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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宁帝笑容不变,温声却坚定摇头,“不可。”
“圣上!”
“鸣岐。”政宁帝声色淡淡,先打断墨姜,有理有据,温和地循循善诱。
“江南上京不过几日,官道平坦,朕的官驿八百里清路护送,如此护送加之慢行用上好的药物补着,永宁入京便大病了一场,垂危。
若是永宁身患急症,偶有发厥昏聩之状,朕可倾尽太医院全部人,随你照看永宁至西北,一路护送,并派最好的太医留守。
可你知道,并非如此。”
政宁帝轻叹口气,十分无奈,“从京中出发,走官道并不能畅通无阻到西北,你带兵,可以保障永宁一路免受惊扰的到西北,朕信你。
但是途径之地会愈发寒凉,寒气胜京中数倍,永宁在京中尚不适应,何况去往西北?饮食吃住,面面俱到不出差错之下,永宁是打母胎的弱症,尚且状况不明。”
“鸣岐,她能不能禁得起这其中任何一样变数?”政宁帝语重心长。
墨姜抬头,看着高高坐在上位的皇帝,心中清楚,他说的是事实,无论是出于一个皇帝想要留下人质还是一个长辈想要保护晚辈。
政宁帝说的都对,自己的妹妹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登时跪地,再行叩拜大礼,“臣思虑不周。”
西北之地,即便杳杳安全到达,也是呆不住的。西北不比京中,行军尚且难耐,更何况她一个娇娇女儿?
“臣万死,恳求万岁庇护幼妹,保她平安。”
墨姜别无他意,他自不会在西北起兵谋反,墨氏一族誓死忠君,子孙如何他也难以定夺,但现下,希望的便是妹妹可以安生的度过余年。
“自然,你镇守西北,朕保护永宁的安危还是足矣。”
政宁帝自然是要保护永宁公主的,她是制衡泰安王府的根本,保她平安便是拿捏住了泰安王府。
墨姜起身,义正词严。
“臣以墨氏一族起誓,此生鞠躬尽瘁,忠君事君,镇守边关无二心,百姓信任上达天听。”
政宁帝怕的就是墨家得了民心。
听闻此话,不置与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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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雪霁之后,才是最为寒冷的时候,冰雪消融,便是连折柳都不喜出去。
泰安王府主苑一路进来倒还好些,墨瑾室内的暖炉烧得很热,正厅也辟了壁炉,比墨姜的院中暖和许多。
连带着屋外的走廊都沾染了一些暖意。
炉中火烧得旺,加上辟寒香,室内味道清新好闻,呆在其中叫人心生惬意。
“待翻过了年,奴婢定要做出来这个新奇物件。”长青蹲在暖炉面前,被烘的脸色酡红,额角冒汗,还是锲而不舍地盯着炉中。
墨瑾倚靠在贵妃榻上,姿态懒散,折柳立侍一旁。
将身侧的烛火点的亮了一些,叫墨瑾看书的光亮了一些,免得伤了眼睛。
默声不语,看着长青在那里研究新奇物件。京中高门富贵人家用的炭火是银炭,没有烟尘,也不呛鼻。
永宁公主更加矜贵一些,入京之后王爷便寻了上好的银炭,供着主院。
公主爱焚香,读书抚琴尤钟焚香,长青也钻研香料。自打来服侍,折柳便闻过不少味道好闻的香料。
也了解到了香料杀人于无形的神奇之处,便是习武之人,也难免附庸风雅了一些。
今日晨起,公主本是要焚另一种香,听闻是梅花松针等气味生寒的冷香,犹其别致,更是有三苏才子风雅之韵味。
称三苏旧谈。
但前些日子,公主‘病中’,加之宫宴筹谋,长青顾不得其他的。
一心扑在公主身上,吃喝用度一应亲自过量审度,香料用完也无暇顾及。
今日公主提起来,寻得时候才发现见底了,一时半会调不出来,才换了辟寒香,长青过意不去,便气恼道要研出来一种香煤。
便是将香料和银炭制成香煤,焚烧便有香味。
一举两得,公主笑而不语,折柳却觉得是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调侃了几句。
泰安王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一方赌气的主仆静默,似乎是在争执什么,但他无意问。
脸色沉寂肃穆的坐在旁边,也有些生气懊恼,一言不发,本在絮絮叨叨的长青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乖乖站到折柳身旁。
墨瑾抬眼看了一眼。
泰安王今日早朝,看样子是下了朝便急匆匆赶过来了,还穿一身朝服,真红色团云纹蟒袍,大袖庄严。
正是一副年轻权臣的模样,沉着脸看上去威严庄重,叫人生畏。
“阿兄如何这副表情?”墨瑾将书卷递给折柳,便要撑着手起身。
墨姜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俯身帮她垫好身后的鹅绒枕,叫她靠的舒坦一些,而后才落座,挨着妹妹近了些。
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气,转了一个话口,干巴巴道:“今日朝会后留侍,皇上赏了恩典,我给你挑了一套新的茶具。”
墨瑾不是喜欢茶具,只是喜欢精致一些的小物件,汝窑开片她觉得喜欢,作茶具还能见化冰,一个杯子两种模样。
见了心生欢喜,故而多攒了几套不同的,时时换着用。
墨姜却以为妹妹喜欢茶具,今日出宫的时候,求了个恩典,为妹妹要了一套宫中上贡的罕见茶具。
景德镇出产的彩瓷珐琅,偏于素一些,但是却精致,叫人看上去心喜。
“谢谢阿兄~”墨瑾扬声,笑得欢喜开怀,兄长和已故的父亲有什么好的物件都留给自己,她极受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父子两便恨不得摘星星过来。
只是道谢之后,她思忖片刻,温声猜度,“皇上不让我随你远行西北?”
瞧着已经到了年关,官员休上元团聚的五日假,西北之事自然是要有个定夺,叫墨姜有个准备。
战死吃紧,就等着开年之后,朝会复启,直接宣旨封王。
而这些事情,早在之前,自己便已经与墨姜商量过,心中都是了然于胸的。
能叫他如此置气,无非就是有一事未达成,虽有准备却还想一试,失败了却又不甘心的。
那便只能是自己这个妹妹的去处了。
墨瑾坐端,倾身伸手按住墨姜的手臂,失笑道:“阿兄~”
“杳杳在京中,才是最能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