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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贵嫔提到自己的家人，周婕妤心底猛然一颤。
因为担心自己被查出来，亦或者周婕妤吐露出自己，李贵嫔要让她认罪永远闭上嘴。
否则她的父母就要陪葬。
真是自己的好主子。
可周婕妤没有任何的挣扎。
她用力爬向常柳苦苦哀求。
“陛下，妾身有罪，是因为妾身嫉妒懿婕妤，凭什么她来了，你就看不见妾身了。”
“这一切都是妾身自己所为，还请陛下放过妾身的家人。”
这时的李贵嫔同样说道，“陛下，嫔妾没想到周婕妤是这样的人，此前嫔妾是被她蒙蔽了。”
“可常言道祸不及家人，懿婕妤并未受到伤害，不若此事从宽处理吧。”
两个都是自己昔日的宠妃，可常柳并没有丝毫的心软。
这李贵嫔是他多年的枕边人，常柳还能不知道她心虚的模样吗？
常柳目光无意瞥过纤纤，只见她正愣愣望着周婕妤失神。
他忍不住开口道，“枝……咳，懿婕妤是其中的受害者，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纤纤回神想要张嘴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太后同样轻咳一声。
她忍不住看向太后，自然注意到对方眼底的警告。
不要轻易大发慈悲。
其实从头到尾纤纤都没想为周婕妤求情。
她可还记得对方想要陷害自己的事情。
不过人设不能崩，太后的大腿必须抱。
纤纤抿抿唇好像克制着什么，白嫩如葱的小手紧紧握着佛珠。
“妾身没有异议，全凭陛下为妾身做主。”
可常柳微微皱眉。
这小女人。
怎么对朕就丝毫不在意，太后的一个眼神，竟是让其如此的听话？
“罢了，周婕妤贬为庶人迁入冷宫，其族人同罪，三代不可参与科考，此生不可入京。”
听见自己兄弟的前途被阻，周婕妤满脸震惊想要求情，可李贵嫔的声音拦下她的想法。
“陛下心善，愿意留下周氏一族的命，实在是对周氏最大的宽容。”
这是在警告周氏，再多嘴可能命都没了。
本想着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可在这时太后继续开口。
“横竖人都在这里了，不如就把昨日温美人的事情，重新翻出来好好的处理了。”
她看向王皇后问道，“皇后针对昨日的事情，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在场的人注意力集中在王皇后身上，唯有纤纤察觉到李贵嫔的不对劲。
因为她心虚的脸色更苍白。
可王皇后却轻轻的摇摇头，太后冷哼一声眼底带着不满。
“你身为一国之母，可事事要让哀家来教，来人，去把艳香拿出来。”
“既然你要调查这件事情，就要把证据好好交给太医检查。”
“不可放过上面的任何纰漏，可你偏偏连派人来拿这证据都没有。”
“皇后，哀家觉得你目前没有打理后宫的能力。”
只见王皇后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没曾想居然这样不给自己脸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公然说她没有能力。
可偏偏王皇后无法反驳。
太后这时继续说道，“三皇子护不住，打理后宫能力不足，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还需要好好学习。”
“臣妾谨听母后教诲。”
一旁的常柳没有帮着她说话，因为他同样对王皇后带着不满。
并非是因为三皇子的死，而是他清楚王皇后的手段阴毒。
当年王府内不少夭折的子嗣，其中就有王皇后的手笔。
太后朝着嬷嬷说道，“去把温美人寻来，今日可是为了她的清白。”
太医对着艳香检查一番，他们纷纷对视一眼上前回道。
“太后娘娘，此物并非是艳香，里面只是普通的香味，与之艳香香味相似罢了，并没有诱惑男子的效果。”
“不过能跟艳香味道相似，里面必定有相同制造的一些药材。”
前面周氏把制造艳香的药材，悄悄藏在二公主的药渣里，这就成了铁一样的证据。
周氏在一旁呆住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的身上。
李贵嫔可谓是咬牙切齿，暗骂周氏简直就是废物，竟然在这里出现了破绽。
现在不用猜就清楚，这一切是有人针对周氏做的局。
“哦？”
太后表现的非常意外。
“看样子是哀家错怪了温美人。”
当温长婉被带来的时候，她打扮得格外的憔悴。
只着浅色的衣裳没有多余的花纹，满头青丝只用简单的玉簪固定。
她上前恭敬地行礼，可身子却轻轻的晃了晃。
“妾身见过陛下，太后，皇后。”
“起来吧。”
太后朝着温长婉说道，“艳香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你了，一切皆是周婕妤所为。”
“证据确凿皇帝已经将她贬为庶人迁入冷宫，你今日就解除禁足吧。”
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卡在喉咙，温长婉脑袋转得非常快，当即眼泪一转看向周氏问道。
“你为何要陷害妾身？”
没等周氏说话，李贵嫔在这时竟然晕了过去。
“贵嫔娘娘。”
场面有些混乱，太后微微皱眉，耐着性子招呼着太医上前去把脉，最终确诊李贵嫔怀有身孕了。
这下即便李贵嫔的身上有嫌疑，可太后和常柳还是要顾及她的腹中胎儿。
王皇后要气死了。
这贱人居然又有了？
周氏全程没有说话，最终温长婉洗脱罪名，李贵嫔被抬回自己宫里养胎。
王皇后和温长婉一起离开。
常柳想要带着纤纤离开，不曾想竟被太后给拒绝了，理由是她要留下纤纤小住一晚。
宫里还没有嫔妃能被太后留在慈宁宫。
“母后，这恐怕不妥。”
“如何不妥？懿婕妤同样是哀家的儿媳，侍奉哀家乃是她的本分。”
常柳不再说话，只是望着纤纤。
太后挥挥手，“行了，你快回去吧，哀家又不是要吃了她，只是和懿婕妤聊聊天而已。”
眼看着太后是真的不准备放人，常柳就这样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对于太后把自己留下来，纤纤其实心里已经有猜测。
确定常柳是离开了，太后直接开门见山。
“艳香是被你换掉的吧。”
这是肯定句，并非是疑问句。
纤纤没有任何的辩驳，索性直接跪下低着头。
“妾身有罪。”
不曾想太后没有生气，只是把她牵起来无奈叹道。
“你知道哀家如何知道的吗？那艳香乃是哀家未出阁前亲自调制，哀家的鼻子可不会出错。”
太后复杂的看着纤纤问道，“只是哀家不明白，你为何要帮着温长婉？”
纤纤暗暗咂舌，搞半天是太后发明的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