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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删了聊天记录,删了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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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一角,郑农、何翔不停地拉球。

    何翔,每一拍都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抽了几拍后喘起粗气,停了下来。

    “不行,打不动了,换人,叫孟匀易。”

    “诶?刚才还坐在这休息呐,怎么不见人影了?”拿起毛巾,郑农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朝四处望了望。

    何翔:“这人今晚异常,打球时也心不在焉,总是打一会儿看一下手机。有情况,肯定有情况。”

    “依你之见,什么情况?”郑农,憨憨地笑对。

    “孟匀易会不会是找到新爱了?你看,他最近总是见花花开,见叶叶绿,见什么都是心情美美的。”

    “这倒也是,不过他离婚这么多年了,按理也该找到了才对。”

    “侦查一下,怎样?”何翔双眼瞪得圆圆,好奇心十足。

    “不好吧,即便真有,也许人家现在还不想公开呢。”

    “诶,篮球呢?”随着这句话,何翔的脑袋夸张地晃了晃,点头道:“哈哈,目标肯定就在那边。”

    “来,接球。”

    篮球场,孟匀易稳稳地运球,随喊声,球,轻轻地朝白抒凡传了过去。

    白抒凡有点生疏地接过球,硬生生拍着。

    “两脚分开,脚比肩宽,弯腰,左右手交替运球,对,开始左右摆动。”

    孟匀易在一边轻轻喊着,走到白抒凡身边,“来,我给你示范一下,这样,左右交替不断地运球,就像大钟钟摆一样。”

    ……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模有样当起了教练。”何翔压低声音。

    “看来你猜得挺准,像是有情一对。我们还是悄悄退回去吧。”说罢,郑农拍一下何翔的肩膀,示意要走。

    “还没看清长啥样呢,不行,我还要靠近侦查。”说罢,何翔冒冒失失地就要猫着腰往前走。

    “不行。”说时迟,那时快,何翔运动衫的后背领口让郑农一把揪住,他往后一仰,顺着惯性,脚一抬,重心向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要真是女朋友,我们以后岂能不认识?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就去打搅人家,不太好,走吧。”

    “好,好,好,我们回去继续挥拍。”

    过了几个月……

    我们在泥泞中清洗花瓣

    隐忍的泪水倾诉着压抑

    我们只能在夜里偷偷掀起锅盖

    梦里

    寻到了幸福一刻

    那一刻

    我们的幸福藏在煮熟的泪花之中

    ……

    我们对坐举杯

    来不及品一口

    碰撞中

    手里的玻璃杯碎了

    酒

    染红了洁白的桌布

    我们就要含笑离席

    ……

    我们的相约还挂在

    昨夜秋末的树梢上

    你却走了

    连抢带偷地

    裹起那份爱消失

    之后

    朝我回眸深情微笑

    怎能不叨念这场秋收?

    那成熟的麦田

    我们注定无力收割

    还是

    仅仅不忍心收割?

    ……

    下班后,白抒凡独自坐在工位上,一遍又一遍,一首又一首,一段又一段,这些文档,连同QQ上所有自己和孟匀易的聊天记录,一并删除。

    剩下这首:

    你,悔了厚厚的日记

    把心情夹进密云涂鸦

    雨冷冷,阴霾着

    决计浇灭

    倒春寒里瑟瑟花蕾

    紫郁金香之梦

    终于锁进了巨大的囚笼

    你扯来一片夜要完全颠覆

    把心的色泽

    碾磨成灰

    ……

    白抒凡不敢再看,一狠心,也给删了。

    孟匀易坐在车里,手机贴在耳边:“抒凡,真的不可挽回吗?我就在你公司楼下,我们还能再见一见吗?”

    白抒凡:“你把车开走吧,也许他这时正藏在哪个角落等着偷拍取证。”

    “要不我把车开到路边,在会展中心拐角处等你。”孟匀易丢了魂似地,近乎乞求。

    迟疑了很久,白抒凡无可奈何:“也好,你先开到路上转,我出来后联系你。”

    华灯初上,暮色下,白抒凡孤单的身影在冬日寒风中稍显单薄,一上车,孟匀易就连忙把倒好的热茶递给她。

    “匀易,我的家事未了结之前,我们今天算是最后一次见面。”上车后,白抒凡的心里依然寒冷如霜。

    “抒凡,任何事情,我们都一同面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我现在的坎恰恰就是你我的难舍难分。前阵子,其实我就隐隐开始担心,所以经常回避不想见你,也把你折磨得够苦够累。这回才知道,他偷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了,每次都是利用儿子的天真无知,趁我睡了以后,拿到我的手机,也许我们那么多的聊天他全都有了备份,现在还要求到我办公室来看我的办公电脑。其实,财产和房子,忍忍心真还可以放弃,但他就是要拿着这些把柄来威胁我,连儿子也不愿让给我。一龙如同我的生命,如果让他跟李志群一起生活,真不知李志群的那种习性会把他带成一个什么样的野男孩,我不能丢下儿子不管。”

    “抒凡,财产不是问题,哪怕你是净身出户,我们未来也都能过上幸福小康的日子。孩子的问题,能不能我们一起找他谈谈,哪怕再额外给他一些经济补偿呢?”

    “不行,这样只会更糟。匀易,要是我们再晚点认识该多好,偏偏是在我正提离婚的时候遇见了你,也怪我自己糊涂,没把问题想得复杂些,现在越闹越麻烦。”

    孟匀易:“他也够能拖,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婚姻,拖着有什么意思?”

    白抒凡:“他就是这种死皮赖脸的德性。儿子小,正值身心成长期,从开始,我一直都寄希望能够感化他,最终平平静静地和平分手,不让儿子受到太多伤害。之前他只是装可怜,拿母亲生病要手术说事,说我和他之间实质上已无夫妻之实,也不差这离婚的手续早办晚办,让我多等些时日,好让他父母少担忧。我当时想想也对,不能给他家里雪上加霜。可是,没想到他却另有心机,背地里开始对我窥探跟踪。现在他说得有板有眼,像是完全了解我们之间的交往,说有证据在手,若是我再提离婚,他就让我们人财两空,名誉扫地。”

    孟匀易:“实际上我们两也并没出轨之实,他李志群能拿我们怎样?”

    白抒凡:“有那些聊天记录就足够了,如果再加上一些跟踪我们见面时的偷拍,他随便断章取义就能闹得满城风雨。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