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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裴景瑜是朝廷中最不受重视的人。
当然,后宫现在已然不敢这么想了。
路过的宫人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不敢有一丝怠慢,更不敢不重视眼下的四皇子。
谁不知道,当下四皇子和永宁公主交好,永宁公主为了给四皇子撑腰甚至打发了皇后宫里的外掌事。
就连天玄在撷芳殿的地位也明显可见的变高了。
永宁公主身后是西北王,撷芳殿现在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四皇子宫里。
从乾清宫召见,到裴景瑜回来,打量的人都没有断过。
天玄瞅着一个眼熟的面孔一个时辰内来来回回张望了许多次,忍不住道:“这人属实是蠢笨。”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有这样的眼线,早晚要出事。”
要是多疑杀伐果断一些的主子,此刻便已经提了人给尚宫局,打个鬼鬼祟祟的罪名。
天玄见自家四皇子并不接话,苦着脸,“殿下,您时不时就出宫,近来频繁的很,属下也很累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您的风头......”
“先前还好,现在多少人盯着咱们这宫里呢?”
若是一不小心露馅,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此番是陛下的命令,乾清宫会帮着你掩盖的。”裴景瑜意有所指,“你不要假装的太熟练。”
“......”
天玄:“殿下您可真是为难属下了。”
虽然嘴上和天玄说着话,但裴景瑜手上还是在不停的找着东西。“这库房的东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
“这些日子以来,各宫各院的礼物都没断过。”
天玄腹诽,自从知道永宁公主亲近之后,后宫不少人起了心思,前朝也是如此,仿佛这一次上元,要将前二十年的礼节都补回来。
虽然是抱怨,但毕竟也是充了四皇子的私库。
算是赚了。
天玄好奇,探过头,“您在找什么?”
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这几日送来的东西太多,还未来得及一一清点。
裴景瑜不理会他,埋头寻找,终于是在架子最上边,找出来了一个快要积灰的盒子。
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还用袖子擦了擦。
“这......”天玄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盒子还是他亲自放到那个架子上的。
当即就凑过去,拦着把东西当宝一样的四皇子,“爷啊,这个东西现在可不能拿出去。”
当年四皇子浪荡天下,游历到西北的时候,无意间救了顾家二郎,得到的谢礼。
说是有缘。
物件是不错,当年的顾家盘踞西北,这个地广物博的地方,好东西自然不会少。
那玉的成色,放在京城都是上乘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天然平安扣,寓意也吉祥。
但是这一切,放到现在都是徒然无用的。
这个玉佩是顾家送的,顾家,是大禹朝的反臣。
孤城的耻辱。
“是吗?”裴景瑜面色沉下来,握紧了木匣子,眼底晦暗不明,“我堂堂皇子,什么东西是拿不出手的?”
天玄跟随裴景瑜多年,知道他的性情。
更是清楚的很,自家主子才是最生杀予夺,干脆利落的人。
饶是这样,天玄还是硬着头皮阻止,“殿下,永宁公主是西北王的妹妹,兄妹分离和顾家脱不开干系,您送了这个去......”
“更何况,正因为您是皇子,才更不能拿出去,顾家事发,便是东宫,也伤了元气,才叫仁贤王殿下如此得势。”
更遑论四皇子这样一个无宠无靠山的皇子?
沾上顾家,动辄便跟反臣有了干系。
皇帝如何能忍?
“她会喜欢的。”
自家主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看着盒子若有所思,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然后将盒子递给天玄,“明日午后再送到西北王府,告诉永宁公主,瓦剌使节截杀,西北王无恙。”
即便今日没有乾清宫的召见,裴景瑜也是要私自去大同府一趟的。
瓦剌的使臣入了山西境内,政宁帝的人查的很清楚,但是错了的一点,就是瓦剌此番不是为了选择仁贤王。
而是为了让大禹为了储君的位置,闹的血雨腥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争端的起因,便是截杀西北王,此举希望渺茫。
但是在与太子无关的地方截杀西北王,恰恰叫人怀疑太子,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绕道而行,叫外人看来东宫毫不知情。
但是对于东宫而言,此举自然就是仁贤王的手笔。
无论是谁的手笔,皇位之争,牵扯到护国功臣,便叫朝中难免心寒。
此举,百利而无一害。
天玄见自家主子主意已定,便接过来了盒子。
木匣子上还刻着顾家王军的图腾,眼下再看到,唯有唏嘘感慨。
“陛下叫您去办这件事情,而如今,永宁公主也亲近您一些,太子怕是要动手脚了。”
这才是天玄真正担心的问题。
若是储君忌惮,这条路怕是要艰险许多。
“太子多疑谨慎,忌惮是必不可少的。”裴景瑜笑了笑,胸有成竹,“但是陛下会打消他的忌惮。”
彼时,乾清宫内。
太子颇为质疑,实在是今日所见,颠覆了他许久的看法。
而政宁帝却是运筹帷幄的盯着桌案上的花,裴景同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问道:“父皇就这么信四哥没有二心?”
“不是信,是笃定。”政宁帝抬手,拨弄了一下枝叶。
漫不经心,“朕不信任何人,君王的信任是世间最难得的东西,朕是信自己,能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错信便是功亏一篑,而错杀不过是功名受累。
他是皇帝,大禹的开国皇帝,大禹万世绵延,他日史书在册,只会歌他功绩。
杀了几个人,没有人在乎。
裴景同自然是不知道政宁帝的想法的,试探,“那儿臣可以信四哥吗?”
将瓦剌的事情全然交给四皇子,本身就是将自己声名交付,若是出了变故,东宫定会牵连。
政宁帝这才转身,看了裴景同一眼,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默然看了好半晌,又转回去侍弄花草。
“你是储君,只要你一日是储君,天下所有人便受你驱使一日,信或不信,在你。”
“老四不是一个好皇子,好儿子,但是一个好臣子,他对大禹的忠,便是你的优势。”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他是大禹君王一日,那裴景瑜便会效忠自己一日。
“儿臣懂了。”太子垂手。
“下去吧。”
政宁帝这么久也乏了,没有多说话的意思,便打发了太子。
目送太子出了乾清宫,仍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