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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跟谁学的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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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人回去之后,就忙他的事去了。

    孙魏紫留在林府帮着林婉打点事务,一连数日两人都没再碰面。

    林府的下人换了一批,新来的都被顾府的小厮婢女调教过一番,都十分规矩勤快。

    庄子铺子上的那些管事,也在孙魏紫的敲打下弃暗投明,心思实在太多的那几个,索性就换人。

    林府家底深厚,光是盘点账目,把各处的人对上号,就让孙魏紫和林婉忙得团团转。

    好在林婉虽然自小被女戒和那些规矩束缚,但管家、算账这些也没少学,做起这些来倒是利落得很。

    到了第七日,知县大人定了冯子昂的罪,孙魏紫陪着林婉去看判决。

    林父林母都是因病过世,有古宁县的几个大夫问过诊,倒真不是冯子昂谋财害命。

    这人想要钱财,却无直接取人性命的胆子。

    还有那真正的李玉泉死后,这人为了顶替他的身份,随便在山上找了地方埋了,衙役们押着他和沈雨竹在山上找了好几天才找着。

    前几年匪乱猖獗,到处都有劫道劫财,直到秦灼掌兵,四下平乱,那些盗匪死的死,散的散,顾长安派人细查也追寻那些盗匪的踪迹,却得知那一伙盗匪早就被剿了。

    不过当时冯子昂送李玉泉去医馆求医倒是找出了人证来,知县大人再三审问之下,才认定李玉泉之死,确实不是冯子昂所为。

    不过冯子昂虽然没背上人命,但是他冒用他人身份明,骗婚林婉,谋取林府钱财,还险些逼得林婉自戕,更在公堂之上欺瞒、伪造证据、妄图脱罪,为防他人效仿,也该重罚,杜绝此等不正之风。

    公堂上,田茂德的嗓音重重落下:“冯子昂数罪并罚,流放三千里!”

    被关在牢里各种刑罚都尝过一轮的冯子昂趴在地上,浑身血污,狼狈得不成样子,连喊冤都喊不出声来了,眼泪划过脏兮兮的脸颊,落下一道道泪痕。

    围观的百姓站在堂外指指点点:“这人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活该啊!”

    “只可怜了林家小姐!”

    “还有被他冒用身份那人的未婚妻也惨啊,那姑娘前几天跟着衙役们在城外寻找未婚夫的尸骨,听说找了三四天才找着……”

    “听看见的人说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那姑娘就脱下外衣包着抱回来的!”

    林婉听到冯子昂的判决之后就转身离开。

    旁人的议论,还有罪有应得的冯子昂,她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姐姐,等等我。”孙魏紫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小牡丹心里还在琢磨要怎么开解林婉。

    毕竟她这几天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实在想不出什么新的说辞来。

    而且林婉一头扎进了家中产业里,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明显是不想提冯子昂,也不想听别人提。

    小牡丹心下还在纠结着。

    还是林婉先开了口,“我想去给我父亲阿娘上香,告诉他们这些天的事,还有……冯子昂的下场。”

    孙魏紫闻言,连忙道:“该去的,我陪姐姐一道去。”

    林婉闻言,不由得拉住了孙魏紫的手,“多谢你啊,魏紫,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

    “姐姐莫要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当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孙魏紫牵着她一道往前走。

    今日阳光灿烂,大上午的,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林府走。

    小牡丹与她说了许多的话,总结起来也就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且等时机到。”

    她陪着林婉去祭拜林老爷和林夫人。

    林家祖坟在山上,几个小厮婢女随行,带了瓜果糕点去,在墓前摆上。

    孙魏紫跟林婉一起上了一炷香,就带着几个小厮婢女退到了一边,留林婉在墓前跟她的父亲阿娘说话。

    小厮婢女们在附近找了地方歇下。

    小牡丹坐在树下,从地上捡了两颗松子拿在手里当核桃盘。

    她听见林婉对着墓碑说了近来的许多事。

    略过了她自己受的苦。

    说完了冯子昂的下场之后,就开始讲林家的那些生意,冯子昂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苗子,得了那些产业之后,亏了许多。

    先前林婉被那夫妻俩磋磨,自身都难保,更顾不上那些。

    如今家中的一切都又回到了她身上,却是一堆烂摊子,林婉倒也不是抱怨,只是十分感慨。

    林婉一个人在墓前说了许久。

    上午上的山,说着说着就午后了。

    孙魏紫倒是不催她。

    只是小厮婢女们在一旁操心,说:“小姐早饭就没吃多少,这会儿午饭的时辰都过去好久了,这样饿着对身子不好”。

    孙魏紫早饭倒是吃得不少,她当乞丐的时候饿怕了,后来哪怕到了秦灼身边,再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饭,她还是有得吃就吃。

    不管再累再忙,都不能耽搁了吃饭。

    小牡丹站起来,想喊林婉一声,却听见林婉跟那墓碑说:

    “父亲,您以前一直跟我说,女子生来就该温柔懂事,到了年纪便嫁人,好好的相夫教子,我一直深信您说的是真的,也一直在照您说的做,可我所嫁非人,险些没命,一无所有……”

    林婉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父亲,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今陛下为何要提倡女子读书经商,自立自强,因为生为女子,想在世上活出个人样来,本就比男子艰难。”

    她说:“将一生托付给别人,焉知那人可堪托付?若所托非人,家财性命都难保……父亲,阿娘,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会过得很好,你们放心。”

    林婉说完这句,把所有纸钱都倒在了火盆里,看着那些纸钱都被烧尽了灰烬。

    就像那些不堪的过往都成了飞灰。

    她转身走到孙魏紫面前,“我们回去吧。”

    “好。”孙魏紫把林婉后面那几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越发对自家陛下敬仰万分。

    陛下为大兴朝做的,从来不止是踏平北漠,守卫山河。

    女帝登临天下,更意味着天下女子有了更多的出路。

    孙魏紫跟林婉一起下山回林府,走的不是来时路,到山脚下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座新坟。

    新坟边上盖了一间小茅屋。

    披麻戴孝的沈雨竹正从茅屋里走出来。

    孙魏紫看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当即让车夫停下,跳下马车走上前去,“沈姑娘,你这是?”

    “守墓。”沈雨竹瞧见是她,也走上前来,“听闻姑娘与顾大人熟识,还请姑娘代雨竹谢过顾大人大恩!”

    沈雨竹说着,直接朝孙魏紫屈膝,拜了下去。

    孙魏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她起来,“沈姑娘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快起来!”

    随后下马车的林婉见状也走了过来,帮着孙魏紫一起扶沈雨竹起来。

    “若不是顾大人派人来晴州,只怕我到死也不知李郎已去。”沈雨竹被两人搀着起身,她这几天许是天天哭,眼睛肿得比第一次上县衙那天还厉害。

    她同孙魏紫说,要不是顾大人,知县和那些衙役也不会费心去寻一个死人的尸骨。

    这墓地也是知县特许给他的。

    否则,沈雨竹和李玉泉都是外乡人,是没法在此安葬的。

    沈雨竹用了所有的积蓄,给李玉泉买了一口薄棺,在坟墓旁盖了一间茅草屋。

    沈雨竹说:“我与李郎青梅竹马,谁知一别竟是永诀……冯子昂说,他临死前一直在说不想负我,他落第之后就回乡,一日没有多耽搁,他想快点回来陪着我,以后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他,陪他一辈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不见什么哀伤之色,反倒还挺平静的。

    仿佛,这就是她往后最好的生活一般。

    李玉泉不曾负过沈雨竹。

    他只是想快点回家,快点回到他的未婚妻身边。

    过普普通通的日子,长长久久的厮守。

    奈何,人不遂人愿。

    李玉泉死在了回乡途中。

    还被冯子昂冒用了身份,误了林婉的姻缘。

    孙魏紫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婉与沈雨竹各有苦楚,此时相见,更是两眼泪汪汪。

    “沈姑娘孤身在此,若有难处尽管来林府找我。”林婉说着,立马又补了一句,“即便没有难处,也可以来找我。”

    “多谢林小姐。”沈雨竹朝她福了福身。

    林婉还了一礼。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孙魏紫和林婉才一起上了马车,回林府去。

    回到府里,已经是下午了。

    灶间备下的午饭热了好几遍,端上桌来的时候,色泽已经没那么好看了。

    林婉许是去父母墓前说了许多话,又见沈雨竹结庐守墓,知这世间不顺者众多,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而且她还遇上孙魏紫和顾大人,已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开了之后,她倒是比前几日吃得都多。

    孙魏紫见她吃得下东西了,也用了不少。

    小牡丹一边吃,一边回想着沈雨竹托自己感谢顾大人的事。

    算起来。

    她这些天都没见着顾大人。

    今日知县大人在县衙判冯子昂的罪,她本以为顾长安回来,谁知他竟没出现。

    也不知他这些时日究竟忙什么去了。

    差事办的顺不顺。

    吃晚饭,婢女们进来把碗筷都撤了下去。

    孙魏紫跟林婉一起在花园里漫步消食。

    走了一段路之后,小牡丹才同她说:“林婉姐姐,我在林府也住了好些天了,也该是时候告辞了。”

    “你要走了?”林婉乍一听到这话,当即停下脚步看她,“你这么快就要走,可是有什么急事?”

    林婉最艰难的这些时日都是孙魏紫陪着,已经习惯有这样一个人身边的日子,此时忽然听她要走,难免多问一句。

    孙魏紫被问的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就是想去看看顾大人。

    林婉不知道她欲言又止的后半句是要说什么,只略想了想,便道:“你为了我的事,在古宁县耽搁了这么多天,确实够久了,只是你要走也不早些同我说,我承你如此大恩,怎么也该备份厚礼相谢。”

    孙魏紫连忙道:“厚礼就不用了,我本就是里报恩的,我谢你,你谢我的,谢来谢去没完了。”

    “你不要谢礼,怎么也该让我设宴相送。”林婉说着,颇有些懊恼道:“我也不知你今日就要走,方才还你陪着我吃热了好几道的饭菜……”

    孙魏紫一听,笑着打断道:“我就是怕麻烦,才没有提前跟姐姐说的。姐姐放心,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且不说古宁县离京城这么近,我随时可以再来,就说我过些天回京还要路过此处,倒时我定要再来府上叨扰姐姐的。”

    林婉听她这样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便说要亲自送她上船。

    顾府的小厮婢女,留下两人在林府支应着,其他人跟着孙魏紫一起回船上。

    林婉想跟孙魏紫多待一会儿,这次出门就没坐马车。

    姐妹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携手同行。

    这些天,孙魏紫是看着林婉一点点振作起来的,这一路说了许多话,临到岸边时,她又怕古宁县的人都知道林婉被骗婚的事,流言蜚语要人命,她舍不得也放不下林婉,便同她说:“林婉姐姐,要不你跟我去京城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我去了京城,流言蜚语也是少不了的。”林婉虽然舍不得孙魏紫,但她在这件事上倒是清醒得很,“我被人坑骗,又不是我的过错,我在这跌入谷底,我就要在这站起。”

    “嗯,你能这样想很好。”孙魏紫抱了她一下,“林婉姐姐,你要珍重。”

    “你也要珍重。”林婉回抱了她一下。

    孙魏紫放开她,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船,满心不舍。

    小牡丹掀开帘子进船舱时候,直接撞上了顾长安,吓得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退的太急,船有些摇晃。

    “几天不见,跟谁学的投怀送抱?”顾大人伸手扶了她一把,语气里带着三分嫌弃,七分调戏道:“还学的这么潦草,险些一头把我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