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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常的时候，或许他还可以向父王求情，可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头，内歼的风声正盛，外公这是顶风反叛啊，罪加一等。
何况，外公做的，还不止是反叛，连姨娘，他，还是炆儿的生死都不顾了，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完全没有为他们考虑的人，而向父王求情呢？
“我知道，我不会怪二哥的。”东方炆点了点头。
她又怎么会怪二哥呢？
这些年，二哥在勋王府中的处境，只怕也只有她这个做妹妹的了解了。
姨娘只顾着自己争宠，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当二哥和她是自己争宠的筹码。
二哥要努力让自己在父王面前更受器重，又要为她这个做妹妹的挡风遮雨，还要忙着为姨娘做的错事遮掩，恨不得把自己的时候，分出好几瓣儿来。
她只是心疼二哥，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抗，不像大哥，还有一个母妃可以为他设想。
“二哥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多耽搁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东方炅欣慰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连家的事情，远还没有完呢，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连家主不始终不肯说出来，而连家其他的人，竟然一个都不知道连家主在外头做的事情。
这一点，没有人会相信，可是，他也是相信，其他的人是不知道那个幕后之人是谁的。
“嗯，我会的，二哥保重。”东方炆乖巧地点头，看着东方炅离开。
她收回了笑容，想着自己的姨娘，这会儿，恐怕会做的不是替二哥做什么，而是正在为了连家被打入大牢而闹事吧。
她丝毫不怀疑姨娘会不会知道外头的事情，姨娘在勋王府里经营了那么久，即便是被囚禁了，也肯定是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
二哥又面临了两难的境地了，而她，做为二哥的亲妹妹，竟然什么也帮不了二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伤害，不再给二哥增添麻烦。
“二哥，你要努力啊。”
……
“是这里吗？就是这里了。”黑夜之中，一个手拿着匕首的黑衣女子，在勋王府之中灵活地走动着，直直地来到了东方云浩所住的院子。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院子，女子蒙着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东方云浩，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害得那么惨的！
既然我不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我弄不死夜雨馨，也要让她像我一般，永远得不到你！
明明有着侍卫们的严密守卫的院子，女子却像是走进了没有人看守的慌废的园子一般，很快的，她便到了东方云浩书房的门口，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
“怎么样，炅儿，你外公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她听到书房里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东方云浩的。
东方炅听到东方云浩的问话，脸色不太好了重重呼出一口气。
“父王，外公始终都不肯说出他在为谁做事，炅儿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他也是无奈啊。
若对方是一个陌生人，他可以严刑逼供，可偏偏那人是他东方炅的亲外公，他怎么可能下得了这样的命令呢？
“你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吗？”东方云浩继续问道。
闻言，东方炅只要摇头。
派出云跟踪的那些人，没一个能成功跟踪住那些人的，他都已经快要放弃了。
“父王，是炅儿办事不利。”手底下培养了那么多人，等到了要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都用不上。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东方云浩淡淡地劝他道。
办事不利的又岂只有炅儿，他的人，不也是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所以，不是他们办事不利，是对方的警觉性太高了。
“父王，炅儿已经将这里的情况，都告诉大哥了，看他那边，会有什么回应吧。”东方炅说道。
蛮荒之中，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不知道大哥他们，会不会能查找到什么线索呢？
“煜儿他……”东方云浩刚想说，煜儿连这里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应该不可能会有回应的。
可是，除了煜儿那边，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如今连家主被抓了起来，再想从连家把背后之人给挖出来，是绝对不可能了。
但若是不将连家主给抓起来，那将来，炅儿的名声，就再也没有了。
门外的女人，在听到书房里的两个人，竟然在谈论东方煜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握着匕首的手，捏得连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久久之后，她听到门内又传来了声音。
“父王，天色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别忙了，早些去休息吧。”东方炅看着东方云浩桌案上一大叠的折子，不由地劝说道。
要是任由父王忙下去，那么多的折子，今晚父王就别想睡了。
“嗯。”东方云浩拍了拍面前的折了，也站了起来。
今晚就不忙了吧，先睡个好觉，明日再忙也不迟。
“炅儿，随父王一起到外头看看月色。”他提议道。
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快过年了，还真是快啊，也不知道在过年之前，这些烦心事能不能处理完。
“好。”东方炅自然是应声的，自己有多久没有陪父王一起赏月了？他都记不起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黑衣女人在心里默念着，慢慢地走到书房门的侧面，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即将打开的房门。
今天，她一定要让东方云浩去死，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父王，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刚好是十六，您看……”东方炅打开书房门，率先走向门外。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与东方云浩一起如此轻松的说话了吧，心头一放松，便没有发觉站在角处的黑影。
“东方云浩，你去死！”
他还没有说完话，说听到一声怒吼，一个身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冲向了还没有走出书房的东方云浩。
‘哐当’一声，匕首被一直跟随着东方云浩的明浩给隔开，闯进书房的黑衣女人，也被明浩一掌击中，倒在了门边上。
“父王，您没……没受伤吧。”很快便反应过来的东方炅，立即又冲了进来。
“来……”明浩刚想要叫来院子中的侍卫，却见到东方云浩抬起了手，阻止了他。
“王爷……”他不解地看向东方云浩。
这个女人，居然大胆地行刺王爷，应该被立即拖下去，严加审问才对啊，怎么王爷竟然还阻止他呢？
“明浩，退下。”东方云浩对着明浩吩咐道。
“这……是，属下告退。”明浩虽然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但王爷的话，他自然是要听的。
“父王，您怎么……”怎么让明浩离开了呢？
这个人可是要刺杀父王啊，难道父王是想要放过她吗？
东方云浩抬手，阻止东方炅再说下去，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被裹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珠子在外面露着的女人。
“连姬，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当着炅儿的面，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东方炅刚才太震惊了，一时没有听清楚眼前这个黑衣女人的声音，但是他听清楚了。
“父王，你说……什么？！”比刚才东方云浩被刺杀还要震惊，东方炅在听到东方云浩的话的同时，立即扫向地上那个女人。
父王说，这个女人是姨娘？
这怎么可能？姨娘已经被囚禁在从善院之中，他派了侍卫严加看管的啊，怎么可能还跑得出来？
“东方云浩，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连娘家都没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见东方云浩已经听出了自己的声音，连姬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巾，对着东方云浩叫嚣道。
娘家没了，也就是说，支持她的人没有了。
财没了，势没了，连东方云浩对她的宠爱，都成了曾经的事情，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娘家，连姬，你是忘了你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本王抬进王府了吗？”东方云浩质问道。
“抬进王府，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妾而已，难道你还能把夜雨馨那个践人的正妃的位置给我吗？”连姬嗤笑了一声，坐在地上，抬头悲哀地看着东方云浩。
“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有认清自己在勋王府中的地位。
“姨娘，你今晚做这样的事情，可有想过我，还有炆儿？！”东方炅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出于本能地问出这句话。
她但凡有一丝丝顾及他这个儿子和炆儿这个女儿，也不会做出刺杀父王的事情来。
不管成不成功，她让他和炆儿，将来在勋王府还怎么做人？
怪不得，怪不得父王要让明浩离开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黑衣刺客，竟然就是姨娘！
“就是因为你这个孽子，我只恨当初的时候，没把你直接给掐死，要不然，连家也不会有今天！”连姬满眼恨意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我知道，是东方云浩授意你去抓连家的人的，是不是？东方炅，你还是不是人，那可是你的亲人！我的家人！”
她怒吼着，为自己的家人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