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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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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市

    集市喧嚣尽显盛世繁华。

    狄仁杰在这路上走走停停,手里已经装满了小玩意,细看之下,竟都是和光喜欢的东西。

    “五年了,还是改不掉看见东西就给他买的习惯,如今府上最多的就是没有送出去的礼物。”狄仁杰无奈摇摇头。

    此时,闹市中出现了一少年稚嫩的声音,他大喊道:“大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找到答案啦!”

    狄仁杰回头,清风吹絮,九曲街头,一个少年临风而立。长睫卷翘,眉眼俊美,肤白似雪,梵香缭绕。

    少年向前跑了几步,握住狄仁杰的手认真问道:“大人,我教你修仙。你愿意随我回紫竹林吗?”他的眼眸仿佛是那清澈的流水,紧紧盯着狄仁杰,让人无法拒绝。

    狄仁杰愣了愣神,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好。”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普陀山

    小童子真把狄仁杰带出了长安,不过这次瑶光却是没有阻止他,只是一直反复确认狄仁杰是否出于自愿。

    这不,走在最前方的瑶光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狄仁杰问道:“狄仁杰小兄弟,你现在已经站在这普陀山脚下了,后悔还来得及。你当真舍得你这功名利禄,跑来我们这修仙?若是这和光逼你的,你跟我说。”

    狄仁杰此时只背了个包袱,两袖清风,笑了起来道:“我说瑶光师姐,你这一路上都问我八百回了,我是自愿的!”

    “若是…”瑶光话还没说完,狄仁杰又接着说道:“若是菩萨不同意,我就在这山腰处造间屋子,一人三餐四季,努力修炼,早日得道成仙,然后就把和光娶回家。”

    小童子脸色一红,满脸尽是娇羞之色。

    无双突然凑到小童子耳边说:“这是个好男人啊喂,你捡到宝啦!”

    小童子也凑到无双的耳边轻轻说道:“你也马上要见到你男人了,他也是块宝!”

    无双耳朵一红,打了一下小童子道:“嘁,都没见过呢,怎么就是我男人了!”

    原来无双这疑难杂症虽已痊愈,但就是记不起玄光君。

    瑶光听完狄仁杰的话这才满意道:“走吧,我们先去找山神问问情况。”小童子带着狄仁杰化作流光往山腰那飞去,无双与瑶光随即跟上。

    如今的普陀山经过观世音菩萨的甘露滋养已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战,那玉净瓶里的甘露果真是一等一的神器。

    四人来到山腰处,山神正站在河边,望着水中晚归的灰燕出神,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山神爷爷,我们回来啦!”小童子和光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山神,兴奋地挥挥手。

    可山神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大家平安就好。”

    此时无双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抱住山神哭道:“臭山神,你怎么没有保护好大黑,他那么可爱……”

    山神闻言也崩不住了,小声抽泣起来。在他面前浮现出的是一张张大黑初化成人形后各种激动、亲热、欣喜的面孔。如今满山凄冷,纵使花草树木都恢复了生机,但大黑再也回不来了。山上时日漫长,山间精怪无天险,大多都长寿,这是山神第一次经历离别,便懂得了平安顺遂才是真正的幸福。

    瑶光也走了上前,将头靠在山神身旁,温柔拍了拍山神的背部说道:“你知道大黑它们什么时候最英武吗?殒落之刻!那是积攒了多久的力量与勇气,它们是把普陀山当成家了。也许就和流星一样吧!唯有殒落人间才能把那华美的尾光在天空中镌刻一瞬…大黑还有那些为了普陀山战死的灵兽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小童子握着狄仁杰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团团抱住了山神。多少年来,山神习惯了为这些孩子遮风挡雨,曾经缠着他撒娇卖萌的孩子们真的长大了,现在知道安慰人了。

    告别了山神后,四人行进紫竹林。

    玄光君早早就已经等在这入口翘首以盼,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无双,他快步向前想要给无双一个拥抱,却被无双避开了。

    玄光君通过瑶光的传信得知了无双失忆的事情——她记得所有的事,唯独不记得他。

    瑶光走上前几步,身形微微挡住了无双,开口道:“先再等等吧,她总会想起你的。”

    玄光君的心里空落落的,沮丧地走向一旁,抬头望向狄仁杰说道:“欢迎来到紫竹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小童子眼睛一亮说道:“那敢情好,我们还没跟菩萨说呢,不然大师兄陪我们一起去?”

    玄光君点点头,带着二人往潮音洞的方向走去。

    瑶光则带着无双回到了自己的修炼深渊安顿了下来。无双又困了,这是她被四海海水浇了之后的后遗症,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梦里,有一个极温柔的男子,是他一次次为我烹调可口的菜肴,鲜美的排骨汤。一次次用柔和的语调讲着故事哄着我入睡,他为我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童话,夏夜的每一颗星星里都流淌着一个个动人的传说。可是我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庞。」

    潮音洞前

    玄光君传信给妙乐仙娥,她摇身一变成为一只小小的黄毛红嘴白鹦哥为三人引路。

    “持莲菩萨已在洞府内等你们,请随我来。那位来自下界的凡人,一会儿见到菩萨后,不可抬头直视,冒犯了菩萨。”妙乐仙娥看着狄仁杰提醒道。

    经过莲花池,只见一尾鳞片略微泛着金光的红鲤从池中跃向上空,随后欢脱地在池中绕行一周。

    妙乐仙娥看见它身上的鳞片渐有金光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是‘气运’深厚的显现,它都快进化成锦鲤啦。或许菩萨将它打回原形重新修炼,未尝不是件好事。”

    狄仁杰初次来到这仙家洞府,再好奇也不敢探头观望,一路上小心翼翼。越过莲花池就是潮音洞了,狄仁杰的心跳不由加速,纵横官场好多年的他也是露了怯。

    小童子捏了捏他的手心,轻声说道:“别紧张,大不了就去山腰处造间屋子,我会常常下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