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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
胖子把耳朵从防盗门上移开。室内有石英表的滴答声，电冰箱的嗡嗡声，貌似抽水马桶还漏水了。再无其它声响。
郎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脚步轻轻地下楼。胖子连忙跟上。
根据刑警大队的回复，6青云名下有房产一套，也就是这个地址。美鬼产越野车一部，车牌号码某某，违章纪录数条，那车却停在楼下的车位里。另查到6青云的驾照还给另一辆日产汽车销过扣分，车牌号码某某，车主不是6青云。
然后就没有更多有效信息了。
也罢，今晚只是踩点，也并未奢望有多大收获。
“吴警官，今天辛苦了，你回家休息。”回到停车处，郎苑终于给吴警官放了假。
吴警官白天憋屈在监控室里，傍晚起被迫充当电灯泡，也确实是辛苦。下车后，他很隐蔽地拍了拍胖子的肚子，一切尽在不言中——哥们挺你，加油哦！
胖子却是忍不住心欢喜，“嘿嘿，嘿嘿。”
郎苑翻了个白眼，自顾坐到了驾驶位上。胖子“噌”地窜到另一边上车，利索地系上了安全带。郎苑却把座椅往后放了放，半躺在那儿了。胖子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不开车啊？”
“开车干嘛？”郎苑两眼微眯，貌似半梦半醒。
“哎，咱不都说好了的吗？”胖子又费劲巴拉地放开安全带，一脸委屈地凑近过来。
“不是说好忙过这一段的吗？”郎苑说话算数。
“咱现在不是不忙吗？”胖子腆着脸坏笑，伸手去推郎苑，当然也没敢推太敏感的地方。倒像是小孩子撒娇。
撒娇，其实男人也行的。
“我正在工作，这叫蹲坑，警察辛苦着呢。”郎苑一把打开胖子的咸猪蹄。
蹲坑？这词我熟啊，那是……好吧，这是打算在车上守一夜？要不要这么拼啊。
胖子撅着嘴缩了回去。也放倒了座椅，跟郎苑平齐地躺着。
你说这朗月清风的——好吧，今晚月亮就一丢丢——瞎耽误功夫嘛！
郎苑的呼吸逐渐均匀。胖子却是百爪挠心，悄悄地伸手过去，这儿摸摸那儿揉揉的，郎苑却是没什么反应。难道这具娇躯还有什么不熟悉的部位吗，虽然一直都是黑灯瞎火的。
呃，这玩意儿不得有攻有防的吗，不给反应的话，还真是没劲……
胖子又讪讪地收了功，把手指头凑到鼻翼下使劲地嗅，郎苑还是没听见。
得，那就好好地蹲坑吧。女人的话真是信不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胖子把双臂交叠垫在脑袋底下，不管睡着睡不着吧，反正是安静下来了。
“生气了？”良久，黑暗中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哪敢。”胖子分明是老大的委屈。
“别那么小气嘛，你看别的女人我都没生气。”郎苑伸手来推胖子。
“哦。”胖子死猪似地晃，口不对心地答应着。你是没生气，你就差吃人了。
“说真的，我看见你扔下别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真的很感动，想哭，当时就想给你。啊不，当时就想要你。”郎苑说的是真心话。但后来被李金叶一打扰，再后来又忙着抓毒贩，就把这茬给忘了。忘了还捡不回来……
好吧，善变是女人的特权嘛。
好吧，感觉已经准备好了，最终却又临事而惧。
“早晚是你的嘛，我们多恋爱一阵子嘛，万一开房以后，你不再这么哄我了呢？”郎苑撅嘴使起了小性子。
“我哪敢啊？我不但哄着你，我还供着你呢。”胖子转脸过来，原则性的问题一定要解释清楚，“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不了解你啊，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郎苑也很有原则地转过脸来。
夜色正浓。
不过对胖子来说，却与白昼无异，可以数清楚郎苑鼻孔里，啊不，可以看清楚一根根的眉毛。
郎苑就吃点亏，仅能看见胖子的轮廓，好大一张脸。嗯，胖帅胖帅的，越模糊就越帅。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出去，握在了一起。
“有些事情，其实我自己也没搞明白。即使还没告诉你，也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胖子苦笑兼惆怅。
郎苑心里没来由的一软。即使看不清楚，却是呼吸相闻心相通。
死胖子其实，心细着呢，一直呵护着我。而我，好像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呢，他也不恼。今天也亲眼目睹了他的忠贞，即使他的眼睛不老实，身体也有举动，但那不也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吗？
有这些反应，他还是毅然离开，不更说明问题吗？
好吧，女人总是有很多道理，怎么说怎么有道理……郎苑的心扉再次敞开。
“你一直哄着我？”郎苑幽怨地问。
“我一直哄着你！”胖子毫不迟疑地答。
“你一直供着我？”郎苑调皮地问。
“我一直供着你！”胖子义无反顾地答。
下一刻，郎苑“噌”地坐了起来，瞬间调好了座椅，动了汽车。胖子还准备继续回答问题呢，“哎哎”了两声，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调座椅系安全带，“嘿嘿，你又准备好了？”
“我又准备好了！”郎苑的声音欢快而兴奋。汽车受到了这情绪的感染，一溜烟地驶出了小区。
“不用再恋爱一阵子了？”
“开房后就不是恋爱了？”
“我是第一次哎！”胖子很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街上灯火通明，行人渐少，车辆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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