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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真君神殿齐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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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君神殿,杨戬威严地布置任务。

    李靖父子从凌霄宝殿出来没回去休息,直接跟杨戬来到真君神殿。杨婵、沉香、小玉得到消息也来到了天庭。嫦娥、百花等一众女仙、男仙亦齐聚这里,看看有没有她(他)们能帮忙的地方。杨戬在堆着公文的案几后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道:“嫦娥仙子、百花仙子,你们先回去吧,现在还用不着那么多人。”

    “真君,”百花仙子率先说:“玉帝旨意让我们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地帮助真君······”

    百花仙子还没说完,嫦娥接口正色道:“是啊,杨戬,人多力量大,现在三界有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平定叛乱!”

    “想办法?那仙子想的办法是······?”杨戬不动声色地用探询的语气问。

    “那还不好办?”百花仙子不失时机地接上:“真君,论打仗、论谋略,有真君您哪!我们也不会,我们啊······”说着挨上前,双手一上一下地扶着嫦娥的胳膊:“让嫦娥姐姐帮我们编点顺口溜什么的,再编点儿歌舞,表演给即将出征的将士们,鼓鼓士气,也算我们为三界做贡献。真君您看这样可好?”

    “嗯,甚好,此乃仙子长处。”杨戬一笑,有些春风洋溢。

    杨戬的春风一笑,让嫦娥有些恍惚:“这个男人还当真好看!”正愣神间,被百花仙子拉着要往外走:“真君,那我们走了?”

    “仙子请。”杨戬继续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哦,”嫦娥心里低低地舒了一口气,正正神色道:“真君,那······我们告辞了。”

    “仙子请。”杨戬点头。

    “嫦娥姨母,”沉香叫了声迎上去:“改日我和小玉抽空去看您。”对于这个在他救母过程中给予“无私”帮助的三界第一美人,沉香打心眼里喜欢和佩服。正因为这样,他特别想让嫦娥做她的舅母,那样“舅母”对他亲上加亲的爱会比现在更浓厚。

    嫦娥看看沉香,慈爱地微笑点点头,就和百花离去。

    其他一众男仙、女仙看嫦娥、百花走了,反正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一起告辞走了。

    众闲仙人都走后,热闹的真君神殿一下子安静下来。沉香本想说几句打趣的话,却发现舅舅不知什么时候变了脸色,威严凛冽地坐在那里,俨然一幅雕像。沉香立时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形势相当严峻!

    随着李靖父子把在凌霄宝殿上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再加上刚才另有探子来报,在场的神仙无不倒吸一口气:光是上古神兽解开封印逃走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有各方反叛势力相互勾结,在东南的虚山、西方的缥缈谷、人间丰城、地都等地已形成不小的势力范围;另加沉香当初大闹地府时放出的十万恶鬼,或抱团、或依附、或被各方势力所利用。总之,当前的局面是不能让人小觑的。

    “真君······”李靖看了看杨戬谨慎地问。

    “报,”还没等李靖说完,有草头神从殿外走来:“真君,四海来人报道。”

    “请,”杨戬站起来,看向殿门外。只见从真君神殿大门外依次走进来四位,为首一人乃是东海四公主敖听心。

    “真君。”

    “四公主。”

    听心和杨戬几乎同时开口。

    对于这位四公主,杨戬内心里极为佩服。他是他杨戬妻子(哦,是曾经)的堂姐,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相貌俊秀英姿飒爽,为人处世大方得体,除妖斩怪干练精明。从治理弱水,到南郡事件,再到沉香救母被他杀过一次后,为救她把其魂魄寄养在真君神殿密室里。几年的朝夕相处,让杨戬深深地了解并深深地认识了“东海四公主”这个人。他把她视为知己,“兄弟,”没错,是兄弟。和四公主在一起,有时他往往会忽略四公主是个“女人。”她没有三妹的委婉,嫦娥的清丽脱俗,以及她堂妹寸心的娇蛮,也没有通常女人的“小女儿”态。和她在一起,杨戬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东海四公主是难得的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而对于四公主来说,杨戬“这个人”,则是逐步认识的。最初“堂妹”西海三公主敖寸心喜欢上杨戬时,她是不同意的。她虽比堂妹大不了多少,但她却是相当冷静的。龙族的传统教育,让她对“是非”有着自己的判断。当时的杨戬,背负血债,被三界通缉。别说让她喜欢上这个人,就是当“堂妹夫”对她来说都万万不可能。可堂妹敖寸心却就喜欢了,还义无反顾地爱了下去,就连治理弱水画水下地形图还要找她帮忙。

    她不是不怪堂妹,但寸心——寸心和杨戬的千年婚姻,最终以杨戬接圣旨上天而和离。

    她也怨杨戬,尤其寸心和离后又上天为杨戬顶罪(确切地说还有她),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继而,凌霄宝殿上,嫦娥当众承认杨戬暗恋她,还有被抖出的“玉树事件”,再加上杨戬无间时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地做事,真的让她对杨戬怨恨有加。

    幸而被杀。有时她真的觉得自己幸亏被杨戬杀掉,真君神殿密室里的朝夕相处,让她全面地了解了这个男人。她敬佩他,却也怨他。她听着杨戬对她诉说着苦闷,听着杨戬对她说:“最希望了解他杨戬的应是嫦娥”,以及嫦娥不理解他时的叹息,听着杨戬关于“改天条”的计划······她理解了这个男人,她头一次觉得堂妹的“眼光”如此好,也万分地慨叹堂妹对眼前这人的信任。

    和杨戬密室相处几年,听心一次也没有听到杨戬在她面前提起寸心。相反,杨戬多次吐露渴望嫦娥的理解,以及对嫦娥不理解他的失望。她想说说寸心却又不敢冒然提起,杨戬为改天条正步履维艰,何况她又不知杨戬对寸心是什么感情。那时她想,等改了天条后再说吧。

    乃至后来,杨戬的“月光宣言”三界皆知,敖听心倒觉得没必要再问了。如果不是三界有事,玉帝下旨,四海皆听司法天神调遣,她敖听心能不见杨戬还是不见得好。更何况,现在的寸心,自她被杨戬杀过后,她就一直没见过。

    西海三叔说,寸心自新天条出世大赦三界后,就出去游玩了,谁也不知道到哪玩去了。

    敖听心有些要扶额:听完“树旗为妖”你敖寸心去顶罪,听完“华山告白”你三界“游”去了。这“没心没肺”样儿,可着“三界”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敖寸心了。

    或许老话说得对:婚姻如穿鞋,合不合脚自己知道;也如穿衣,冷暖自知;或如饮水,冷热自己调。

    也许她敖听心看不明白杨戬,更看不透敖寸心。

    “真君,”紧跟敖听心身后的是南海大太子敖镇和北海二太子敖雪宁,二人对着杨戬一报拳算是行礼了。

    “大太子、二太子”杨戬也一一回应道。

    对这两位太子,杨戬一点也不陌生:南海大太子敖镇善良正直,文韬武略皆全。传说有次他去东海途径一城,适逢大旱饿殍遍地,敖镇可怜百姓,便呼风唤雨。当时东海因为孙悟空抢走定海神针做金箍棒正恼羞成怒,所以伯父敖广认为敖镇多管闲事(此乃东海管辖地),便向玉帝告了状。

    玉帝把敖镇贬到那城西南的深潭,后来东海龙王和敖镇双方大战一直杀的昏天黑地,最后敖镇打得伯父求饶,并答应造福百姓,玉帝知道敖镇的功绩后降旨赦免了他。(今天的天津水上公园北边有二龙壁)。

    而北海二太子敖雪宁与大太子熬雪宸(镇守边关)则是双胞胎,两龙专管寒冷之气,如冰、雪、雹等,能征善战,因造福百姓很受拥护。他俩的龙珠便是鼎鼎有名的冰魄神珠,传说三界仅有两颗。

    现在这两位太子加入平叛大军中,对杨戬来说真正是如虎添翼,杨戬心中满意暗自点头。

    最后一人身体有些瘦小,穿着淡黄泛白的龙袍,脸上带着个金黄色面具,呆呆地看着杨戬。敖听心见状笑着走过来介绍说:“真君,这是西海二太子之子——敖放。”说着拍了拍敖放的肩头:“叫真君。”

    “真君。”敖放的声音又尖又细,但底气却十足。

    看着面具,杨戬眼前闪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变戏法儿的!”那个凡间女孩儿丁香为新天条出世血祭神斧,一直是杨戬心中内疚的痛。

    初识那女孩儿,杨戬有一瞬间的呆立:“太像了,”杨戬在内心惊呼。这个凡间女孩儿,长得太像他和离的、替他顶罪的妻子,他暗暗用天眼查看,发现这个女孩子只是个凡人,与他和离的前妻、那个永禁西海的敖寸心没有一丁点儿关系。而随着后来的接触,特别是发现丁香是外甥沉香的未婚妻,丁香对沉香、对小玉的态度和做法,以及丁香的性格表现等等,都和寸心很像。要不是知道寸心被永禁西海,他真的以为敖寸心就在他面前。也正因为此,因为对寸心的了解,他对付起丁香来得心应手。当然,作为凡人的丁香只吃了一颗仙丹,何以产生那么大的力量,他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也没有头绪。

    “等平完乱三界太平后,一定要想办法把丁香魂魄从神斧中抽离。虽是来自凡间的魂魄,但也是为新天条出力了,以后再想办法助她修行一下。”杨戬心中自付道。

    旁边在场的一干神仙却面面相觑:“西海居然派了个孩子来。”

    听心见状,马上介绍说:原来长期镇守边关的东海是二太子,南海是四太子,北海是大太子,西海也是二太子。现在又增援边关,所以东海敖春去了,南海北海也都派了太子,而西海则是大太子摩昂。四海当中西海子嗣最少,三太子已是广利菩萨,孪生兄妹敖寸心是个公主且不在西海,在家的只有大太子之子敖乾和二太子之子敖放。西海龙王敖润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出不了征,现在也只有派二位龙子了。在接到任务前,敖乾暂留西海协助祖父,到天庭报道就有敖放来了。至于戴面具则是孩子的爱好。

    听着敖听心解释性地介绍,众仙可不这么看:想那西海本就子嗣少,人丁不旺,再加上敖寸心三界“妒妇”的名声,在外抬不起头才是真的。也难为孩子了,第一次上天就戴上面具了。

    敖放虽然戴着面具,但众仙神的态度还是看得很清楚。敖放虽然是个孩子,但西海的人都知道,这孩子看问题的敏锐度和外交辞令都很独到,是以年龄虽小西海还是派他来了。

    敖寸心离开“三不管”地儿回西海时,正赶上西海龙王敖闰派堂兄大太子之子敖乾到天庭报到,被敖寸心拦住。

    敖寸心和龙王敖润说了什么,敖乾、敖放都不知道,但最后的结果是敖放来天庭了,西海龙王敖闰因为身体有些“小疾”,需要休息,敖乾帮助祖父处理龙宫及整个西海的内部事务。而敖寸心则又回到了当初永禁西海时的呆过几百年的“西海远荒处”。

    杨戬微微用天眼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孩子年龄虽小点,可也长得气宇轩昂的。

    杨戬待四海的人都了解情况后,对众位仙人做了如下的部署。

    根据探子报:鬼王带领五万精鬼盘踞在帝都一带,另有各洞府的各种精怪也依附鬼王驻扎在地都外围汲水村、村山岭、次茅山等地。作为防御中心,东南的虚山、中南偏东北的人间丰城,如遇危机,可随时增援。

    以魅惑魔为首的反天庭一族和反新天条的反叛势力,共计近二十万,聚集在西方的缥缈谷,伺机而动。

    而人间丰城早被几万恶鬼占领,这些恶鬼晚上四处作乱,凡间多处地方一派萧条,人心惶惶。

    另外,还有各路精妖如:虎精、鼠精等三万左右趁机兴风作浪、齐聚虚山。

    上古神兽“蜚”目前则不见踪迹。

    杨戬思索良久:当务之急,找到上古神兽“蜚”和消灭反天庭、反新天条的反叛势力最是迫在眉睫。

    这些反叛势力和妖魔鬼怪暗通一气,相互勾结,相互利用。如果仅凭意气、蛮力去打实属不易;更不能像过去那样只靠一两个法力高深的人就能消灭。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必须讲究策略、战术,融兵法和道法一道,集中优势兵力,才能做到各个击破。

    其次,还要注意各地封印松动、解封与否,并且还要时刻关注其他各地是否有鬼怪孽兽出没。

    考虑到大部分兵力守卫天庭,是以,杨戬决定:派李靖、金吒、木吒父子三人率“巨灵神”等两万天兵围困虚山,围而不打。不管想什么办法,只要困住不让其外出即可。

    其余兵力部署为:杨戬自己则带领梅山四兄弟和八百草头神、哮天犬、三圣母、沉香、小玉等二十几万天兵天将为主力,奔袭西方的缥缈谷并形成犄角之势。待李靖父子围困住虚山后,再一举歼灭缥缈谷之敌。

    东海四公主率领五千精兵、西海五千精兵作为增援部队,一东一西先后向虚山进发,并做出声势浩大攻打虚山的样子。

    派普天星相之火府星火灵圣母、丧门星张桂芳、和月游星石姬娘娘、十二元、五方揭谛、九曜星官监视地都。

    哪吒、梅山老四、老六率四百草头神监视人间丰城。

    南北海两位太子各带五千精兵巡视四海上空及海边向内陆延伸四海所辖地。

    为防天庭有不测:二十八星宿之火部正神罗宣率手下、水部正神鲁雄之属下,还有封神之战万仙阵阵亡的众神。另有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东西星斗、南北二神等天界众神由太上老君和闻仲率领,值守天庭。

    而五兵四渎黄飞虎、崇黑虎、闻骋、崔英、蒋雄等各自值守各自职位。

    正在这时“逆天鹰”来报到,杨戬看了看她,让她充当信使,联络各处。另外特别提醒各位天神天将,兵力部署攻打主攻方向等问题要保密,不能随意透漏。

    至此,二郎神布置妥当,让众将回去点兵,明天练兵场誓师大会后,欣赏完嫦娥等众女仙为众将士们壮行的歌舞,后天一早开拔奔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