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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虽然喝了合卺酒。却并未行夫妻之实,而是坐在窗口,彼此相偎,直到天亮。
日以夜继,或许是心里多了份恐慌,加上饭馆生意愈加的红火,韩雨竹的体重却是急速下降,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瘦,入冬时节,几个嫂子将两人的衣服拿出来都洗了一遍,可是韩雨竹却再也穿不了,皆因她瘦的太厉害,个子倒是长了不少,可是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却像是罗裙那样,空荡荡的看得人心慌,倒是几个嫂子看着身子骨越来越好了,而且还壮士了很多,舍不得将这些衣服给扔了便是将衣服拆了重新做了给自己几个穿,至于韩雨竹便是重新给她做了几身新的。
“这孩子几个月是怎么了,操心成啥样子了,瘦的一阵风都能吹走了。”
闲下来的时候,几个嫂子便是给韩雨竹做着衣服,看着柜台那端忙碌不停的身影,忧心的说道。
“你不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好看了么?就是这客人也在说,七姑娘是不是偷偷用了什么养颜的宝贝,怎么一天比一天漂亮了。”
都说各花入各眼,此刻,几个嫂子就是这种心情, 黄大嫂觉得身子好才是最好的,不管胖还是瘦,看着舒服就行,而黄二嫂和黄三嫂却更加喜欢现在的七姑娘,只要稍微打扮一下那可真的是人比花娇。
她皮肤本来就偏白,而且还细嫩细嫩的,之前是因为胖,五官就显示不出来,特别是眼睛显小,可是现在一瘦下来,这五官就精致多了, 而且眼睛大了整整一圈,圆溜圆溜的而且还贼灵活,可好看了,不止是客人,就是出门走在路上,路人都会纷纷回头都看几眼。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七姑娘还没十八岁了,这五官还未全长开,这长开了说不定还是个大美人呢。
不说她,若初那小子不一样,一天比一天帅气,特别是这几个月,感觉多了份男子的气概,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是相貌好啊, 站哪都能吸引人的目光。
这生意好的缘故不也是因为这小两口么?
这几个月商人家的公子小姐来的还少么?不都是冲着两人的相貌来的,但是唯一一点就是两人看着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几个嫂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那边若初提着一大麻袋菜进了正厅,走向韩雨竹,笑道:
“七姑娘,马婶她们来了,我让她们先进屋坐,她们非得将东西卸完。”
若初已经开始着手打理这店子的生意了,虽然没有韩雨竹那般娴熟,但是也一天一天在进步,看着生意越来越好,七姑娘的人际关系也越来越好,他总算是放心了。
“你这感冒还未好呢,先去歇着,我去招呼婶子他们。”
自从那晚之后两人似乎更加的离不开彼此了,虽然还是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各自的心里却早已是对方的了,几个月,如同梦那般一晃眼就过来了,若初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这身体却还是不如从前了,经常性的感冒,一感冒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韩雨竹几乎三两天拉着她去看大夫,那大夫都骂她心里有病,可是,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医馆一家一家的去,可是得到的答案几乎都一样,然而,唯一让她发现的就是若初的记忆一日不日一日了,有时候明明白天才发生的事情,晚上她一提及他就忘记了,她甚至担心,有一天,他会不会把自己也忘了,可是这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却依旧找不出一个能够治疗他的方法。
“嗯,我没事,出一身汗才好呢。”
若初笑了笑,可是笑容中却有着一丝苦涩,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之前风里来雨里去没得吃喝没得防寒的冬衣身子骨却没有一点问题,即便是有那么一两次小感冒,也是睡一觉或者是喝上一杯热水就好了,可是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即将踏入棺材的老头子,动不动就感冒,浑身发软,偶尔还会出现四肢不能伸直的状况,即便再傻也知道,秦震的血真的有问题,只不过是慢性的。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多久,但是尽量在能陪她的日子里让她开心,快乐,而且现在生意越来越大了,她又在筹划鸳鸯锅的事了,想到这不免摸了摸胸口,那手帕上面可是她亲手绣的鸳鸯呢,她说过,这手帕绝对不能离开自己,而一直以来,他也做到了,从未让手帕离开过自己。
马婶子她们现在送菜越来越密了,皆因饭馆的需求量太大了,而且韩雨竹在板蓝根村承包了那么多田地,不止是种菜种田,更多是的是其他季节性的东西,而且还在她的指导下开始了种植大棚菜,虽然现在还刚开始做实验,但是韩雨竹从未让大家失望过。
因为这样,村里的生活越过越好了,修了路,不少村民将房屋翻新了,韩雨竹现在都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了,若是没有她的带领,大家还每天早出晚归的为了几口米饭而奔忙发愁。
韩雨竹将身上的围裙脱了,并且坚持让若初去休息才出门去迎马婶她们,如初将麻袋提着进了厨房,随即便回到了两人的房间,本来想要躺下来歇息一下,可是刚进房门就开始剧烈咳嗽,而且脑海里闪现出各种模糊的画面,好像都是他和七姑娘的,又不像,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像是要炸裂那般。
“可看到了,他们死的有多冤,多痛苦,难道你苟且偷生了就可以忘记这一切了么?他们为了谁而死,为了谁而死?”
眼前,出现一竖着拐杖的白发老人,她的双眸被挖,像是血窟窿那般还挂着残留的血肉,声音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若初的眼前一片模糊,却下意识伸手......
须臾,一切恢复正常,他出了一身冷汗,一切像是在做梦那般,可是手中却多了之前额黄色肚兜。
这肚兜韩雨竹看的非常的重,一直都如宝贝那般保管着,可是......
一切似曾相识,可是却又那么的遥远,这肚兜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还有,那些冤死的人到底是谁?
若初有些恍恍惚惚,不知是感冒加重了还是真的被带入了梦幻,只觉得特别的累,身体有着千金重那般,跌跌撞撞的朝着床铺倒去,待韩雨竹忙完一切回来的时候见他正合着衣服熟睡,手心静静抓着那黄色的肚兜。
她踉跄的倒退一步,肚兜......
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事,甚至不想让他涉及关于寻亲之事,总觉得一切不简单,像他这样安于现状的人真的不适合做哪些烧脑的事,于是,这肚兜一直都是自己保管,而且还是锁起来的,除非....这里进了外人。
“若初,醒醒.....”
一想到这里进了外人,韩雨竹一颗心立马警惕了起来,更是摇晃着若初,想要叫醒他。
若初此刻正在做一个恐怖的梦,梦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穿着铠甲的人拿着长矛冲进了一个朱红的大门当中个,而后,便是各种痛苦哀嚎声响起,血沿着大门流了出来,像是一条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且却在人堆之中,突然,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他惊的大叫了一声,伸手便要将那手给甩开。
“唔......”
韩雨竹又是摇要是喊得可是若初像是陷入了某种昏沉之中,不但一声都被汗水给透视了,这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将自己给挥到了地上,令她痛呼出声,这力气也太大了一点吧。
“七姑娘......”
突然,一阵刺目的光对着鲜红的血喷出,那伸向自己的手臂被砍落在地,若初啊的一声弹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息着,精神也是有些恍惚,待静下来,才发现坐在地上蹙眉的韩雨竹,吓得自己从床弦跌坐了下来,连忙喊向韩雨竹。
韩雨竹这一摔,还挺疼的,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而且貌似是摔倒坐骨神经了,疼的她龇牙咧嘴,见若初担忧的看向自己,这才咬牙忍痛将手背探向他的额头,轻声道:
“又做噩梦了。”
一个又字使得若初心中一寒,莫非七姑娘早就知道他经常做噩梦,具体说这梦已经做了两个多月了,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恐怖,一次比一次血腥,就像是亲身体会过梦境中的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