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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长女莫红衣,祖赐命授,十六载天下行走。今,授命于天,回归宗祠。因黄金血脉不可二立于内,特赐封孤山大公,承袭孤山白驼为封地,另加封君老山以北八百里纳入封地,世袭罔替。
长风之子莫皓天,承袭云熙大公,即日起移居云熙关,限三日内接管云熙军务,整顿军心,不得有误。”
“还不谢恩?”君王邪邪的笑着。
红衣连忙接旨,“臣……谢主隆恩。”
圣旨接下,众人却还是跪着。君王席地而坐,万民伏地。
“红衣。”
“臣在。”
“你是整个人族第一个女大公,也是莫氏的第一位女族长,你手上的红云兵戒,凝聚了莫氏宗族三千年的精气神。作为王者,我拜托你。作为莫氏子孙,我恳求你……替本王在十年内,重组凤鸣卫,这面烽火令,便交给你了。”说着,一面黑色的黑铁令牌被君王交到了红衣手中。令牌异常冰冷,如出鞘的长剑般冰寒。
“臣……领命。”
突然间,月玲珑感觉自己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女,仿佛回到了剧组,成为了那个指典江珊的首席龙套。
……
人王莫千夜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就在一众莫氏族人的眼皮子地下化为虚无,消失于人前。
十六年来,没有人再见过君王出手。甚至最近三年,君王不在上朝,朝堂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左相梁星河。
但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十六年前那个让整个黄金之海胆寒的君王,又回来了。
七日守灵一过,莫红衣住进了侯府的正殿。
正殿旁的侧殿内,是书房,原是老侯爷军务繁忙时,用来歇息的。如今,红衣下令改成了她的闺阁。书房还是书房,只是添了一个长榻。三层白纱从屋顶垂落,将长榻和外面隔了起来,也将红衣的心,隔了起来。
君王来时的马车留了下来,那是神行司特地为女大公特质的车驾。车上的背箱内还有几个箱子,一个装了三套朝服,整箱的常服。一个装了特制的全身重铠,另外的箱子内,除了特制的长剑,还有一把银色的长枪。
随车留下的,还有一位身背绿色短弓的少女。少女腰上悬了整整五个巴掌大的箭壶,看起来绝对不是摆设。
“我叫枫听雪。”当几个箱子抬进书房的时候,少女行了一个主仆礼。
“从今日起,大公便是听雪的上司。王上已经将听雪踢出军籍,从此听雪便是大公的家仆,生死全凭主人一言。”少女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眼睛依然有些红肿的红衣看了她一眼,一伸手将黑红二色的重铠胸甲单手提了起来。重铠很重,可在她的手里,轻如鸿毛。
“你以前在何处高就?”红衣的声音同样没有一丝生气,手一抖,将胸甲抖开,“着甲。”
“喏!”枫听雪上前,双手凝聚灵气将胸甲接过,帮着穿戴起来。
“听雪以前在望云台,只是一个小卒。”
“你的力气不小。”
“小的是五壶飞弓齐射,如今已经是星辉二境。但这凤鸣铠乃是银龙鳞,凤凰羽和九天玄铁,在冰雪神山锻造了整整三年,又在隐龙池被玄火淬炼九九八十一天才成。所以,小的不用灵力也很吃力的。”枫听雪说的很小声,红衣看了看已经穿戴整齐的全身重铠,随意的活动了一下,丝毫没有感觉到重量。
“主上!”听雪从箱内取出特制的长剑,递了过来。
剑无鞘。剑长三尺三寸三分三,剑身足有巴掌宽,两道血槽中间是一道闪耀着青色光芒的古老刻纹。
“此剑只要背在背后,凤鸣凯便会自行锁住。剑名斩天,是用枯灵族的九转枯灵黑龙牙锻造而成。等主上通玄,用灵力注入,便会产生三尺剑气,对敌会更加轻松。”
红衣接过来,用手掂了掂,感觉重量刚刚合适。又斩了几剑,重心也是极好,“三年锻造,这铠甲本来不是给我的吧?”一边问着,红衣将剑向背后一丢,剑“啪”的一声被锁在了背上,纹丝不动。
“这套全身重铠,原是王上想念王妃,替死去的王妃铸造的,这也是他三年不上朝的原因。铠甲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是王上亲自捶打,这三年除了取酒,王上一直在极北的凛冬冰原。金顶王帐的那位,只是一个替身。”
“那替身如今……”
“死了。死在了十三日前,大巫祭出的手。自那日后,大巫祭便闭关不出,再没有出现。”
听雪的话依然没有情感,红衣沉默,她知道,那是她刚刚踏进孤山白驼的时候。
又是巧合吗?
“这把枪……”听雪这次没有取出长枪,只是静静的看着,“是王妃所有,本来是被陪葬进妃陵的,被人偷偷换了下来。”
枫听雪又看向红衣,眼中带着期盼,“主上,此枪自从十六年前王妃陨落,再无人可以拿起。你试一试,也许……”
“或许她注定是我的。”红衣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长枪。
“嗡………………”
长枪上嗡鸣不断,似要挣脱,红衣抓的越发紧了,说什么也不放手,任由长枪磨破了手心,流出无数殷虹。当红色的血水燃在银色的长枪上时,长枪突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颤抖了一下。
没错,是颤抖,这和刚才的挣扎不同,红衣分得清。
然后,长枪猛的吸干红衣手心的血…………消失了。
“它,它去哪儿了?”红衣愣住了,回头看像听雪,听雪此时已经单膝跪地。
“枫听雪恭喜主上得花开箭认可,花开三千花生花,花落一朵定天涯。冥凤第三代掌箭使枫听雪叩见主人,血脉为印,箭锁灵生。还请主人寻回花开弓,得以让三千箭灵回归,脱离暗无天日的无光之地。奴当……世代效忠,血脉为鉴。”
“你有事瞒我,这枪,不……是这箭,不是王上让你带来的吧?”红衣高傲的抬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睛,一瞬间,突然感觉这世上自己竟然没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真是可悲呢。”她的心里起风了,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