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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忌见白衣女子神情中添了一抹愁苦之色,心中想着,这神仙模样的女子,难不成也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武忌自顾狼吞虎咽地吃着野果子,偷瞄对面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一只白玉般细腻的柔荑托着香腮,手肘支在石桌上,目光望向栅栏外的那片菊花,呆呆地出神。
那白衣女子此时心中凄苦,自从师父故去,自己独自在这谷中生活了已有五年,这其中的孤苦寂寥自不用细说,岁月悠悠,时光荏苒,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谷中孤独终老吗可要出得这谷去,虽天下之大,自己又向何处去呢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武忌轻轻唤着那白衣女子。
“嗯!”白衣女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小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的武忌,柔声问道:“怎么了小武忌”
武忌说道:“神仙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难道你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跟我说说呗。”
白衣女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一个人生活在谷里太久,有时会觉有些孤单,无聊罢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还太小。”
听白衣女子如此说,武忌接着问道:“神仙姐姐,那你的父母呢你还有兄弟姐妹吗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呀”
白衣女子听武忌如此问,面带凄然之色的摇摇头,幽幽说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也没兄弟姐妹,只和师父相依为命,可五年前她已去逝了。”
武忌一时语塞,看着白衣女子凄然神色,叹口气道:“神仙姐姐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人呀。”心中不由得对白衣女子有了几分怜惜。也明白她刚才说自己是个孤苦凡尘女子的含义了。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既没亲人(武忌的亲人毕竟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也没有朋友,孤单寂寞,委屈憋闷时也不知道该与谁倾诉,与白衣女子倒是同病相怜。
武忌柔声说道:“神仙姐姐,你若不嫌我烦,我以后一有空便来这陪你如何,也省得你一个人孤单寂寞。”
白衣女子见武忌说得诚肯,心中感动,哽咽着说道:“我当然不会嫌弃于你,只怕是你小孩子心性,来得几次便会厌烦了,以后还不是要我一人,在这谷中,孤怜怜一人独自过活。”
白衣女子独自幽居于菊花谷,经年几乎不与人接触,平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今天武忌意外闯进谷来,见其容颜绝美,故言词之间对白衣女子极尽赞美之词,知其身世也颇感同情,言语之间对白衣女子更是关切,自师父逝去后,再也无人对其这般软言温语,关心呵护了。
武忌见白衣女子有些伤感,便换了个话题:“神仙姐姐,你刚才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是什么功夫呀”
那白衣女子见武忌对自己的功夫颇感兴趣,面露微笑,柔声道:“刚才我用的是我师门的轻身功夫。”
“哇!可真厉害,配上神仙姐姐的出尘气质,还真让我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呐!”武忌故意恭维道。
白衣女子听武忌夸赞自己,心中欢喜,笑吟吟地向武忌问道:“怎么你对这个很感兴趣想学吗”
白衣女子只觉得武忌天真浪漫,并无心机,对自己的赞美和关心,皆发乎内心的一片赤诚,故对武忌倍感投缘,且心生亲近之感,想着武忌要是能常来与自己说说话,到也好过自己一人孤单冷清,只是武忌小孩子心性,若没个由头,恐怕他不会常来,所以便动了教授收其武功,引他来谷里的念头。
武忌听白衣女子所言不由一怔,随即大声说道:“如果真能似神仙姐姐那般飞来飘去,我当然想学。”
白衣女子见其答应,心中一喜,柔声说道:“你若真的想学,我倒可以教你,只是学这功夫可能有些枯燥,恐怕还要多付出些辛苦,多受些痛楚才行。不知你还愿意学不”说罢,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看着武忌,满怀期待。
武忌想着自从自己穿越到越国以后,除了武苍穹夫妇,倒只有白衣女子对自己最为和善,也与自己最为同病相怜。若能天天和这般美若天仙的美貌女子独处,便是受点苦楚,倒也算是值得的。
武忌拿定主意,便笑着回道:“我当然一千一万个愿意,只怕是我年纪太小,又笨又蠢的,学得不好,要惹得神仙姐姐生气伤心了。”
武忌口似抺了蜜般,说得白衣女子心中高兴,对武忌又添了几分好感。想到以后有武忌相伴,心中不胜欣喜。
算算时辰,己近响午,白衣女子便留武忌在此用午饭,
谁会想到,这白衣女子容貌绝美,一颦一笑,尽显华贵气质,不带半分烟火气。但这下厨烹饪的水准,也是炉火纯青,造旨非凡。
一会儿功夫,几个菜做好便己端了上来,清脆爽口的素藕片、软滑香甜的炒苋菜、略带苦味的炝冬葵,入口爽嫩的爆豆苗,还有一大碗漂着几粒葱花、几段蒜黄的丝瓜汤。
闻着诱人的香气,看着眼前颜色鲜亮的菜肴,武忌垂涎欲滴,食欲大动。吃了足两碗白米饭,喝了半碗丝瓜汤,其它的菜也吃得个七七八八,这才抺了抹嘴,拍了拍微微凸起的小肚腩,意犹未尽地结束“战斗“。
那白衣女子,只是姿态优雅地夹上几根豆苗,轻啜几口丝瓜汤,加上小半碗的白米饭,便算一顿午饭了。
机灵的武忌抢着去后边厨房里清洗碗筷,收拾安置厨房内的用具。
“最俗不可耐的吃饭这种事,她都能不带半分烟火气,出尘脱俗,还真是天生的仙女气质,旁人怕是半分也学不来。”边刷碗边在心中嘀咕的武忌,此时对白衣女子又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吃过饭,武忌和白衣女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白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几绺发丝,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在武忌看来,却是惑人心魄,动人心弦。武忌心中暗暗嘀咕,自己的定力怎么变得这般差了
白衣女心中一直把武忌当成小孩子,所以即便他有时神色有异,她却从不曾往深处里想去。
接下来,白衣女子便把自己的身世来历,粗略地讲给武忌听。
这白衣女子是名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传授武功。因女子自小喜欢菊花,喜穿白衣。师父便取菊花那凌寒不凋、傲霜挺立的品质为白衣女子取名为凌雪衣。
说起自己的身世,凌雪衣神情黯淡,颇为伤感。
善于调节气氛的武忌便转移话题,把烈阳城里好吃,好玩的,有趣的稀奇古怪事情一股脑的讲给凌雪衣听。
难得有人陪自己好好的说上半天话,凌雪衣盯着表情丰富,吐沫横飞的武忌,听得极为入神。凌雪衣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面露惊惧之色。
讲得口干舌噪的武忌把一篮水果吃得个精光,弄得双手,唇边,下颌满是汁水,凌雪衣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温柔细致地帮其擦拭干净,眼中满是柔和怜惜之色。看得武忌不由得心头一暖,莫名地想起前世的妻子来。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凌雪衣送武忌出谷,菊花谷与世隔绝,除去武忌进来时的那条“鼠道”,谷中与外界并无通路。
武忌听说并无通路,心中想到,莫非还要自己一路顺“鼠道“爬回去不成
凌雪衣走到武忌身侧,柔声说道:“把眼晴闭上,教你睁你再睁开来。”武忌不明其意,但仍听话闭眼。
只觉得一股幽香袭来,紧接着腰中一紧,一条柔若无骨细腻温软的手臂正环在自己腰中,正要睁开眼来,耳中听到凌雪衣柔美的声音:“别乱动,听话。”
紧接着只觉风声骤起,感觉中双脚已经离地,耳中听着衣袂在风中飘舞的声音,和飘忽的风声。武忌心中知道,原来是凌雪衣正施展轻功,攀跃上崖璧,由山顶断崖处飞跃去山的另一侧山脊,把武忌送出去。
身在半空中,直如腾云驾雾般,风在耳边掠过,呼呼咋响。赤着的小脚丫能感觉到风拂过带来的阵阵凉意(谷中并无男鞋,所以只能光脚不怕穿鞋的)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中风声渐弱,刚还裂裂作响的衣袂声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武忌眼晴偷偷地睁开了一条缝,能依稀看到山势渐缓,而凌雪衣脚不沾地般从一丛矮树间向另一丛矮树间掠过,此时已接近山腰,武忌放心地睁大双眼,远远地能看见自已时常小憩的那块大石了。薄雾中,身侧的凌雪衣白衣似雪,衣袂飘飞,双脚凌空飞掠,丰姿绰约,眉目如画,直如画中仙女飞下凡尘一般。
在山脚下,武忌与凌雪衣依依惜别,虽然两人只相处了小半日,但感觉颇为不舍,凌雪衣孤苦无依,所以乍遇武忌,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亲人般的关爱之情。而武忌对凌雪衣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武忌心中也不清楚,自己对凌雪衣是否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临别前两人约定,明日辰时一刻,在半山腰那溪边大石处见,不见不散。
骑在马背上的武忌,脑中全是刚刚凌雪衣与自己惜别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用力甩甩头,双脚一磕马腹,马儿吃痛,奋蹄狂奔。
在最后一抺夕阳斜照在城头的青石墙上时,武忌光着脚丫,骑马入城。
自打昏迷醒来后,武忌便四处疯跑,见武忌赤着脚回来,府中下人己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更离谱的事情武家少爷也不是没做过。十二岁的孩子,学大人去喝酒、赌钱、听曲,逛青楼,这哪一桩拿出来,都够让人品头论足个半天的了,可偏偏武忌自己不在乎,我行我素。
其实,武忌这孩子天性不坏,只是在武夫人的百般放纵溺爱之下,养成了任意妄为的性子,一时之间想要他改回来也是不容易。武苍穹为人方正严谨,律己极严,可偏偏养出个武忌这般的恣意妄为胆大包天的儿子来。武苍穹是对武忌那些胡闹的言行是极看不过眼的,可咱们这位武侍郎极为“惧内“,对夫人百般怜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从不曾有半分拂逆。
此后月余,武忌每日来那半山腰大石来等凌雪衣,由凌雪衣来带他入谷。
凌雪衣教授武忌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但就一直不肯传授本门的内功心法和轻身功夫。
这一日,武忌又向凌雪衣提起习练轻身功法的事情。凌雪衣柔声说道:“你要我传授你本门的轻身功法倒也不难,只是那身法必须习练本门内功心法才得以施展。这习练内功心法就有层障碍,那就是非本门弟子是不可以习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