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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湖确如白不离所言的一般离朱炎他们所住的那家客栈不远。
路过衣服店的时候朱炎又给自己跟白不离个买了一身保暖的衣服和斗篷。衣服被朱炎在没人的地方收在了钱袋内。斗篷则直接穿在了他俩的身上。
穿上斗篷的白不离身体终于不在微微颤抖了,一张粉嫩的脸一直荡漾着开心的笑容。
明月湖边已经有了不少人,俱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湖面上也有不少在玩闹的少年跟孩童。白不离拉着朱炎的手就从湖岸上一起跳上了被冰封的湖面上。
寒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挡明月湖边上人们的游玩性质。朱炎习惯性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习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想来是因为遇到那些事情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他。
明月湖作为一个城内湖并不算小。湖岸的近处还有几座凉亭建在湖面上,已经有一些富贵公子小姐在里面烹茶煮酒了。
“公子你不开心吗?”白不离见朱炎站在湖面上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还以为他不喜欢这里。
朱炎本不想让白不离喊自己公子可是这丫头就是不改口也就由得她了:“没有我只是在欣赏景色,你玩你的。”
“公子不一起玩吗?”
白不离见朱炎摇了摇头就笑着跑开了。
看着孩子气的白不离,朱炎露出了一个笑容,蹲下身用手抓了一捧白雪捏成了一个雪球。掂了掂手中的雪球,朱炎忽然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丹田气海的元气调动起来,筋脉的元气立刻就汹涌澎湃了起来。朱炎的手掌上白光一闪,然后原本想要扔向天空的雪球瞬间炸成了粉末。
用手拍去身上的雪渣,朱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了。一看白不离在欢快的玩着,没有看到他这边的情况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玩了些许时候,白不离的兴头也就过去。她见朱炎还是呆呆的站在之前站的地方就小跑着到了他的身边。
原本站着闭眼修炼的朱炎感觉到白不离的气息就睁开了眼睛:“怎么不玩了吗?”
白不离用手抹了抹微微冒汗的额头:“公子不想玩我们就回去吧。”
“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你在带我逛逛。我想熟悉下信都城。”朱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信都城的城隍庙在哪里你知道吗?”
“可是公子城隍庙除了一年一次的庙会是不开的。”白不离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公子要去城隍庙。
“没事就我带我到那附近去逛逛,不需要进庙。”
白不离的这句话也让朱炎明白为什么之前淄川城的城隍庙是上了锁的了。不过他这次不是要躲避灾难,只是想要提前去认认路。如果城隍像下面还有城隍空间那也是可以保命的地方。
陆判之前给了朱炎一个可以进出城隍府空间的令牌,所以只要城隍庙的城隍府空间还在他就能进去躲避灾难。
“知道是知道就是信都城的城中心,离我们这里有些远,去了怕是晚间都回不来。”白不离计算了路线距离有些踌躇要不要去城隍庙。
“去吧,晚些回来也不要紧。”朱炎笑着用手揉了揉白不离的脑袋。
白不离脸上微微一红就躲开了朱炎的魔爪:“女孩的头发不能乱摸。”
“你一个小孩子还明白这些?”朱炎呵呵一笑觉得时而童趣时而小大人模样的白不离很是有趣。
白不离气呼呼道:“你就是大人了?”
城隍庙离信都城东城门确实有些远,白不离说得没有错。只是唯一的错误就是她将距离想得太近了。
信都城作为冀州的府治整座大城比之淄川城估计大了一倍。看着天色已经昏黑,到这个时候才走到离城隍庙不远的街道,朱炎想着得先在这附近的客栈打发一夜了。
“公子我都说了有些远的。”白不离看着对面露出的城隍庙一角说话的声音很轻。
“没事来都来了去瞧瞧,大不了在这里找家客栈住上一夜。”朱炎笑着对有些幽怨的白不离安慰道。
就在朱炎跟白不离聊着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们的身边行驶了过去。这个时间外面归家人本就不少,朱炎拉着白不离往道路外侧退了两步。这时一个脑袋从车厢的窗户里探了出来,竟然直接看向了朱炎。
“停车,停车!”车厢探出头的男子大声喊道。
马儿嘶鸣一声,车子就停在路中间。一个身穿内穿白色锦衣华服外套黑貂斗篷的男子掀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
朱炎有些疑惑的看着向他跑来的男子。白不离的身体则是靠在了朱炎的身侧,一双眼睛盯着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长相英俊,衣着富贵的男子口中喘着气站在朱炎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朱炎看着眼前的男子,委实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了。
“我是韩湘。”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厢:“我师尊在车里等你。”
“含香?”朱炎是一脸迷茫,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取了这么个娘们唧唧的名字:“再说你师父又是谁?”
韩湘见朱炎确实是不记得自己了:“我师父是单道人。”
“这老道还能有你这么好看的徒弟?”朱炎看着眼前富贵公子模样的韩湘,脑补了下单道人那邋遢挫样,简直不敢相信。
韩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想着回去要不要劝自己师父穿的干净些:“小兄弟,若无事就一同去我家喝上一杯。”
“那就打扰了。”朱炎果断的答应了,甚至心中连借宿的话都想好了。他看这含香虽然名字娘们唧唧的可是一看就是有钱人,再说单道人不至于对他有什么坏心思。
韩湘带着朱炎两人进了车厢。朱炎果然见单道人正惫懒的斜靠在车厢的后座上。车厢正中放着一个脸盆的大小的暖炉。暖炉盖子镂刻着的细密花纹中有隐隐火光。
“老道你也不换身衣裳?”朱炎屁股刚落座就一脸嫌弃的看向袖子上缺了一块布的单道人。
单道人半眯着眼睛撇了朱炎一眼:“我还没跟你讨要我袖子上的布呢你倒先嫌弃起老道我了。”
“你自己割的袖子你找我要?”朱炎也不客气直接笑着就怼了回去。
单道人白了朱炎一眼:“你怎么到冀州来了?你那师父呢?”
“淄川城都没了,我不来冀州还能去哪?至于我师父嘛估计战死了。”说到这些朱炎就有些兴趣寥寥了。
单道人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韩湘好奇的打量着朱炎问道:“还不知道小兄弟姓名呢。”
“我叫朱炎,她叫白不离。”朱炎说完自己的名字有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白不离介绍道。
“幸会幸会!”韩湘含笑抱了抱拳。
朱炎也跟着抱了抱拳,复又指着韩湘道:“你这老道怎么收了个这么富贵的徒弟,之前那韩公子的事我还以为你仇富呢。”
单道人听了朱炎的话含笑不语。
“那个朱兄弟,你说的那个韩公子就是在下。”韩湘尴尬一笑。
“你还是直接叫我朱炎吧,不然我觉得你在骂我。”朱炎被韩湘叫做朱兄弟连忙纠正了他对自己的称呼。
说完这话朱炎才发现自己好像听漏了些什么用力回忆一下惊讶道:“你说你是淄川府的韩公子?”
韩湘点了点头,一脸的尴尬。
“你不是敲这老道的闷棍不成,被这老道害肾虚了吗?”朱炎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面色红润气宇轩昂的韩公子还是有些不信:“怎么能成这老道的徒弟?”
韩湘看了一眼单道人道:“师父并没有想真的伤我性命,只是引我进梦中点醒我的宿慧。”
“还有这种事?”朱炎不可置信的看着单道人:“那不是说我师父好心办了坏事。”
单道人这时叹了一口气:“岂止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不觉得他现在缺了点什么吗?”
“什么?”朱炎不解的再次打量着韩湘。
韩湘则是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朱炎盯着他看。
“不觉的有些呆吗?”单道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呆吗?”朱炎要说看还真看不出来,只好反问单道人。
单道人撇了撇嘴:“要不是不想跟你师父扯上太多因果,我真想剁了他。”
“这么严重?”朱炎看着单道人脸上的怒容还真有些不明白。
“我本来以梦中之法点醒韩湘的宿慧,被你师父在第七世硬生生的斩断了。”说到这单道人颇为悲哀:“还差两世就能圆满,这两世蹉跎不知要在这一世历经多少磨难。”
“年轻人嘛多经历些磨难也不是坏事。”
朱炎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白不离小手捂着嘴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朱炎连忙反手拍了拍白不离的胳膊对单道人有些黑了的脸视而不见接着道:“单道长要不你也点醒点醒我?”
“你?算了吧,我还不想死,你比你的师父更麻烦。”单道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朱炎。
骂出口的那个字朱炎直接憋在了心里,什么叫自己比自己师父更麻烦:“那你见我怎么不跑?”
“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单道人扎完朱炎的心后又道:“你这小子比较有趣。”
“呵呵。”朱炎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经过韩湘的讲述,朱炎才知道在尸兵攻城的时候单道人将韩家一家老小都送到了冀州,这才让韩家躲过了这次灾难。韩湘也顺理成章的拜了单道人为师。
韩家在冀州也有资产只是无法跟世代经营的淄川城相比。韩家在信都城的府宅依旧十分豪奢。马车从侧门进去,朱炎跟着韩湘就进了偏厅。韩湘吩咐了下人,就在这偏厅里摆了一桌。
饭菜很丰盛,白不离吃的很饱。她看着朱炎跟单道人逗嘴就觉得十分有趣。不过她看韩湘就觉得韩湘似乎真的缺了些什么,不过又有些说不上来。白不离双手托着被偏厅火炉热的发烫的脸颊痴痴的看着朱炎。
单道人拿着酒杯喝一杯酒突然对着朱炎眨了眨眼睛:“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
朱炎就将进了信都城遇到白不离的事情跟单道人说了。单道人则是看了看白不离又看了看朱炎古怪的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朱炎拿起酒壶就往单道人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
“麻烦的人就得跟麻烦的人在一起。”单道人笑着笑着就郁闷了:“我的徒弟也麻烦了。”
说完话,单道人看着韩湘心中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他之前直接阻止了宋刚,韩湘就不会这样了。可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他现在估计就陷在了青州的泥潭离了。韩湘一家估计也出不了青州。
“一啄一饮皆是定数啊!”单道人一把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朱炎看起来也有了五六分醉意,伸手就要去夺单道人手中的酒壶:“又是啄又是饮的,酒全让你喝了!把酒壶给我!”
看着两人纠扯在一起,韩湘只好起身去他们两人。朱炎跟单道人两人被拉开后,这场酒宴也就散了。朱炎摇摇晃晃的在白不离的搀扶下进了韩家右侧的一间厢房。
房门一关,朱炎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长呼出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惊讶的白不离笑嘻嘻道:“你难道还真以为我醉了?”
白不离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朱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醉。
“这老道话太多,酒我早不想喝了。”朱炎心情很好对着白不离眨了眨眼睛道:“这样我什么话都用说,韩湘就得给我在他家安排个住的地方。”
听到这白不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子也太……”
“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回去呢。”朱炎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
白不离看着朱炎的模样婉儿一笑。
半夜十分呼啸的寒风竟然吹开了朱炎房间东面的窗户。刺骨的寒意,把原本房间里的暖意一扫而空。朱炎睁开眼睛看了眼紧紧掖着被角的白不离,跳下床就朝着东窗走了去。
弯身捡起掉落子在地上的木杆,朱炎走上前将窗户闭合又用刚才捡起的木杆撑住了窗户。
重新回到床上,朱炎也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只是将床边挂着的斗篷也盖在了白不离的被子上。看着白不离掖着被子的手松了下来,朱炎才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了修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