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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设毒计害人反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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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就有个女子从梅树那边转出来,快步朝姚良笙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姚良笙霍然转身,见是秦真珠,脸上的神情由高兴转为惊讶:“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真珠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鄙夷道:“听我丫鬟说你不知跑哪里去了,我不放心便来瞧瞧。秦宝珠怎的不在,你后悔不干了?”这个穷酸,先前看他得了大儒的青眼,还算有前途,她才纾尊降贵给他点甜头,不料他竟对长姐那土包子念念不忘。也罢,如今她已结识屈柳素的兄长屈大哥儿,对方是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岂是这穷酸能比的。且让她发发善心帮这穷酸得偿所愿,只要让他坏了秦宝珠的名声,秦宝珠就不得不嫁给他,甚至可能是给他这个寒门士子做妾,想想都觉得解气。可这个穷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才锦霞说秦宝珠这边已然安排好,姚良笙却不见人影,唯恐事情有变的她才亲自赶来察看。岂料姚良笙是在了,秦宝珠却不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可是按约定好的到这里来了,可是不见秦大姐儿。莫不是你的安排有了疏漏?”姚良笙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什么都准备好了,眼见马上就能得到日思夜想的秦宝珠,可她却不在!这个秦真珠是怎么办事的!

    “我的安排怎么会有疏漏,有户部尚书家的姐儿帮着打点呢!”秦真珠急得团团转,她跟屈柳素约好的时间就到了。那时屈柳素将人都引来,好戏却无法上演,不但失去这千载难逢陷害秦宝珠的机会,还要得罪屈柳素,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真珠与姚良笙并未特意压低声音,秦宝珠躲在假山缝隙里听得一清二楚,现如今不用明慎湜说什么,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必定是秦真珠借用了屈柳素的人脉,买通一两个护国公府的下人,寻机会使她落单,然后泼湿她的衣裳,姚良笙再适时出现,或许还要做出一些别的什么无耻行为,然后屈柳素找个借口带着宴会上众人“不小心”撞破他们私会。至此她秦宝珠与姚良笙的“□□”就不得不大白于天下,到时只能背负着□□的污名进姚家门。好生歹毒的计谋!

    想起自个儿以前还起过心思要嫁姚良笙,秦宝珠此时真是恶心到想吐。还有秦真珠,她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作为她的亲妹妹竟这般处心积虑谋害她,实在令人心寒!秦宝珠铁青着脸,恨恨盯着不远处那无耻的一男一女。明慎湜似是劝慰一般,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秦宝珠无声苦笑,低低道:“让世子见笑了。”

    明慎湜正待安慰几句,梅树那边忽然传来影影绰绰的说话声,未几便见一片人影,花红柳绿的,正是屈柳素故意引了宴会上众人朝这头过来。秦真珠和姚良笙见状不妙,急欲躲开。明慎湜暗自冷笑一声,右脚微动,一颗小石子飞过去,正中秦真珠右腿膝盖处的穴道。

    秦真珠只觉突然一阵剧痛,忍不住尖叫一声,腿脚不由自主一软,倒在姚良笙怀里。姚良笙猝不及防,将秦真珠抱个满怀,又因受不住惯力,往后仰倒,恰好滚在了路旁的花丛里。

    那头屈柳素诸人听得秦真珠的尖叫,齐齐引颈望来,又加快了脚步,恰好见一男一女在地上相拥滚在一起,只是看不见脸面,也不知是何人。屈柳素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不过她料想秦真珠的计谋万无一失,滚在地上的当是秦宝珠与姚良笙。她心里头偷笑道,这秦真珠出毒计暗害自个的长姐,倒真的狠得下心。她不过略略吩咐下头几句,就有一场好戏可看。说来那秦宝珠她也看不顺眼许久了,一个小小的举人之女竟能巴结上寿禧郡王府,听闻曾得静王世子明慎湜亲自相送归家,看着就讨厌!

    屈柳素看向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官之女,那人也是会看眼色,立即心身领会,故作诧异地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男女,无媒野合,真真是羞死人了!”她这话说得甚为粗俗,不应出自一个未出阁的姐儿之口,可众人都被地上那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惊呆了,哪里还有人注意这些。

    有那面皮薄的姐儿,红着脸儿低下头,却又不甘离去,不时好奇地偷看两眼。更多的是胆大的,将秦真珠与姚良笙围个结结实实,一个个都想看看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野合的男女是何人。毕竟看他们的衣饰,可不像这护国公府里头的下人,更像是来赴宴的士子贵女。

    秦真珠压着姚良笙动也不动,将头紧紧埋起来不让人看见,苦于无脱身之计,任凭那些尖酸刻薄的嘲笑辱骂钻入耳,心里头又怒又羞。姚良笙此时则更为难堪,他被秦真珠压着仰面躺在地上,众人走近便能看清他的容貌了。他近日来因被当世大儒看重,京里头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儒林士子争相与他结交,在场大多数人都认得他。众人一见滚在地上的男子为姚良笙,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平日里妒忌他能亲近大儒的,还有被他日益骄矜的态度得罪的,一个二个的纷纷就挤兑开了:“这不是善和兄吗?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居然好这一口……”

    “善和兄也未免太猴急了些……”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姚良笙又羞又气,紫涨着脸皮,一把推开秦真珠站起来。他想要走,却又挤不出这层层包围,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真恨不得有条地缝让他钻下去。那头也不知是哪个姐儿忽然尖叫:“看身形这女子怎的像是秦家的姐儿……”

    屈柳素看着死死趴在地上不愿露出容貌的女子,笑得意味深长。藏吧,看你能藏多久!方才那一句也是她示意人故意嚷开的,说起秦家的姐儿,又有谁人不会想到是秦宝珠呢。毕竟秦宝珠虽身份低微,在京中的贵女圈里还是混了个脸熟的。果然就有人掩嘴惊诧道:“秦大姐儿?真看不出来……”一时间在场诸人议论纷纷。乐水也是随着众人过来的,先前她见秦宝珠离席解手后久不回来,就隐隐有些不安,如今又听得有人指认滚在地上不知羞耻的女子是秦宝珠,她心里一沉。但她站在外围,看不清里头的状况,急得说道:“你们莫要乱说,或许另有隐情!”可一众看热闹的士子贵女唯恐天下不乱,哪里有人肯听她辩驳。

    屈柳素敛起笑容,款款走到秦真珠身边,与另一个姐儿强扶她起身,故作担忧道:“秦大姐儿,你也真是的……你!秦……秦三姐儿?”话说到半截,她骤然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不由脸色一变,惊得硬生生改了口。也难怪刚才她觉得这“秦大姐儿”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她身上的衣裳不对!

    秦真珠见瞒不住了,看四周的人俱都投来嘲讽及不屑的目光,她尖声叫道:“没有!不是这样!我才没有□□无耻!”

    人群里立时就有人不齿道:“都被当场抓住了,还不承认!”

    “我才看不上这个穷酸书生,连功名都没有!”秦真珠状若疯妇,叫得声嘶力竭。

    秦宝珠冷冷看向站在人群中状若癫狂的秦真珠,心里头生不起半分同情。自食恶果!

    “世子,小女的丫鬟不见了,请您帮我找一下,可以吗?”她扭头看向身后的明慎湜。此刻,即便是他杀过人,传说冷清冷心,她也更愿意相信他。

    “秦大姐儿不必担心,”明慎湜垂着眼帘,眼前是秦宝珠的一小截白腻腻的粉颈,看得他有些心猿意马,“她被人敲晕了而已,我已让人在护国公府外准备了一辆牛车,她就在那里头。只是姐儿接下来如何打算?”

    秦宝珠苦笑:“如今我浑身湿透,恐怕要悄悄儿离去才行。”

    “我送你出去吧。乐三姐儿那边,我会找人帮你知会一声的。”

    “如此多谢世子。”秦宝珠咬了咬唇。

    “那么……得罪了。”明慎湜搂紧了秦宝珠,悄然一跃,便离开了假山。没有人发现,他的耳根子都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乍然被搂着在半空中腾挪跳跃,秦宝珠差点惊叫出声。也不知明慎湜是如何做到的,竟一点都没惊动到护国公府的护卫,不一会儿他们便落在离护国公府不远的一条僻静巷子里,那儿静静地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牛车。

    明慎湜指了指那辆牛车道:“赶车的是我的人,你放心回去吧。”

    秦宝珠登上牛车,掀帘子一看,豆沙果然躺在车里,看模样应无大碍。她回首朝明慎湜道:“多谢世子。”多谢你坠崖救我,多谢你为我赎回珠佩,多谢你护国公府解我之围。

    豆沙没多久就醒了,见秦宝珠一身狼狈,还裹着件男人的袍子,吓了一大跳,以为她遭遇什么不堪之事,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待听完秦宝珠简略叙述先前的事,她气得一边揉着后脑勺的大包一边咬牙切齿骂秦真珠。秦宝珠叮嘱她不要将此事对常顺娘漏了口风,豆沙甚为不解,但她向来对秦宝珠唯命是从,只得怏怏应下。秦宝珠倒不是好心替秦真珠遮掩她暗害自己之事,但其间尚涉及到静王世子,若据实以告,到时她与明慎湜在假山中搂搂抱抱必瞒不住常顺娘,虽说是迫不得已,但也于闺德有亏,徒惹她忧心而已。

    牛车走到半道,遇着个旧衣铺子,豆沙叫停车夫,跳下去买了套回来给秦宝珠换下湿衣,又帮她重新梳发挽起,秦宝珠这才没那么狼狈,回去后也不大引人瞩目。

    秦宝珠到家后重新梳洗沐浴一番,恰好五仁引了几个面生的丫头来求见,原来是常顺娘给荷院新补上的丫鬟。院子里只缺四人,常顺娘却拨来五人。秦宝珠看了看五仁,心里有了计较。五仁年纪有些大了,按例已不适合放在她屋里贴身伺候,是以这新来的五人里,有一人是要补五仁这个缺的。

    这五人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容貌秀气,举止得体。秦宝珠略问了几句,了解下她们的基本情况,就都让下去了。暂时先让她们都去做粗使丫头,待观察一段日子再说。

    秦真珠在护国公府那档子事几乎闹得人尽皆知,当日下午就传回了秦府。常顺娘见兹事体大,令刚回家的秦真珠在自个屋里好好反省,又忙命人去寻秦持重回来。秦真珠心知自己这回闯下大祸,哪里肯原地等候发落,急匆匆跑去萱堂寻求庇护。她正哭哭啼啼跟秦老夫人告状,说是秦宝珠害她闺誉受损,已经从常顺娘处听闻护国公府一事的秦持重就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孽障!”秦持重不由分说,抓起秦真珠就重重甩了一巴掌。他素来爱惜羽毛,听闻秦真珠在护国公府跟男子抱在一起,还众目睽睽之下滚在地上,气得双眼发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大怒之下,这一掌真是使尽了全力,直打得秦真珠眼冒金星,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秦真珠这回真是怕了,一边大声尖叫“祖母救我”,一边慌乱地躲到秦老夫人怀里。秦老夫人一把护住她,朝儿子怒道:“做什么!也不问青红皂白,做的什么父亲!是你那嫡女害了她!”说罢,一迭声叫人去拿膏药,直道心肝儿被打坏了。坐在一旁的邬姨娘也扑到秦老夫人脚下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说三姐儿如何良善,又如何被人陷害云云。更惹得秦老夫人对秦真珠万分怜惜,对秦宝珠厌恶之极。

    常顺娘本随着秦持重前后脚进来萱堂的,她垂着眼帘站在一旁,冷眼看这出好戏。忽的听闻秦真珠及邬姨娘将脏水泼自己女儿身上,暗自冷笑一声,猛然抬头盯着秦真珠。秦真珠不过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耍点小阴谋撒点小谎是可以,但一对上故意以当家主母气势压人的常顺娘,就不免心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