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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瓦红墙,长廊内戒备森严,几步就有一个守卫。
身穿华服的贵妇人进不去,只能在守卫旁边等待,面上有些焦急,一双纤纤玉手,葱段似的指尖搅到一起,薄纱手帕被磋磨的不再平整了。
守卫之间眼神相交,心思活泛,却是丝毫不表现出来。
“殿下进去多久了?”万云梦眉梢微蹙,微抬下巴朝里面望。
守卫低头,并未答话。
外面人都说东宫侧妃掌权,太子妃顾氏是如何如何不得太子意,如今顾家倒了,更多的猜忌就来了。
可偏偏他们这些在这里驻守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子爷把太子妃是放在心尖儿上疼的,太子妃久病,缠绵病榻,东宫不知道散了多少金银,满天下的去寻找名医。
侍病也是太子亲力亲为。
后宅更是不许人打扰,万妃看上去风光无限,更像是这东宫的管家。
“混账东西!”旁边的陪嫁丫鬟啐道:“太子妃的话,也敢当耳旁风?当心禀了太子爷,打发你们了去!”
万云梦没有说话,眼神扫到内宅有人影出来,才轻声喝止,“罢了芝兰,莫要为难他们了,本宫今日来的不巧,事发从权,但也不可坏了规矩,我们便在这里等等殿下吧。”
话音落,长廊尽头便显现出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来人一手负于身后,置于身前的左手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面无表情地缓步走来。
万云梦眼中柔情满满,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越来越近,到了面前,才福身,“殿下万安~”声音更是柔情似水,叫人听了想要沉溺其中。
太子颔首,走出来,并没有接话。
“姐姐身子如何?”万云梦眼神扫过内宅,那层层戒严里面,便住着日夜在她心头如扎针一般,叫她不得安睡的人。
偏生太子将她保护的极好,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什么事?”太子并未理会她的问话,眼底也没有任何情绪,抬抬手,那守卫两人便行礼,按照以往的惯例,更换了夜里值班的几队人马。
内宅看守森严,日复一日,要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都是说得的。
万云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微动,但是还是端庄温柔的跟在太子身后,一副明事理的大家主母的样子,身上正红绣鸾凤祥云图纹的褙子更是衬得她端方大气。
她低声道:“永宁公主差人送了东西过来,臣妾叫送去您的书房了。”
太子脚步一顿,便转了方向往书房去。
万云梦跟在身后,不敢说话。
眼下永宁公主还能送过来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那官驿庄子的东西,大理寺和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一纸罪状。
本身就是万家行事不妥,为东宫招来了大麻烦,明日上本子参东宫的奏章不知道要堆得多高。
万云梦为此在书房外跪了一夜,多少双眼睛看到了,她颜面尽失。
事后太子也并未追究她的过错,万云梦伸手,前方有台阶,她作势扶太子一把,却被避开。
她面色一僵,太子却早已经远远走在前面,并未有等她的意思。
“娘娘?”芝兰见主子失落,眼里都是心疼不忍,出声示意要不要跟上去。
后者很快敛了表情,眼神目送太子进了书房,并未跟上去,而是转了脚步,去侧院方向。
“方才你说,太子请了外边儿的大夫来?”万云梦抬手摸了摸发冠上的攒金托着的凤血石,若有所思。附身到芝兰耳边低声叮嘱,芝兰领了命便匆匆去了。
折柳带了消息给墨瑾的时候,东宫已经请了永安堂的人过去。
墨瑾听到的时候,手中正捧了一卷书在读,看得入神,也没有将折柳的话放在心上。
长青在炭盆中撒进去香粉,不一会儿,淡淡的丹桂香味就充斥了整个房间,暖和又清甜。
墨瑾这才放下书卷,转头朝外面看去,“这天,一天比一天阴沉了。”
不喜昏暗,泰安王还特意去寻了月光纱为墨瑾做糊窗户的纸,纱便如它的名字一般,轻薄通透,很是透光,光线不会被挡住,透进来也不会晃眼,似月光一般柔和。
只是到了深秋时节,冬日将至,天气总是要转冷降霜。
太阳这几日便很少出来,天总是阴沉阴沉的。
她两世都是在京城或塞北之地,已然习惯了。
倒是长青在江南长大,对京城冷得如此早不太适应,整日把炉火添得通红,好在永宁公主身子也畏寒,墨瑾也并不觉得不适。
折柳却时而要出去透透气,免得被闷得头晕,有什么需要外出的事情便交给她去了。
闻言接话道:“快要立冬了。”折柳没有忘记正事,手上给墨瑾掖好鹅绒蜀绣毯,“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万氏已经托人去给万家递了信。”
墨瑾右手握卷,眼神却落在桌上的棋盘上。
手指捻了一枚通体通透温润的黑子,落在白子面前。
见攻不见守。
折柳不精通,却也看的明白,黑子如蛟龙断了白子的局,攻势凶猛。
天下一隅,棋盘一局。
这些日子来,这盘棋不断地添子,不断地围攻,却未曾见到吃子,如今黑子围那一颗白子。
似乎是即将攻下一城。
她受过老泰安王最严格的训练,是最出色的死士,如今跟在永宁公主身边,许多时候都是看不清这位主子的。
尚未及笄,心思城府却是寻常人摸不透的,智多近妖,上苍叫她体弱,却给了她绝人的头脑。
思虑缜密,步步为营,不知道是福是祸。
只落一子,墨瑾并未嘱咐她们收了这盘棋,又重新翻开了书卷,长青还在认真的添炭火。
折柳站在身旁,默不作声,主仆几人倒是落了个一室静谧。
进来时屋外尚有冷风在呼啸,进来却除了炭火燃烧之外,就是墨瑾时而翻书的声音。
加之桂花沉香,叫人格外宁静。
公主倒是酷爱焚香,时下虽然兴繁荣之姿,却也是乱世初定不久,许多世家尚没有此闲情,侍弄这些名贵奢侈的喜好。
只这一件喜爱,才有些江南养大的不急不慢的闲散情趣。
“公主。”不知过了多久,姜一才推门进来,见到房内之景,一时不忍打破这样的静谧祥和,他声音轻了许多,“属下现在去东宫接钱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