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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订供货协议,双方法人签字盖章,属于正常流程。
可是,现在的供货方法人是梁帝,他的玺是用于发布诏令的。
看在20万钱收益的面上,梁帝撇撇嘴,忽略了萧绍瑜的失言。
他从袖口取出私用印章,在萧绍瑜呈上的供货协议上用力一盖。
苏霖之顺势接过供货协议,并转呈萧绍瑜。
梁帝则面色和蔼的说道:
“九郎啊,话本卖得不错,你看战马交易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小赚一笔的梁帝,可没忘记真正的大买卖战马交易。
按照萧绍瑜的定价,6万匹的交易成本是6000万钱。
若是梁帝全数转手,按南梁马价,收益当在40~60亿钱之间。
若是萧绍瑜的“该死的温柔”实现了,10万匹转手收益将直逼恐怖的100亿钱。
这笔巨资足以缓解南梁财政困局数年,很诱人的。
“养马成本也不低啊,朕要不要转手卖一部分呢?
不行,士族私兵若配备大规模骑兵,非国之福啊。”
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梁帝心里也很纠结。
其实,梁营的话本市场已进入了饱和期。
在萧绍瑜暂时无心追更的情况下,他也正欲请示梁帝,前往睢陵洽谈战马交易。
“儿臣请旨,前往睢陵洽谈此事。”
“准奏。和议干系重大,你须多听听徐卿的意见,万不可鲁莽行事。”
梁帝谆谆叮嘱。
战马交易尚在其次,按梁帝意愿尽快达成和议、签订新约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毕竟京中局势波谲云诡,而梁帝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内忧甚于外患,再坚固的堡垒往往也是从内部开始垮掉的。
太子的异动,如何处置应对,可是事关南梁国祚的。
须知南朝前两朝南宋与南齐,都没有处理好宗室内部矛盾。
最终,宗室内部从猜忌、防范演变到相残。
宗室力量的极度削弱,才给了地方势力篡夺皇权的机会。
宋齐血一般的教训摆在眼前,梁帝自知最大的危险来自于南梁内部。
“儿臣晓得轻重,徐詹事乃国之柱石,和议事无巨细,儿臣皆请教之。”
萧绍瑜神情肃穆,认真回道。
外交无小事,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战争的爆发。
而战争,则是外交的延续。
谈判桌上谈不拢,那就只能战场上见了。
渴望此役尽快结束,好投身于济阴重建的萧绍瑜,不会视和议如儿戏的。
辞别梁帝,萧绍瑜雷厉风行,当日便率南梁使团赶往睢陵。
雕版、活字、存量纸墨等,则由中兵押运随行。
......
“陛下,吏部陈尚书回乡祭祖,此刻正在阳城协助守城。
据臣属下来报,他的手伸得有点长...您看?”
苏霖之秘奏。
陈思浩离京返乡之事,林瑶仙早就汇报过了,梁帝一直不置可否。
在梁帝看来,陈思浩的离京,实避祸之举。
十年前,他便是以此名目避“范谢之争”,今时不过故技重施。
京中局势发展到他不得不避祸的程度,才是梁帝真正的关切所在。
须知梁帝离京前,可是明诏六部尚书辅政的。
身为吏部尚书、掌人事任命权的陈思浩,是不可或缺的一颗螺丝。
又恰逢考绩之年,朝中须臾离不开他。
能令他弃公务而避祸,他必然是预感到了危险,很大的危险。
除了事关生死、家族存亡,梁帝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而又是什么事,会对他构成致命危险呢?
他投入晋安王门下,梁帝是知道的。
连晋安王都护不住他,这种威胁来自何处便不言自明了。
综合苏霖之的密报,梁帝将一切的源头锁定在了东宫,甚至就是太子本人。
“陈卿,可是鼻子很灵的。”
梁帝心中想着。
一个最擅自保的人,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这种人的判断往往是很准确的。
梁帝对陈思浩的政治嗅觉是肯定的,并将此作为自己判断局势的参考。
他沉思片刻,低沉说道:
“京中稍有风吹草动,皆要报于朕,不分昼夜!”
语气格外的凝重,他似乎预感到了风雨欲来。
“陈尚书侵占土地的事?”
苏霖之问。
他身负监察诸王百官之责,若证据确凿,朝廷重臣可羁押,甚至是王府亦可搜查。
权柄之重,可想而知。
然此刻,正处战时,他必须先行请示梁帝,而不便贸然羁押陈思浩。
梁帝没有表态,也是最好的表态。
现在,不是追究陈思浩的时候,而且未免小题大做。
世家大族兼并土地,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并不新鲜。
奉行绥靖政策的梁帝,不会动陈思浩的,毕竟他并没有造反嘛。
......
此刻,逃回建康的谢韬,连回谢府报丧都顾不上了,他直奔东宫面见太子。
“谢左卫,太子殿下已经睡下了,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东宫宿卫,抬头看看夜空,估摸着时辰,劝谢韬离去。
“混账!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你吃罪得起么?!”
谢韬可是京营高级将领,他根本不把东宫宿卫放在眼中,当即呵斥。
能否第一时间见到太子,事关他未来是否官运亨通,他是不会轻易走的。
只是情急之下,他似乎忽略了,东宫宿卫隶属东宫六率,非同一般兵卒。
背景肯定是有的,而且还能跟太子说得上话。
“哼,你是尚书令的侄子,咱惹不起你。
可是,扰了太子殿下的春梦,你就等着承受太子殿下的怒火吧!”
东宫宿卫心中不满谢韬的嚣张,脸上却仍是陪着笑脸。
“标下这就去通禀。”
此刻的太子,正与新纳的宫女翻云覆雨呢,春梦被扰心情肯定是不美丽的。
只是碍于谢韬的身份,不便发作于他,报信的东宫宿卫则成了倒霉的撒气筒。
“混账!本宫没有深夜接见外臣的习惯,你是怎么当差的!”
“太子殿下容禀,谢左卫说有非见您不可的理由,而且还要立刻马上。
标下人微言轻,实在劝不走他,也是怕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才斗胆扰了太子殿下。”
东宫宿卫刻意添油加醋。
他突出了自己的一片忠心,尽职尽责,并暗示不懂规矩的人实是谢韬。
《梁书·武帝纪》载曰:
帝率使团赴睢陵。左卫将军谢韬擅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