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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渊听着身后的呼唤声,嘴角牵了牵,慢慢转身。
就见远远的一个小团子张着双臂朝他扑来,他略略俯身,稳稳地接住了他。
十六皇子赵广济圈着自个七皇兄的脖子,嘴角差点咧到耳根。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只要他求抱抱,七皇兄一定会抱他。他长这么大,除了太监宫女,只有七皇兄抱过他。
他好喜欢七皇兄抱他!
七皇兄的怀抱好温暖的。七皇兄……小广济两手紧紧地圈住七皇兄的脖子,软软地趴在他的肩窝。
赵广渊感受到他的小身子软了下来,两手紧了紧,又腾出一手在他小小的背脊上抚了抚。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心里的思念却越发的浓。
见有太监宫女小跑了来,厉目扫向他们,“伺候十六皇子可还经心?”
“回越王的话,奴才们不敢不经心。十二时辰皆不错眼地守着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自落了一次水,伺候他的人全换了。他们在宫里再没见过那些人。对十六皇子不敢不经心。
“经心便好,若让本王知道你们有丝毫怠慢,必不轻绕!”
“是,奴才们不敢。”越王的威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头俯得更低,半丝都不敢抬。
小广济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他喜欢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
这感觉是在惠妃娘娘宫里不曾感受到的,他喜欢被七皇兄护着,若他是被七皇兄养的就好了。
嗯?
小广济一愣,眼睛直了直,猛地看向他七皇兄。
他们都说七皇兄再也不能有子嗣了,那七皇兄可以过继自己吗?他愿意给七皇兄当儿子!
小广济目光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趴在他七皇兄耳边,吞吞吐吐地问出口:“七皇兄,你能过继广济吗?”
嗯?
赵广渊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广济为何这么问?”
小广济咬了咬下唇,又趴回他七皇兄耳边,悄声道:“因为广济想和七皇兄住到一起。”
赵广渊以为小广济在宫里过得不开心,厉目又扫向跟着他的那几个宫女太监,被越王的冷眼扫到,几个宫女太监瞬间就打起了摆子。
也不知十六殿下跟越王说了什么,不是告黑状吧?
可他们什么也没做啊,伺候得再经心不过了。头俯得不能再低,就怕被越王叫人来拖他们去打板子。
赵广渊扫了那几人一眼,又略略思忖也就知道小广济的意思了,心软成一滩水。不知长至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可人疼。
“我们是兄弟,是不能过继的。”
而且就算他没有子嗣,哪怕母后无人祭祀,也不能把广济过继到母后名下。那人和那些人是不会让他母后膝下有子嗣的,他们会害怕。
赵广渊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眸子里一片冰霜。
小广济害怕地紧了紧他的脖子,有些失落,“不能吗?”
“不能。”
意识到小广济的失望,赵广渊又抚了抚他小小的背,“不过只要父皇允许,你就可以到皇兄的府上小住,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
“可以吗?”小广济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赵广渊笑了起来,点头,“自然可以。以后七皇兄护着你。”
“嗯!”小广济重重地点头。以后看谁敢欺负他!他母妃没了,惠妃娘娘不是亲的,但他有七皇兄!
见小广济是特意守在凤藻宫等他,赵广渊便耐心地陪他玩了一会,才与他分开。
被鲁王等人叫走时,见小广济还站在原地对自己依依不舍,赵广渊能想像到广济在宫里的孤单。
又想到鲁王两个儿子相亲相爱,兄友弟恭的样子,想到自个儿子长至,和自己一样,将来也没个亲兄弟相扶持,也一样孤单伶仃,心里又痛了痛。
往废宫景阳宫的方向望了望,这样的日子,他想母后和皇兄,更想长至和他的夏儿。
赵广渊出了凤藻宫,孙妙人不甘地把目光收回,落到皇后身边的苏庶妃身上。
苏妙云与她对视了一眼,几不可见地朝她点了点头,孙妙人便心里有数了,松了一口气。听到皇后打发她们这些贵女出去玩,便随着大伙出了大殿。
一直盯着她的展青珂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垂下眸子掩住内心的疑惑,也跟在她的后面出了大殿。不远不近地跟着孙妙人。
直至听了她和苏庶妃身边宫人说的话,大吃一惊。
这孙妙人,竟敢在宫里设计越王!
她先前不是看不上越王吗,听说在家里要死要活,还绝食抗议,越王收回赐婚圣旨不是如了她的愿吗,为什么想出这样的毒计在今晚这样的日子陷害越王?
不行,她要去告诉越王!
孙妙人还在与苏庶妃的宫人对着各种细节,见苏庶妃安排妥当,心中大喜,暗地里赏了那名宫人一只玉镯,“一会事做得隐秘些,莫让人跟着了。”
“孙姑娘放心,奴婢必会小心行事。”
两人正在黑暗处密谋,殊不知此番话早已被人听在耳朵里。
展青珂于黑暗处悄声离开,在宫苑里四处寻找越王的身影,急得不行。被问及的人还很是奇怪地看她,暗地里叹息连连。
“这莫不是魔怔了吧。”
“哎,可惜了。皇后那边不是说要为她们另择佳婿吗,怎的这是对越王一副放不下的样子。”
有人耻笑,“她有何放不下的,不过是侧妃,要说放不下的,那应该是孙家那位。”
“孙家那位?不是吧,我怎么听说那位孙姑娘并不想嫁给越王,这般不是如了她的愿?我方才在皇后宫里见了孙姑娘一面,见她锦衣华服,笑容晏晏的,娘娘还赏了她,必是要为她再择一佳婿的,可看不出半点放不下的样子。”
见展青珂一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越发多的人觉得她是对越王放不下。想在这样的日子,私底下再见一见他,再求一求他,没准越王心软了呢。
不过越王是很优秀,可她再争也不过争来一个侧妃,且还晚景凄凉,很不必在越王这颗树上吊死。
惋惜者有之,耻笑者亦有之。
“请问你见过越王吗?”展青珂逮着人就问。
有人可怜她,“蒋大人在那边,你去问问他,没准他知道。”
“多谢。”
这边展青珂还在着急地寻找越王的下落,那边赵广渊却已经被一宫女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