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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牧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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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药材在火焰中迸裂飞散出点点火星,落在周围早已被清空的泥土之上。

    犬冢长望着城墙上挤满了的平民百姓,那些人也同时在朝着他而望来。药材中特有的清香化散开来,把空气都晕染上一层苦涩。。。

    “锦鲤,你回来了?”发觉犬冢珍和爱丽丝从森林里走出来,犬冢长等到爱丽丝从犬冢珍奶奶身边离开后,上前问候道。

    在这群人当中,只有他和爱丽丝算是熟悉,也就属他年龄第二小,找爱丽丝探听情况自然是首选。

    “嗯~”爱丽丝应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被珍奶奶拉去训了一顿?~”犬冢长笑着推测,接着道:“你看你,又发呆了?再想什么呢?”

    爱丽丝摇摇头不说话,她心里堵得慌,一点力气也没有,更不想说话谈论这件事。

    “……”犬冢长停顿了片刻,幽幽地开口道:“你这样我很担心你,心里难受,说出来才能好些。”

    “我没事的,长,我想一个人坐会儿。”爱丽丝勉强开口劝阻长的追问,转身朝着宿营地走去。

    说是宿营地,实际上就是挖开一个个一米见方的土坑,周围底下垫上细枝草叶,最后再铺上一层兽皮。这就是犬冢一族的宿营方式。

    在这个坑洞的上方,搭着一个大一点的草棚——四面漏风,只有顶端是用草叶编织成的软席。

    在夜里休息时,可以把草席旋转避角度,避开支撑柱放下来,盖在地面洞口上面。

    白天则抬升,架在四根木柱上面,成为一个简易凉亭,站在洞坑里就可以观察四周的情况。

    【半地穴式,住宅。虽然简易空间小,但是成本几乎没有,且可以保护每个族人的隐私,不然更换衣裳都很不方便。】

    日向之城,南城处。

    “哗啦啦!哗啦啦~”这是聚集在此的百姓,迅速避让出一条道路时,互相碰撞摩擦,衣袖发出来的声响。

    日向倾城跟在长老的右侧,落后半步,其他人则排列在后面,或者提前侧身护卫在他们的前方,快速地分开人潮,显露出宽敞的道路来。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日向倾城激发白眼,朝着城外望去。阻碍在她眼前的百姓,后背紧贴着外墙,相互推搡着躲避开来,不愿被她的目光照射到。

    他们如此避之不及,乃是缘于私底下的谣言,说是被她这种眼睛看过,全身都会被透彻,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伤害。

    只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时候,身体早已经被日向的白眼,看透数不清的次数。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一点,恐怕就不会如此闪躲——假如谣言是真的,那他们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了啊!

    “果然好多了~”日向倾城收回白眼,戏弄地笑了起来。

    他们一行人,径直朝着城墙门楼上面走去,在那里没有这些拥挤的百姓,可以让他们更加清净。

    “见过长老大人!”

    “见过长老大人!”

    “见过倾城大小姐~”

    一路上,不时有不知名的忍者或城里的富商,朝着他们躬身问候,这些人,大多是附庸在日向大族下的归顺忍者或是产业经营人。

    至于那些普通百姓,孩子或老人,男子和妇女,都只需要低着头,保持安静,不惊扰到这些贵人便可。

    就这样,长老带着孙女,端坐在门口正中间摆放好的大座椅之上,而他们身上,数十人侧身低头,寂静无声。

    “长老大人,属下,属下这就去将那火给灭了。”负责城门值守的日向分家人,顶着压力,出列恳请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愈演愈烈,竟然惊动了长老亲自前来。

    “为什么要灭火?”长老笑噙噙地问道。

    “这,这,他们胆大包天,这是故意在挑衅日向大族的威严~~”分家人惊颤地回答道。

    【不管他是真的如此胆小,还是假装出来的不堪,总之他必须流露出惶恐畏惧来——这就是在面对宗家质问时,分家对待宗家应有的态度。分家面对宗家的卑微与胆颤,就是对宗家最好的恭敬。】

    “不必了,他们不过是在烤火,这是他们的野蛮原始的风俗,不是么?”长老微笑着评论道。

    “是,是是!”分家赶紧点头,脚步也微微朝后缩了半步。

    话说起来,城门值守的分家人,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去把火给扑灭,也是有着这方面的考虑。

    毕竟,犬冢一族的火堆,既没有妨碍城门的通道,又没有烧着城墙或者其它日向大族的物件。要是争论起来,他们大可声称自己在烤火取暖。

    至于烤火为什么总草药,而不是树枝枯叶,这方面总不至于有什么限定吧?

    当然,城门值守者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觉得逼迫这群野生忍族焚烧草药,并没什么不好。看着那么多百姓出来围观,指指点点,也都是在看犬冢一族笑话的居多,他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引得长老前来,究竟是祸是福,他就心里摸不清了。

    “焚烧草药,是他们那里,谁想出来的?”长老问道。

    “啊,呃~~~!”急于邀功或是将功赎罪的城门值守分家,赶紧扭头在城外的草地上搜寻,可是竟然没看到那个该死的小女孩?!

    “哼!”眼见此人急着表现,却又当众出丑,长老愠怒起来。

    “找到了,那个小丫头就在那里,回禀长老,她钻进那个坑道下去了~”这名分家人,情急关头,管不了那么多,当即打开白眼,朝着草地那里透视过去。

    “嘻嘻,这么近的距离还要动用白眼么?”日向倾城讥笑道,她浑然忘记,就在刚刚,她也开启白眼吓唬人周围的百姓。

    “哦?”长老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眼神冰冷地望着这个分家人!他坐在高处,自然可以看到那名分家人指着的方向——那是被草席遮蔽的地坑!

    【长老以为,这名分家人病急乱投医,找不到要找的目标,便随便指着一个坑道来糊弄他!

    毕竟,隔着草席,就算你会透视,可是你认得谁是谁啊?拿两个X光影像给你,你知道谁是谁么?】

    “不会有错的,她是那里面年纪最小的,身体也最小,错不了,啊,她现在出来了!”感受到长老死亡的视线,这名分家陡然开窍,最后一瞬间想到了长老的怒火缘由,赶紧主动解释起来——由于太着急,连对长老恭称都顾不上了。

    “哼!”被属下点破他的心意,长老一结印,顿时那名分家人身子一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因为剧痛而陷入昏迷。

    【总之,他无论怎么回答,就是要承受痛苦。这件事长老既然来临,必须有所惩处,来显示日向宗族的威严。】

    “真是这个小丫头提出来的?”长老望着这个和孙女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眉头皱起,问向其他他城门值守的人员。

    “回禀长老,的确是她提出来的,当时她大声说的话,我等都听得到。”城门处一人朝前一步回话道。

    “咦~”日向倾城也跟爷爷着把目光投向了爱丽丝,区别就是,她开启了白眼。

    “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长老站起来,他本来还打算见一见外面的“肇事者”——究竟是谁,居然敢在日向城池外面放火撒野!

    可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爱丽丝那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样子,跟行尸走肉无异,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凡来。就算焚烧草药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现在的她令长老没有接见的兴致。

    “爷爷,我要把她留下来,当我的玩伴~”日向倾城伸手指着爱丽丝,朝长老请求道。

    “倾城,你不喜欢现在伺候你的人么?那爷爷给你换几个。只不过,能够在我们宗家身边伺候的,只有分家人。”长老语气缓和,却是不容置疑地拒绝了孙女的要求。

    在日向大族里,任何涉及宗家的特权,是最不容许冒犯,即便是族长也不能违背。

    “可是,我不要她伺候我,只需要她每天能陪我玩一会就好了~,她肯定比这些人要有趣得多~”日向倾城不依不饶,继续撒娇道。

    “让她偶尔来陪你么?这倒不是不行。只不过,族里的孩子这么多,城里的孩子也很多,你为何非要挑选她呢?看她现在的样子,爷爷找不到任何理由来。”长老低着头,问自己的孙女道。

    “爷爷,因为她干净,倾城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呢!”日向倾城透过白眼,在爱丽丝身上巡视着回答道。

    “倾城,回去吧。”长老没有问孙女口中的干净究竟是指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从人群分开的通道上,在所有人静默又敬畏的目送下,走下台阶,消失在视线之中。

    “就这样就走了?”

    “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呢!”

    “就是,都这样了,居然也能忍住,这日向大族脾气也太好了吧?”

    “这有什么,我早就说了,日向大族是不可能跟外面的流浪野人计较的,你们就是不信嘛!”

    “哦?那你还跟过来看什么?”

    “我就要过来,我要……”

    在长老一行人走后,城墙上面的百姓顿时入同泄了气的气球那样,迅速地觉得乏味起来。

    在他们互相议论纷纷,各种各样言论的同时,已经开始有一群又一群的百姓,一步步走下台阶,离开了这里……

    “回禀长老,南城城墙上的百姓,已经散去了一半,剩下的的也快要离开了。”前来传报的属下,语气里除了恭敬,还有难以掩饰的钦佩,由心而发!

    “意料之中。”长老毫无波澜地品着香茗,懒得有更多的解释。

    那些百姓,之所以汇聚城墙上,可不是因为犬冢一族,而是为了鼎鼎大名的日向大族。

    当犬冢一族在城外燃起火堆,焚烧草药,公然与那些商人对抗时,听闻的百姓都想要来看看——看看日向大族会如何处理。

    所以,长老他令百姓们如愿以偿,带着孙女一行人现身了。

    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他的离去,已经让期待着的百姓,失去继续留守的意义:日向大族已经现身,满足了他们的期待。

    只是日向大族毫无表示,令他们设想落空。现在日向长老已经离去,他们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更新颖的结果。

    既然如此,有谁会有兴致,放下自己的事情,在城墙上面看着别人烧火堆呢?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以下,纯属胡诌,请不要认真:

    “御民之道,在于顺其望,导其势,又破其念。

    若是不顺其望,则其必愈发累积,成乱。顺其望,以温和之道,引导其势,然则破消其念,令其知之无望。”

    简而言之,如果他不现身,百姓会越发期待,事情会越发发酵,甚至无可挽回。但是他顺着民意现身,且温和地当方式处理了这件事——不作任何惩处。如此一来,不会激发抗议,得到美好名声,且又绝了百姓看热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