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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晚晚本来是出去通知其他员工下班，但似乎突然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冲进会议室，径直跌坐在地毯上，痛哭着却说不出话来。
雀壳资本董事长刘捷蹲着把宋晚晚抱在怀里安慰着。
王子瑜随后走进会议室，见大家此番情形，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位交通警察，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敬礼后问到，“谁是麦客？”
大家一脸疑惑。
星凡资本的郑新瀚走上前，“警官，麦客怎么了？”
警官看了一下本子，“误会了，是一位叫楚晓茸的女士找麦客～”
刘捷瞬间脸上苍白，见宋晚晚此等情形，瞬间明白了大概怎么回事。
“楚晓茸，怎么了？”刘捷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三个小时前发生交通事故，伤得很严重…”
交警介绍，16点半左右，楚晓茸在开车回到金茂大厦地下停车库，停了几分钟后，突然离开车到电梯间准备乘电梯，因故又折返回停车位置，大概一分钟后，在车库行车道突然奔跑起来，被一辆沪牌大奔从后方撞到，多次碾压。
会议室里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刘捷紧紧捂着嘴握着拳头、指甲
嵌进肉里。
“警官，现在楚晓茸在哪里？”
“已经送到旁边的东方医院在抢救～”警察看了一眼出警单，“确定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就行，赶紧通知这位叫麦客的家属……”
“警官，请问肇事司机找到了吗？”郑新瀚眼泪也泛着泪花。
“还没有，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我回去看一下同事那边的调查进展，我们其他同事也刚从金茂大厦物业这边调取了相关监控视频！”
“这一定是刑事案件，谁干的，真的丧心病狂……”，宋晚晚大哭不止，“我的晓茸姐，我该怎么给我哥交代？”
陈华香抹去眼角泪水，拍了拍祁颖的手，“要不，你和王子瑜一起去医院守着晓茸……”
“我也要去～”宋晚晚爬起来，“我要去！”
“你先别去！晚晚，你赶紧从行政办公室把楚经理的父母联系方式找出来，快去…”
“哦……”宋晚晚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我也要去看看晓茸～，我也要去看看她！”
刘捷捂着胸口，很难受，她一直像看待自己的女儿、儿媳妇一样看待着楚晓茸，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
随后安排了公司的麦客的其他助理配合交通警察做笔录。
其他人，顾不上当下的悲痛，各自按照商议的情况，紧急奔向不同方向。
待大家都离开后，陈华香踉跄地扶着桌子，缓了好几分钟，才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天履新，公司就接二连三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感觉自己几十年职业生涯也比不上今天各种事件带来的冲击力。
往事一幕幕欢声笑语回荡在陈华香的耳边，陈华香失声痛哭起来，缓过劲来，赶紧招呼还在公司加班的同事，重新分配工作。
“陈总，晓茸姐父母的电话找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呀～”宋晚晚哭着不知道怎么办，“我害怕面对叔叔阿姨～”
“晚晚，把朱丹、还有其他同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通知～”祁颖接过大家的联系方式，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陈华香抚摸着宋晚晚的头，“晚晚，别哭别哭～，发生这些事情，我们都很难受！”
“想一想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亲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陈华香拿着登记资料递还给宋晚晚，“你给晓茸父母打完电话，给麦总的家人也通知一下…”
宋晚晚擦掉眼泪，点了点头，一路小跑回自己办公室。
2
“晚晚小姐～，晚晚小姐～”
凌晨1点多的浦东国际机场，累得靠着椅子睡着的宋晚晚，被楚晓茸爸妈摇醒。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没关系！车在哪里，我们赶紧去医院～”
宋晚晚给楚晓茸爸妈打完电话，哭了很久，又饿又累地赶到机场。在机场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楚晓茸妈妈，就等睡着了。
在回东方医院的车上，宋晚晚内疚地看着不动声色的楚晓茸爸妈，心里更不是滋味。
“叔叔、阿姨，我要再次跟你们解释一下，麦总真的不是故意不联系您二老，下午他在公司就被警方要求配合调查，现在还在公安局没有出来……”
宋晚晚再一次当面详细地把公司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给楚晓茸爸妈介绍了一遍。
楚晓茸爸妈何尝不懂呢，麦客与楚晓茸这是遭遇了非常不幸的一大劫难，同时内心早已祈祷了百遍千遍，寻求平安。
大家到达东方医院已是凌晨2点半。
“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你是楚晓茸的家属？”
“对，我是她的妈妈～”楚晓茸妈妈把旁边的丈夫拉过来，“他是楚晓茸的爸爸～”
“你们跟我来吧～”医生挥手引导大家跟随他去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大家一行人穿过医院长长的过道，经过消毒穿上无菌服，走进IcU。
直到看见楚晓茸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宋晚晚再次瘫软在地上，咬着手腕，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王子瑜想拉住宋晚晚，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看着带血的纱布缠绕着全身的楚晓茸，楚晓茸爸妈早已泣不成声。
楚晓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握着爸妈的手，嘴里嘟囔着‘麦…麦客……’
听到这里，楚晓茸妈妈彻底哭倒在病床边，因为楚晓茸还在IcU监护生命体征，短短几分钟后，大家被医生请出了病房。
“你们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最致命的问题是脑颅损伤～”
“医生，你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她还年纪这么小……”
“家属冷静一点，我们会尽全力救治！”医生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拿来了几份份文件。
“这是两份上半夜开的病危通知书，你们签一下字～”医生递过其他文件，讲解这病情。
“医生，我们还能做什么？”楚晓茸爸爸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刚才进去也听见了，病人一直叫着一个名字，还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对她非常重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帮她完成心愿……”
“医生，孩子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楚晓茸妈妈拿着刚看完的医院开的一系列报告，痛不欲生。
“这个我们不好说，得看一系列手术和监护的情况，我给家属您的是我们从收治到现在的治疗报告～，还没有办法评估！”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楚晓茸爸爸把签好字的文件递还给医生，转身问宋晚晚“小麦在哪个区的公安局？”
“叔叔，我带你去～”
“不用，你留下陪陪茸茸妈，把地址给我就可以～”楚晓茸爸爸拍了拍宋晚晚的头，“也吃点东西，你的气色很不好，万一累倒了，怎么办？”
“叔叔，地址我发您了～”宋晚晚哭着给了楚晓茸爸爸一个拥抱，感动了大家。
“叔，我陪您去吧～”王子瑜站起来说，“万一走不开的时候，我还可以搭把手！”
3
楚晓茸爸爸摇了摇在车上睡着的王子瑜。
“王经理，我们到了，是这里吗？”
王子瑜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探出头看了一圈，“是的～，叔你叫我子瑜就行！”
楚晓茸爸爸点了点头，直奔市公安局的门岗。
“师傅，我们来探访一位昨天被带进来配合调查的人，现在可以约见吗？”
门岗师傅敲了敲玻璃上的探访时间，摇了摇头，显然大家彻夜不眠都显得很疲惫，根本不愿意多解释。
“叔叔，我给麦总的忘年交郑总打个电话，他们昨晚就过来了～”
“好～”
春节前的上海街头，寒风凛冽，看着一直跺脚的王子瑜，楚晓茸爸爸把自己的围巾给王子瑜缠上。
市公安局门口，楚晓茸爸爸瞬间苍老了很多，王子瑜与楚晓茸爸爸的背影，也像一对父女，真实情况，却不禁惹人唏嘘。
“郑总，您好，我是王子瑜～”
“子瑜，医院那边怎么样？”
“晓茸爸妈来医院了，进icu看望了晓茸姐，但是晓茸姐嘴里嘀咕着要见麦总，我和叔叔现在市公安局门口，想办法进去问一下，能不能让麦总去一趟医院……”
“你们在门口吗？怎么不进来？”
“是的，我们在西南大门这边，门岗师傅说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不让进～”
“等我、你们等我～”
五分钟后，郑新瀚带着市公安局的领导从门岗出来迎接两人进去审讯室大厅。
“亲家～”郑新瀚这么一叫，楚晓茸爸爸愣住了。
郑新瀚连忙解释到，“麦客与我们是忘年交，但我们差着辈分呢，他就像我们孩子一样，所以叫你亲家，别见外～”
楚晓茸爸爸拍着郑新瀚的肩膀，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其实就进来了这边，一直等结果，但是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举报的人非常精准的给到了实质性证据，而且在警察搜查的时候，确实也查到了部分疑似证据，所以24小时不能出来的话，就可能先行拘留或移送看守所……”
“郑总，是这样啊，晓茸呢，现在处于icu里昏迷的状态，嘴里一直念叨着小麦的名字，我是想小麦能不能先去一趟医院，然后再回来配合调查……”
“我懂，我懂～”郑新瀚从助理手里接过水递给楚晓茸爸爸，起身出去找人。
楚晓茸爸爸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此时时间已经近五点，透过窗户可以明显看到外面星星点点，晨光熹微。
“您好，麦客的亲属是吧？”
“您好～，警官～”
正在焦急等待的两人，被郑新瀚从值班室请来的领导打断思绪。
“我是这边法制科的值班负责人，是这样的，风生国际这边的舆情监测的设施，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是否构成刑事处罚，还在调查中。目前郑总这边请来的律师团队也在跟我们对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和证据，今天上班后，我们市局这边会组织相关科室与专家进行研讨，现在从麦客配合调查还不到24小时，建议你们稍安勿躁……”
“警官，是这样的，小麦的女朋友，也就是麦客的女朋友，出了车祸现在正在东方医院的icu救治，嘴里一直念叨着要见麦客，我想请求贵局能不能通融一下，先安排去见一下小女，再回来配合调查……”
市局法制科的值班科长越听越感觉心里挺难受的，连忙安抚楚晓茸爸爸。
“这样，你们都别着急，等上班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一下相关科室的领导，反馈一下你们的情况～”
“好的，非常感谢～”
大家看着法制科的值班领导离开，心里算是放心下来，但是大家还是很紧张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度日如年。
时间到了早上8点，刚跟夫人挂断电话的楚晓茸爸爸，握着手机来回在审讯大厅踱步。
“您好，是风生国际的王经理吗？”
王子瑜从休息椅上起来，“您是朱丹总的老公？”
“是的～，丹丹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您别着急～”王子瑜安抚到，“正如，昨晚跟你交流的一样，朱丹总与麦总目前都是在配合调查……”
陆陆续续，风生国际昨晚被拘的家属们都赶来审讯大厅。
王子瑜来回跟大家解释着审讯室里面的大致情况。
人群中还有其他案件的家属，大家把咨询台和休息区围的水泄不通，现场像赶集一样的热闹。
楚晓茸爸爸则呆坐在休息区，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4
春节前的倒数第二个工作日，风生国际处于舆论风暴的中心。
麦客与朱丹、弗兰妮以及舆情事务部门等7人，已经在市局配合调查近15个小时。
马宇轩和赵宝琛、章文婕和房轲轲还是没有音讯，祁颖不得不发动同学的关系，准备亲自上门找人。
陈华香依然在为稳定风生国际的客户和公司正常运转，做出努力，同样也是一夜未眠守在公司。
王子瑜与楚晓茸爸爸坚守在市公安局等待上班后，希望星凡资本的郑新瀚能通过关系协调允许麦客临时去见一下楚晓茸。
陪同楚晓茸妈妈的宋晚晚，经过再三思索，拨通了孙琪的电话，“孙琪姐～”
“晚晚～，现在你哥怎么样了？”
“孙琪姐，你知道啦？”宋晚晚瞬间泪崩了，担心声音太大，跑到了医院的走廊的尽头。
“乖，晚晚别哭，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我哥还没有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应该不至于吧，昨晚我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咨询了香港这边的大状，他们认为中立、合法的网络爬虫技术，只要是正当使用，是不会对网络数据安全造成影响，不涉刑的～”
“专业的法律问题，我不懂！”宋晚晚摇了摇头，“孙琪姐，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哥？”
“我……”孙琪叹了一口气，“我无名无分，怎么帮你哥？”
纵使说出这句推脱的话，实际上自昨晚听到风生国际这个消息，她也是彻夜未眠。
“孙琪姐，我哥这次是真的遭到了多重打击，你知道吗，晓茸姐昨天下午很巧合的被车撞倒碾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肇事司机……”
“啊？怎么会这样？”
“是的，姐，现在公司另外两位股东消失，都传言是他们干的，我哥到现在还不知道晓茸姐的事情～”
“……”
“晚晚，事态严重，首先我们不能乱了手脚，你好好替你哥照顾楚晓茸和她爸妈，她太可怜了～”说到这里，孙琪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公司的事情，我跟dylynn这边基金会研讨一下，看看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
“好的，姐，你什么时候飞回上海？”
“晚晚，你别着急，我会尽快！”
“可是…”
“晚晚你放心，我现在人在新加坡出差，昨晚接到刘姐的电话，我已经把工作协调好了，我会尽快回来！”
孙琪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年夜挂断麦客的电话那一天，自己感觉天塌了下来。于是主动接过了基金会的工作出差新加坡，短短几天，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姐，不说了，我看见晓茸妈妈在寻找什么，我得过去看看？”
“好的，晚晚，你赶紧去吧，我会…”
孙琪还没有说完，就被宋晚晚挂断了电话，把孙琪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帮我订一张下午新加坡直飞上海的航班！”孙琪赶紧给航班公司打去电话。
“不好意思，孙小姐，今天航班满员了！”
“什么？”孙琪突然有点愤怒，正在这时基金会的电话来了，“不好意思，先这样～”
“dylynn姐，早～”
“琪琪啊，麦总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不好意思，dylynn姐，事出突然，还没有来得及……”
dylynn直接打断孙琪说“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你马上想办法飞上海，我会派律师团从香港飞上海与你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