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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是多日以来他第一次白天过来,显然是要见醒着的棠兮茉。
只是他来到时棠兮茉正在屋里午睡,加上孕期嗜睡,她醒来时已经近黄昏了。
百里沉枫在屋里一直等到她醒来。
“银屏,甜点好了吗?”
因为百里沉枫收敛自己身上的戾气和寒气,所以棠兮茉并不知道屋里有人,这一醒来就想吃东西。
只是她一掀开帷幔,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百里沉枫那一刻,还是愣了下,手上的动作顿时顿住。
应该有两个月了吧,她都没有正面和他见过。
她以为她可以波澜不惊,她以为她可以心静如水,她以为看到他,可以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只是他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心里的苦涩、酸痛还有恨意都涌上了心头,不受控制地冲上脑袋!
迅速低下眉头,让帷幔重新落下,棠兮茉靠在床榻上坐着,闭上眼眸。
一张轻薄的帷幔相隔,他在外面,她在里面。
百里沉枫一直坐着不动,但她知道,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这让她心里难受。
棠兮茉不知道他要坐到什么时候,冷冷说道:“你能出去吗?”
百里沉枫身形轻微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开口,过不了多久,走了出去。
棠兮茉松了一口气。
随后银屏带了甜点进来后,棠兮茉才起来吃东西,把刚刚百里沉枫出现的事情抛到脑后。
***
琴棋阁。
“爹,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公孙画意一进屋里就看到了孙必士背着手在等她。
“画意,官大海的事情败露了。”
“什么?”公孙画意快步走进来,急问:“爹,官太医不是一直被你控制着么,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他的意识都被我控制了,怎么可能出卖我们,他的败露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百里沉枫,他竟然去花寒国找大夫来!”
孙必士说着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上。
“那......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画意,百里沉枫可有碰你?”孙必士问了一个私密的问题。
“还......还没有。”
孙必士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指责道:“啧!你怎么这么没用?这都几个月了,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娘教的你都试过了吗?他该不会有问题吧?”
孙必士说了一通,公孙画意心里无奈,只是想着,如果百里沉枫有问题,那棠兮茉的肚子怎么会大起来。
见她不出声,孙必士又急了,“爹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可是爹,他就是不愿意跟我睡一张榻上!熏香液烧得整个房间都是,一点用都没有,他清醒得很,一入夜就让我离开。”公孙画意生气地坐到椅子上,皱着眉头。
“痴情蛊呢?”他还给过她一对痴情蛊的。
“早在他的食物里加了进去,可是效果不明显,很多事情他都是由着我决定,对我也挺好的,但是就是和我不亲近,爹,这痴情蛊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被公孙画意怀疑,孙必士也没好语气。
“那我还能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挂名王妃,他连抱都没抱过我!”
孙必士摸到一把椅子,坐下来,喃喃道,“熏香液没用,痴情蛊也看不出成效,这么说当初只有替换摄心术见效了。”
“画意,有些事情,看来要提上日程了。”
***
不久,官太医重病,而官恩仇重新担起了沥王府医师的职责。
公孙画意身上的毒早已经除去,而百里沉枫身上也没有残余的毒素存在,棠兮茉那边现在由一个女大夫专门看着。
自从知道百里沉枫对棠兮茉不好之后,官恩仇都没有和百里沉枫说太多话了,他知道他的性格,很多时候是需要他自己有认知。
只是今晚,百里沉枫召见他了。
“恩仇,当初画意身上的蓝殇痛,是你确诊的,你当时是有几分把握确定诊断无误?”
看着也消瘦了一圈的百里沉枫,官恩仇叹了口气,“王爷,本官当时就说过,蓝殇痛这种毒还是从王妃那里听来的,画意身上的症状与你之前毒发的时候是一样的,但是,她得的是不是蓝殇痛,我只能给五成的判断。”
百里沉枫听得眉头不展,官恩仇之前似乎是这么说的,只是自己真的觉得,他毒发的那个晚上,跟他在一起的,的确是画意。
他整个脑海里,从头到尾都是画意的样子,就连他在她身上留下很多伤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百里沉枫还经常在寻雪宫那里独自一个人过夜,他想把那个晚上遗留的记忆找回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个晚上,对棠兮茉的印象,截止到她替他熬药的桃林里。
“王爷,怎么了?”官恩仇发现百里沉枫似乎不是很对劲。
“恩仇,回去看看你父亲。”
百里沉枫说完,凤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官恩仇一眼,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是官恩仇捕捉到了百里沉枫的意思:他爹官大海不正常。
官恩仇对上百里沉枫的眼神,点点头,“好。”
不管任何事情,计划得再缜密再周到都好,肯定会有遗漏的地方。
最近百里沉枫一直在想着花寒国女大夫的话,她看过棠兮茉之后告诉他:“王爷,目前为止,王妃怀孕四个月有余,按此推算,同房时间应该是在去年十一月初。”
这么说来,棠兮茉没有骗他,孩子是他的。
而说谎的人,是官大海。
从官大海近月的表现看,他十分护着画意。
官大海向来和棠成渊交情较深,而和公孙谋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没有好到和棠成渊那个程度。
如此看来,官大海应该更护着棠兮茉才对,但是没有。
这个疑问困扰着他,然而还有另一个事情使他心不能静。
女大夫还告诉他:“王妃怀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两个孩子。
他的茉儿,竟然为他怀了两个孩子,可是这几个月,他一直以为孩子不是他的,尤其是在皇宫的时候,她也否认了。
结果他就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