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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耐心的向大家解释这含水取嚏之法,掌院老人则笑吟吟的跑来跑去,挨个房间通知了一遍。
还没等陆修远解释完,就有一个精瘦干巴的小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冲着陆修远说道:“咳咳……,我说这位小先生,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咳咳……,你说是要通过打喷嚏的方法来治疗我们的伤寒,可是小老我听着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你想啊,我们本来就打着喷嚏呢,你还让我们更加使劲的打喷嚏,那不是在加重我们的病情吗?咳咳……,用打喷嚏的方法来治病,小老我活了一辈子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办法。”说完之后,那位干瘦的小老头又满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他的质疑也让围观的其他人产生了怀疑,这时有一个落魄的中年书生跟着附和道:“是啊,据我所知,咱们这华夏民族用汤方来治疗伤寒证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吧,小先生您可不要用那些新奇之法来糊弄我们呀!
我记得我年轻那会儿,村子里有一个小孩儿就是得了很严重的伤寒,发烧不止,村里的老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办法,说是用凉水浇身子可以降温退烧,结果那家人试验了之后,当天晚上那个小孩儿就病死了,从那以后我们村子的人就再也不敢试验其他方法了,无论是伤寒还是杂病,我们都只敢喝汤药,现在小先生说的这个打喷嚏的方法,我听着心里也发颤呢,我寻思着,如果一个人使劲打喷嚏不止的话,那会不会被弄得一口气上不来给闷死了呀?”
他这一番话,更是说的围观众人张口结舌,惊惧连连,他们一个个看了看掌院老人又看了看陆修远,都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任谁也不肯上前先试了。
看到局面弄成这个样子,掌院老人真是急得不行,他朝大伙儿不停的解释着:“没事儿的,大家不要怕,大伙儿不妨试上一试,其实没有那么可怕的,这个方子可是上古名医的方子,是经过千锤百炼传承下来的,大伙试一试就知道了,人家小先生都说了,就算试不好,也不会试坏的……”
可是任凭他如何劝说,众人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人在夹缝中嘀咕道:“你怎么不去试呢。”
掌院老人冲着这个声音无奈的回复道:“可是我也没生病呀,试了不也白试吗。”
正当局面一片焦灼的时候,陆修远走到掌院老人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然后看向众人,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陆修远一脸诚恳的对大家说道:“诸位乡亲,诸位朋友,鄙人只不过是一个偶然路过此地的大夫,最初只是想着帮掌院老丈给大家一起熬药来的,可是现实的情况大伙儿也知道了,咱们养济院里的生药大半儿都是假货!无奈之下,小生今天只得用了自己的钱给大家买来这些治疗伤寒的药物,请诸位朋友想上一想,小生有什么理由害你们呢?”
说到这里,陆修远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向周围的病人,只见不少人看到他的目光都纷纷低下了头,那些没低头的目光也多了几许歉意,他们心道:“是啊,人家一个陌生人,又花了自己的钱来给咱们看病,你说人家干嘛要害咱们呀,咱们这么胡猜乱想确实是没道理的。”
见到众人的这个神情,陆修远知道大家都是明事理之人,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这种新鲜的办法罢了,于是他继续耐心的朝众人解释道:“我再说说咱们这个药吧,刚才那位瘦老丈说了,他说自己明明就在打喷嚏,怎么还让他用打喷嚏的方法来治疗伤寒呢?
这里我想说的是,这位老丈,其实您的理解走偏了呀,这打喷嚏之法其实与喝汤药盖被子的方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诸位想一想啊,如果你们被远方的亲友念叨之后,一顿狂打喷嚏,这喷嚏一打完会不会觉得浑身都出了一层细汗?那我们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想,假如我们加大这个打喷嚏的力度,倘若一口气连续打上二三十个喷嚏,而且喷嚏的劲儿都挺大,会不会出个一身大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就达到了发汗的效果?
众所周知,这外感风寒是需要通过发汗的方法来治疗的,而用打喷嚏的方法确确实实可以起到发汗的作用,大家说说,这种方法有没有可能达到治病的目的?”
陆修远的这番话一说完,还真有不少人顺着他的话头小声议论了起来:
“诶,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发出汗来呀。”
“是啊,我这人平时就好打喷嚏,每次打得是满屋三间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平日里我倒没太在意,刚才这位小先生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真是每次打完喷嚏都会出一身汗的。”
“人家小先生这个方法虽然新奇,但老夫觉得人家说的是有道理的,况且人家干嘛糊弄咱们啊,没这个必要呀!”
随着众人议论的深入,整个屋子里的风向渐渐转了过来,人们陆续开始相信陆修远的办法了,但他们一想到刚才那位中年书生所说的闷死一事,还是不太敢过来尝试。
陆修远自然是知道大家在忌惮什么,于是他转过头冲着那位中年书生轻轻一笑,继续说道:“诸位可能还在担心怕喷嚏打得太猛会被闷死吧?哈哈,其实诸位的担心纯属多余,你们想想啊,啥情况叫闷?气被堵住而无路可出才叫闷,而我们取嚏之法是在哪里进行的?是在口鼻之内!你们要知道,人的七窍都在这头面之中,头面乃是四面漏气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把气给憋住,因此闷死一说,纯虚无稽之谈,众位笑笑也就罢了,切莫当真呐。”
他这一番话说得那个中年书生是面红耳赤,其实那位中年书生自己也不知道这喷嚏打得狠了究竟会不会气闷,闷死一说纯粹就是他自己瞎猜的。
此时当他听到陆修远这一番合理的拆解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在瞎胡闹,现在他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道:“自己这些年的书真算是白读了,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在那里胡乱揣测呢,人家读书都能学以致用,我这读书只会钻牛角尖了,哎,要不说我咋混进了这养济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