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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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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忌笑道:“那有何难,我拜雪衣姐姐为师便是了!”说着便作势要行拜师礼。这拜师的礼数武忌还是知道的,毕竟前世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中都有的。

    凌雪衣见武忌欲行叩拜大礼,忙伸出一双柔荑把武忌扶了起来,武忌感受着手臂处一双柔荑所带来的细腻温软,鼻中闻到凌雪衣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心中不由一荡,生出些旖旎之念。

    凌雪衣哪会料到武忌心中所想,把武忌按在石凳上。接着柔声说道:“你要拜师也不必急于这一刻,这拜师之前,还要照着本门的规矩,完成师门任务,才可以顺利拜师学艺。”

    武忌闻言一怔,心中想到:“奶奶的,这拜师就拜师,怎么还搞出来个师门任务来,真够扫兴的。”但脸上却装出一副极为期待的表情,不解地问道:“雪衣姐姐,什么是师门任务啊那又是个什么任务啊?不会很难吧?我可是个小孩子呀,万一完不成可如何是好啊”

    望着武忌的小脸,无奈笑着说道:“这个我可无能为力,这师门任务是师傅临终时交代的,我也不得违背啊。而且因你是男子,所以还得额外完成一桩事情。”说到此处,凌雪衣没来由的面上一红。

    武忌听闻凌雪衣说师门任务是她师傅交代的,心中想着会不会很难啊。而且自己是男子,必须要多完成一桩事情,心中奇怪,便追问道:“雪衣姐姐,那又是桩什么事情啊”

    凌雪衣耐心地答道:“我派向来只收女弟子,这要收男子为徒,按师门规距,这男子便要送给师父一支金钗和一套大红凤裙才行。”

    武忌听得凌雪衣如此说,心中暗道,这规矩倒是比较奇怪,难道这算给师父的拜师礼物?

    其实,有个原因凌雪衣并未和武忌讲明,凌雪衣这派的内功修炼之法颇为奇特,是要师父为弟子先行打通经脉之后,再由弟子修炼方可有成。这师父为弟子打通经脉之时需弟子赤裸上身,师父双掌一掌置于胸口,一掌置于丹田之上寸许,每日两个时辰,共费时五日才能见功。

    这女子之间互相传授,到也没有什么,可要女子传授给男子,男子赤裸着上身,女子将双掌置于男子胸口与隐密丹田之处却极为不妥。这师父与弟子有了肌肤之亲,要身为师父的清白女子以后如何嫁人那除非是师父与弟子是夫妇,或者是师父嫁给男弟子才行。所以门派才会定出规矩,要么就收女子为徒,要收男子,便要师父嫁给男弟子才行。

    凌雪衣无父无母,自小随师父四处飘泊,师父孑然一身,终身未嫁,前些年同师父隐居在此,等师父故去,便剩凌雪衣一人在此。

    因少在俗世中生活,便养成了凌雪衣性情淡泊,与世无争,但又同时视世俗规矩为无物的性格。这些日子和武忌相处,武忌想随自己习练功夫的念头极盛,自己也对武忌颇有亲人般的亲近之感,所以才要破了这不近人情的规矩,只要武忌送金钗和凤裙给自己便好。

    至于嫁给武忌云云,想都不要想,自己才不要嫁给这么个小屁孩的。还多亏他是个小孩儿,为他打通经脉时也少了许多尴尬,这中间也便没了那些障碍。”

    凌雪衣这派的内功功法十分奇特,每代弟子极少,且多为女子。这功法的名字唤作“玄牝“,牝者,出自道教及修真术语。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而修真气所指:“谷神之动静,即玄牝之门也。这个门在人身为四大不着之处,天地之正中,虚悬一穴,开阖有时,动静自然,号之曰玄关一窍,又号之曰众妙之门。

    别派的内功心法都要从基础练起,每日里运气打坐,按照功法将体内丹田之气循经脉循环周天运转,最后汇聚于丹田,随着岁月更迭,日积月累,由周身经脉汇入丹田之中的真气便会愈加浑厚,再与本派招式、身法相融合,对敌时便可气敛于内,发乎于外,注之外功招式,御之伤敌。

    而这“玄牝”功法却要师父用自身苦心修炼“玄牝真气”灌注于弟子体内,帮弟子打通经脉,弟子引导“玄牝真气”汇聚于丹田才算得以传承,否则弟子是无法修炼的。

    这功法的好处就在于弟子可以毫无根基,由师父帮着打通经脉,再由基础一点一滴练起。

    凌雪衣隐居在这菊花谷,性子淡泊,与世无争,心无旁骛,所以这“玄牝”真气习练得极为深厚,与故去的师父应在伯仲之间。

    武忌听凌雪衣说她的身世和师门内功功法,那功法的部分听的懵懵懂懂,不得要领,心中想着:“看来这个所谓的玄牝功法很是不好学的,要想学会恐怕要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啊,早知道如此,我不要拜师学艺了,如今搞得骑虎难下,想后悔也晚了。”心里便有些后悔,可看着凌雪衣那绝美姿容,心中又着实不舍。心中又想:“能拜雪衣姐姐为师,得以朝夕相处,就算吃上些苦头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遇事怎么这般婆婆妈妈的了。”

    暗下决心的武忌对凌雪衣说道:“雪衣姐姐,我是一定要拜您为师的,只是不知道您给我的师门任务是什么啊?”说完,故意苦着脸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凌雪衣看着武忌可怜巴巴的小脸,微绽笑容,柔声道:“我当然也不想太过为难为于你,不过,这师门任务是历代传承的,任务就是要你给我寻一株‘雪海’来。”

    “雪海”武忌默默念道,这名字听起来空灵幽远,玉清冰洁,也不晓得是什么花的名字。

    凌雪衣目光飘忽,思绪好像己经飞去了另外一处所在,口中喃喃地说道:“寻一株菊花‘雪海’给我,便算你完成师门任务了。”

    武忌听说要去寻一株菊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心中想着:“这有何难,烈阳城的花市里什么花没有我去买一株来不就行了。”

    “雪衣姐姐,寻到一株雪海送给您便可以拜师了对吧?”武忌欣然问道。

    “嗯,菊花“雪海”、金钗、大红凤裙一并带来,这三件东西,少了一件也是不成的。”凌雪衣提醒武忌。

    武忌一拍脑袋,这才记起,凌雪衣刚才的确是说过,还要金钗和大红凤裙的。

    看着天色,凌雪衣又照例送武忌出谷,只是这次两人约定,半月后辰时在半山腰大石旁见,给武忌充足的时间去完成师门任务。这半月间武忌不必再来菊花谷。

    烈阳城,兵部侍郎府,武忌卧房。

    婢子秋月打了盆水侍侯着武忌洗脚,武忌看着秋月卷起袖口露在外面一小截嫩如白藕的小臂,感受着柔软腻滑的手掌揉搓着脚背、脚掌所带来酥麻酸痒感觉,心中不由的羡慕起武忌来,这武忌还真是好命,生在这等官宦之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洗个脚都有人侍侯,哪像自己前世那般为了过上更好的生话而奔忙拼命。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心中不由得感叹。

    秋月见少爷也不出声,便抬头偷偷去瞧武忌,正看见武忌看着自已一截粉臂呆呆出神,心中一惊,想着少爷莫要再做出什么逾矩不雅的事情来,心中羞涩,便低声呼唤武忌。

    “少爷!少爷!”

    “嗯”正想着心事的武忌听秋月呼唤,这才醒过神来,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秋月”

    秋月声如蚊呐般说道:“少爷,你又胡乱瞎看什么秋月虽身份低贱,可也是清白人家女儿,少爷莫要轻侮作践秋月才是。”

    武忌马上会意过来,刚才自己呆呆地出神,让秋月又误会自已了,以为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动了什么歪心思。其实自打自己苏醒后,便想找秋月好生解释一番,也免得秋月如惊弓之鸟般,整日里躲着自己,可想想又知从何说起,也不知武忌这个小东西是真的见色起意,还是一时顽皮逗着秋月玩才去抱人家。

    自己总不能告诉秋月,我其实不是那个小坏蛋武忌,我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我是穿越来到这的,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不是色狼,我的年纪足以做你的父亲了。自己要实话实说,秋月不仅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武忌的失心疯症又发做了。

    所以便出言安慰秋月:“秋月,你可千万别多想,这人生到世间,从来便不分高低贵贱的,人人都是平等的,你虽然是个下人,可我心里从来不曾看轻过你,你每日里照顾我饮食起居,我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欺辱作践于你。”

    看着小脸一本正经,声音稚嫩却摆出副大人模样,老气横秋说出一番如此明理感人话语的武忌,秋月竟有些懵了,这还是那个往昔调皮胡闹,色胆包天的小少爷吗?

    武忌柔声道:“秋月,我跟你保证,日后绝不会欺辱于你,你也不要像躲SARS一样的躲着我好不?日后若有人欺负你,我定会为你出头。”

    “啥丝”秋月见武忌又说些怪话,便不解地问武忌。

    武忌一时顺嘴,又溜出句前世的语言来。

    武忌嘿嘿一笑,故意转换话题,明知故问:“秋月,你知道这大红凤裙哪里有卖的吗”

    秋月闻言一怔:“少爷,你问这个干吗”

    “有人跟我要金钗和大红凤裙,金钗我知道去哪买,可这大红凤裙我却不知哪里有卖的。”武忌随意地说道。

    “金衩……大红凤裙……”秋月口中喃喃念道着,秋月有些诧异地向武忌问道:“少爷,你可知道这这金钗和大红凤裙是干什么用的吗”

    武忌摇头:“不知道呀,你就告诉哪有卖的就好,我自已去买。”

    秋月半惊半疑道:“跟你要这两件东西的是个女子吗”

    武忌奇道:“你怎么知道“

    秋月惊得险些将半盆洗脚水打翻在地,吃吃地道:“按我越国婚嫁的规矩,那金钗和大红凤裙是男子送给未婚妻子的定婚礼物,你小小年纪买来做甚啊

    “啊!什么”武忌大吃一惊,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凌雪衣跟自己要的两件东西居然是这么个用处。

    想起凌雪衣白衣飘飘,出尘脱俗的绝美模样时,心中一时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见秋月一副惊疑的样子,武忌呵呵一笑说道:“秋月,你别当真,我跟你开玩笑呐,根本没人要那两件东西,你想我一个小屁孩儿,还会有女子要嫁我不成,你说是不是”

    秋月摇头苦笑着端起水盆,袅袅娜娜地走出房去,心中想到:“小少爷刚刚还一本正经的,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又变得没个正形了呢?”

    秋月走后,武忌躺在床上,望着镂空雕刻着蟠龙纹的木质床顶,思绪潮涌,迷迷糊糊中,凌雪衣一袭白衣,眉目含情,正依偎在自己肩头,低声呢喃着缠绵情话……

    第二日,日上三竿,武忌草草用了“早饭“,便溜出府去。

    走在行人喧嚣,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武忌寻了一家最大的绸缎庄,按照凌雪衣的要求买了套大红凤裙。掌柜的见武忌一个小孩子,居然买这成年男女婚嫁定情之物,颇为惊奇。但武忌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优越感,和出手阔绰的豪气,阅人无数的掌柜知道这小孩儿非富即贵,自然好生侍侯着。

    买好了凤裙,武忌便又去了烈阳城里最大的首饰铺选金钗。武忌选了好久,最终看中了一支累丝镶宝菊花金钗,因为武忌知道凌雪衣最喜菊花。

    买好了金钗和凤裙,武忌又去烈阳城西花市找那凌雪衣说的“雪海”。

    此时正值夏季,按照武忌的记忆,前世的菊花因为种类的不同,花期也各异。可在烈阳城花市中看到的各种颜色,各种自已说不出名字的菊花,全都吐着花蕊,形态各异的怒放着。那红的娇艳,黄的淡雅,白的高洁,绿的生机盎然。

    在花市上转了一大圈,几乎跑遍了每一个铺子,可就是没有武忌想要找的“雪海”。那些店家说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

    武忌一时间懵逼了,心中想着,这凌雪衣不会是骗着我玩吧,这世上或许就没有所谓的“雪海”,也许是凌雪衣不想收自己为徒,所以故意为难自己,弄出了这样一个所谓的师门任务。

    转念一想又不会,就凭凌雪衣那淡然无邪,与世无争的性子断然不会骗自己。凌雪衣在山脚下与自己惜别的情境又浮现在眼前,武忌没来由的笃定,凌雪衣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