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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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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伟江拖着行李箱来到乡政府,他按门牌找书记、乡长的办公室门都紧闭着,他来到了党委办,只见里面一个30多岁的男子正在看报纸,见王伟江站在门外便客气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叫王伟江,是组织部下派来的组织委员。”

    “呦,你就是王委员,我是党委秘书刘兆兵,书记和乡长都到县里开会去了,丁书记临走时交待说你今天来报到,让我在家负责安排一下,你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我带你去看看。”刘秘书说完就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和王伟江来到原先的组织委员办公室。

    房间内有点乱,桌椅上明显落了一层灰尘,“你的前任调走几个月了,房间一直没有人进来过,不过简单打扫下就行了。”刘秘书边说边把办公室钥匙交给了王伟江。

    “王委员,我顺便带你去宿舍看看吧,正好也打扫一下便于晚上休息。”

    王伟江在刘秘书的带领下又来到办公楼后边靠西边两间平房带个小院子内,“王委员,那边套房没有空出的,这边条件差点,我给丁书记建议过,他说临时克服一下,等那边有空余的套房立马就搬过去。”刘秘书言下之意就是告诉王伟江安排他住这是丁书记首肯的,并非他刘秘书自己安排的。

    “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住哪都是住,没什么讲究。”

    “那行,这是宿舍的钥匙。”刘秘书又把宿舍钥匙也交给了王伟江就回了办公室。

    王伟江打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本能地用手捂着鼻子把后窗打开,他又推开里边一间门霉味更大,他也把后窗前窗打开使空气尽快流通,吹走这令人生厌的霉味。

    里边一间放一张床,靠前窗还有一张老式带抽屉的写字台和一把木椅,外间除一张双人老式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什么也没有。

    王伟江来到外边小厨房内见有个拖把,又开了下自来水闸阀,好在还有自来水流出,他在厨房内找了块旧抹布就擦起床、桌、椅、沙发、茶几来,然的又用个旧扫把把顶、墙上的蜘蛛网和灰尘去掉,又拿起拖把开始拖地面尘垢,当卫生彻底打扫一遍后房间内看起来舒服多了,难闻的霉味也随风而去,他看了下时间已到饭点了。

    他来到乡政府机关食堂,由于他是新面孔自然引来好多人注目观望,尤其是那些还单着的姑娘们更是因为他那俊朗的外表和恰到好处的身高而多看几眼。

    王伟江排队打好饭菜他随意找个空桌坐下,他没有熟人,若硬往人家桌上挤那既显自己不识相又无素质和修养,他一个人低头吃着饭,忽然飘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帅哥是刚分来的?”

    王伟江抬头一看是位五官清秀的美女坐在了他的对面,“是的,我是刚分来的组织委员。”

    “我们乡组织委员空缺几个月了,原来是给你留的呀,我叫苏慧,是宣传委员。”

    “我叫王伟江,刚才你说这组织委员为我留的是何意?能不能透露点内幕。”

    “哈哈,你不要多心,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至于内幕那是上层建筑的事,我一个乡小宣传委员哪里知道。”

    “那问你个知道的问题,在这就餐餐费是怎么收的?”

    “早晚各1元,中午2元,每月一结。”

    “啊!这么便宜。”王伟江吃惊道。

    “这个鬼地方就是一分钱不要我也不想待,前苏联有个西伯利亚,西岗乡就是我们县的西南利亚,不信你问问在坐的有几个心甘情愿地待在这的。”苏委员一脸无奈地说。

    “那你当初为什么来这呢?”

    “哎,还不是人家后台比我硬嘛,当初说好的我分在离县城最近的王庙乡,可等宣布时我变成了分到西岗乡,你说气不气人。”

    “不就是多几十公里的路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既来之则安之。”

    “哟,看不出来你的境界还蛮高的,实在可敬,你宿舍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就是那排带院子平房最西边两间,我打扫了一上午。”

    “啊!谁给你安排那的?”苏慧吃惊的表情不亚于发现新大陆。

    “是刘秘书带我去的,看你吃惊的样子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前得罪过乡里哪位主要领导吗?”

    “这话从何说起,西岗乡大小领导我一个都不认识何来得罪之说?”

    “原来这样,那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了。”

    苏慧无厘头发问和吞吞吐吐避开自己的疑问,王伟江更加怀疑有人暗中操弄权术故意这样安排自己,但他又没有能力破解自己心中的疑团。

    吃过饭他回到宿舍,房间基本上没有霉味,他打开行李箱取出垫被和床单铺好床便休息起来,下午他又把办公室的卫生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觉得满意后他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个电水壶和一些生活必须品送回宿舍,紧接着把厨房卫生也打扫一下,小院子也收拾一遍,基本达到了干净整洁适合居住的条件。

    晚饭食堂里几乎没有人吃饭,能走的都走了,大多数人都采取了早上来上班,下午下班又返回的方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早出晚归,有车的自己开车来回,没车的有时搭同事顺便车或者乘公交车。

    来西岗乡第一个夜晚,王伟江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也许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认床吧,一个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因环境突然改变,多少都会刺激大脑怀念原来起居环境和认知现在的休息场所,一个怀念一个认知二者无形中就会在大脑中发生碰撞,大脑安静不下来自然也就难以入眠,王伟江在床上苦熬到1点多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到上班时间王伟江并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党委书记丁伟杰的办公室,“丁书记你好,我是王伟江。”

    丁伟杰坐在那正在看份文件,抬头看眼王伟江又继续看他的文件,一没起身二没说请坐,当他把文件看完才抬起头说:“你就是王伟江,我们乡里所有干部每人都有定点村,原则上谁定的村谁负责,该村取得成绩记在你头上,犯了错误也记在你头上,你负责定点村是李窑村,你最好下午就去一趟熟悉一下,掌握村里的动态,做到心中有数。”

    丁伟杰的孤傲和不近人情的表现令王伟江厌恶,一个党委书记连起码的素质和修养都没有,以这样一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对待下级和同事怎能服人,一个领导若靠权威来使下级服从那只能得到口服心不服,干起事来自然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糊我来我糊你。

    王伟江虽然内心厌恶,但是表面还是表现出坚决服从的样子,“丁书记,那我下午就去李窑村看看。”

    离开丁伟杰办公室他又来到乡长向永军办公室,“向乡长,你好,我是新来的组织委员王伟江。”

    正在看材料的向乡长起身伸出右手笑道,“你就是王伟江,欢迎欢迎,真是既年轻又帅气。”

    王伟江急忙上前伸出双手握着向乡长的右手,“谢谢乡长夸赞。”

    “你是昨天到的,办公室和宿舍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感谢乡长关心,也希望乡长在以后的工作中能给予我多关怀多批评。”

    “关怀谈不上,多关心点没问题,在一起共事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我今天来就是先拜见你,相互认识一下,那你忙我就不打搅了。”

    王伟江离开乡长办公室又来到刘秘书办公室,“刘秘书,下村一般都用什么交通工具?”

    “主要领导都是坐车去,其他人都是用自己的交通工具,开车骑车都有。”刘秘书笑着说。

    “像我这样既没有车开又没有车骑怎么解决?”

    “下午你要去哪个村?”刘秘书问。

    “李窑村。”

    “那你跟夏部长车去,他下午要去李窑村送喜报。”

    下午一点半王伟江乘坐乡人武部部长夏志远的车一同前往李窑村,“夏部长来西岗乡几年了?”王伟江问。

    “两年多了,怎么让你定点李窑村?”

    “怎么啦?李窑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西岗乡是离县城最远的一个乡,也是最偏僻的一个乡,而李窑村又是距乡政府最远的一个村,更是最为偏僻的一个村,至今连条土路都没有通。”

    “这怎么可能呢,村村通公路计划不早就实施完了吗?”王伟江吃惊地问。

    “哎,李窑村是个特例,全县可能就李窑村没通水泥路了,你到那就知道了。”

    李窑村到乡政府16公里左右,当夏部长把车开下乡间水泥路又沿着一条土公路向前开了一公里左右把车子停住,\"王委员下车吧。”

    王伟江下车后才知车前边不远处有条几十米宽的河流,他和夏部长来到河边只见有条小木船在摆渡,“这条河叫引淮河,实际就是为淮河分洪单独开挖的一条泄洪河,河南边那些村庄就是李窑村。”夏部长指着河南岸几个村庄对王伟江说。

    “这条河挖的不等于把李窑村的路给断了嘛,至今为什么不建桥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会到村里你问问支书吧。”

    二人坐上小木船来到河南岸步行前往李窑村委会,“村支书是个退伍军人,性格耿直,说话办事都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说一句留半句,拐弯抹角之人,你是定村干部,以后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了解他这些便于和他相处。”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基层工作对于我来说就如一张白纸,一无经历二无经验,希望夏部长以后能多多指点。”

    “指点说不上,只要你不烦给点建议还是可以的。”

    ……

    来到村委会,村支书李乃民已在等候夏部长,“李书记,我给你带个人来,他就是我们乡新上任的组织委员,也是你们村的定点干部。”

    “哟,欢迎欢迎,乡里终于给我们派来了定点干部,我一直以为我们李窑村是后娘养的,乡里连定点干部都不给我们派。”

    “我叫王伟江,昨天到乡里报到,今天上午丁书记告诉我定点村是你们村,下午夏部长要来我就跟了过来,一是熟悉路况,下次自己来能找到,二是跟你先认识一下去掉陌生感,把联系和感情建立起来便于以后交流沟通和开展工作。”王伟江握着李乃民的手说。

    “到底是搞组织工作的,说起话来不但好听还有水平。″李支书夸道。

    “李书记,你们村李乃军在部队表现优秀立了三等功,部队把喜报寄来了,我们送过去。”夏部长说。

    “好呀,这是给我们村长脸的好事情,我陪你去,王委员也跟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沾点喜气。”

    “好,去沾点喜气。”

    王伟江就跟他俩来到李乃军家,在他家门口夏部长从包里拿出一盘鞭炮点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引来了左邻右舍纷纷前来围观,“李书记,乃军家有什么喜事放鞭炮?”一村民问。

    “李乃军在部队表现优秀荣立了三等功,夏部长特地来送喜报的。”李书记说完接过夏部长手里的喜报展开给村民看。

    “那乃军是功臣了,这小子将来肯定大有前程。”

    “那可不是,说不定能提干当军官呢。”

    ……

    村民在议论着,这时李乃军的父亲手里拿烟散给每位在场抽烟的人,“老李,把这喜报贴在家里显眼处。”夏部长说。

    “夏部长,进屋坐坐喝口茶吧。”李乃军父亲客气道。

    “老李,不坐了,我们到村部还有事。”

    离开李乃军家又返回村部,“李书记,我想了解一下村里情况,我们村有多少人口多少户?”

    “全村共1262人,321户,耕地面积3786亩,党员38人。”李书记一口气说出。

    “你这都熟记于心啊,看来你是个用心的书记。”

    “王委员过奖了,村里就这么点事,一条引淮河扒的把我们村扒成了孤岛,出门连个路都没有,你来也坐过那个小木船了,我们村的一切东西都靠那条小木船运进运出,王委员你说憋不憋人?”

    “李书记,过2天我过来我们再深谈此事,而且到时你把当时亲身经历的村领导都叫来,问问当时扒这条河时倒底是怎么规划的。”

    “一言为定,我等你过来。”

    “留个号码,加个微信,有什么事情好联系。”王伟江道。

    号码微信都弄好后王伟江和夏部长起身返回乡里,一路上王伟江并没有说话,以他的判断当初这条引淮河上没建桥很有可能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