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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奉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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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两年,沈家在京城渐渐生了根,有了些根基,沈大人在新帝登基那天报了到,露了脸,被调任到京做了长安知府,虽说仍旧是个知府,但天子脚下的知府,总是比外放的知府高半级的,也算是升了官,更何况长安知府这个官职,非天子重视的臣子不可当。老实说,沈大人还纳闷了一阵子,他何时得了新帝的青眼了,就这么忐忑地上了一年长安府衙,天子也未曾多给他一分颜色,他就明白了,天子只是觉得谁合适当谁就上,不讲究亲近与否,亦不讲究年岁,如宰相,如中央将军。

    此间,沈煦语的大哥、二哥都成了亲。前两年大哥中了举,这两年累积了学识,觉得明年便可下场去考会试了。若是中了,他们沈家也是一门两进士了,且沈大人今年不过四十,尚不算年迈。沈二哥亦是参加了考试,不过他考的却是武官,他有了功名后去了任上,这成亲便是去上任之前完成的,算是有些赶。而林氏受了没有婆母压着的好,也不愿意多给新媳妇立规矩,便让沈二哥的新婚娘子一同去了任上,让他们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且沈二哥的姨娘原就是林氏的大丫鬟,不说多么知书达理也是明事理的,况且沈大人和她的沈二姐都还在长安,她也就没作妖要跟去。

    沈大姐、沈二姐和沈小妹俱到了适婚年龄,要说这沈大人的儿女缘也真是一窝蜂的赶在了那几年里,让林氏关心完这个,就要关心那个。不过官家女子却有些不同,适龄的官家女子在选秀前是不得擅自婚配的,得等皇帝选秀后或是皇帝取消哪届的选秀,那几年的适龄女子方可自行婚配。

    选秀是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今年正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年小选,沈家三个姑娘都是适龄女子,皆在选秀名单上。

    “夫人,夫人,得了准信了,近两年不选秀了,圣上说刚登基,正是励精图治的时候,就不劳师动众选秀了,不止今年的小选,后年的大选也一并取消了。”沈大人一下衙,就往家里赶,他的官职不大,也不得皇帝亲近,自是没有那个心思将女儿送进那深宫的,他家三个姑娘哪怕今年小选取消,后年的大选也是适龄的。

    “好好好,我明儿个就先给大姐挑选合适的人家订亲。”林氏也高兴,沈大姐虽是庶出,但在沈家这清明人家里,也算是正经的小姐,林氏这位当家主母倒是没打算打压。

    林氏本意是沈大姐今年十六,先订亲,再在家留个一年半载的学习一下管家,宁愿不要嫁入那高门勋贵人家,也要让沈家的女儿当嫡妻。

    沈家三女也是先得了点风声,知道父亲今日得了准信,一早同林氏在厅堂里守着沈大人下衙,如今知道选秀取消了,三女心中庆幸有之、失落有之,五味杂陈,不过总归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了。闻得母亲这般说,也对大姐纷纷打趣,惹得沈大姐一张大红脸,羞恼地逃走。

    过了三五个月,沈大姐的婚事有了着落,三书六礼也过了聘书了,就在林氏张罗着沈二姐的夫婿人选时,沈家却迎来一道圣旨,要沈家嫡女沈煦语入宫。

    “……沈家嫡女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天生丽质、温婉贤淑,着午后入储秀阁,……,恭喜沈大人了。”宫里宣旨的小太监先是热情地恭喜了沈大人,见其仍跪着没有反应,以为他高兴坏了,毕竟五年内都不会选秀,而沈家五年后没有适龄的女儿了,今次储秀阁推举美人,正好是沈家嫡女沈煦语,也是意外之喜了,故而他适时提醒到,“沈大人,快接旨啊。”

    “臣,领旨谢恩。”沈奕信接了旨,给了小太监一个小荷包,“请公公喝茶。”

    那小太监收了荷包,偷偷掂了掂分量,露出满意的笑容,赞了句:“沈大人好福气,生的女儿美得天仙似的,不怪皇上在储秀阁的一众画像当中挑中。洒家也不打扰沈大人一家准备了,沈大人留步。”

    “……”

    小太监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这会儿又风风火火地走,留下沈家一众人沉默。

    沈奕信被通知有圣旨要到府上时,就急匆匆地回府了,他不知道是这样的旨意,虽归家时就有些预感,毕竟若旨意是与他本人有关的,直接去府衙宣读就可,又何必到沈家呢,可他没想到居然是直接让语儿入宫。

    “父亲,女儿是愿意去的。”沈煦语见沈奕信拿着圣旨不出声,忍不住说道,她的心里在听见小太监宣读时,就炸开了花,那个压在她心底的皇帝的身影终于突破层层心房,在她的心脏里跳动,浸入血液,让她的身体、她的大脑愈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