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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白天一副挥金如土的浪荡公子哥模样，待到晚上，又变成了守护着哥谭的义警蝙蝠侠。
简嘉实在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正如他此刻对简嘉直接做出邀请，顿时让她懵了一下。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简嘉一手撑在躺椅上，翻坐起身。阳光刺目，她微微眯起眼睛。于是，在花花公子韦恩先生的角度看来，坐在躺椅上的女人黑发散落在白如玉的肩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她妩媚的黑色眼睛轻轻挑起，似是不耐，有又似是带着几分娇懒，脱下了一层冰冷的外壳，就像解冻的冰川，整个人变得鲜活亮丽。
虽然都是伪装。
他勾起唇，伸出手，对面的女人明显不想搭理他，但是碍于周围的人，不得不勉强地笑了起来，一手搭在他的手掌上。
白皙的软弱无骨的细长手指与男人的大手交叠，他倏地握住。
简嘉站起身，状似亲密地揽住了布鲁斯韦恩的胳膊，入手的肌肉硬邦邦的，不由让她暗暗咋舌。
这家伙锻炼的频率和美队不相上下啊。
平时要么被蝙蝠装裹着，要么就是衬衫西装的斯文败类打扮，哪能看出这么有料。
两人并肩向船头走过去，简嘉忽然紧牵住他的臂膀，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然后，她的眼睛亮了亮，亲密地拽了拽他的胳膊，头凑上去。
布鲁斯韦恩怔忪了一下，配合地低下头。
简嘉的脸几乎挨在了他的脸侧，乌黑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皮肤上，让人有些心痒痒。
她刻意压低嗓门，声音又软又好听：“嘿，老实交代，你的肌肉怎么练的？”
方才还有些暧昧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蝙蝠侠：“……”
忽然不想理她了怎么破。
他伸手，按住简嘉的脑袋，拍了拍。
简嘉：？？？
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对方牵着她的手，继续大跨步向前走，她一脸失望地跟了上去。
果然壕就是壕，在这种豪华游轮上依然有他专属的位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远远还有几名戴着黑墨镜的保镖巡视，夹板上放置着两张躺椅，还有巨大的遮阳伞。
简嘉愉快地坐到了一张躺椅上，朝布鲁斯拍拍床：“小可爱，来不来？”
再次感到郁闷的蝙蝠侠：“……”
他的后背撑在护栏上，一手搭在最高的一根栏杆，选择转移话题：“警察小姐为什么要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就不能参加宴会？”简嘉优哉游哉地躺了下来。
“参加宴会？”
他摊开手，一样微型的精密仪器躺在他的手掌：“用这个？”
“私自拿别人的东西是犯法的，先生。”
简嘉半点儿都没着急，她翘起腿，白嫩的脚趾晃啊晃，望着碧蓝的天空：“无非是工作上的事情，不会危害任何一个人的安全。”
所以，就好好把你的花花公子人设做好就行。
布鲁斯韦恩不置可否，把东西扔给简嘉，简嘉随手接住，继续藏到了她的头发里，半点儿都不怕对方看到。
“晚宴会有很多人，要参加吗？”
他一脸对简嘉任务不感兴趣的漫不经心，实际上，给出的邀约却是在帮简嘉。
“当然。”简嘉望着他，扬起唇。
*
晚上，换好了晚礼服的众人穿梭于人群中。简嘉没指望能在这次几乎算得上群趴的宴会看到几个正经人，当然看到布鲁斯被几个女人簇拥着走过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我以为我是今天的女主角。”
“你当然是。”
他莞尔一笑，直接走过来，神态熟稔地牵住她的手：“晚餐吃了点吗？”
“我不饿。”
下午吃了不少小点心，到现在也不饿。
两人下了台阶，到达舞池边，简嘉抬头，问：“跳一曲？”
“我的荣幸。”
轻快的华尔兹音乐声响起，简嘉的腰被搂住，她跟着布鲁斯的步伐，慢慢到了舞池中间，回头，旋转，她的长裙也跟着飞舞。
一曲即将结束，简嘉听到了一道诡谲的音乐声，她的脚步忽地停下，差点踩到了舞伴的皮鞋上。
“嗯？”
“继续。”她眨了眨眼睛。
刚才的华尔兹停歇后，再次响起的，就成了小提琴独奏，轻缓，撩人。
灯光慢慢暗了下来。
她的手轻轻搭在布鲁斯的后背，头倚在他的胸膛，眼睛冷静地盯着每个人的表情，试图把那道音乐声找出来。
布鲁斯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不动痕迹地带着她慢慢穿梭于舞池中央。
……找到了！
对方先简嘉一步，不知道跟着女伴说了什么，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出舱门。简嘉立即离开布鲁斯的怀抱，小声说：“出去？”
他看了一眼门口，笑了笑：“好啊。”
简嘉一出门，才知道这些家伙都往哪儿去了。
一路上，接吻的、调情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直接毫无顾忌地打算露天野战。
她唰地红了脸。
这，有点尴尬啊。
“你也想来吗？”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复往日淡漠的低哑，尾音上挑，带着几分调笑和看好戏的意味。
他的手覆在简嘉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炙热。
简嘉的笑容眼看要绷不住了：“请你收敛一点。”
突然，对方比她先一步，把她按在了墙上，后背冷冰冰的，还有些硌得慌，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他低下了头，呼吸温热。
不远处，星光坠落在斑驳的海面，船微微晃动，一时间，两人安静了下来。
简嘉的手腕勾住他的脖颈，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怎么了？”
“他们似乎发现了。”
“谢谢。”
这样的时刻，似乎应该发生点什么，但是当事人都异常冷静，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或许并不意味着是什么好事。
简嘉的动作忽然一僵。
她松开手，不顾布鲁斯，直接飞奔而去！脑海的鼓声越来越密集，小提琴拉得过快，琴弦仿佛时时刻刻都会断裂，这紧张的氛围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点，再快点！
简嘉甩开高跟鞋，冲上前，猛地拉开房间的门。
忘了反锁的两人愣了愣，惊慌失措地望向简嘉，还想强装镇定赶她出去。
“你走错了！”
“呼……”
简嘉一手撑在门框上，盯着两人，乌黑的眼眸难以猜透情绪。
她歪了歪脑袋，黑发也跟着散落到一边的肩头：“先生女士们，如果不想共舞一曲的话，千万不要动哦。”
……
布鲁斯韦恩向来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帮忙，而什么时候应该装聋作哑。
待他走过去的时候，简嘉已经处理好了事情。
“这些疯子，竟然想把船给炸了。”
为了报复被迫害的变种人，决定牺牲普通人的性命，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正如娜塔莎所说，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变种人还有很多，非常容易造成危险。
她已经联系了神盾局，等到第二天船停泊在海岸边，会有特工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只需要保证这些家伙不会再次醒来。
“看起来，你处理得不错。”布鲁斯倚在门边，下巴抬了抬，示意昏死过去的两人。
“你要试一试吗？”
简嘉要笑不笑。
蝙蝠侠表示实力拒绝。
逢场作戏结束，简嘉锁上门，打算回房睡觉。
“不跳了吗？”
她回头，伸出自己的脚，上面的高跟鞋早已不见踪影：“就算是仙德瑞拉也得回去了。”
“如果找到鞋了呢？”
“或许可以。”她抱臂，长裙被风吹得微微摇曳，白嫩的腿在裙摆边若隐若现，“但是她第二天还得起来工作。事实上，她是个相当实际的人。”
随着简嘉的话，对面的男人忽然笑出了声。
他比常人深邃的眼眸因为笑意而微微弯起，夜色中，他双手抄在兜里，身材高挑修长，褪去了那副伪装的浪荡，倒是一时间像极了电视中的翩翩贵公子。
“你穿泳装很好看，裙子同样也是。”布鲁斯破天荒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虽然这夸赞实在朴素简单得过了头，半点儿都不像他的作风。
简嘉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拽起裙角，微微蹲下身。
“我的荣幸。”
*
第二天，神盾局特工成功把那几只野生的变种人带走。
简嘉心满意足地下了船，她戴上墨镜，脚步轻快，身后蜷缩成虾状的保镖痛苦嚎叫，身体抖成了筛子。
没有人敢拦她。
目送几人上了车，简嘉忽然停下脚步。
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她也嗅到了危险。
所以——
是时候去变种人学院了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