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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血压猛地飙升,差点顶晕他!
他捂着晕眩的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抬脚猛地朝他身上踹!
"畜生!孽障!"
“我踢死你!”
“你给他解药?你不想活了!”
胖胖保镖拼死抱住时樾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先生,您救救老大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您儿子!他就是太叛逆了!他知道错了!”
时樾气的浑身颤抖,猩红着一双眼。
时璟缓缓睁眼,血色充斥着眼球,他薄唇溢出笑意,“最近研究佛经,佛祖说绝人后,业障深重,我是在渡你。”
“那佛祖告没告诉你,不孝之人要下地狱!”
时樾又开始踢踹,仿佛不在意时璟的死活。
时璟平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可他却颤着身体发笑。
“我赢了吗。”
他不明所以地说着这些话。
“你赢什么赢!宗家还不是我们的,赢什么赢!”时樾跟疯了一样大喊。
时璟缓缓闭上眼,不理会时樾的大呼小叫。
他不怕死,也不怕痛。
他似乎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楚伊,你给了我结果。
你说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甘愿放弃爱情,放弃一切,就算永失所爱,就算受万人辱骂。
可你又说,为了一个人,可以连生命都不要。
所以到底是谁赢了?
妈妈,到底我们,谁赢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
我们都是输的一方。
既然输赢未定,那么代表这场戏,还没落幕。
时樾看着时璟,看着他生息减弱。
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叫人取来最后一颗解药。
喂他吃下去时,时樾冷哼,“你是算准了我拿你没辙。”
时璟吞咽下去,无畏地笑着,“你要我活我便活,二十来年,不都是这样。”
“我那是为你好!”
时樾命人将他扶起扔在沙发上。
忽然,手下有人跑进来,颤颤巍巍地看着沙发上相邻而坐的父子俩,一下子就不敢开口了。
“你怎么过来了?”时樾蹙着眉,下一秒,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看手下,又看看时璟。
“那个孩子……孩子!”时樾眼睛里如果能喷出火,恨不得将这个逆子化为灰烬!
但下一秒,他便因为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时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血液,再抬头时,依旧是过去那张仙气飘飘远离众生的脸。
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凉薄,“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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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伊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她觉得脑袋疼得要炸开。
她按着额头,缓了半晌才走出房间。
连珊珊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你醒啦?蜂蜜水在桌上,快喝掉。”
楚伊抱着杯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连珊珊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不忍笑道,“韩祁风是不是做梦都想吃一顿你做的饭。”
“他哪有那个福气。”连珊珊笑眯眯地将菜盛出来。
楚伊叹了口气,“珊珊。”
“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吃饭。”连珊珊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
楚伊自己不会知道,她昨晚醉酒,闹得很凶。
又哭又笑的,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反反复复说一句话。
宗砚修,我好想你。
连珊珊很怕这个样子的楚伊。
过去她羡慕楚伊可以咬牙坚持喜欢一个人十几年。
可现在,连珊珊不羡慕她了。
分离的痛苦,太可怕。
饭后,楚伊起身收拾碗筷,时不时看连珊珊一眼。
“他没事。”
楚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连珊珊瞬间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但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楚伊拿着筷子,动作僵了僵。
所以,要怎样才能拿到真正的解药。
午饭后,连珊珊送楚伊去了公司。
小何吱吱扭扭敲开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楚伊从手机上屏幕上99+的信息里抬起头。
“楚总,财务总监提了离职,这是辞职申请。”小何拧着眉,将文件放在桌上。
楚伊没接,她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浅浅一笑,“不止财务总监吧。”
小何眼眶通红,抿着唇,她觉得楚总变了。
就像是人的成长不是绵长的过程,而是一个瞬间。
没人知道那个瞬间,她经历了什么,可再见时,她周身的气度翻天覆地。
小何知道作为下属,不应该过多参与上司的私人生活。
但是过去明明楚总和宗总很好,宗总下班来接她回家,公司的零食柜都是楚总爱吃的,还有办公室里每日送达的鲜花。
点点滴滴的爱,细节里的温暖,都是骗不了人的。
可怎么说分就分了。
甚至于,恒宗把楚总逼到了这份上。
“哭什么。”楚伊站起身,揉了揉小何的脑袋,转身走到窗边。
她双手交叉于身后,慵懒的声音传来,“如今我债多不压身。”
小何觉得,楚总心态真好。
“小何,如果你能找到好去处,就走吧。”
“我不走!”小何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
“人要学会往高处走,而且,为自己而活,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她就是这门必修课没学好,才落得现在的下场的。
下班后,楚伊刚出公司门口,便看到不远处,倚在越野车的男人。
五点的阳光,依旧耀眼而温暖。
盛景淮看到楚伊,朝他笑了笑。
楚伊走过去,站定。
自从那日医院分别后,楚伊没有再见他。
她很感谢盛景淮愿意不顾一切帮助她,可是他未经商量便将莫须有的订婚请柬拿给宗砚修,这件事让楚伊心头五味杂陈。
副驾,锁扣咔嗒一声响。
两人都没说话。
“那件事,我很抱歉。”
楚伊浅浅叹口气,“如果没有你的那封请柬,或许我跟他还是纠缠不清的状态。”
盛景淮感觉喉间干涩,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这件事他理亏在先。
他从一开始帮助楚伊,就藏了自己的心思在里面。
楚伊和宗砚修闹到这种境地,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替自己争取一下?
只是看着楚伊平静的面容,他心底翻涌着灼热的愧疚。
她为什么不生气?
“景淮。”她半转过身子,真诚地看着他,“我不怪你,如今宗砚修不再管理恒宗,可恒宗那边还是对盛氏出手了,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很抱歉。”
“是我自愿的。”
他看着她,静谧的车厢里,某种情愫似乎更加浓郁。
楚伊错开了他的眼。
同时也是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了他接下来的话。
良久的沉默后,他发动了车子,“你想吃什么。”
“送我回家吧。”
车子最终停在楚家别墅外。
车门打开的瞬间,盛景淮喊住她,“楚伊,就不能……”
“抱歉,景淮。”楚伊回过身,单手扶着车门。
暖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金色的夕阳下,她笑意璀璨。
“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们也只能是好朋友。”
燥热的风似乎也无法化解空气里的凝固。
车子未熄火。
楚伊关上车门,“注意安全。”
说完,转身朝院门走去。
她背影坚定,就像她刚刚说出拒绝的话一样干脆果决。
她不想开始新的感情,所以不会给旁人丁点错觉。
连珊珊拿着锅铲站在院内,看到楚伊走过来,无声的叹息。
“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景淮很好。”她语气里有点遗憾。
楚伊撩了她一眼。
她立马改口,“后来宗狗不狗了,也挺好。”
楚伊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