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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你听见我的呼吸,我也能听见你的。
裴锦程等申璇离开,看不到身影后,转了身。
裴立走过来,“来了?”
“嗯。”裴锦程没有多余的话,看似并没有多余的心情闲聊,跟裴立告了别,径直离开机场,驾着自己的越野驶出了机场收费关卡。
机场高速上,裴锦程开得很慢,滑开车窗,外面的阳光又热又辣,照在胳膊上,有些灼人,但这种感觉起伏得很真实,不像闷在空调车里一样虚幻。
把顶盒上里的墨镜取了出来,卡在脸上,胳膊上的灼烫可以忍受,可眼睛如此脆弱,经不起太阳白亮刺目的芒针肆意的穿扎。
犹豫了很久,还是来送了她。
她都要回娘家了,他也没有想过要给她带些什么。该准备的,爷爷一定是都准备过了,不需要他再锦上添花,问得过多,显得他矫情。
他们似乎什么不缺,又什么都缺,像他们这样双方都有意愿准备分手的夫妻,过于的客套全是敷衍。
可想来想去,在她决定离开G城回海城的第二天,还是跟厨房打了招呼,准备些她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她毕竟在这边呆了三年多,纵使在海城生活了二十几年,这三年多的口味也会有些变化,就像她应该没有以前那么能吃辣了一样。
这次回海城,不要搞得像在G城一样连吃辣这样的事都不曾提出来,弄得有些凄凉,虽然她在娘家想吃什么都有。
本来想想还是不给她了,海城有她喜欢吃的鱼皮花生,还有好多好多她怀念了几年的佳肴,可摇摆不定的时候,还是驱车来了。
想想不过是一袋吃食,叫谁不可以送来,偏偏要从公司赶回宅子,拿了盒袋自己送过来。
她今天没有化妆,面上没有一点粉质,但是没有黑眼圈,肤色很匀,没有过于疲劳时的暗沉。
他想,她睡得很好。
单手把着方向盘,抬手摁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胀,像是没有休息好一样,可是昨夜,他明明一觉到天亮,很踏实。
沉长的呼了口气,捏着方向盘的手,很紧,松开后,又紧上。
修长的手再次放松,左手卡开,拨了方向灯,往右打了方向盘,一边瞄着后视镜,一边往右边靠去,车子停稳后,他摁了双跳灯,从车里下来后,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后备箱里三角反光架拿出来,扔到车尾外五米远的距离。
看了一眼那个三角警示板,又回到主驾驶外,拉开车门,从车屉里拿出一条烟,包装还是新的,慕之琛那天随手扔给他的,其实他从醒来过后,对烟的欲望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年多没抽还是怎么的,反正不太喜欢。
这时拆开包装,取出一只烟,摁了点烟器,颀长的身姿倚在车门口,等着点烟器烧红,明明只是数秒,却像是等了很久。
当烟雾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呼吸才变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吸得多重,吐得多沉,都跟心情无关了,只是一个本来就该有的动作和反应而已。
这里离机场不远,都还没有出机场高速的收费口,反过身来,面向机场的方向,右手夹着香烟,身躯往左倚靠在高大狂野的越野车门上。
香烟送进嘴里,吸亮那个光点,拿开后,吐出那些烟雾,目光所及之处,一架飞机伴随着强大的嗓音斜面向上而起,向另外一方向,越来越高,又平一阵,继续抬高,越来越远,看不清是平行而飞,还是斜面往上。
钻进云层了,再也找不到。
把烟蒂扔在地上,皮鞋踩上去,辗压,反转,直至连过滤嘴里的絮都成了残丝。
抬手扶住额头的时候,凤眸里原本一直都冷然冽凉的光这时候不受控制的开始穿插,开始纷乱,越来越繁复起来。
他咬着牙咒了自己一声,今天上午,整整一个上午,他什么事都没有做成。
原本该约医生和乔然见面。
原本中途推了白立伟两次,说好今天给个准确答复。
原本订好要跟市委书记林致远通个电话,约好晚上见面的事情。
他却是一上午,一件事都没有落实下去,就像什么都忘了似的。
越来越讨厌这样不分事情缓急的自己,裴家的家主怎么会像他这个样子?爷爷是不是托错了人?
一脚狠狠的踹在轮胎上,收起离车不远处的三角警示板扔进后备箱。
再次坐上主驾驶室,关上车门,车子发动的时候,他想,等一场雪。
等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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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医生Adis被请进裴宅,和乔然见了面,Ads和乔煜有了实次见面,并陪同他玩耍,建立初步信任。
直到午饭过后,才离开。
乔然对裴锦程感激涕零,看着Adis自信而充满关爱的目光看着乔煜,乔然的眼泪当即掉落了下来,此时说多少有关谢谢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依据裴家的合同,好好照顾裴老爷子,竭尽全力的好好照顾才是唯一能表达她感谢的方式。
裴锦程并没有对乔然说太多的话,只是让她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乔煜,老爷子那边暂时可以少花点心思,毕竟要等乔煜健康后,老爷子的健康才能得到更多的照料。
乔然原以为在这样的时候,裴锦程又会提什么要求,却不想人家只是关心她的儿子,心知自己又用了小人之心,更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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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处理好医生和乔然的见面,又驱车去了白立伟约见的地点。
最近他总是事事受制于人。
不管是申璇,还是白家。
裴锦程进了私人会所的白立伟订的包间,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刹那,他冰刀削过的薄唇扬了起来,“不好意思白叔叔,我来晚了。”
白立伟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笑道,“不晚不晚,是我早了。锦程,我给你点了咖啡,而且是不加奶和糖的,珊珊说你不是那么喜欢喝茶。”
裴锦程落座,依旧是端着得体的笑容,“白叔叔有心了,只是这两天我睡眠不是太好,所以都没敢喝咖啡这种刺激性强的东西。真是让白叔叔费心了。”说完,裴锦程摁了服务铃。
白立伟眸色一冷,侍应生已经缓缓推门而入,点到即止的微一鞠躬,“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白水里面加一柠檬,一颗冰糖,两朵白菊,和四粒枸杞籽。”裴锦程说完,很绅士的朝侍应生微一颌下巴,“谢谢。”
“不用谢,您稍等。”
白立伟见侍应生走出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锦程最近火气很大,正喝降火的东西。”
裴锦程微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叔叔哪里的话,别看我现在29岁,可是我当了三年多的废人,这三年多等于过了一夜,总感觉自己还是个还未满26岁的年轻小伙子,可是一翻身份证,哎,29岁了。”
“实际年龄29岁,心理年龄26岁不到,呵,有时候总是难免以为自己还年轻,年轻人嘛,年轻气盛,气盛总是容易火气大的,压压火总是应该的。”裴锦程此话收住,抬眸凝着白立伟,本是清雅秀气的面容,可眸色冷寒如冰,那平时俊逸飞扬的眉都染上了一丝寒霜,眉稍一抬,带着笑意,有那么一些暗示的意味,似是挑衅,却总是将那一丝挑衅看不真切,以为是错觉,看花了眼。
白立伟心沉凝半晌,他摸不透裴锦程,可又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大方道,“锦程这话说得可真是太自律了,像裴家这样的豪门出来的少爷,年轻气盛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是没点脾气,那怎么算得上是裴家的人?你刚刚说当了三年多的废人,不怪白叔叔多嘴,那申璇是罪魁祸首,要不然怎么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若非她,你现在也不用总是这样纠结,对吧?”
“呵。”裴锦程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解释,申璇吗?的确是怪她,不过申璇是他的太太,关上门来,他和申璇怎么吵怎么闹甚至打一架都无所谓,但那些磕碰都是自己看的,不需要别人看到。现在被旁的人议论她的不是,是件无法令人高兴的事。
看到裴锦程有些应付的漠然笑意,白立伟有些淡定不下去,甚至隐约的迫切起来,“锦程,珊珊的事,我不想再等了,珊珊不小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也忙,总是要我来跟你念叨才行,虽然说你们注册是到国外注册,但我还是希望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俗,还是得挑个黄道吉日的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今天两更整完了,我觉得十点前更完还是比较早滴。嘿嘿。28号快到了,有亲给99留了月票吗?28号开始冲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