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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动静,越来越大,不多时,这栋小竹楼前面,就已然汇聚了一两百人,而大家的所聚焦的目标,自然是场中的阮文雄和阮文华,以及阮美玉和阮乐平等人。
“小华子,这次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面对情绪越来越激动的阮文华,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继而冲着阮文华一脸痛心的说道:“你根叔说得没错,阿英当初之所以选择文雄,完全是因为他比你更为稳重,说白了,你那偏激,喜欢斗狠的性格,让阿英缺少安全感,所以,并非是文雄抢走了阿英,而是你自己性格上的原因。”
“呃……”
此言一出,阮文华顿时忍不住微微一愣,先前那个老头的说辞,他完全可以置若罔闻,但是眼前这位老太太的说辞,他却不能轻易否决,因为这位老太太,正是阿英的姨娘,也就是阮美玉的姨外婆。
阮文华清楚的记得,从小失去双亲的阿英,正是眼前这位老太太一手抚养长大,可以说,在没结婚生子之前,此人便是阿英最为重要的亲人,没有之一,所以,对于已然逝去的阿英,没谁比这位老太太更有发言权。
“不,不是这样,你们在骗我……”
呆愣过后,望着对面的老太太,阮文华当即疯狂的摇了摇头:“你们看着他是族长,所以才联合起来帮他说话,对不对?”
“是不是在骗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事我不想再多作解释了。”
面对阮文华的质疑,眼前这位老太太立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紧接着,浑浊的眼眸之中,突然爆射出一丝寒芒,这位老太太又突然厉声喝道:“现在,你该告诉我,美玉这丫头刚才所说,是不是都是真的?”
“外婆,我没骗你,刚才我在清水河边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和阮无常的对话,我这才知道,阿娘是被他害死的……”
虽然是姨外婆,但是,对于眼前这位老太太的称呼,阮美玉可没那么生疏,而对于这位老太太的情感,阮美玉更加不消细说。
“不,我要他说。”
挥手打断阮美玉的言语,老太太盯着对面的阮文华,当即一字一句的问道:“说,阿英是不是你害死的?”
“这……”
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可她那双寒光闪闪的眼眸,以及冷若冰霜的语气,却让阮文华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于是呼,拖着身前的阮美玉,阮文华立即后撤了几步,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老太太,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老态龙钟。
“畜生,还真是你……”
看着阮文华的反应,老太太立即暴喝一声,五指便如同鹰钩一般,径直抓向阮文华的面目,其中两片满是污垢的指甲,更是直接戳向阮文华的双目。
“阿婆,您听我说……”
“畜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放了美玉,然后再乖乖受死,或许,老身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面对连连后退的阮文华,老太太可谓的双手连挥,宛若鹰爪一般的食指,接连戳向阮文华的面门和咽喉。
“呃……”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昊空和袁大刚两人,顿时不免惊出一声冷汗,洪家寨还真是藏龙卧虎,就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老太太,身受竟然也如此敏捷,难怪,难怪罗长生一再警告,让他们尽量避免与洪家寨的村民发生误会。
“老乞婆,你疯了,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在老太太的连连紧逼下,阮文华顿时怒了,只见他一手抓住阮美玉的胳膊,一手捏住她的咽喉,当即冲着老太太怒声吼道:“你再过来试试,看我敢不敢捏碎她的喉咙。”
“你……”
这一招,还真让老太太立即停住了脚步,阮美玉是她看着长大的,是她那可怜的外甥女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肉,她只能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怒火。
同样,看着阮美玉那一脸痛苦的样子,阮文雄的心也碎了,十几年前,亲手埋葬了爱妻,十几年后,难道又要让他失去唯一的宝贝女儿?
不,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盯着眼前的阮文华,阮文雄连忙怒气冲天的吼道:“阮文华,赶紧放了美玉,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就是,尽量不要牵扯到孩子。”
“嘿嘿,这就对了。”
听到阮文雄这么一说,阮文华当即得意的笑了笑:“阮文雄,当年为了阿英,我主动退出了族长之位的争夺,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将阿英夺走了,害得我在痛苦中被煎熬了将近二十年,今天,咱们不妨算算清楚,如果你当众自裁,我或许还能放了这丫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此言一出,阮文雄可谓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立即扑过来,从而将阮文雄撕成碎片,可是,他不能,宝贝女儿还在阮文华的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暴跳如雷的阮文雄,阮文华却是笑得很是得意:“好好考虑下,你和美玉丫头的命,到底哪个重要?”
对于阮文华来说,今天这事发生之后,洪家寨也就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所以,他唯一的退路,便是立即离开洪家寨,而要想平安无事的离开,就得先逼死阮文雄,否则,他还是逃不出这座大山。
“罢了,罢了……”
看着阮文华的手指,似乎又捏紧了几分,阮文雄当即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长叹,紧握的拳头,也立即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阿爹,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阮美玉立即发出一声悲鸣:“阿爹,不要管我,赶紧杀了这混蛋,阿娘在天上看着呢,她死不瞑目啊……”
“这……”
听到阮美玉的悲鸣,阮文雄顿时忍不住剧烈一震,是啊,自己那个冤死的妻子,估计现在都未能瞑目,或许,她还在等,等着自己给她报仇。
可是,如今阮美玉受制于人,身为她的父亲,自己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假如亡妻真的在天有灵,相信也一定不会原谅他的,怎么办?他该如何取舍?
“族长,不能冲动啊……”
与此同时,阮文雄身边的那些族人,也立即仅仅抓住了他的胳膊,阮文雄是洪家寨的族长,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洪家寨就算是彻底完了。
“阮文华,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假若你真的胆敢伤害美玉,我保证,你儿子绝对会死在前面,而且还是死无全尸。”
就在这时,一个有如幽灵般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而这个声音的主人,除了楚天鸣之外,自然不会再有别人。
“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竟然也敢插手其中?”
回头盯着一脸杀气的楚天鸣,阮文华不由得皱起了双眉,如果没有眼前这小子,今天这事绝对要顺利得多,可惜,偏偏多了这个变数。
当然,即便如此,阮文华还是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以免受制于楚天鸣等人,同时,他也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激起洪家寨村民对楚天鸣的仇视。
果然,听到阮文华这么一说,他身后的那些青年汉子,立马将楚天鸣等人围在中间,甚至,就阮文雄身后的那些年轻人,也站出来不少。
理由很简单,在他们眼里看来,这事不管谁是谁非,都是他们洪家寨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楚天鸣这个外人来指手划脚。
当然,傻子都看得出来,楚天鸣和阮美玉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甚至可以说,其中有那么几个年轻人,还是当夜陪着阮美玉一起,将楚天鸣救回洪家寨的。
但是,对于他们来讲,楚天鸣终究只是一个外人,而且,在他们这些人中,不少人也对阮美玉有意思,只是,碍于阮乐平的YIN威,他们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如今,就眼前这阵势来看,不管阮文华最终咋样,阮美玉和阮乐平都没可能在一起,到时,他们不就有机会了?甚至,他们如果能够抓住这次机会,从中保证阮美玉的安全,那岂不是可以抱得美人归?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阮文华的一句话,使得楚天鸣也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众人首先要讨伐的对象。
“呵呵……”
面对周围那一双双仇视的眼神,楚天鸣不仅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各位,我虽然只是一个外人,但你们的大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看着她羊落虎口,楚某虽然不才,却也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所以,并非是我要横加干涉,而是迫不得已。”
紧接着,指着一旁的阮文华,楚天鸣又立即大声说道:“反观你们这位三爷,却是利用为大家采购物资的便利,丛中贪得无厌,看看,看看你们都是穿着布鞋,乃至草屑,人家父子却是皮鞋锃亮,西装革履,这些都是什么,这些都是你们的血汗钱所换来的。”
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楚天鸣接着又一脸怒容的吼道:“这些也就算了,最为重要的是,背信弃义,残害兄嫂,罪行败露之际,不仅不俯首认罪,反正试图挟持你们的大小姐,从而加害于你们的族长,试问,这样人性全无,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还值得你们去追随吗?”
“不值得……”
面对楚天鸣这番大义凛然的质问,阮文雄身后的那些追随者,立即爆发出一阵怒吼,而先前那些对楚天鸣颇为仇视的年轻人,也立即将鄙夷的目光转向一脸阴沉的阮文华,甚至,还有不少阮文华的追随者,也默默无言的朝阮文雄的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