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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肩上的破布袋内另有乾坤,可容纳千万物。
他从中取出一卷画卷,画未展开,便是一股寒香席卷而来,顷刻间充盈满室,众人惊奇赞叹,闻之神怡。
“虽不见美人,但闻美人香,便知画中美人何等倾城!”林书赞道。
胖道士嘿嘿一笑,画卷凌空徐徐展开,“诸位请看!”
一座浩大直耸云霄的万丈雪山,彤云密布遮住整个天宇。
云团翻滚涌动,似乎积蓄这劈天裂地的般力量,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向大地,粉彻乾坤,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万丈山下的河流冰封千余里,河边有一树盛开的红梅,于风雪之中傲然挺立,摇曳生姿,树下立着一道白衣倩影。
女子一袭白衣,丹唇皓齿,曳雾绡之裙裾,挽三尺之仙剑,赤足而立,昂然仰视面前那座万丈雪山之巅。
神采凌厉决然,星眸恍若射紫电,青丝迎风乱舞,散落的鲜红花瓣飘然与衣袂共飞。
山之巅乃立着一块通天石碑,灿灿生辉,自九天云层降下八道符文似的紫黑锁链,护在八方,气势磅礴,应该是一方大能所化禁制。
画中女子如春松秋菊,惊鸿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回风之流雪,柔情绰态,瑰姿艳逸。
红梅,女子,雪山,天碑。
“玉足埋雪,素手挽剑,衣袂飞扬,烨然若仙!若是在下没看错的话,画中之山当是元洲雪青山,妙哉!妙哉!”说书人道。
林书一时看痴了,画中凛冽寒风扑面袭来,直如刀割,画中白衣女子似乎伸手可触,鼻尖幽香阵阵,也不知是女子之香还是花香
“你看如何?”
胖道士对于众人痴迷惊艳之色,显得很是满意,忽然瞥见林书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不禁讶异。
“画是绝美,白雪飘山,红梅倩影,可总觉莫名有一股悲意袭来,画中这女子虽处红尘,气质模样,恐怕只该是天上才有。”
林书敛了敛情绪,接着道:“想来是个极其倾慕画中女子之人,念及爱而不得,作了此画。”
胖道士收了画,沉默少许,方缓缓道:“当世长生门掌门之徒曲幽瞳,四岁聚灵后便入了雪青山,修道百载。
只可惜纵有倾城绝色,终日也只是在山中,所见者也不过门中弟子。除外能一睹此仙颜者,能有多少?偏生有人看见了,可谓是一遇即断肠。
当日那人赠我画时,很是神伤,贫道虽是出言劝慰,终归无用,分别后那人自此离开雪青山,浪迹十洲,岂望以红尘百态山情水意来派遣心中悲郁。”
“你倒是有些悟性,竟能看懂这幅画。”
胖道士不顾众人痴迷之色,将美人图收了回来,他一时想起那个人的嘱托。
“接着。”
林书见胖道士竟然将美人图扔给了自己,连忙伸手接住,疑惑道:“道长这时何意?”
“你若有机会,便将这幅画亲手交给元洲雪青山的曲幽瞳,她自会明白是何人所画。”
胖道士也不待他回答,便就离开了茶肆。
似乎感受到众人灼灼目光,林书急忙将美人图收进储物袋中,与月清瑶几人返回客栈。
是夜,风清月朗。
林书盘坐在屋顶,灵力在经脉按照问水诀循环了几个周天,将胸口最后一口浊气排出,缓缓睁开清澈的眸子。
“第十条经脉已然能承载少许灵力,但是照这个进度,突破十层或许还需四五年的时间。”
玉清境十二层,越往上便就越难,从第十层开始便就明显体现出天赋的优势.
宋韵为地阶九品火灵根,天赋不言而喻,七岁修道,仅仅六载便就跨过聚灵境,到了玉清境六层境界。
与她同时收入月白书院的邹胜等人可还在玉清境一层左右徘徊。
“若是宋韵小师妹的话,估计一年便可以突破了。”林书想道。
他抬眼望向下面,玉梁城夜市正是热闹,灯笼攒起来的长龙绵延数十里。
街旁有一块镜湖。
一排排烛火漂在湖面上,烛光明灭闪动,天空无云,漫天繁星映在湖上,银光闪闪,泛舟其上,宛如在星河上一般。
湖上画舫交织,霓裳舞弄,歌吹缥缈。
林书望着镜湖上的女子轻歌曼舞的姿态,不禁念道:“美人啊美人。”
他的脑海里一时浮现出白日茶肆里瞧见的那幅美人图来。
白衣长剑,雪山倩影。
那幅画像是有着巨大的魔力,自打从茶馆里出来时,便一直想着雪青山的那个女子。
林书扫了一眼四周,瞧见屋顶上并没有其他人在,就从储物袋中取出美人图。
“世上当真有这般女子吗?”
林书盯着画卷中那道素白倩影,不禁想道。
月清瑶与宋韵的容貌算是一等的绝色了,可她们给林书的感觉与这幅画相比,却是完全不同。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画从眼前挪开,目光落在了下面的街市上。
街市氤氲着迷蒙的烟火气。
人群之中,一个素裙女子极是惹眼地闲走在青石地板上,容止清绝,翩然出尘,像烟火里款款走出来的仙子。
林书的心砰然跳动,他再次看了一眼画中之人,又细细瞧了瞧街市上那个素裙女子。
“这世上原来真有这般的女子。”
良久,他默默想道。
“师兄为何在屋顶?”
宋韵小心翼翼地踩着屋上的琉璃瓦,她凑到林书身边,瞧见他手中的美人图,调笑道:“原来师兄是在看十洲的第一美人呀。”
林书面前这个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宋韵,再也不是那个在溪边抽泣的小姑娘。
“世人谁不爱美人?”林书拍了拍旁边位子,示意她过来,“你瞧,玉梁城的夜市多好看。”
宋韵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理了理衣衫,秋水眸子看向了下面宛如白昼的街市。
“韵儿曾去小院找师兄,可是青牛爷爷总说师兄在后山闭关修炼,韵儿便没去打搅。”
“这五年你倒是长大了许多,那次之后可还曾去找过阿爹?”
“阿爹....”宋韵的眸子悄然暗了下去,“两年前,韵儿曾偷偷溜出去找过阿爹,可是那汴河上再也瞧不见阿爹了。
那天大雨,船上临时来了一批货,便叫着阿爹几个人前去码头卸货,回来时已是很晚。
天黑,路滑。
阿爹本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却被一辆马车撞倒在地,听闻那辆马车上坐着汴都城里的一位富家公子,事后只不过扔了几两银子便走了。
阿爹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就去世了,街里邻舍帮忙凑了些钱,将阿爹草草地葬在了城外不远处的山上。韵儿去时,那里早已长满了草,险些没找到阿爹的墓。”
林书自然听得出宋韵低落的情绪,想起路上她从未提起过阿爹之事,心中直骂自己鲁莽。
他探出手想揉一揉宋韵的脑袋,不过这似乎是安慰阿猫阿狗才用的招数,想了想觉得不妥。
“走,难得来玉梁城一趟,还未好好逛一遭,明日就要出城前往秘境入口,咱们以后可没有时间了。”
林书最后站起身来对着宋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