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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事情毕竟涉及了仁贤亲王和永宁公主,更是直指顾氏罪臣的家眷,大理寺不敢怠慢,清晨便派了人马匆匆赶过来。
墨瑾已经收拾了物什,准备好了回府回京。
姜一匆匆带着一个人进来,身着飞鱼服,腰间配有刀,长青倒了煎好的药过来,墨瑾接过喝完,放下碗盏,才抬眸。
房中仍然有药物的余味,闻着便令人觉得苦涩不已,眼前的永宁公主却好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看来传闻中所说不假,这位永宁公主确实是活不过二十之数。
“大理寺少卿齐衡,拜见永宁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孤昨日才见过刀光剑影的厮杀,不知道这个万安从何而安?”墨瑾轻声笑,却不含有多少笑意,倒是叫人觉得无形中有些威压,“天子脚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倒真是叫孤不知所措。”
姜一在一旁,闻言心下有一些讶异,看向上位的目光有些不解,但是到底是在外人眼前,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免得落了人的话柄。
他只觉得永宁公主是有自己的架子,却没有想到,面对着大理寺,也能说出来这番话。
大理寺是忠于今上的机构,各大世家勋贵的子弟历练的人也多,眼前的这位齐衡大人,便是齐家直系中炙手可热的有为少年,和十四皇子走得比较近。
这番话说出来,何止是一般的不留情面。
不过确实坐实了外界对于永宁公主嚣张跋扈、张扬肆意的诸多传闻。
“是下官们的失职。”齐衡不卑不亢,拱手作揖,“此事结案,自会向皇上请罪,万望公主恕罪。”齐衡言语中提及皇上,也是不甘示弱的提醒永宁公主,大理寺的不是,只能是皇上来定夺。
“很好。”墨瑾脸色不变,没有什么表情,平声吩咐,“姜一,送客。”
全然不顾念齐衡的来意。
仁贤王和八皇子一派,十四殿下和太子又是一派,齐衡是十四皇子的人,来找永宁公主自然是去了仁贤王那里碰了壁,什么想要的结果都没有问出口。
所以来找墨瑾,一是想探探这个永宁公主的态度口风,二则是借永宁公主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能显得不失偏颇,叫人挑不出来错处。
只是齐衡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永宁公主不是寻常的闺中女子,那么好拿捏。
当真不愧是泰安王的亲妹妹,和泰安王一样,滴水不漏。
齐衡面色一黑,放下佩刀,很是干脆利落的跪到地上,磕头问罪:“下官失礼,冒犯了公主,下官该死。”
墨瑾坐在案几后,手指在杯盏边缘打转,齐衡余光只能看到玉手纤纤,指甲更是养的水润。她视线甚至都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而是兀自沉默了片刻。
而后站起身,进了内室。
齐衡:“......”
姜一早先是在十四皇子的部署下习武的,和齐衡有一些交情,才会直接带着他来见公主,没想到两个人一见面,齐衡便惹得公主不虞。
他早便知道齐衡作为齐家子弟,少年有为,心气高,但是永宁公主的名头现在沸沸扬扬,她做的决定,便是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明显是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
你说说,大理寺问话就问话,你惹她干嘛?
姜一带着齐衡出来,他欲言又止,姜一直接点破,“齐衡,各为其主,我只能帮你至此。”
齐衡也知是自己的过错,抱拳,“是我的过失,多谢姜兄。”
没有再多说什么,姜一错身回去了,只留下了齐衡一人在原地,看着姜一离去的眼神思索。
“公主,昨夜行刺仁贤王的凶徒是东宫的人。”姜一和齐衡来往,未必什么都不知道,他站在一旁,对着内室道:“只是和太子没有什么干系。”
他这番话说的迷惘,折柳和长青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墨瑾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视线并未离开书卷。
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是万家的人。”她现在在宫中说过几句话的太子妃万云梦。
“是,殿下料事如神。”这个时候,姜一已经不再轻视墨瑾了,将自己打探来的和盘托出,“万氏太子妃虽是太子妃,却是陛下强塞给太子的,是从东宫侧门抬进来的,虽是正室,却行的是侧室的礼节。”
“东宫妃顾氏缠绵病榻,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听说近来似乎是有了头绪。万氏担忧顾氏为了那对母子开始夺权,万家便出了手。”姜一说完,躬身,“不过是女子之间捻酸吃醋引起的祸事,属下多言了。”
“捻酸吃醋是小事,祸事却不小。”墨瑾放下书,走出来,“太子请旨诛灭顾氏满门,朝臣早已心生了后怕,今上为了彰显仁慈,留了顾氏襁褓中的幼子一命,如今东宫的人下这样的死手。说和太子没关系,谁信?”
墨瑾扫了长青和折柳一眼,折柳立刻会意,“奴婢方才已经知会了仁贤王爷,公主受惊,夜里发热不退,需要速回京城。咱们王爷那边也去宫中求了太医,现已经在王府候着了。”
长青取来棉裘为墨瑾披上,墨瑾任由她收拾妥帖,拢紧棉裘,平声道:“回府。”
姜一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现下看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心中更是暗叹公主心思缜密。
疾步走在前面,声音并不小,吩咐守卫,“启程回府,公主抱病,选最快最稳的马。”
“是!”
墨瑾扫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却看得出来很是满意。
长青和折柳当下一左一右搀扶着‘虚弱至极’的永宁公主出驿站,上马车,墨瑾步履也不如昨日那般轻盈,没有走几步便咳嗽不止。
阁楼上,左上房的窗户打开,窗前的主仆目送着一行车马离开。
“主子,永宁公主当真虚弱至此,活不过二十吗?”仆人好奇,又怀了看热闹的心思,“这下,东宫惹上麻烦了。”谁不知道泰安王府和皇帝把这个公主放在心尖上疼?
仁贤亲王早已换下了昨日的便装,穿着自己的亲王服制,月华紫色尊贵异常。倒和永宁今日的外衣有些相似,只是今日她换了昨日的白狐裘。
换了一件玄色的狐皮大氅,加之病中,面色苍白,玄色深沉更显得人清瘦憔悴。
他目光远望,直到一行人逐渐远去,才轻声呢喃,仿若自问自答:“活不过二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