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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你只叫我恶心。”,男人冰冷绝情的话语回荡在走廊。
恶心……
楚伊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诛心之言不过如此!
她的满腔热烈,被他踩在脚下践踏!
楚伊只觉得此刻比刚刚在房间内被人侵犯时更加绝望!
她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这个男人!
她喉咙哽咽着,提手抹掉眼角的泪,声音决绝而坚定,“宗砚俢,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赤着脚朝电梯走去。
眼泪不争气地奔涌而下,她透过电梯镜面看着镜面里男人挺拔的侧影,心口酸涩发堵。
宗砚俢,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她收敛了一切锋芒和尖刺,这五年做他本分的妻子。
如今被人陷害,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恶心!
他从不觉得这里是不是或许有隐情存在!
五年的时间,她的真心当真喂了狗!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梯门朝两侧拉扯。
厢内暖黄的光倾泻而出,楚伊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电梯内的人。
一身白色西服套装的林洛莲,当真美得出淤泥而不染!
而她此刻狼狈地围着酒店浴巾,赤着脚,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后,肩头及手腕青紫一片,眼睛通红。
多么鲜明的对比!
呵……
最落魄的模样被这个女人看到,她心里应该乐疯了吧!
林洛莲感受到长廊内压抑紧张的氛围,再看到楚伊落魄的样子,心中狂喜差点压不住眼底蹿出的笑意。
急忙敛眸换上一副忧愁模样,“楚伊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手即将抚住楚伊的肩,楚伊朝侧面闪躲,错开她的触碰。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清楚?”
楚伊只是为了让宗砚俢喜欢,才保持着不争不抢淡然温柔的样子,可她精明着呢。
冷静下来分析这件事便能猜出七七八八。
能处心积虑谋划陷害她的人没有几个。
算计一下这件事背后的既得利益者,便能揪出凶手的人选。
她出轨被丈夫当场捉奸,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当然是被丈夫扫地出门。
而楚伊被扫地出门了,那么宗少夫人的位子就会有人补上。
最有望替代她成为宗少夫人的女人,除了这个这么多年一直缠在宗砚俢身边的小青梅,再无旁人。
无数个安静的夜晚,宗砚俢都被林洛莲的电话叫走。
原因很多,也很扯。
合作方出现事故;
签约合同存在问题;
下班路上被尾随;
甚至是切菜切到了手指进了医院。
楚伊将乱七八糟的画面轰出脑海,错身进了电梯。
林洛莲还想追问,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换上满脸委屈,“砚修,楚伊是在怪我吗,她这话什么意思?”
楚伊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刺眼,伸手去按电梯关闭键。
梯门闭合前,她看到宗砚俢深邃黯然的双瞳,正侧眸看着林洛莲。
英俊到无可挑剔的面庞上再无半分恼火。
好像林洛莲就是他的灭火剂,任何负面情绪都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表露。
可在她这里呢?刚刚他是真的动了要掐死她的心……
心口狠狠一痛,连呼吸都窒了一下。
电梯外。
宗砚俢蹙着眉看女人一脸忧虑的样子不禁蹙起眉,“你怎么过来了?”
“公关部张总监跟我说这边要压一则报道,外面很多狗仔,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林洛莲脸色有些为难,“砚修,楚伊特意约男人来自家酒店,说不定…只是为了谈谈心,你不要……”
“够了!”宗砚俢脸色黑了下来。
谈心谈到床上去,谈心会脱得精光的谈?
在自家酒店,是为了方便销毁证据吗!
该死!
只要一想到酒店里的画面,宗砚俢只觉得一把火要把他燃烬!
这是男人的颜面问题,他现在头上一顶绿幽幽的大帽子摘不下去了!
而见到他如此愤怒,林洛莲嘴角悄悄勾起。
面上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她语气温柔婉转,“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你可就不能照顾我了。”
一旁的王特助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不做评价。
楚伊来到酒店大堂,经理见到她这般狼狈模样差点吓的腿软。
虽然外界不知宗少夫人是谁,可这酒店是楚家产业,楚伊是楚家大小姐,经理自然是认得她的。
赶忙从前台身上扒下一件外衣披在楚伊身上,并安排人于酒店后方的员工通道将人送回家。
位于城中央的花园别墅,是她和宗砚俢的家。
她一身狼狈进到家里,着实把家里的保姆佣人吓到了。
印象中他们的少夫人稳重而温柔,识大体又贤惠,从未见过这般落魄狼狈的模样。
楚伊回到二楼主卧,将房门反锁后,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
视线直勾勾盯着窗外,参天梧桐枝叶茂盛,随风发出飒飒声响。
很乱。
和她的心一样乱。
她从天亮坐到天黑。
直到身体麻痹,才撑着墙壁起身,将身体埋进柔软的床上。
像是抽空了灵魂,比起被人陷害,她更心疼的是不被宗砚俢相信。
他还说她恶心……
好一个恶心……
所以她坚持了五年的婚姻,还要继续下去吗?
……
深夜。
依兰酒吧包厢。
宗砚俢最后一个到,却是喝得最多的一个。
男人修长指节捏着波纹红酒杯,仰头一口接着一口灌下。
酒渍在他唇边划过,仰头时,坚毅的下颌线及性感的喉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异常魅惑。
身旁的三个兄弟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制止,“想胃出血第二次?这次楚伊可不会哭天抹泪守你两天两夜。”
好兄弟就是明着捅刀子,白天的事瞒不住这些公子哥的耳朵。
“哎我说,楚伊那张脸比那些明星漂亮几百倍,你竟然没睡过?不科学,那你跟那个莲花睡过?”韩祁风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追问。
宗砚俢不作声。
“那你这就过分了,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睡,扔在家守活寡的娇妻就不能和别的男人睡,这对花季少妇不公平。”
几兄弟丝毫不顾虑宗砚俢的情绪,叽叽喳喳吃着瓜。
“既然嫁进宗家就要守规矩,当初结婚我和她说得很明白。”。
宗砚俢饮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放在台桌上时,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暗哑的声音补充几个字。
“而且我没碰过她。”
长达五年的婚姻生活里,他从未碰过林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