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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婕没醒过来,但她对外界是有感知的,她估测,晕倒的第一天,她睡在皇宫里;第二天,出了皇宫,睡在郡主府里;第三日,转移到新静在新京城里买的宅子。
她还是没有醒来!
这期间,楚婕听到父亲生气的对母亲说:
“我就说不能操之过急,你偏不听,如今是没犯喘疾,却是晕了整整三日,她幼时受惊也会睡很久,但都不超过两日,这次想必是气急了,犯的更严重。
喘疾还能吃些药,这个昏睡之症,都不知如何对症下药,该如何是好?婕儿,您醒醒,别气了,你要怎样,爹爹都依你还不成吗?”
楚婕:不成,你做不了母亲的主。我才知道,原主还有这么奇怪的毛病,怒极攻心就昏睡,漂亮,这毛病挺好的,看她们谁再出些恶心人的馊主意,我听一次,气一次,晕一次。就是,这该怎么醒啊?灵魂困在小黑屋里,着实难受。
郡主母亲也没有回嘴,对楚婕说:“婕儿,你醒过来,阿娘不逼你了可以吗?我就是担心,你知道你大哥,不是你真的亲大哥,而是你表哥,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禅位给他,知道不可行,就着急上火,才想着你们先圆房,确保你身体康健,接受得了这个消息,才与你说。”
楚婕:这都是个什么事啊!我大哥不是我亲哥而是表哥?骗了我好多年。这么说,大哥失踪也是骗我的?让自己先帮大哥坐几年皇位,也是骗我的?母女一场,要不要这么多欺骗?
心愿喑哑着声音,流着泪(自己的手背上滴了几滴滚烫的眼泪),说:“婕儿,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醒来好不好?您打我骂我都行,讨厌我不理我都成,我只想要您好好的,我一直给您跪着、磕头都可以,只要您醒过来。”
楚婕:心情有些复杂,想到他抱自己,想要亲自己,想要霸王硬上弓,就还是气愤。可策划者不是他,他又哭的这么可怜兮兮的,走吧走吧,不想看见你,好烦哦!
心安:“是我们的错,您醒来罚我们可好?任何责罚,我都受着,您高兴就成。”
楚婕:语言甚是匮乏,除了罚就没有其他可行性了吗?例如,你离我远一点!别把脸贴我手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宁:“主子,怪我当初没有阻拦郡主,怪我当初没有拦着心愿,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护着你,如果我做到其中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生气了?我罪大恶极、罪该万死,主子您起来教训我好不好?您不是最喜欢训我了吗?我做错事了,需要您教训,您醒一醒。”
楚婕: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说的都是你的错似得,还有,我以前只以为你是性子比较软,没想到你哭起来,眼泪可是稀里哗啦的,我手背都湿了,来人啊!给我擦一擦!
······
不醒过来,是楚婕能控制的,她们要给自己喂水喂粥,楚婕也是反抗不了的,因此,楚婕虽然睡了10日,辗转多地,也没噶掉,只是消瘦了许多。
在这个地方,只剩新静、碧水陪着自己,再睡了三日,楚婕才醒过来。
一边做刺绣,一边看着楚婕的碧水,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就见楚婕慢慢睁开了眼睛,激动地喊着:“新静姐姐,主子醒了,你快来看看。”
新静快步走进屋子,楚婕多日没睁开眼,适应了好久,才完全睁开眼睛,问候着眼前的人,微声叫:“新静,碧水。”
摸摸肚子,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张,“我好饿。”
碧水用手抹着眼角激动出来的泪珠,说:“我这就去把温着的粥端来。”
楚婕挣扎着想坐起来,新静上前帮助她坐起来,背后垫着枕头,靠在床头。
楚婕眯着眼,右手放在在眉毛处,想遮挡一些阳光,看向门外,门外是阳光灿烂的天气,有几个木架子,上面晒着簸箕,闻着味道,就是药材了。
楚婕声音沙哑又无力,“新静,这里好安静啊,真好!”
新静脸色虽也是淡淡的,可少了许多冷漠,多了些抚慰:“嗯,主子喜欢就是好地方。”
碧水端来的,是肉粥,煲的可烂了,不需要咀嚼,就能吞咽,碧水一边给楚婕喂粥,一边说:“我昨日在屋后发现了一窝鸟蛋,主子喝完这碗粥,我就给您煮鸟蛋吃,可好?”
楚婕:“好,我还是在桃花源吃过鸟蛋,就再也没吃过了,当初还是~”新静知道她想说:“当初还是心宁上树掏的鸟蛋呢!”
没接茬,转移话头,说:“你吃完了,也出来院子里晒一晒太阳,我给你讲讲院子里药材的用处可好?”
楚婕微笑道:“好。”
楚婕靠在一张竹榻上,耳边听着新静不疾不徐的讲解药材的特性、用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碧水在给她按揉四肢。
院子围着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院子外的门前,有棵大榕树,枝繁叶茂的,粗壮又挺拔,树上栖息了几只鸟,偶尔叫唤几声。
楚婕视线所到之处,有看到庄稼,却没有看到另外的屋子和其他人。
趁新静讲累了,问道:“这是哪里?”
她知道这是哪里,是离新京城不远的一处庄子,她听到的,只是被人欺骗太多,她想给自己多留些秘密,故而不想吐露自己晕倒但能听见的事,更想知道,新静还是以前的那个新静吗?
碧水给自己揉腿的手一顿,没开口,继续手上的动作,新静说:“这是离新京一日路程的庄子,环境好,人也少。”
楚婕:“这么近啊,我想走远些。”
新静:“好,但是得等您身体好些,您现在太虚了,受不得车马劳累。”
楚婕微笑道:“好的。”
修养了七日,楚婕又变得能跑能跳了,新静就找来一辆马车,问:“主子想去哪里?”
楚婕想到昏睡时,母亲说的那些话,又联想到初见外祖父时,他们的对话,觉得大哥应该是在外祖父的老家,听爹爹提了一下,是在南海郡。
她想远离新京城,又想见大哥,就说:“去南海郡吧!”
三人往马车上塞了路上可能用上的东西,就开始启程了,只是,新静和碧水脸上没有面纱,楚婕却有。
新静不骗她,说:“您的容颜,不少人知晓,若是有歹心之人看到,想要对您不利,我们三人对付不了几个人,还是遮上比较安全。”
楚婕一想,是这么个道理,看不上自己一个女子当皇帝的人,应该不少,北方的土地从煊国手里抢了回来,他们也很不满,完全可以理解他们找人来刺杀自己。就很听话的戴上了面纱。
三人的身份也统一了,姐妹仨是投奔南海郡亲戚家的,大姐叫白新静,二姐叫白碧水,小妹叫白婕。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地图,有也是非常简陋的地图,主打一个路在嘴边——边走边问。
为了安全着想,她们尽量走人多的官道,热闹的城镇,一些荒无人烟的路段,她们就尽量跟着商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