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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屏障慢慢地收紧,突然5颗幽灵粒子被吸入了齐韵灵的体内,就在这一瞬间,她“啊”了一声,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突然睁开,手上的液体突然恢复了正常速度,仿佛阻塞的血管突然畅通了一般。
鬼杰在意旁看着这一切,他的心随着她的一声“啊”跳到了嗓子眼,再随着她的吸气落了下去,他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双腿仿佛注了铅一般沉重,不敢向前,总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齐韵灵双目圆睁,惊恐万分,脑中一片空白,脑中翻腾着:“我是谁?我在哪里?”
她仿佛陷入了可怕的谜团,四肢也无法动弹,然后她再次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身旁的心电监护仪有了心跳频率、呼吸次数、血氧指数,然后血压也有了数值,一切都在告诉着鬼杰他成功了。
他站在原地,咬着自己的拳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面目狰狞地哭了,快把自己哭化了。
她活过来了,她真的活过来了,她真的真的活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睑已经水肿,结膜已经充血,他告诉自己:“好了,好了,一切都如愿了。”
“这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真的活过来了。”
他擦干自己的眼泪,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挂上笑容,走近齐韵灵,抱起她,听了听她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她的呼吸,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搏动得很有力量,他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赶紧给她换了衣服,虽然看过很多人的身体,自己女朋友的还是第一次触碰,紧张到双手抖动。
不过此刻,也只有自己能给她换,没有别人。
再然后给她吹干头发,一丝一丝,一缕一缕都如此顺滑飘香。
为了防止幽灵粒子跑出,幽灵屏障一直保护着齐韵灵。
不能一直让她待在实验室,于是暂停了输液,拔掉监护仪,抱起齐韵灵回了天台,将她放在自己的卧室床上。
再次开输液器,液体又滴答滴答地走着,放上生命检测仪器,时刻监护着她的一呼一吸。
确定一切无误后,他跪在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温度,然后深情地吻了吻,柔声道:“灵儿,你终于不用再待在那冰冷的水里了,可以躺在床上,这样多好。”
“你很久没有进食了,今天我们要输4000ml液体,一会我会给你带上尿不湿,你不要嫌弃,这都是暂时的,等你醒了就不用了。”
“到时候我就可以带你去看桃花,对了,现在各种各样的花都开了,现在可是春天啊。”
“你要是还不想说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推你出去晒太阳,我可以帮你洗澡,可以帮你洗头……”
说到这里齐韵灵的眼睛来回转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着鬼杰。
“你是害羞了吗?”
“不用害羞,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停顿了一会,突然想起病房里躺着的那些植物人,之前还不赞同他们亲人的做法,现在却感同身受了。
这样可以拉着她的手都是何等奢侈的事情,已经过了20年,她已经离开这世界20年了。
前10年在那冰冷的液氮里冻着,后10年在这永生水里泡着,想到这里他已然泪流成河,悲从心来。
那些所谓的天道、所谓的伦理、所谓的道德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正午的阳光透过古树,穿透入窗户,微微地晒到他的脸上,构造成神仙一般的气质,独一无二的美男子。
太阳又斜了一些,照到了齐韵灵的脸上,像鸡蛋透了光,有了神明少女的气质。
两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这样在窗户里依偎着,画面太过温馨动人。
“灵儿,你看太阳照到你身上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它的温度,是暖和的,很暖和,”鬼杰看着齐韵灵开启了话唠模式,想把这20年没来得及跟她说的话通通说完,“你能感受到吧!”
“这样真好,你可以晒太阳,我也可以拉着你的手,你看,我好容易满足,就这样就满足了。”
“你要争气,快点醒过来,陪我看月亮,看星星,骑自行车,做实验……”
“好吗?”
“你说好吗?”
过了很久没有人回答他,一时间他又悲从心来,他真的不确定她能醒来,会不会永远都是这样的植物状态啦?
阿呆之所以能行动自如是因为她还有巨蟒的幽灵粒子吗?
所以灵儿应该还差一颗,她体内应该是6颗幽灵粒子。
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反而事得其反啦?
她在永生水中至少不用担心肺部感染,也不用担心深静脉血栓形成,更不用担心褥疮……
卧床病人各种并发症着实让人担心。
“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的。”这话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鬼杰放开齐韵灵的手,给她戴上尿不湿,开始给她按摩身体,继续道:“灵儿你知道卧床有很多并发症,所以我得每天给你做康复,这样减少你的并发症。”
“对了,我请人做了宇宙飞船,过一段时间我就去找你遗失的那颗幽灵粒子,帮你彻底的活过来,到时候你再告诉我这20年你的经历……”
“不过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什么,我基本上已经解开了这生死的奥秘了,你很想听对不对,那你快点醒过来,我讲给你听。”
齐韵灵的眼睫毛眨了眨,似乎很想睁开眼睛,却被什么遏制住了,无法醒来。
鬼杰知道她一定也很想醒来,根据她开始醒来的表现,大脑系统应该还没有恢复,一切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又道:“我们不着急,慢慢来,以后我再讲给你听。”
“……”
接下来几日,除了上厕所,时刻不理地看着齐韵灵,她依旧沉睡着。
莫邪一行人在死亡沼泽待了7天,帮着他们继续建房子,并教授一些现代知识,按鬼杰的吩咐采集了血液样本,随后一行人就回来了。
齐韵文自然最为想念儿子,所以就和莫邪一起回了自己家。
禾沐晨因为有演出,罗森就陪禾沐晨去了拍摄现场。
鬼窍、蝴蝶和流云生回到了九曲村,刚走进天台就看见窗户里的那人,看着面容憔悴,胡子拉碴,满腹忧虑。
流云生挠了挠,仔细地看了看好像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心下就明白这鬼杰一定是复活了自己的爱徒,怪不得他没有住在树洞里,而是住到这上面。
他大步走进屋里,鬼窍夫妇见此情景也是明白了一二,也紧跟其后。
这鬼杰平素是一个十分严谨和整洁的人,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昼夜不离身,才会这副模样。
流云生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齐韵灵,他全身都在颤抖,两眼早就泪如泉涌,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爱徒复活。
他跪倒在她的身边,拉着她另一只手,声音低沉并颤抖着:“灵儿,老师错了!”
这些年流云生待在鬼杰身边一方面是想继续自己的研究,另一方面是想赎罪。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走火入魔般的研究生死轮回,齐韵灵也不至于铤而走险,以身试险。
一转眼20年过去了,如今她还是这般模样,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用自己的老命换她一命。
鬼窍夫妇显得平静很多,鬼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疼道:“看样子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去洗个澡,睡睡。”
蝴蝶早已明白床上的人少一颗幽灵粒子,此刻她依旧被幽灵屏障罩着,还输着营养液,这几天儿子确实辛苦了,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我的傻儿子,你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啦?这种事应该等我们回来再做。”
鬼杰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双眼布满了血丝,头疼欲裂,晕晕沉沉,仍然坚持道:“我没事。”
蝴蝶拉起鬼杰,帮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宽慰道:“这里有我,我帮你看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鬼窍心疼道:“去吧,我和你妈妈寸步不离的看着,放心吧,去睡一会。”
鬼杰这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此刻,流云生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到鬼杰身边,拉着他往外走道:“快去洗澡,我给你做点吃的,吃了再睡。”
“谢谢爷爷。”
等流云生做好饭再次来叫鬼杰时,发现他已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只好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他何时见过鬼杰这样疲惫不堪,20年都等了,就不能再等几天,等大家都回来了再复活灵儿不行吗?
流云生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果然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啊!
蝴蝶帮着齐韵灵擦了擦身体,换了件干净衣服,一切弄完,鬼窍才进屋,帮着蝴蝶一起把她扶到轮椅上,推出门,晒了晒太阳。
停好位置,蝴蝶蹲了下来,拉着齐韵灵的手,是暖和的,看着她绝美的容颜道:“灵儿,你好,我是鬼杰的妈妈,他是鬼杰的爸爸,我们算是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