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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神鹰西海遇怪龙 夜潜龙宫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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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天鹰一直称杨戬是“主人”,此时跪立在杨戬面前说的是“真君”,杨戬面上微微有些异样。果不其然,逆天鹰接着说:“主人,刚才之语,是逆天转述西海龙王的话。西海确实是遇到了从未遇见过的问题。”

    “嗯?说下去。”杨戬说道,并示意让逆天鹰站起来坐到椅子上。

    “是,主人。”逆天鹰边答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见逆天鹰坐下了,玉鼎真人忙问:“西海究竟出现了什么没见过的事?”

    “是啊?有什么问题是西海龙王没遇见过的?”黄龙真人奇怪地问。

    太乙真人、杨婵、梅山兄弟等也都很惊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罕见的事,连西海龙王也没见过?啸天犬可不管什么西海不西海的,他只关心主人心里高不高兴。换句话说,主人高兴他高兴,主人心情不好,他也心里别扭。

    本来主人巡营时挺高兴的:那些天兵天将训练时可真认真啊!有一个“神衔”低的天将,在训练天兵时,运用了一种战术,令主人特别高兴。那天将说:在天庭时,闲暇无事翻看兵书,特别佩服主人在封神之战时,“点豆成兵”的战例,还有一些战术什么的,他和天兵训练的就是从“真君用”过的战术中悟出来的。当时他听着时,心里别提多自豪了:“哼!我主人是谁?”

    主人听天将说完,专门和他探讨了一会儿,还提出了一些改进方法,让天将带领天兵训练,并且说等训练好了要在全军中推广。那名天将兴奋,主人也高兴。

    逆天鹰受伤了,他也挺关心的。按他的想法,受伤了就应该躺着休息去。这西海龙王也真是的,西海有事,有四海呢?四海遇事不是一直都“同舟共济”的吗?找主人干什么?他不知道主人和他们西海早没关系了?瞧!主人一听西海龙王、西海什么的,脸上马上就冷落冰霜了。真是的!

    想到这,啸天犬大声地说:“西海有什么事是西海的事,和主人有什么关系?”

    “啸天犬!”杨戬听到哮天犬的话,马上阻止以防他继续说下去。

    逆天鹰抬起眼皮看了看啸天犬一眼,其实她和啸天犬一样,唯主人马首是瞻。只是她性子傲,再加上女性的小心思,她会把全部情绪隐藏在心里,不会像啸天犬一样,时时把主人挂在嘴边。有时她会佩服自己,不愧是二郎神的“徒弟,”这点倒学个十全。她是理智型的,她把主人放在心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处处以主人为先,包括这次奉主人之命到西海。

    主人和西海三公主的事她听到一些,为此她心中也有些愤愤不平:你是龙族公主又怎样?多好的主人,日子居然让你过成这样?;主人和嫦娥的事她也有耳闻,但她却不以为然,因为她不相信主人会真的把看谁都用勾魂儿般眼神的嫦娥娶回家。

    心念此逆天鹰神情一紧,在西海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浮现眼前,赶忙回过头来向主人讲诉了一切。

    那天,逆天鹰奉主人之命赶到西海查看情况,到西海后她没有马上去龙宫。因正是白天,她乔装一番,打扮成到西海玩儿的游客,沿西海岸边慢慢走着,眼睛不时暗暗观察周围的动静。澄碧的天空如水洗般湛蓝,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朵,倒映在镜面似的西海上,远远望去水天一色不沾一丝俗尘。

    逆天鹰就这样走着,来到了西海尽头一片荒凉之地。这里布满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干涸的沙坑,粗砂、砾石、卵石、礁石□□滩中,很有些寂寥、没落的萧瑟。不远处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拍击在礁岩上,加深了西海远“荒处”静谧、高深莫测的神秘。

    就在逆天鹰沉浸在萧索中时,突然席地卷石、飞沙扬砾起来,疯狂翻腾的海浪带着令人恐惧的泡沫狂击礁岩,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百米高的海浪像座山一样,倾斜倒压过来。逆天鹰急忙施展玄功,一个“鹰击长空”窜上云霄,待她定神回转身想看看下面西海时,却惊得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浑身长满肉瘤的灰黑棕混合色怪龙直挺挺地立在她身后。

    那怪龙直勾勾地望着她,说话瓮声瓮气:“你是谁?为何要来这?”

    逆天鹰脑子飞速地转着,她在想着怎样应付眼前之事。却不想那怪龙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你等着!”竟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西海荒凉处的深海里了。逆天鹰稳稳心神,方向下飞去。

    天已很黑了,逆天鹰离开了远荒地。走在西海岸边,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怪龙的事:那家伙是哪来的?没听说四海有这种龙啊?西海龙王知道吗?前几天西海“远荒处”深海有浅水生活的浮游生物从海底涌出,是和这家伙有关系吗?思及此逆天鹰向西海远方眺望,黑黑的海平面风平浪静,除了点点闪烁的灯塔,和天上的星星交相呼应外,什么也没有了。

    逆天鹰深呼一口气,一个“纵地金光潜”入了西海深处。

    逆天鹰捏着避水诀,轻轻绕过西海巡逻的虾兵蟹将,来到了一座最大的水晶宫前,悄悄地隐藏了进去。

    都说海龙王最为富庶,尤以东海为最。西海虽不及东海,但用“富丽堂皇”这个词还是不能形容其万一。逆天鹰虽有任务在身不能细细观看,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龙宫的奢华惊得内心震撼:漆黑的深海没有灯也有如白昼,多层大殿挑出的飞檐用颗颗巨大的夜明珠镶嵌,层层的楼宇屋檐都用珍珠覆盖,高高的大殿内白玉铺地,水晶大门内嵌的金珠闪闪发光。玛瑙制作的拱门和玉石砌成的回廊曲折延伸,与殿内殿外的各色珊瑚、奇草异树交相辉映。

    逆天鹰有些梦幻般地眼晕,她甩甩头蹑手蹑脚地循进了内殿,发现西海龙王与王后正坐着说话,便贴着墙角匿在了一颗珊瑚树后。

    听西海龙王和王后话的意思,东海龙王敖广、南海龙王敖明、北海龙王敖顺他们离开西海刚走。逆天鹰知道,四海龙王都有自己的地盘,平时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有自己的联络方式,遇事四海同忾,互相团结。有大事擂鼓撞钟,他们听到钟声鼓声,顷刻就会赶到。

    西海“远荒处”深海出现本应该生活在浅水的浮游生物,确实是让人深忧。四海龙王实地勘察完毕,聚在西海龙宫探讨了好一会儿。因西海这几天一直平静,四海龙王决定先各自返回自己的领域,静观事态的发展。

    西海暂时平静了,出五千精兵支援李靖父子围困虚山的事就提上日程上来了。敖闰如先前没同王后商量就发布通告赶“三公主出龙宫、绑三太子上天”一样,直接宣布由敖乾率兵,敖放跟随,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虚山支援。令三公主敖寸心协助王后和大太子妃统领后宫。寸心因触犯天条被永禁西海多年,发配至西海“远荒处”,长年受湿寒的侵袭,身体已大不如从前。虽然前段时间就当散心去周游三界,也锻炼了身体,但仍脱不了孱弱。

    别说敖乾整天在他身边磨着要带兵出征,就是敖乾不说,他也会叫敖乾去。因为在西海龙王敖闰心里,敖乾再小也是男子汉,是男子汉就要冲到前面,保护女人是男人应有的“责任”。其实,在处理突发事件方面,三女敖寸心的敏锐力、判断力、应变力、果敢力都在敖乾之上。敖乾宅心仁厚偏重于文治,武功法力在孙辈中也是翘楚,这是帝王条件的不二人选。假以时日,西海第三代王后继有人;而敖放则敏锐侧重于外交辞令,这小哥俩相辅相成应无大碍。西海最近不太平,留下敖寸心如有事发生辅助龙后对稳住女眷有帮助。所谓知女莫若父,寸心在这方面好像更多地遗传了龙后,年轻时的龙后就有如这般。

    说实话,对敖寸心这个女儿,老龙王敖闰真是又爱又恨,又欣赏又恼怒。

    想当初“敖家有女初长成”,刚刚“及笈的”寸心在海里捡了个自认为的“大宝贝”,如一个贪玩儿的、抱着捡来的“宝贝”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偷偷藏起来把玩儿的孩子,就义无反顾地追随她的“宝贝”去了。全然忘了父母,忘了家,忘了西海。真的实在是让人恼火!刚刚出海的寸心,别说人心叵测、世道险恶她不懂,就是怎样与人打交道都不清楚。他们是龙族,人类那些弯弯绕绕的花“心眼儿,”他这条上万年的老龙都有些看不透,何况寸心?更别说在龙宫里长大的寸心连在江湖“混”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生活技能、生活技巧都没弄明白多少。

    那个“宝贝儿”,哦,是那个叫杨戬的男孩儿,等他西海龙王敖闰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是天庭重犯了。平心而论,他挺同情这个孩子的,也知道是天庭长公主瑶姬和凡人所生,他和龙后都认识长公主瑶姬。这孩子和天庭闹得水火不相容,女儿寸心又和他搅在了一起,并且还爱上了他。这样下去天庭会怎样?整个西海又怎么办?玉帝和王母早就派天奴传来圣旨,要将寸心抓到天庭“法办,”开始他还拖着,怎奈玉帝和王母一再下旨,是要西海还是要敖寸心让他敖闰自己看着办。他能怎么办?手心肉也好,手背肉也罢,割下来都会疼的。那可是整个西海百十万水族啊!

    敖闰不敢冒这个险,西海倾覆水族不在,这种事天上那两位上位者绝对能干的出来。瑶姬还是亲妹子呢,不也说晒化就晒化了?当初四海龙王奉女娲娘娘之命,管理海洋、人间气候风雨,行政上归天庭管那也是天条规定的。敖寸心是他敖闰的亲生女儿不假,但为了一个亲生女儿,去触犯天条搭上百十万水族的性命,他敖闰还真做不出来。天天口说大爱三界他做不到,但保全整个西海不受侵蚀,他敖闰还是做得到的。

    他放出风,说要绑寸心上天庭请罪,实则是想救女儿一命。还好女儿没回来,一直跟那个男孩儿在一起,而那个男孩儿虽说被称为“妖孽”和天庭有仇,但治理弱水、除妖斩怪,受百姓爱戴,看得出是个有志向的人,女儿跟着他至少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万没想到女儿还是回来了,并带来了要和男孩结婚的消息。龙王后哭的稀里哗啦,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是五味俱全。龙族婚姻自由不受天庭限制,可那个男孩不行,他可是天庭妖孽啊!是天庭钦犯,再说天条也不允许,而天庭他西海又恰恰是不能得罪的。再说,在天庭通缉的日子里结婚生活,谁能保证那个叫杨戬的男孩以后能给女儿幸福?可寸心不听这些,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杨戬能对她好一辈子的。还说杨戬对她说:“你想回去看爹娘,杨戬就陪你回去看爹娘;你想去哪里,杨戬就陪你去哪里。只要有杨戬在,三界之内,任你驰骋。”

    “杨戬说的!”女儿寸心的话坚定有力。

    只是······

    “男人的话都可靠吗?”他这条万年雄性老龙可没那么好相信。

    敖闰知道玉帝和王母在四海都有安插眼线,所以寸心回来的事万不能让天庭知道。他把敖寸心关了起来,一方面隐瞒天庭,另一方面他也要看看那个对女儿寸心说“三界之内任你驰骋”的男孩儿怎么做?

    杨戬来抢亲了,带走寸心的同时还发下狠话:“回去告诉西海龙王,杨戬这个女婿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这话要是放在一般的翁婿关系上,做“女婿的”抢“走”人家女儿的同时还放下这话,应该说是够“伤人”的,没准还会“做下”仇恨。但当蟹将虾兵将这话转述给他时,老龙王敖闰反倒无声地笑了:“寸心安全了。”杨戬虽是天庭“重犯,”但他那傲视三界的神功,天庭还不能把他怎样。更何况这孩子还有一颗仁慈的心。作为父亲,心里最希望的是“女儿的生命保障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当然他也很担忧女儿的婚后生活,可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看他们,龙后到东海委婉地托付四公主敖听心,又不能让听心透漏西海的事。听心这丫头不错,和寸心又比较交好,每次都能带回点消息。

    真正让他们知道寸心婚姻生活很糟的是:灶王爷上天述职,把杨戬和寸心婚姻生活的现状告诉王母,而王母又当着满朝文武大肆宣扬了这件事,刹那间满三界之内,都知道了他敖闰的女儿敖寸心是一个“妒妇”。再后来,赶走师傅兄弟、不容小姑子、和狗争宠、扔孩子,所有三公主敖寸心已经“做过”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的在三界回荡。常言道“人言可畏,”这下西海成了“培养妒妇、毒妇”的众矢之地,似乎“西海三公主敖寸心就是“妒妇”的代名词。连东、南、北海都觉得在三界抬不起头来。事情发展到最后以敖寸心嫉妒成性、狠毒地上天赐杀嫦娥,杨戬接受“司法天神”的位置而和寸心结束了婚姻。

    寸心回西海后,整天闷在屋子里不说话,他和龙后没有一句责备的话语。走了一千年的孩子,如今回来了,做父母的难道还要打她骂她吗?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后来那样,孩子在外受尽了委屈倒是真的。怕寸心憋出病来,他们尽量试图通过言语、关爱、温暖她。后来寸心走出了屋子。走出了西海。却又整天跪在海边的沙滩上。

    直到那一天,寸心从西海岸边海滩带着一个小身影儿回来,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寝宫,而是找到了他和龙后,给父母行了一个龙族大礼:“父母在上,女儿寸心有礼了。一直以来,寸心没有为西海做过什么,却给父王母后招惹了许多麻烦甚至是羞耻。”寸心顿了顿继续说:“寸心爱的人没错,错的是寸心不会用方法去抓住一个人的心,以及对自己的不甘心。寸心想明白了,我爱他是我自己的事,他爱谁那是他的事。”

    龙后听到寸心这样说,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寸心啊······”

    “母后,您别这样,君既无意我便休!寸心想明白了。”说着寸心站起来,走到龙后身边,替母亲擦了擦眼泪,母女抱作一团。

    “咳······咳······”望着这母女俩。敖闰干咳了两声。

    “父王,”敖寸心又转过身抱了下老龙王:“我给父王做身龙袍吧?”

    “龙袍?你会做龙袍?”敖闰真的有些吃惊。

    “嗯,”寸心肯定地点点头:“给父王做完,我再给母后做一件。”

    “那是不是也要给我来一件?”大太子摩昂的声音飘了过来。

    “对啊!小姑子······三妹,我也要来一件!”听声音就知道是大太子妃,她一直都是这样叫寸心的。

    “好!你们都有!”敖寸心爽朗地回答。神采又回到了以前明媚的样子。

    “主人,我也想······可不可以?”那个小身影儿细小娇弱的声音响起。

    “······”

    “龙王后正说着往事,只见海龙王敖闰一摆手,冲着身后不远处的珊瑚树说:“出来吧,你也听了好一会了。”

    逆天鹰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闪身站了出来,走上前对西海龙王夫妇施礼,并请求龙王夫妇不要责怪她失礼了。

    “真君大人有何吩咐”?西海龙王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问。

    “主人听说西海远荒处深”海出现了不明浮游生物,这本来是生活在浅海的,现在出现在深海,主人不放心叫我来查看一下。”逆天鹰老实地回答。

    “那你可查看到什么?”西海龙王问到。

    逆天赢就把她在西“海远荒处”看到的怪龙之事仔细地说了。听逆天鹰说完怪龙的样貌后,敖闰陷入了沉思······在他几万年的龙生中,还没见过“灰黑棕”样的怪龙,难道是上古神兽跑出封印了?正在这时,西海龙宫突然震动起来,西海龙王和龙后、逆天鹰互对一眼,一齐向大殿门外望去。只见蟹将军横着跑过来报告:“启禀龙王,西海海面翻起百米高的大浪,但不是海啸。似有妖怪作乱。”

    “再查。”敖闰道。

    “遵旨!”蟹将立即跑出去了。

    龙王后也马上去了后宫,敖闰和逆天鹰来到了水晶宫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