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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日,冬雪停了的时候,墨姜正好朝中休假。
最后一日早朝过后,政宁帝宣召了泰安王一人留下,冬日宴上万家的事情已经不算是秘密。
原本的万氏嫡系,大理寺卿虽然位置并不变,但仍是得脸了一些。
拿回了万家的主理之权,眼下是万家的掌门人,来往的人便多了一些。
万永元却是苦不堪言,外人来往奉承,言他拿回了万家的主事,主家亦是各族亲近。
但是却没人知道,自己如烈火烹油的处境。
弟妹先前是万家的当家主母,万氏更有已故的太师,一个门第尚长公主,嫡系的两个孩子,一个位居三公,一个正三品大理寺卿。
已然是上等的高门大户。
然而主母开罪泰安王府,嫡系的女儿左右逢源,威胁东宫,惹得皇帝不快。
自己在朝堂上有苦难言,皇帝更是再难启用其心不忠的万家,东宫的妻族顾氏已经亡,而剩下的万氏又衰败至此。
对政宁帝钦定的储君有所威胁,皇帝如何生得起来的喜欢?
便是泰安王府,万永元都能感觉到那年轻的小王爷对自己的夹枪带棒。
今日朝后,皇帝只留下了泰安王一人,无非就是西北动荡,年后便要出兵定下西北边陲,而泰安王已然是天选。
现在便有人为了讨好泰安王开始和万家站对立了,行朝堂上落井下石之事,若是泰安王在西北立了功,永宁公主又嫁进东宫了。
万家的下场便是可想而知。
政宁帝传召泰安王也是没有别的事情,西北已然是个定局,但是政宁帝仍是要因万家之过,表一个态度。
向泰安王府低一个头,乾清宫屏退了下人,刘不为亲自为泰安王挪了一把椅子过来,在政宁帝的右手边。
墨姜立于原地不动。
政宁帝阔步走到沉香木桌后面,坐在龙椅上,左手倚在扶手上面,松散随意,像是长辈同晚辈闲谈。
指了指刘不为搬过来的椅子,招呼墨姜道:“站着干嘛?坐。”
墨姜拱手,“谢万岁。”但是仍没有坐在刘不为搬过来的扶手椅上面,而是自己搬了椅子,坐到政宁帝左手边。
视线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对刘不为搬来的不为所动。
政宁帝一直看着墨姜的动作,见他自己搬了椅子,并未作声,直到墨姜落座,才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看不清喜怒,“朕重视鸣岐,鸣岐何故不坐?”
政宁帝心中盘算的清楚,刘不为会搬过来一把金龙出云岫的扶手靠背椅,自然是领了自己的命令去做。
西北地大物博,百姓众多,又是大禹边陲,关系天下的安稳,定或者破都关乎天下。
若是西北边陲作乱,便是当初乱世大局,乱世中能人起事,如同今日裴氏平定天下一般,再推翻裴氏的天下。
若是西北边陲安定,百姓安居,生活富足景气,西北王便是最大的功臣,百姓一直淳朴,谁给了他们富足和平的生活,便信奉谁。
泰安王也就是自己钦封的西北王,便民心高于皇室。
最是致命的,他掌裴氏王朝的军权,善战,得民心,还握有一方西北,便是自立为王也是有资本的。
兵者,存亡之道也。
“真龙于上,鸣岐不敢僭越。”墨姜手撑在膝上,面对政宁帝,面色坦荡,言语直率,对政宁帝的试探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只当是发自肺腑之言。
政宁帝笑得和蔼,心中信与不信参半,无意在椅子的事情上过多纠结。
微微垂眸,有些失落的轻叹一口气,“鸣岐信朕,朕却有愧于心。”万家几次三番地险些害了永宁公主。
他清楚,若是自己不给出来安抚与交代,难免墨姜不会寒心,墨氏跟着自己起事,出人出力,是开国重臣。
到今日,乱事平定,国恒富足。
而墨氏却只剩了这一对血脉留存世上,墨姜年少袭爵,未及加冠便带兵出征过,承着超乎年龄的压力。
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上苍不公,母胎中弱症,活不了多久便将养在江南,聚少离多。
好容易皇室许了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补品才上京,途中险些丢了命,进京之后却更是命途多舛。
泰安王府为国出力,自己的皇亲却算计功臣,未免寒了人心。
想到日前,伏在他膝前梨花带雨的小女儿,心中也有些酸涩。
“若非东宫擎天树,杳杳的生死未可知。”
墨姜知道政宁帝在说什么,立刻从椅子上单膝跪地,拱手言辞恳切,“臣已不胜感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杳杳当日所言是臣娇纵,她才殿前失言。
臣会管教杳杳,切记君恩。”
“你起来。”政宁帝虚虚抬手,已有些许默然。
他何尝不清楚,墨姜这番话是在承自己的面子,君王向臣子低头像什么话,但东宫当日的赠药之恩,便就此抵消了。
自己是想要永宁公主嫁入东宫的,但是墨姜话已至此,若是强求,便要伤了君臣情分了。
万云梦是侧妃,万氏因永宁公主获罪,若是嫁她进东宫,以永宁的身子,自然是掌不了中馈,万氏掌家,难免不会怀恨在心。
墨姜思量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朕会要永宁好好活着。”政宁帝许诺,眼下永宁公主必须好好活着,不然泰安王府便难以掌控了。
墨姜深深叩首,他别无他求,只想要杳杳好生活着。
政宁帝见他起身,坐回椅子上,思索片刻。
笑得宛如一个慈父,在思量儿女的事情,温声道:“年后你便要去西北了,朕望你早日凯旋,打马回京。”
“届时。”政宁帝扬声笑道:“赶上永宁的及笄。”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墨姜喜形于色,露出来为难之色,犹犹豫豫好半晌。
政宁帝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深知为何,却不催促也不疑惑,等着墨姜开口。
无论如何,永宁公主都是要留在京城的,若她不留下,那么泰安王府便是在京中一丝顾虑都没有了。
去往西北边陲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即便今日忠君,他日势大呢?
果不其然,年轻的少年儿郎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全盘写在脸上,只是思量片刻之后,还是抱拳。
恭恭敬敬的问道:“臣可否请愿带杳杳离京,共赴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