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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王家二爷的确是好运气,旁人也都一样赶路往京,却没能瞧出那处的破绽,更是说动了户部的尹大人,用计将那贪心不足的大地主,押在了府衙的大堂之上。”
听这人说起这事来,同桌的秀才已是连连摆手道:“哪里是他将尹大人说动的,此事本就有意直指向那位而去,他们二位是各取所需理应算是……一拍即合才对!”
此事眼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在座众人皆是清楚的很,虽说因其涉及马家嫡出那位,每每审理也都改在内堂之中。然而这世上哪有这不透风的墙,何况秋后闲来无事之人更甚平日,私下寻知情者打听详情地已不在少数。
“你们只怕还不晓得,年节里泉鸣楼中的说书人,便要将这桩新鲜事拿来一说咯!”
“哦,这可是关系那马家的名声,可怎么敢……?”这位的皱眉出言,却被方才开口之人微笑拦道:“此案不出三日便要判定主犯罪责,到时必是要将那马家……。”
说着此处,不免压低三分音量,示意众人仔细听了,这才小心翼翼再度启口道:“听说此事就连万岁也已被惊动了!”后面无需多言想必在座各位,也能明白这其中的深浅、轻重来。
这一桌上虽都是尚未步入仕途之人,但仍哪个也不是那初出茅庐之辈。再加之先前这尹侍郎才得了圣上钦赐的别庄,已是明摆着是深得当今那位的器重。可这马家倒好,仗着世家名门却是一味蛮干,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想到万事都在当今那位的一念之间,更人是暗叹一声马家的不自量力,无论是明着与那尹侍郎为敌。还是暗中耍弄手段,都是那不智之举。
“哎,可惜了马家多年的积累,只一个闪失便被人告上了顺天府去……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说着已是话锋一转,抬眼看向了刚才起头提及此事的那位:“向兄却只说对了一半,那马家固然是不能落好,可此案之中另有一人,倒是因此得了一份大功绩哦!”
“哦,贤弟所指的可是那王御史?”
谁知这旁不曾点头接话,隔壁桌上的那位却已是收起折扇。朗声笑道:“只怕那位是得了贵人相助,才落得这份意外的功绩。可惜这原本倒手的功绩却是旁落他人之手,就连我这外人都不免觉得是惋惜万分!说来……。”
众人才听出一丝不对味来。却已叫对面的友人,连忙出言大呵一声阻止道:“莫要信口胡言,此事本就纯属偶然,那里是人力所能及一二的。”忙是回头唤过一旁的伙计会账,已作势拉起那位。便要直接下得楼去。
直到那旁两位匆匆结帐而去,这桌上的几人不免是相视对看,低声嘀咕起来:“究竟那位口中的功绩旁落他人,却是所指何事?莫不是此案之中还有蹊跷不成?”
见众人疑惑不解,方才那最先开口提起这桩的秀才,已是疾步来到窗台向下定睛望去。片刻后才幽幽道出一句,更令这旁众人愈发迷惑的言语来:“我倒是哪一位,原来还真是他家这位。”
这才转回身来座下。笑着与众人解惑起来:“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此案,虽是直指向那位户部侍郎而去。然而,那位刚巧途径的王大人却并非偶然路过的,正是探望已是自立女户的胞妹而去!”
显然其中确实有人闻听过此桩,自然也有那头回得知的:“怎么又牵出了王大人的胞妹。可这官宦人家的小姐之中,还从未听过有自立女户一说的?”才刚要接着发问一句。已知定是那隐情所在,不免是抬手示意那位,继续往下。
只见那位知情者,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刚才两人所在的隔壁那桌,这才长叹了一声起来:“说来方才那朗笑之人,原本倒是与那王御史有亲,却是王大人妹婿家的嫡亲兄弟!”
“王大人妹婿家……这般说来,王御史家的胞妹却是合离后,方才自立的女户!”这句脱口而出,忙又接着追问一句道:“莫不是王家这位小姐,却与此案有些关联?”
“何止有些关联,正是这位引了自家兄长,才使得此案有了突破的关键,据说离了这位的从旁帮村,只怕那黑了众人钱财的地主便已是逃之夭夭了!”逐而又将陆续听来的传闻,详尽的叙述了一遍与同桌之人细听。
又是引得众人连连摇头道:“真正是白瞎了这等贤良之人,却不知哪位听说此桩后,感受又是如何?”
那旁已有人,忙不迭颔首应到:“自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饶是如此,又有何用,一切都是他命中注定。只可惜了王家小姐,好端端一位贤淑之人,却被丢弃一旁……只能说那位官迷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不知好歹!”
单是这句,还不足以形容此刻那位的懊恼之心,刚才酒楼里匆匆而去之人,便是那人的胞弟与表兄。当初自家这位不顾众人,出面劝说还是一意孤行,不肯放下心中直捻,才使得最终落得夫妻合离。
如今看到昔日的舅兄,却因王氏之力得了这份功绩,一时气急攻心直接瘫坐一旁,久久不能开口言语。直到早已分府,另立门户的胞弟寻上门来,说道起此事,反倒激怒与他是不容分说,直接将人撵了出去。
这才有了刚才酒楼之中,邀了表兄说道此事的情景。“而今自兄长还是不知悔改,愈发变本加厉,想尽一切法子只为讨好上峰,却无心尽力办差,才是问题所在?”
此刻坐在车中,哪里还有刚才酒楼上的醉眼朦胧,只是略带一丝无奈之色,低叹摇头罢了。
另一旁的表兄又怎能不明,毕竟都在官场之中,又是住在同一条街巷内,不说了如指掌那府的情形如何,但对于那位的性子却已是心知肚明的很。
还记得当初,听说表弟媳欲合离而出,便惊动了亲戚众多。但细听过后,想必规劝自家这位表弟的已是占了三成余,的确也有那不以为然的,就这般左右不定之下,更使得此事再无挽回之力。
终究还是在表弟媳的万般无奈之下,走向了老燕纷飞之时。
反之,自家那表弟合离之后,却是立马寻来了媒人,又说定了一户举人家的闺女,不出三月便正式拜堂,入住了正屋之中。如此一来原本欲劝和兄嫂二人的胞弟,更是再不同自家这位无情无义的兄长多过半句言语。
所在刚才酒楼听得一旁之人,议论纷纷不觉已是朗笑出声,吐露心中不快,却也在这情理之中。
“为官之人不想着如何尽力办好手中差事,却是千方百计只为讨好上峰,做这等敷衍趋势之事,可不是那痴人说梦之举!珍珠在手却弃置一旁,偏将那混珠之鱼目,视为珍品,旁人口中那句有眼无珠的确是半分不差!”
提及那日二姑母闻听此桩后,那句脱口而出之言来,一旁的表兄也是苦笑点头:“当初若说被官位迷昏了神志,此刻他还是半点不曾清醒,便已知晓他是铁了心不再回头了!只是苦了那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不免是……。”
“自不必提,即便失了父亲靠傍,我这为人叔父的也决计不能叫他们受半点委屈!”忙不迭拍着胸脯已是重重点头,朗声接到一句来。
然而今日酒楼之中的一幕,却不曾就此打住。而是随着秀才们的纷纷离去,听了此桩全程的小伙计,便已是添油加醋地讲述给了自家掌柜的,接着更是一传十,十传百,陆续散播在了京城四处。
期间更是传出了不少题外话,却是无一例外,皆是顺势一边倒向了那位,已是自立了女户的王若蕴。
“太太可是也听说了,只是这外头实在传得有些过了……就怕有闲得发慌的,无事寻上门去,可如何是好?”那旁鲁妈妈边不时给自家主子布着菜,不时低声提醒道。
却见这旁用罢了午膳,放下碗筷的太太王氏,不觉已是接过了帕子试了试嘴后,才轻轻摆手道:“当初能将此事,一一列举在顺天府中,便是早已有了这般觉悟的!再则,这错本也不在若蕴身上,又何惧旁人议论纷纷?”
“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漱口之后,更是再度缓缓吐出一句,更为加三分的来。
想到当初那人的无情,太太王氏便是一肚子的埋怨,此刻还试图一盆脏水扣在侄女身上,却是半点不能!
原来,此事才刚被人外传之际,那位居然还厚颜无耻,寻了几位同窗旧友,也学着那日酒楼之上的秀才们一般,想要将合离之因全都推在王氏之身。
却不想,当即便被邻桌的几位读书之人,连连质问的是哑口无言!
最终更是几人再无颜面留在酒楼,诋毁王氏的品行,只得灰溜溜躲着众人抱头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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