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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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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少年人在休息时...不远处走来两个人,来的是一老一小,老人留着山羊胡,拄着拐杖。

    小的是个小姑娘,扎着冲天辫子,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小孩特有的天真笑容,也不知他们是要往何处去。

    小姑娘眼睛尖锐,隔着老远就发现了那名少年。

    她小声说道“爷爷,前面有一个人。”

    这个老人一阵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一带附近经常有山贼出没。

    虽然神情紧绷,但老人与小孩并未改道而行。

    一老一小的走动声也惊到了那名少年,他从地上坐了起来。

    老人惊恐地一把将那小姑娘揽到自己怀中,然后紧张地领着小姑娘从少年身边慢慢地走过去。

    少年看见他们后,突然站了起来,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老人神色惊骇地看着少年人身上的伤疤,思索道(这么多伤疤!这孩子是谁家呢?他在说什么?)

    看见老头子没回答,少年随手拿起剑走了过去,再次平静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老头神色慌张地回答道“小伙子,我们萍水相逢,可没有得罪过你啊。”然后又小声道“菊儿你快跑,这人八成是这附近的贼子,爷爷设法拖住他。”

    小女孩拉了拉老头的衣角,道“爷爷,咱们一起走啊。”

    但是,并不像老人想象中的那样,少年会挥剑砍向他们。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老人与小孩的面前,似乎在等待他们回答。

    腿有点发软的老人,颤抖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饿了?要真是肚子饿的话,包袱里有吃的。”

    见他没回复,老人小心地打开了自己的随身包袱,从树叶包裹里取出一块被油炸得金灿灿的鸡腿,停停顿顿地向少年靠去。

    竟然拿得出鸡腿?看来这一老一小八成是去探亲回来吧。

    少年人闻了闻老人递给他的那块鸡腿,并未拒绝,直接大口吃了起来,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丝毫不顾形象。

    看见少年这幅吃相,老人心想道(此处是迷幽之林的边缘地带,看你一身伤痕的,既然不是山贼,那应该也是进林子里寻宝的人吧,反正能活着回来的人都没有几个是正常的了。但愿你看在这些吃的份上,别为难我们孙爷俩就好了。)

    稍停片刻,老人说道“这些吃的都给你吧,我和孙女该回去了。”

    说完就拉着小菊慢慢地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少年有何反应。

    看见他没追来,老头子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过,显然是老头放心太快了。才没踏出几步那少年又跟上他们了,好在他只是把包袱递给了老头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善之举。

    看到少年并没有把包袱中剩余食物据为己有,反而还把包袱主动送回来后,老头子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同时他也在暗暗自责,怪自己太过草率,不该为了抄近路而放着官道不走。

    老人接过包袱又开始赶路了。

    只是那少年并没有走,他继续跟着这孙爷两。这让老头子一阵不自在,但也没办法,只好让他继续跟着了。

    少年完全把老人当成了向导,直觉告诉他,跟着这个老人或许就能解决自己的困惑了。

    就这样走了两个时辰左右,走在前面的小菊突然发出“呀”的一声,原来把脚扭到了。

    老头子露出一副担心之色,道“哎哟,我的宝贝菊儿,你没事吧。”

    本来小姑娘只是捂着小脚丫强忍着,但被老头子这么一问一下子就眼泪汪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了。

    老人又道“此时天色已晚,不便在这儿停留,来!爷爷背着你。”

    身子佝偻的老人刚想把小菊背起来时,后面的少年却突然伸出手来,把她抱了过去,并让小菊坐到了他的右肩之上。

    老人疑迟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也就点了点头而已。三人就继续默默赶起路来,老头子看到少年这样之后更加放心了,觉得他可能就是别国的人而已,跟着他们只是为了寻找出路。

    又走了好一段路,小菊小心翼翼道“爷爷,哥哥会不会是个坏人?”

    老人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他就是个迷路的人而已,只不过言语不和我们一样,无法沟通罢了。”

    小菊一听,也不多想,她嬉笑道“我的脚舒服多了,我想下来自己走了。”

    老人道“傻丫头,他愿意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让他继续当你的马儿不好吗?”

    “爷爷,你怎么能把哥哥当马呢?哪有会吃鸡腿的马?再说了,哥哥的肩膀硬邦邦的,屁屁疼。”小菊嚷嚷道。

    老人听了她孙女这句话,立即哼道“那就让他背你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他也背着我呢,谁叫他们吃了我们那么多东西,叉烧,鸡腿,香肠…”

    小菊不满地翘了翘嘴道“爷爷小气,老是斤斤计较。”

    “爷爷都这么老了,不斤斤计较怎么把你拉扯大…?

    “哟呵?肥羊来啦,啊哈哈哈…”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狂野的笑声,打断了老人的话。

    “太好了,嘿嘿嘿,这下咱们哥两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话音一落,三人面前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两个人,每人手里头都带着明晃晃的大刀。

    老人的脸一下就绿了,眼下又无法和这个迷路的人沟通,不然还能叫他带着小菊逃跑。

    这两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强盗啊,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叫胡成,矮一点的叫胡鹏。

    胡鹏走上前来,吼道“把你们身上值钱的全部拿出来,然后快滚。”

    老头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少量碎银放到地上,弯腰间还趁机对身后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带着小菊跑。

    胡成看了地上的银子一眼,粗暴地将老人扯到一边,然后咆哮道“后面的小毛头,把小姑娘放下,你和老头快滚。”

    胡鹏一惊,随即笑道“这丫头未免太小了吧?莫非大哥想把她养大才…嘻嘻嘻。”

    “哈哈哈…老弟与我总是不谋而合,我正有此意呢。”

    “可咱们的米已经不多了,还不知道够我们吃几天呢?怎么养活这女娃?”

    “那等她什么时候饿死就丢掉喂狼算了。”胡成恶毒地说道。

    起初时,少年以为老头和这两人认识,并不明白刚刚那个眼色的意思,所以也不去理会他们。

    等到小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而且眼神里流露出了恐惧时,他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头。

    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两位好汉,求求你们了,这是我唯一的孙女啊。我可以留下来帮你们打杂,只求你们放走她,求求你们了。”

    “你这老废柴,还能做毛呢?再啰嗦我就砍死你。”胡鹏凶恶地说道。

    胡鹏说完,又向老人身后的少年斥道“小鬼?还不快把小姑娘放下然后滚蛋?”

    胡成打量少年人一眼了,发现他光着上身,而下身的裤子和靴子也破破烂烂的。上半身布满了伤疤,像刀疤,又似烫疤,一道又一道的纵横交错在一起,即便说是惨不忍睹也不为过。

    胡成虽然凶残,但并非没有理智,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小毛头,肯定是个经历多次危险的人。

    胡成轻声道“老弟啊,这小毛头似乎不简单啊,寻常人若有这么多的伤口只怕早就让蚂蚁给啃光了。而他还能好好活着,我担心他不是寻常人…”

    胡鹏打断道“那咱们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大哥,看他年纪轻轻的,说不定是被虐待的呢?”

    胡成犹豫了一下,说道“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敢说一句话,难道真的像你所说的?”

    “大哥,还犹豫什么啊,上啊!把他们都剐了,咱们好回去享受啊。”

    被胡鹏这么一说后,胡成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

    老人看见他们想要向小菊走去,便拉着胡成的裤脚,哀求道“好汉!求求两位好汉,就放过我孙女吧。”

    “去你呢。”胡成一脚踢在老头的胸口上。

    老人发出一声闷哼,重重摔倒在地。

    小菊失声喊道“爷爷!”

    “哟呵,这小姑娘的嗓子好纯美啊,让我听了就胡子大动啊,哈哈哈…。”胡成开心地调侃道。

    少年虽然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了,但良心尚在。他放下小菊,然后用手在她的面前横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过去。老人就是他的依靠,他不能容忍这个老人被两个山贼欺负。

    他咬了咬牙,瞪了这两个山贼一眼,然后朝老头走去,并把他扶起来。

    胆小的胡成看到他那吃人的眼神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少年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打这个老人?嗯…?难不成是来抢吃的?那个包里的东西我都还省着吃,哪能轮到你们?”

    两个山贼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老头和小菊也一样,时隔几个时辰了,他们再次听到了这种奇怪的言语。

    胡鹏高兴道“大哥看见了没,你踢那老人一脚他只敢啰嗦几句,说明什么呢?”

    胡成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倘若他真的身怀本事,应该出手教训我们了。”

    “那还等什么?嘿嘿嘿,我心爱的小姑娘啊,让我摸摸你的小脸蛋。”胡鹏邪恶地笑着道。

    说罢,胡鹏就伸手向小菊抓去,小菊也因为害怕而发出了一声尖叫。不过这对胡鹏来说却是美妙的音乐,他阴笑着向小菊小跑过去。

    火光电石间,少年连跨出三大步,一跃而起,就追上了胡鹏。凭着落地之势,一剑狠狠地劈在胡鹏的后背之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劈砍,没有任何招式,只靠快与力来完成。

    “啊唔—”

    胡鹏还没能跑到小菊的跟前,便发出了杀牛般的惨叫声,只见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还伸出手来想摸摸自己后背的巨大伤口,但手还没摸到,下一刻就已经无力地倒在血泊里。

    一旁的胡成楞了一下,然后惊怒交加地说道“你,你居然杀死了我老弟。”

    听到胡成这么一说,少年猛地转过头来,向他看去。那种眼神就像受伤的野兽想报复一样,凶狠,狂野,震慑力十足。

    胡成被他瞪得毛骨悚然,头脑一片空白,似乎看到了下一刻他已经向自己跳过来的样子,虽然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但他也知道自己弟弟是怎么死的。

    僵直片刻…最后,胡成直接丢掉手中的大刀跑了。

    刚才杀胡鹏那一剑,有不少血溅到少年的脸上,一身伤痕累累的他加上脸上未干的血迹,令少年变得更加可怕狰狞,直如那些从尸山血海归来的修罗邪神一般,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胡成落荒而逃后,少年的眼神已经变回柔和的样子,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走过去扶着受伤的老头,又回头抱起小菊。

    刚才杀山贼那一幕,让年幼的小菊一直不断地发抖。

    老人心中又忐忑了起来,仅仅一瞬间就让山贼一命呜呼了。

    现在又不能和这个少年用语言沟通,万一有什么举动惹他不悦的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