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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宫中还是京城,向来都是看人下菜,恃强凌弱的人不少。
只是墨瑾没有想到,在后宫中会如此明目张胆。
四皇子不入朝,不受政宁帝重用,母妃也早亡,只身一人闲散长大,即便身无所倚靠。
但是无论如何,都是皇子。
如今竟然被中宫的一个宫令拦在了门口,皇子公主们请安是常例,却也因为是常例,太监们更会看人下菜。
先是永宁公主,再是仁贤王,如今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拦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裴景瑜看上去早已经习惯了,颔首仿佛没有察觉宫令的不敬,“那不劳烦公公了,我晚些再来。”
太监颔首,连连称是,眼底的轻视不加遮掩。
墨瑾迈过门槛,动静并不小,引起几个人的注意。
“哎哟——永宁公主万福。”宫令跪地请安,态度立马天翻地覆,恨不得以头撞地。
墨瑾缓步走过来,并没有理会跪着的太监,福身温和道:“四皇子殿下万安。”
裴景瑜愣了片刻,墨瑾上面穿着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搭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下身珠络织金马面。
熠熠生辉,富丽堂皇。
她似乎很是喜欢明艳的衣裙,毫不掩饰的张扬奢华。
“公主多礼了。”
天玄小声提醒,裴景瑜回神,温和回礼。
墨瑾提醒道:“仁贤王在内。”也算是说出来了宫令说的‘有客’。
跪在地上的宫令脸色一白,如丧考妣,永宁公主点出了在内的是仁贤王,任谁都能想到,皇子请安,仁贤王可以入内。
而四皇子却被拦在了外面。
宫人捧高踩低,呼之欲出。
裴景瑜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宫令,哂笑道:“既然六哥在,我晚些再来。既然在此处遇到了公主,不知可否赏脸,去我宫里喝杯茶?”
大禹对男女之防并没有那么严重,特别是四皇子这样率性洒脱比较出名的人更是不在意。
更不要说永宁公主这样张扬肆意,无人敢乱说什么的女子。
宫令低着头不敢说话,心中却在想近日来宫中沸沸扬扬的传言,都在说永宁公主对他人不假辞色。
对四皇子却不同。
眼下看来,传言也未必全然不可信。
墨瑾微微颔首,“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四皇子合作,她自然也不会推脱扭捏。
天玄跟在两人身后,险些就要白眼翻上天了。
自家主子向来都无事不登三宝殿,更别说会这么‘巧合’的去向皇后请安,偶遇永宁公主。
分明是预谋,算好了时间,如今倒是顺势而为了。
长青对四皇子没什么好感,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是预谋之中的事情。
跟在身后,对天玄都是避着敬而远之。
坤宁宫到撷芳殿还有不短一段路,裴景瑜顾念墨瑾体弱,所以都是慢吞吞的步伐踱步。
墨瑾这样走着正好,也不会不识好歹的催促,走了几步,有些好奇,“方才那宫令的话,殿下为何不叫他通传?”
如果是皇子的命令,总是要有些威严的。
裴景瑜垂眸夺目,目光落在眼前的地上,面上笑意淡淡,“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瑜何必做一个不识趣的人呢?”
宫中多年,捧高踩低的事情又不是这一件两件。
墨瑾却不认同,摇头,“你是皇子,奴才欺主随便拉出去打杀了,杀鸡儆猴,自然这种事情就少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顾怀瑾还是墨瑾,在后宅的问题上,都是打杀的很果断的。
见裴景瑜这个样子,自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但是想了想,方才那是皇后宫中的宫令。
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自然是不好说打杀中宫的人的。
墨瑾叹气道:“殿下......真是心在江湖。”
也很难不心在江湖,一无立身之本,二无母家助力。
裴景瑜笑了笑。
“殿下若是入朝封了亲王,境况或许会好一些。”墨瑾眼底有一些试探。
言辞中的试探之意很是明显,裴景瑜也不介意,坦荡直言道:“瑜心不在此。”
封王上朝这样的言论自然是不好光天化日的在宫中这种,隔墙有耳的地方说,进了四皇子宫中,天玄煮茶过来。
裴景瑜低头专注的给墨瑾斟茶一杯,递过去之后。
才抬头,继续道:“公主不必好奇,瑜志在江河湖海,若只是为了被礼遇而上朝为官,未免过于慕名利。”
一旦上朝封了官职,就很难是自由身了。
而封亲王,以四皇子的母家的势力和四皇子的功劳来看,封亲王的可能微乎其微。
郡王也算是好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墨瑾总觉得政宁帝对四皇子的态度要不同寻常一些。
裴景瑜一身石青色四方和瑞团纹杭绸贴里,腰间束同色镶玉绶带,温润低调。
像极了名字中的瑜,整个人像一块温润的玉。
墨瑾已经决定了合作,轻啜一口茶之后,并未就此打住,继续问道:“建功立业是男子的毕生所求,四殿下倒是独特。”
“不独特,皇家的子女自然都是想过权势之巅的。”裴景瑜也不遮掩,“只是那个位置,有的人生来就是只能肖想的。”
没有母家助力的庶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墨瑾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道:“若是先前可以不敢想,日后难免。”
泰安王府足以让他有和其他人一争高下的底蕴。
既然决定了合作,墨瑾要让墨氏的血脉做皇长孙,自然是要争储君的位置的。
裴景瑜早就看到了墨瑾想走的路,但是她点出了夺储的话,裴景瑜也没有否认,摇头。
低声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瑜想要天下康泰百姓安乐,忠臣冤屈洗刷,其他的便没有执念了。”
他说执念一词。
墨瑾眼神落在茶杯中,裴景瑜举杯添茶,水纹涟漪。
长青和天玄立于身侧,深知眼下的局面是两个人先前打算好的,自然不会对这番大逆不道的对话有多意外。
“公主信与不信都可以。”裴景瑜当然不会觉得凭借自己只言片语就让墨瑾相信了自己将来对皇位没有什么企图。
但是他还是笃定道:“我心在江湖,无权,好控制,公主选择了瑜,便可做任何想做之事。公主只要信瑜,他日瑜不会做过河拆桥之事就足矣。”
墨瑾笑了笑,“无所谓。”无论他日裴景瑜会不会生了过河拆桥的心,她都不在乎,不过就是为敌为友。
正如他所说,他身后没有母族,若是为敌,也少了一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