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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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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茗,我回来了。”离房间还有几步远,沈肆秋就已经在大喊了。

    “怎么这么久,你去找那北溯说了什么?”白茗听见屋外的喊声,便快步走了出来,开门便迎上了正准备敲门的沈肆秋,见他满面笑意,便问道。

    “这儿不方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就算是要拷问我,那也不能在这儿啊。”沈肆秋看了看四周,又看向皱着眉头的白茗,用那撒娇般的语气说着。

    白茗叹了口气,让他进了屋里,自己则是再次环视了一下屋外,这才关门进去。

    “现在可以说了?”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沈肆秋,白茗又问道。

    “哎呀,阿茗,我只不过是找神君问了一下压制魔气的方法罢了,因为人多我不方便说,所以才最后等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去问的。阿茗,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沈肆秋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白茗的脸色有什么变化。

    “那他可有说压制的方法?”白茗问道。

    “他说,其实这魔气没必要压制,压制反而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好好的运用他,把他化为自己的力量。”沈肆秋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好好修炼了。”白茗说着,便往里走去,沈肆秋连忙跟了上去,开了门,才发现原来林蔚清也在这儿,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道好菜。

    “哟,还有酒呢!”沈肆秋对那吃的可没什么兴趣,倒是一眼看中了摆在林蔚清面前的那坛酒。

    “沈兄,你的眼中,难道就只有那坛酒吗?”林蔚清看着眼前这番心急的沈肆秋,不禁笑出了声。

    “这你就不懂了吧,酒这东西啊,既不是个好东西,却又是个好东西。”沈肆秋一把拿过酒坛,打开后还仔细闻了闻,便笑着给自己倒了一碗。

    “喝喝喝,都是你俩的,我不跟你们抢。”白茗说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阿茗,你这么喜欢喝茶,干脆以后开个茶楼算了,然后集世间各种好茶,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沈肆秋打趣道。

    “也不是不可,毕竟这朝堂,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归宿也不在这儿。”白茗淡然一笑,道。

    “阿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后想离开我吧?难道你不想同我一起并肩作战了嘛?”林蔚清听了白茗的话,直接急了,连忙问道。

    “蔚清,这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更何况,我找到了肆秋,我现在也只想退出朝堂,做个普通人罢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忘了的,我若是真的日后开了茶楼,你可要常来坐坐。说不定哪天穷困潦倒,还需要你接济呢。”白茗淡淡一笑,拍了拍林蔚清的肩膀缓缓说着。

    “是啊,你本来就不是留恋功名利禄的人,若是日后我隐退了,还得去投靠你才对。”虽然林蔚清并不想让白茗走,但是他知道,白茗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想拦也拦不住。

    白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林蔚清在自我安慰,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抱歉。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人各有志,以后江湖再见,我们还是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来,咱俩喝一个,你以茶代酒便好。”林蔚清说着,到了碗酒,举在了白茗面前,白茗也端起茶杯,两人碰杯过后,林蔚清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沈肆秋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二人,他当然知道白茗是为了他才会选择退出,所以,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指不定还会起什么反作用,让林蔚清心里更加不舒服。

    这一晚,林蔚清喝了许多,因为白茗不能喝酒的缘故,沈肆秋便陪他喝了许多,两人回房间时都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还是白茗一个一个扶到床上躺着的,好在两人都没有酒后胡言的习惯。

    白茗收拾完残局,哪还有什么心思睡觉,沈肆秋和白茗如今都在他的房间里,他走出去,关上门,外面月光亮的出奇,院子里的一切都能看见,白茗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拿出他一直别在腰间的白玉箫,吹了起来。

    一边吹着,白茗心里也在想着许多事,未来要怎么样,那都没有定数,此刻过得好,也只是此刻,但是此刻安定,便足以。

    ……

    “阿茗,早啊。”白茗在外吹了一夜的曲子,早上简单吃了点东西,见那两人还未曾醒过来,便自己在院子里练起来剑,他也是难得会有闲心练剑,没成想这一练,便被刚起床推门而出的林蔚清撞个正着。

    白茗见林蔚清出来了,也停下了动作。“不早了,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白茗收起剑,笑道。

    “沈兄还在睡着,要不要我去叫他起来吃点东西。”林蔚清又看了看房里,转头问道。

    “把他叫起来吧,你们这么久没吃东西了,我刚特地吩咐厨房做了汤,你俩多喝点。”白茗说完,变向林蔚清走了过去。

    “有劳阿茗费心了。”林蔚清笑笑,拍着白茗的肩膀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行了,去叫他吧,菜也该上来了,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吃便好了。”正说着,两个侍女便端着盘子向这边走过来了,将菜全部下到石桌上后,便又离开了。

    “哟,没有酒?”沈肆秋已经被林蔚清叫了起来,出门看见院子里这一桌子菜,却独独不见酒,便叹道。

    “你还想喝?昨天晚上还没喝够吗?”白茗可不希望他俩又喝酒了,今天下午还有要是要办,怎么能让他们喝酒误事。早上林子初已经来过了,但是因为两人还没起来,白茗便没受邀去大会现场,所以也更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那我不喝总行了吧,喝茶,来,我们喝茶可好?阿茗你莫要生气,你要是生气了,我和林兄可不晓得怎么哄你了。”沈肆秋说笑道。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林蔚清。

    “少油嘴滑舌了,吃你的吧!管不住嘴。”白茗没好气的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恶狠狠的喂进了嘴里。

    “阿茗,你这架势,是要吃人啊?”林蔚清忍着笑,还不忘打趣道。一听这话,沈肆秋笑的声音可是更大了。

    “吃你的饭吧!怎么嘴这么碎呢?”白茗被这二人一唱一和的逗得实属无奈了,抬起头对二人说着。二人总算是不再开玩笑了,也都该吃吃,该喝喝了起来。

    “等一会儿我们得出去一趟,今天武林大会算是开始了,我们找个机会潜过去,不必靠近,远远的看着便好,切不可操之过急,打草惊蛇。”顿了顿,白茗的视线放在了沈肆秋身上,“给你。”一边说着,一边将‘鬼冥’递给了沈肆秋。

    “给我剑干什么,那你怎么办?”沈肆秋借过剑,疑惑道。

    “你把‘折枝’给我,你擅长用剑,那扇子就给我吧。”白茗说着,伸出了手。

    “好好好,都依你的。”沈肆秋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取下折扇放在了白茗手上。白茗并非是善用折扇之人,但是若是给他,他却也能玩出花来,就连他手上那支白玉箫,也能被他当做杀人利器来使用。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晚了,都没戏看了。”白茗说着,径直走了出去,双手展开飞身上了房顶,沈肆秋跟林蔚清也不落其后,跟着也飞了上去。

    “害,现在倒是要做一回梁上君子了。”沈肆秋不由得感叹道。

    三人几个腾跃就已经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到了武林大会比武场前方的那所大殿的屋顶之上。

    “嚯,好大的排场,我之前到没仔细看呐。”沈肆秋探出头,看了看底下热闹之景,笑道。

    下面比试台之上,正是林子初和另外一位别派的弟子,两人正在比武,打的不可开交,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林子初一直处于上风,这种压制性的打法,他那对手迟早会吃不消而败下阵来。果不其然,还不到半柱香,那人便已经认输。

    “这小子,武功不错嘛。”林蔚清笑道。

    “怎么,想去跟他比试一二?”白茗也笑道。

    “嘿嘿,那倒是不必。”

    “你们不觉得,今天这大会貌似开的也太顺利了吧,这可没有意思。”沈肆秋突然说道。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嘛?”白茗皱了皱眉,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着,这未免也太无聊了吧,就底下这些小辈打来打去的,跟演戏一样。”沈肆秋冷笑一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人。

    “傅盟主,您这武林大会开的可好啊?”随着一个女声从上空传来,一名红衣女子随即出现,从对面直飞身下来,落在了比试台正中央。此女正是沈落遥,只不过她这次,带了五个人来了,除了上次的三人,更是多了贪仵痴妄二人,而这两人,还都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沈落遥,上次是因为北溯神君在,才放了你一回,怎么,这次直接送上门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傅行远拍案而起,对着沈落遥便吼道。

    “唉,傅盟主,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这次来呢,只是想为你们献上一份贺礼。”沈落遥一面说着,抬了抬手,身后的贪仵和痴妄便走上前,将手中黑袋子打开,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将近二十几颗头颅就这么滚了出来,本就在台上还没下去的林子初看的最是清楚,直接吓得连退数步。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眼神都紧紧的盯着台上这些东西,发现是头颅之后,都不禁念叨起来,更有甚者,直接认出来了一些人,更是愤恨不止,一时间,愤怒,怨恨,悲伤,各种声音都响起了。傅行远更是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因为用力过猛而直接捏碎。

    “希望各位好好欣赏这份贺礼,小女子便先行告退。”说罢,转身便欲离去。

    “沈落遥,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各位英雄,可否同傅某一起,将这妖女拿下!”随着傅行远的一身怒吼,众英雄纷纷附和,立马拔剑冲了过来。

    “就凭你们?”随着诛灵一声嘲讽,只见他拿出剑起身挥剑向四周划了一圈,在他们周围立马便有烟幕炸起,掩住了六人,等烟幕散去,场上六人已经消失了。场上只留下这些人大眼瞪小眼,愤恨至极。

    “刚才那个人,好像……”白茗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了。

    “诛灵,在魔族五大杀手中名列首位。”沈肆秋解释道。

    “不,我是说,他的长相,蔚清,你不觉得在哪里见过吗?”白茗突然脸色凝重的望着林蔚清,林蔚清也觉得此人是有些眼熟,上次见时也有那种感觉,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眼熟,等等,那是……顾凝之顾丞相!”白茗冷声道。

    “顾丞相?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经过白茗这么一说,林蔚清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了,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荒唐事!

    “我们走吧,这里,想必也没什么戏看了。”沈肆秋也不问这两人再说什么,他一心都只顾着那下面的混乱了。

    “好,既然都已经看完了,那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沈肆秋说着,飞身跳了下去,白茗与林蔚清也紧随其后。

    三人回到了他们所住的院子里,坐在石凳之上,白茗和林蔚清还在说着什么,可沈肆秋却没什么心思去听了。

    “你在想什么呢?都叫你几声了没反应。”听到这话,沈肆秋才回过神来,此时的白茗和林蔚清都盯着他看,可叫他头皮发麻。

    “啊?没,没什么,就是在想刚才那一幕而已。”沈肆秋尴尬一笑,说道。

    “肆秋,你怎么这么奇怪啊,是不舒服吗?”白茗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沈肆秋,连忙问道。

    “可能是看了那些人头,觉得有点恶心吧。”沈肆秋扯出一抹笑,缓缓说着。

    “你不是就喜欢看热闹嘛,今天这个热闹,你可还满意?”白茗笑道。

    “还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没能看见他们打起来。”沈肆秋笑道。

    “怎么,他们打起来,你还能坐收一波渔翁之利不成?”一旁的林蔚清问道。

    “渔翁之利那倒不必,但免费的戏,我倒是喜欢看的很。”沈肆秋笑着说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怎么喝个茶都能喝出喝酒的感觉,茶是要品的,不是一口闷。”白茗在旁边笑着数落着。沈肆秋也只是笑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