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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沉重起来：“可就算他们成功破开了封印，山鬼一族自己也不能免于灾祸吧？”
“它们可以！”纸片人老头迅速否决我的念头：“山鬼一族本就世代居于东山，不用外接接洽。他们的目的，是回归东山，关闭门户，不会在意外界民众死活。”
我点头表示明了，也就是说，即便天下大劫，但东山内部却是安全的。山鬼一族回到祖地之后，就继续关上山门过小日子，任由我们这些山外人死伤无数。
重重叹了口气，虽无意与人为敌，奈何非我族类啊。
即便尹天这人正邪难辨，甚至很多时候行事都有些偏离了正道。
但他勉强也没辜负‘天师’的名望，千年来都兢兢业业的守护着东西两山，让生灵涂炭的劫难没有发生。
“尹天师高德高义，又是我玄门前辈，他的吩咐，我自然得去照办。”
我反正也敌不过他，与其被再三强迫，还不如先应允下来，虚以为蛇。但要真让我去覆灭山鬼一族，还是要再三权衡之后再说。我不怕拼命，但现在也只是听了纸片人老头一面之词，山鬼一族是否真如他说的那样，我还是更相信自己日后的调查。
见纸片人老头点头之后，我赶紧尝试索要利益。
“但是前辈啊，您也知道，山鬼一族至少历经千年了吧？又是一个族群，肯定底蕴十足。我和他们交过手，差点儿没被打死，您怎么说也得多分享我一些情报，最好再赐几件应对的法器。否则我送死是小，阻止不了山鬼一族崛起事大啊。”
见纸片人老头沉默不语，我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罢了，身为玄门中人，当以匡扶正义为己任。我就当是舍生取义了，不过在我死后，尹天师一定要赶紧再派几个真有能耐的人过来接手啊。还有那什么千年预言，看来也是尹天师看错了人，我一个马上要死在山鬼一族手里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说的什么可以扫平东西两山的应运之人呢？”
纸片人老头本身是没哟任何情绪的，一直等我说完，才再次开口：“此地或许就有可以应对之物，你自行寻找吧。”
我半信半疑，这算是敷衍了事吗？
“等一下，前辈可知道宁寅这个人？您说的应对之物，难道是他留在祠堂里的那几件法器？”
我实在难以接受，祠堂里那些个物件儿，拿在手里都怕不小心给捏碎了，还真能是应对山鬼一族的法器？
纸片人老头的面色变得有些阴冷：“老夫对此也不知情，但九百年前，宁寅说他可以应对，且这些年岁以来，此地未出祸乱，说明他肯定留有后手，镇压住了那件东西。”
我无奈苦笑，果然是在对外敷衍。
“前辈，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您就不能直接明示吗？宁寅的后手到底是啥？镇压的妖物又是个什么东西？您早早告诉我，也让我能提前有个准备啊。”
纸片人老头再次摇头：“非是故意隐瞒，而是着实不知。宁寅曾孤身求见天师，但天师当时······”
说到这里的时候，纸片人老头突然停顿了下来，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我默默观察，他肯定是无意间差点儿说出了尹天的隐秘，被提醒了一下。
片刻过后，纸片人老头再次开口：“即便是天师，都不知晓此地详情。不过天师信任宁寅，就交由他放手去做了。能守护至今，未出祸乱，宁寅的确是可信之人。”
我本来还想套问一下，宁寅和尹天的单独会面，都发生了什么。但看现在这情形，肯定是问不出来了。
“即刻动身吧，山鬼一族已经行动了。”
我正兀自思考，纸片人老头突然又催促了一句。
“行动？什么行动？”
我随口一问，纸片人老头回答：“山鬼一族的后人在找寻宁寅镇压之物，这一族自恃寿命数倍于常人，本只是散漫找寻。但因为你的到来，他们认为可能无力争夺这个村子的归属，已经提前行动了，就在今夜，他们试图放手一搏，找出那个东西！”
听他说完之后我就急促起来，忍不住呛声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儿吧？你怎么留到最后才说？”
纸片人老头依然不紧不慢的样子：“如若不先交待缘由，你不会全力行事，这是尹天师特意吩咐过的。你不会完全听从他的命令，但只要事关正邪，不用下令，你自会主动出手。”
我在心里把尹天这个老狐狸骂了一通，赶紧就准备出发，但纸片人老头还留在原地。
“前辈，你还杵着干嘛呢？山鬼一族今晚不是要搞大动作吗？你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
我开始忍不住催促，山鬼老头淡然道：“老夫无法与你同行，山鬼一族五感灵敏，我若出现在其周围，必被察觉。所以，只能由你前往。”
刚才我在心里咒骂尹天都觉得太客气了，他不仅自己不出面，更是连一兵一卒都不愿意出。
就这种传话的纸人，他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我一个人？尹天果然是准备让我去送死对吧？”
这会我已经恨不得直接撕破脸开骂了，纸片人老头指了指宅院：“那里不都是你的人吗？山鬼一族也是活人，所以他们轻易不会察觉到，有其他活人藏身附近。”
我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你今晚过来，除了传几句话之外，还有任何别的作用吗？”
“自然是有的。”纸片人老头转了个身：“老夫可以为你指明方向。刚才进村之时，我亲眼得见，山鬼一族去了那座山头。”
我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咬牙切齿：“那还真是谢过前辈指点了，这特么的村子附近就那么一个高点儿的小山丘，他们不去那儿又能去哪儿？”
纸片人老头飘忽而行，已经开始跑路了：“刘道友珍重，若此番事成，天师一定会把你的功德记在心里！”
眼睁睁看他消失在视线之内，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特么怎么自己不去跟人拼命你要是出面把山鬼一族除了，我记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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