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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飞羽昏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中午,他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样?”龙越海问道。
“不疼了,只是浑身发痒!”蓝飞羽答道。
“再等两天看看。”龙越海心中暗喜,他赌对了。
“要是能有些生筋补血的疗伤药就好了。”
“这个应该能行,蓝飞羽打开腰间的小袋子,摸出几颖红色的小珠子。”我小时候受伤,吃了他,好得很快,书上叫它七叶七重楼。
“这七叶七重楼以前我也用过,是顶级创伤药的主要配方,数量也是极少。只可惜,要是能有九叶九重楼就更好了。不过有这东西也算是不错了,你先服两颗,先别运功,等不痒了再说。”
服下七叶七重楼果子后,蓝飞羽开始闭目调息,又过了一日,痒感终于消失了。
他打开灵海,探寻着体内经脉,惊喜的发现,好多地方竟然通畅了。那些七弯八绕,杂乱无章的经脉,有些已被强行打通,将一些穴位连续起来。
“雪晶穿山甲的血果然有效,你先将能串联的穴位打通试试。”龙越海终于松了口气。
“谢二外公!”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造化,换成别人,够死好几回了,要是你外公在,非得揍死我不可!”龙越海想起了他那护犊子的大哥。
此后三天,在龙越海的帮助下,蓝飞羽将那些已经连上经脉的六处大穴打通,三海之间又多出两条道路来,四肢经脉也终于连通了三海。他打开丹海,虽然经脉依旧不甚通畅,但罡气终于能运转全身。
“哈!哈!哈……”龙越海手一振,长剑飞出塔楼。
蓝飞羽心领神会,纵身追去,长剑在手。
悔心剑法“轻风拂林”使出,激起漫天雪花,几道银色剑影划向对面的石柱。
龙吟剑法“潜龙入渊”挥出,漫天雪花骤然聚集,在他身前不停旋转。
一声爆响后,飞雪漩涡骤然散开,缓缓飘落。蓝飞羽飘身回到塔楼。
待蓝飞羽站定,对面几根石柱已从中间裂开,向两侧倒去。
“确比我当年强多了!”龙越海笑道。说完,他又从玄铁笼子里抓出雪晶穿山甲,取了一汤匙血。
蓝飞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又是一场非人的折磨。这次略好,晕了三天。经脉又被打通了几道。
又喝了三次血后,他全身除了那种清凉的感觉,便再无其它。体内那些杂乱的经脉已全被疏通,而那些断裂的经脉,雪晶穿山甲的血也不再起作用。罡气运转一旦遇阻,便调头向那些打通之处流去。
龙越海将雪晶穿山甲放回雪地,它被取了几次血,显得很是虚弱,在雪地里趴了许久,才钻入雪中,消失不见。
蓝飞羽终日跟随龙越海修习龙渊阁秘法,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将近一年。
再过两个月,蓝飞羽就十六岁了。而一个月后,蓝小蝶也满十八岁,就要如约嫁入夏国东宫。
蓝飞羽独自坐在龙渊边,手中拿着蓝小蝶送他的那个香囊,思绪万千。
蓝飞羽清楚,以自己现时的能力,远未达到能护住飞儿姐的那种强大,更别说身背的国恨家仇。
蓝飞羽想家了,这里原本也是他的家,龙渊下还有几千亲人陪在这里,但死一般的沉寂,让他备感凄凉。
他想回去看看,就悄悄看一看,看看他的飞儿姐走上花轿那一刻的样子。尽管他一想到那个场景,心中就会莫名痛楚。
有时,他甚至幻想,如果自己现在足够强大,去杀了那个太子,也许姐姐就不用出嫁了。但是他想到了姐姐说的话,也看见那些难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只想护姐姐一人,而姐姐护的却是千千万万人,这也许就是“大爱无彊、心之所守、以命相护”吧。
蓝飞羽一声长啸,飘向龙渊。悔心剑十三式!龙吟九式!龙渊水面泛出阵阵涟漪,水雾升腾,渐渐将他隐于其中。
他在三千亲人的尸骨之上翻飞,告慰那些亡灵,龙渊阁后继有人了。
“天下归安”!雾气烟消云散,翻涌的水面骤然平静,波澜不惊,复如明镜一般。
悔心剑第十四式,终于初入剑境,有了属于它的剑意。
塔楼顶上,龙越海已泪流满面。
“潜龙入渊”,虚空一道残影,蓝飞羽已飘回塔楼,站在龙越海身旁。
“未满十六,已入玄级七段,剑法造诣比我初入大师境时亦不遑多让。好!好!”龙越海巳擦干眼泪。
“二外公,可惜,经脉依旧有多处未通,修炼终是受限,要是能找到医仙师伯就好了。”蓝飞羽还是有些着急。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龙越海答道。
“您知道!”蓝飞羽一下子兴奋起来。
龙越海一指喉咙上的伤疤,要不然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不过他医好我之后,便离开了卫国。只听他说要去明月谷,至于是不是在那,我也不敢断定。”
“我有事要回金国。正好要经过那里,您跟我一起吧。”
“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这样子,和你一起,太过引人注目。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路上一定要小心,剑要收好。”龙越海嘱咐道。
“二外公保重!”蓝飞羽磕了个头。“保重!都保重!好孩子,起来。”龙越海有些激动。
辞别龙越海,蓝飞羽下了龙渊岭,到了之前那对老夫妻的小酒馆,暂时歇歇脚。
酒馆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停在了酒馆门口。
为首一人,将军打扮,骑一头白色巨角马,身穿银色甲胄,红色披风,手持亮银枪,面庞清秀,身材瘦长,竟是半步宗师境高手。
他身后跟着二十来位身穿黑色甲胄、骑赤鳞马的军士,均是玄级五段以上武者。
那些武者中间,一头玄甲青牛拉着一辆囚车。囚车是用玄铁所制,很是沉重,车轮在地上压出两道深深的辙印。
囚笼全是由碗口粗的玄铁棒熔铸而成,无门无锁,看来就没准备轻易放他出来。
囚笼内关着一人,披头散发,羽玉眉、眼晴微闭,鼻梁高挺,嘴唇干裂,脸上沾满血污灰土,二十出头年纪。
“先吃点东西再走!”白甲将军下令。
众人下马,将那囚车停在门口显眼处,进店点了些酒水吃食,各自大吃起来。
那白袍将军最后走进小店,他扫了一眼蓝飞羽。便独自坐了一桌,只要了一壶龙岭毛尖茶,在那慢慢细品,眼神不时扫向蓝飞羽,似乎对他颇有兴趣。
蓝飞羽面不改色,自顾吃茶,余光扫向那囚笼,笼内之人自始至终从未动一下,若不是眼皮偶而抽动一下,还以为他已死了。
“大将军,那是什么人,还需您亲自押送。”酒馆老板与这些军士似乎很熟。
那将军也不答话,住桌上丢了十来枚银币,又喝了口茶,起身走出店外。
其余人也急忙将酒壶灌满,往嘴里塞了些东西,一边嚼,一边起身跟了出去。
就在他们正要走时,囚笼中的人眼皮抬了一下,与蓝飞羽正好四目相对。好犀利的眼神,瞧得蓝飞羽心头一振。
很快,那队人马便已走远。
“老板,刚才那人是谁?”蓝飞羽少有的好奇。
“那穿白甲的,你不认识?他是夏国东境将军柳沧舟,他哥便是大内总管柳沧海。不知车内是何人物,竟要他亲自押送。”老板答道。
蓝飞羽往桌上丢了一枚银币,走出店门,尾随那队人马而去。不知什么原因,他对囚车中那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一天后,柳沧舟一行人进入了南临郡的召南城。因为与卫国开战,这里成了夏国东南最繁忙的城市。
蓝飞羽也在一个时辰后到了召南城,一进城,他便直奔蓝氏商会召南分会。
柳沧舟一行人进城,只在驿战中逗留了一个时辰,便出城去了。
蓝飞羽在蓝氏商会要了一匹赤鳞追风马,又要了一包东西,快马加鞭追出城去。
一柱香后,远远看见柳沧舟一行人正加紧赶路。他一勒马缰,停下来仔细观查了下地形,然后拍马离开大路,钻入旁边的树林,在林间小道狂奔。
蓝飞羽穿过那片树林,又飞奔过一片草甸,在通过一条极窄的峡谷后,终于又回到大路上。他观查了下地面,确定将柳沧舟一行人甩在了身后,便催马向前狂奔而去。
蓝飞羽跑了四五百里地,在一个小镇子上停了下来,再往前是个三岔口。右边通向三百里外的雪拥关,过了雪拥关,便正式进入原夏国腹地。左边那条路则通向西境。
蓝飞羽在镇上来回走了一趟,将马拴在镇子头上的一片小树林里,然后选了个楼面最大的酒馆,走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柳沧舟一行人也到了这个小镇,他们也进了那家酒馆。
柳沧舟要了壶茶,一碟香熏肉,一盘玉薯饼。其它人各点酒肉,吃将起来。
等他们吃完,天色已黑,柳沧舟等人吃饱喝足,也不停留,离开酒馆,连夜继续赶路。
待那些人走后,酒馆后厨走了一人,正是蓝飞羽。
他刚出酒馆,突然又折了回去,丢给酒馆老板一小袋紫金币,对老板交待了几句,然后直奔小树林而去。
不久后,酒馆里驶出一辆马车,向相反方向奔去。
柳沧舟等人离开小镇,又走了半个时辰。柳沧舟突然一勒缰绳,止住了前行的队伍。
在他对面十丈开外,一人一骑横在路中间。马上之人黑纱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何人胆敢拦路。”柳沧舟大喝一声。
马上之人未答话,冷眼盯着他。
“卫雚就派了你一人来?还只是个玄级七段的小子,未免太辱柳某了!”
蓝飞羽一听卫雚之名,更坚定了救人的决心。也不答话,纵身扑向柳沦舟,一掌拍出。
柳沧舟冷哼一声,抬手一掌迎了上去,刚一发力,心中突然一凛,暗叫不好,身体已被蓝飞羽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