药通过饭食给她服下,皇上,臣妇知道此事不妥,但是臣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恩人活活痛死啊。”
嬷嬷也吓得不轻,连连给楚御风磕头:“皇上饶命,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嬷嬷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完全没有看到楚御风已经乌云密布的脸。
直到楚御风离开了好久,姚夫人才被这个嬷嬷给扶起来,这个嬷嬷虽然看着已经四十有余,可是她的背影却非常的年轻,倒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茯苓握着姚夫人满是冷汗的手,安抚她还在颤抖的身子。
“姚夫人,我们走吧。”
姚夫人六神无主的跟着茯苓往宫外走,一个转弯的地方,茯苓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俏生生的丫鬟。
姚夫人现在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亲自给当今皇上摆了一道,而且那么的明目张胆,那么的惊险刺激,自己真的是疯了。
可是自己却没有其他的选择,正如老爷说的那样,姚家没有根基,没有背景,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依附,而他们唯一的女儿姚瑾越就会成为争斗中的牺牲品。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沐王的野心,可是作为兵部尚书的姚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总管兵部,任何风吹草动怎么瞒得住他。
太师府,丞相府明争暗斗,姚家是争相拉拢的对象,皇上想要姚家永远听话,那么姚瑾越就必须入宫,这是他们一直逃避的事实,却被遥楚无情的挖到了明面上。
冷宫媚药虽然当时是逼不得已,可却是对皇上的试探,皇上命人封锁了消息,姚瑾越依旧是兵部尚书府清清白白的嫡女。
不管是要封苏婉儿的口,还是想要自保,姚家必须同苏婉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她们的背后是东方遥楚,东方遥楚的背后是瑞王府,女儿选择了瑞王府,他们做父母的也只有陪着女儿赌一把了。
茯苓亲自把姚夫人送回姚府,然后才换了衣服坐着瑞王府的马车回去。
这日遥楚起了个大早,想着多研制一些药,可辰时刚到,遥楚便从药房里面钻了出来。
遥楚快速的沐浴,换下了衣服,然后往自己的身上挂上香包,掩盖掉所有可能存在的药味。
遥楚缓了一口气问道泉叔:“都指挥使有说楚流云派他过来干什么吗?”
“他们说东方睿的案子有进展了,需要小姐去核实一下情况。”
遥楚闻言,端起来的茶水还没有喝就又放了回去,思绪翻飞。
自从答应了东方金文改口供的事情之后,东方金文那边反而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反应,遥楚心中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有其他人进出过东方府吗?”
陈鑫回忆了一下道:“陈雷说除了东方浩,就只有东方木去看过东方金文,其他没有了。”
都指挥使掌控在楚流云的手中,而东方浩是楚流云的人,遥楚不禁把事情往楚流云身上想,楚流云改变主意要救东方睿了?
君七暂时不在,遥楚也得不到消息,心中不由得要加快红儿她们的消息网络。
遥楚派人去查探东方浩和东方木的踪迹,自己带着青儿,蓝儿来到刑部,等待遥楚的是楚流云的侍卫宋杰,将她直接带到了二堂中。
堂上,刑部尚书正在审案,楚流云坐在他的下手,接着是大理寺卿和都指挥使,堂下跪着东方木,东方浩和东方睿,还有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仵作。
坐了十天牢,东方睿瘦了一些,不过倒是没有受过什么罪,衣服破烂了一些,精神气倒是非常不错,知道遥楚来了,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含笑,神情轻松。
看到几个人,遥楚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都难了,仵作早前就已经咬定毒药来自千山暮雪,现在只要他一口咬定是东方木指使他下毒的就行了,只是没有想到东方金文和东方睿真的能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见过沐王。”
“不必多礼。”
基于遥楚复杂的身份,刑部尚书并没有行礼,只是拱手行礼,给遥楚赐了座。
“不知阮尚书和沐王叫臣女来,所为何事?”
楚流云道:“请你来的是阮尚书,是关于当初那件案子。”
没有你在幕后操作,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吗?遥楚的目光投向阮尚书。
当初阮尚书因为把案子呈到了皇上那里,遥楚咸鱼翻身,他也受了牵连,官职不变,但是罚了三年的俸禄,这也是阮玉莲针对遥楚的原因。
不过阮玉莲不知道的就是阮尚书收了东方睿的那一千亩良田没有被捅出来,瑞王妃查账的时候他还担忧了一把,不过见遥楚没有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心中才放心了许多,有把柄握在了遥楚的手上,如今这案子又出了幺蛾子,阮尚书的心就跟猫抓似得。
避开遥楚的视线,阮尚书心慌之下拍响了惊堂木,这个遥楚最讨厌的声音,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阮尚书道:“关于犯人东方睿陷害公主,弑杀亲父,杀人灭口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此事东方木已经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东方木做下的?”遥楚并不吃惊,挑着眉头,言语中淡淡的不信。
“不错。”
遥楚的视线落到东方木的身上,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发髻松散,神情憔悴又担忧。
东方木被逐出了东方府多年,而且多次跟东方府闹翻,从小到大,东方府根本就没有把东方木当作子孙,他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替父顶罪的事情来,遥楚真想给东方木两巴掌。
阮尚书道:“根据东方木交代,公主殿下在大牢中见过他?”
“不错。”这件事根本瞒不下来,遥楚很爽快就承认了。
“那东方木与公主殿下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遥楚的目光与东方木的目光交汇,遥楚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东方木忽然激动起来。
“不用再审了,我都招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爹是为了保护我才冤枉的,都是我做的,是我为了将军府的财产勾结风水大师炸了博雅院陷害遥楚,那晚我去看遥楚,告诉他这件事是我父亲做的,其实是我骗她的,是我鬼迷心窍把罪责推给了父亲,是我该死。”
东方木越说越激动,一旁的东方浩气红了眼,一拳砸在东方木的鼻梁上,鲜血如柱。
“你这个畜生,你自己做下此等恶事,居然陷害给父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东方浩反手一拳砸在东方木的左脸,东方木被这巨大的力道砸飞,头磕在门槛上,鲜血顺着他的头发瞬间染红了衣衫。
东方浩似乎还不解气,却被东方睿拦住了:“不要,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大哥,是我儿子,他有错,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
东方浩气的红了眼:“父亲,你还偏袒这个畜生。”
遥楚冷眼看着这些人倾情出演的这一幕父慈子孝的戏面,视线扫过这里的每一张脸,不放过他们脸上的没一个表情。
楚流云轻描淡写道:“要不是东方浩揪出了这个畜生,本王还真是不知道世上有陷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畜生。”
“的确该死。”或许遥楚的声音有些冷,楚流云别过脸来看她,此时遥楚已经把脸转向了别处。
这一幕楚流云都看不出破绽来,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遥楚看出来,装模作样道:“你放心,此时如果真的是东方木做的,本王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那就多谢沐王了。”
遥楚起身想走,倒是东方睿厚颜无耻,居然拉着东方木过来向遥楚赔罪,东方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东方木好像被打傻了,一直低垂着头。
遥楚看着东方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真的是你做的?”
东方睿嘴角飞快划过冷笑,一个劲的赔罪:“遥楚,是堂叔管教无方,堂叔给你赔罪,他狼心狗肺,做出这等……”
“够了”遥楚冷淡的看了一眼东方睿:“我不是问你!”
东方木双手青筋暴起,紧握成拳头,不敢看遥楚的眼睛,垂着头道:“对不起,遥楚!”
遥楚的心感受到了这三个字的承重,不过东方木为东方睿顶罪,于他而言是一片孝心,遥楚无力多说什么,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东方睿面色沉痛:“对不起,遥楚,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儿子诬陷与你,我也没脸求的你的原谅。”
遥楚很大度的站起来,扶着东方睿:“我体谅你的一片苦心,不过人作孽自有天罚,你不必过于自责,老天是公平的,报应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只是可惜了童儿才几个月。”
东方睿的脸有刹那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连连称是,倒是东方木听了这话,血色的眼睛流出一道道清泪。
楚流云大义凛然对东方睿道:“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包庇真凶,陷害公主,也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本王自会禀明皇上,依法论处。”
东方睿虽然没有立刻离开刑部大牢,但是遥楚知道时间不会太久的,虽然遥楚不想让东方睿活着走出刑部大牢,但如果这是东方木最后的心愿,遥楚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和破坏。
遥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楚流云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你在想什么呢?”
遥楚顿住脚步,回眸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世事无常罢了。”
楚流云以为遥楚只是突然小女儿的哀叹,不由的劝说道:“谁也想不到事实会变成这样,人心难测呐。”
遥楚心中不由得直犯恶心,扯了扯嘴角,侧身并不看楚流云道:“如果沐王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沐王还有事?”遥楚皱了皱眉头
“那个,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有马车。”
遥楚转身要走,楚流云快人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楚流云的手很烫,遥楚觉得整个手臂都痛的很。
遥楚的视线落在楚流云的手上,语气极冷:“王爷,请自重!”
楚流云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尴尬:“听说最近楚京不太安静,前不久还遇到了刺杀,本王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遥楚忽然抬眼看着楚流云,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嘲讽:“如果真想让我安全,沐王就回去好好管管你亲爱的王妃,她要是不想疯狗一样乱吠,我会很安全。”
“等等!”遥楚要走,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走,楚流云的空着的手一阵冰凉,心也跟着空凉起来,想也不想就叫住了遥楚。
遥楚站定,却并没有转过头:“难不成沐王的脸皮竟然要比楚京城墙还厚不成?”
“本王还有公事要问你。”赤luo裸的侮辱让尴尬的楚流云蓦然大怒起来,因为除了发火,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住遥楚的表情。
遥楚转过头,站在台阶下,楚流云站在台阶上,原本是俯视,可是遥楚的生人勿进让她显得高高在上,这让楚流云非常的难堪。
“为什么不去沐王府?”
“我不觉得沐王府会待见我这个大闹沐王府的人。”
楚流云闻言,一时气结:“本王说过,你如果想到什么线索便到沐王府来找本王!”
遥楚疑惑的回忆,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说让她想起什么就去沐王府告诉他,她知道东方木去了大牢,却没有告诉他。
遥楚耸耸肩:“一时没有想起来。”
楚流云冷笑道:“没有想起来?东方木出现在大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想起来,还是说你要包庇东方木?”
遥楚不想面对疯子似得楚流云,直接转了身:“我没有。”
楚流云冷,遥楚更冷,楚流云挫败万分,不禁放缓了语气:“遥楚,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遥楚回眸,凝视楚流云的眼睛:“沐王,你记错了吧,我一直都是我,从未变过,也不会为谁而变。”
楚流云望着遥楚远去的马车,磨着铁牙,俊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狰狞。
遥楚老远就泉叔心急火燎的等在门口,马车还没有停稳,泉叔就已经冲了过来。
泉叔刚要开口,遥楚就制止了她。
“进去说。”
好不容易忍到过了二门,泉叔实在憋不住了。
“小姐,秋叔回来了,在祠堂等你。”
“秋叔?”
自从在爷爷的墓前见了那一面之后,秋叔便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遥楚几次派人去寻找,也都没有踪迹,遥楚想要通过他了解些什么也都成了奢望。
“我马上过去。”
遥楚转身往祠堂方向而去,泉叔心急,遥楚也心急,这不远的路程对于三个人来说,都太远了。
遥楚推开门,就看到一身麻衣素服的秋叔跪在蒲团上,看到遥楚,秋叔的眼眶还红着。
“小姐,老奴……”
秋叔腿脚不好,又跪了很长的时间,腿脚早就不听使唤了,他见到遥楚,像是见到救苦救难的菩萨似得冲过来,遥楚感慨把扑过来的秋叔稳稳的扶着:“别着急,秋叔,有话慢慢说。”
秋叔哪能不急,抓着遥楚的手,就差哭出来:“小姐,救救大少爷,救救小少爷。”
遥楚摸不着头脑,大少爷是谁?小少爷又是谁?
泉叔也过来劝解秋叔:“老秋,你别着急,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了,小姐才能想到办法。”
秋水也是经过风浪的,只是事情紧急,他心急如焚,遥楚给秋叔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下:“秋叔,别着急。”
“小姐,东方木是被逼迫着去顶罪的,东方浩抓了他的妻子和儿子童儿,要是他不去顶罪,就杀了两母子。”
泉叔不敢置信:“什么?”
遥楚也被惊讶到了,不过她比泉叔镇定,东方府那一家子都是畜生,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足为怪。
虽然东方木替东方睿顶罪,但是遥楚依旧不会轻易放过东方睿,但是救不救东方木,那就是个问题了。
如果东方木心甘情愿的替东方睿顶罪,遥楚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她不是良善之辈,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之心。
秋叔抓着遥楚的手,祈求道:“小姐,求求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他们父子,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这一家子就全完了。”
“秋叔,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想办法。”
虽然得了遥楚的保证,可是秋叔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减少。
遥楚转身对泉叔道:“泉叔,你把秋叔安置在你的院子里面,派人好生照顾。”
“不不,不。”秋叔摇头拒绝:“老奴要回去把消息告诉东方木的岳母,免得她担心。”
“东方浩能绑架了东方木的妻儿,也有可能对他岳母下手,不如把她也接到府里来吧。”
遥楚也赞同泉叔的建议,可是秋叔为难了片刻便摇头了。
“她不会离开的,我回去也好有个照应,我会带她先藏起来,你们不用担心。”
见秋叔去意坚决,遥楚和泉叔也都不再挽留,派了青儿亲自把秋叔送回去。
遥楚刚回到寒芜院,陈鑫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姐,属下查到了,是东方浩做了手脚。”
遥楚没有功夫去追究秋叔为何会跟东方木的岳母搅合在一起,秋叔心中有秘密,她一直知道,或许这次可以从东方木一家人身上打开缺口。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马上去一趟千山暮雪,联系所有手下全力寻找东方木的妻儿下落。”
陈鑫领命离去,遥楚又叫来了蓝儿:“你速速去通知红萧和紫貂,让红萧马上寻找东方木妻儿,尽全力保护她们,另外让紫貂派人昼夜监视东方府和沐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蓝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点也不敢耽误。
东方睿既然能这样对待东方木,那么东方木妻儿的命他们也不会看在眼中,东方木没有后台,本身也就是个城防营的士兵,妻子也只是个普通妇人,不像东方睿有楚流云暗中斡旋,现在东方木已经认罪,处置的诏书肯定马上就会下来,不消多时,东方木肯定就法。
一旦东方木死了,那对妻儿肯定也没有活路,如今想要救出他们,就必须拖延时间。
“泉叔,备车。”
遥楚换了一身男装,想要从后门出去,泉叔打开后门,却看到了两辆马车停在门口。
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是君七。
“公主,上车吧。”
遥楚二话没说就上了马车,车上岚景已经等候在里面。
马车外面看起来很普通,里面却另有乾坤,除了休息的软塌,还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桌子。
“你怎么在这里?”
岚景勾勒出一抹魅惑的笑意:“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前几天遥楚就接到消息,君七和岚景的分部受到了武林盟的袭击,遥楚以为他们要去很久,没想到才几天就回来了。
遥楚心中十分温暖和甜蜜,她虽然习惯了一个人来往,可骨子里依旧是个女人,她有女人的渴望,那就是一个累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岚景揭开桌上的盖子,里面是刚炖好的汤,还热着,桌上还有三个菜,两荤一素和两碗白米饭。
“先吃饭吧,吃了再说。”
这个点已经过了午时了,遥楚早上就喝了一碗粥,因为今天上午经历了各种意外倒是忘记了饿,这会闻着饭菜的香味,她真的有点饿,可是心里却被塞的满满的。
趁着岚景盛饭的时间,遥楚第一次主动亲了岚景的侧脸,亲了之后,遥楚飞快的低下头。
岚景放下饭碗,轻轻凑到遥楚的耳畔:“要是以后你每天亲我一下,我天天给你做饭。”
遥楚红着脸吃惊道:“这是你做的?”
难怪没什么卖相,遥楚腹议。
“那是,我听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快尝尝,我有没有抓住你的胃。”
遥楚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开始扒饭,不作任何评价。
岚景知道遥楚害羞了,没有趁机逗她,只是一顿饭他就只顾着偷笑,扒了一顿白饭。
两个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吃饱喝足了,遥楚轻轻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这不是去刑部的路。
岚景给遥楚到了一杯茶水:“别着急,楚流云让阮尚书今天就把奏折给递上去,所以这会阮尚书吃了饭就会直奔皇宫,我们去必经之路等他。”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他身上找突破?”
岚景轻轻笑着,搂着遥楚:“这就叫心有灵犀。”
遥楚暗暗道了一句屁话,但是却没有摆脱岚景放在她腰间的大手。
岚景准备的都是万一挑一的快马,趁着午时人不多的时候,专挑小路,倒是真的赶在了阮尚书之前。
阮尚书的马车因为转弯没注意,把一个卖水果的汉子给撞晕了,流了一滩血,尽管事情焦急,阮尚书也不得不把人送到医馆,不过还好,撞人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阮尚书得知被撞的汉子只是昏迷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他给人留了足够的汤药费,才坐上前往皇宫的马车。
御书房里面,庞院首刚刚汇报完苏妃的病情,就听到宫人来报,刑部尚书求见。
楚御风又吩咐庞院首仔细照顾之后才让他离去。
“让他进来吧。”
阮尚书弓着腰给楚御风行礼之后,得了令才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阮尚书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是遥楚公主的那件案子有了新进展。”
楚御风挑眉不耐烦道:“不是东方睿干的吗?又有什么进展?”
阮尚书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躬身道:“原本东方睿一案的奏折已经呈上了,可今日一早,东方睿的大儿子东方木到刑部自首,称是他做下的,于是微臣和沐王联合大理寺卿,都指挥使一并审理的此案,因此微臣便急忙进宫禀报。”
楚御风露出了两分好奇:“这东方家的事情还真是有点意思,一开始都说是遥楚干的,最后查到东方睿的身上,这会又来了个替子顶罪的慈父。”
阮尚书听了,脑门上的汗水流的更加欢快了,赶忙请罪:“此事是微臣失察,请皇上降罪,这是此案的奏折,皇上过目。”
阮尚书提上奏折的手都在颤抖,上面的笔记跟自己的简直如出一辙,可这内容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果然楚御风看了之后,拧着眉头道:“这次可查清楚了?父亲替儿子顶罪,儿子幡然醒悟自首,这份奏折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上次阮尚书就没有核实清楚,差点让遥楚的公主封号没了,虽然最后他压着圣旨没有宣读,可这件事还是记在楚御风的心中,时刻敲打着他。
阮尚书想到那件事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罪:“此事牵扯的原本就是父子,东方睿爱子之心,便起了要维护东方木的意思,也是在情理之中,如今东方木已然认罪,且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缘由,微臣认为有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