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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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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

    风薄云淡蝉星零。

    几声鸟鸣,唤醒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外头春阳正好,化作李元芳的和光推开了窗,层叠的光线明媚至极,喧闹地涌入眼帘,无双与瑶光正在楼下扫街。

    试问世间哪个姑娘不喜爱逛街。二女此番来到长安逛出兴致后,便在各种胭脂水粉摊上流连忘返。稀奇的是,自从玄光君得知瑶光乃女儿身后,她就再也没有以男装示人。

    昨日,小童子和光与瑶光奉菩萨之命护送狄仁杰回长安城,配合他将此案收尾。而无双与大师兄玄光君则另找了家客栈住下,等他们一行三人抵达后再一起回到紫竹林。

    对狄仁杰与李元芳来说,明天便是那分别的日子。

    一大早,一身便服的狄仁杰来找小童子:“元芳,圣上听闻你们师兄弟乃是菩萨亲传弟子,下凡降妖伏魔,特设下宴席款待,请速速随我进宫。”狄仁杰急匆匆地带着玄光君四人进皇宫面圣。

    皇宫

    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鼎焚龙诞之香,瓶插长青之蕊,好一派皇家气象。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这便是当今大唐天子李世民,自登基之后,轻薄赋,整顿吏治,亲手创造了大唐盛世。(李世民在这一世是另一平行世界里Ananda的老公王大哥,不过在这个世界他们未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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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察院捕快狄仁杰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狄仁杰恭敬万分,行了跪拜之礼。

    玄光君四人只是向天子作了个揖,受持菩萨戒者不拜帝王。

    李世民大手一挥,缓缓道:“免礼,平康坊花魁之死乃妖邪作祟,菩萨座下四位弟子下凡降妖,天佑我大唐。众臣听令,起身向四位仙人道谢。”

    坐在四周的大臣举起手中葡萄佳酿,齐声道:“谢菩萨天佑我大唐,四位仙人功德无量!”

    席间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琉璃杯翡翠碗,觥筹交错,煞是热闹。

    宴会结束后,正是晌午。狄仁杰被李世民留了下来,紫竹林一行四人出了宫门。

    无双走在玄光君前方,揉着肚子埋怨道:“玄光君,我没有吃饱。那里的东西好吃归好吃,但都只有一小份,太不尽兴了。”

    “那我们再去西市买一些好吃的,行吗?”玄光君话语间尽是温柔。

    无双听后,不愉快瞬间一扫而空:“这个提议不错,朋友们,走走走!饿死本姑娘了!”

    西市

    四人交错行于街上,无双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吃食,含糊不清问道:

    “这是什么,好香哦……”

    “这丸子好好吃!以前没吃到过哎,是什么做的?”

    小童子眼珠一转,狡黠地笑了笑说:“鱼丸呀~鱼糜做的。”

    无双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寻个角落便抠起了喉咙,呕吐不止。小童子看得有趣,在她身后笑弯了腰。

    “太过分了,我刚听完小鲤鱼和小金鱼的故事,还在为他俩真挚的爱情感动中,现在…呕!”无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瑶光此时给无双递上一娟带着梅花香气的手帕,面色不悦道:“够了,别逗她了,这明明是只是淀粉做的普通丸子。”

    玄光君面无表情,只是突然走过来将小童子拎起丢了出去,又走到不远处一家蒸着几屉包子的摊贩前:“老板,拿几个包子。来一个素包子,十个肉包子!”

    小童子哇哇大叫,却被一双大手扶住了后腰,回头一看正是英武帅气的狄仁杰。

    “元芳,你没事吧,为何玄光君将你丢了出来?”狄仁杰一双温柔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小童子忽然作起戏来,扯着狄仁杰的衣角大声叫嚷着:“大人!呜呜呜!你要为草民作主啊,他们都欺负我!我没法活啦!”

    狄仁杰望着前方的三人,一个是东海神龙,一个是纯阳仙火,还有一个是万夫莫敌的大师兄。他苦笑道:“唔,你的狄大人,打不过他们。”

    狄仁杰接着对小童子感激道:“元芳,刚才圣上将我留下,欲将监察院总捕快之职安排于我,还赐了我一座府邸,和许多金银珠宝。多亏有你,我才得以升官如此之快,平步青云。何况,那日你舍命救我,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如今我也算是一个小官,我知你乃天上神仙,法力无边,但若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定会尽数满足。”

    “大人,那我想要你可以吗?”小童子转了转眼珠,轻声凑近狄仁杰的耳边道。

    小童子的话语让狄仁杰全身发烫了起来。看着这样容易害羞的他,小童子哈哈大笑道:“我开玩笑的,你要是做不到我可以提别的要求啊,比如说…唔…”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小童子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眼睛,本能揽住了狄仁杰的脖子。

    无双此时正在寻找小童子的身影,恰巧看见狄仁杰与小童子初吻的一幕,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捂住了眼睛。一转身,正对上一直站在她身后守着的瑶光,无双疑惑问:“男子之间也可以接吻的吗?”

    瑶光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媚眼婆娑道:“女子之间也可以。”瑶光低垂下头,额头贴近,鼻尖抵住了无双的鼻尖蹭了蹭,然后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就在此时,嘴里塞着一个素包子、手里还抱着十个肉包子的玄光君看见面前这四人双双相吻的一幕,惊得瞳孔微缩、张大了嘴、掉了口中的包子——真乃人生活久见。

    素包落地,九曲街外一辆花车走过,大师兄的世界观崩塌了。

    紫竹林

    玄光君一行四人告别长安,回到了紫竹林。

    菩萨念及小童子破除七煞阵超度了五位惨死的花魁,将功折罪,免去了他的责罚。同时却加固了普陀山的结界禁制,下凡之事似乎变得更难了。

    夜凉如水。

    小童子和光倚在窗边,任月色静静流泻在脸上。月华如练,心情在月色中变得清朗而柔软,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

    百千亿万众生,偏偏待你的一个回眸。

    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庞,翩翩俊公子,机巧忽若神。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瑶光身边不知为何多了一只兔子,浑身长满了毛茸茸的白毛,远看像团棉花。这只小兔子似是误闯了紫竹林,迷路在了瑶光所居住的深渊之上。瑶光见它活泼可爱便留下了,随意取了个名唤作‘萝卜’。

    然而这只兔子却总喜欢往玄光君的清风殿跑,只要瑶光找不到它,准在清风殿,无双讨厌极了这只兔子。

    一日,无双正对着河水梳妆,这只兔子忽的从旁跳将出来,吓得无双手腕一抖,一坨艳红的胭脂便整个抹在了脸上。兔子见恶作剧得逞,化作人形在一旁开怀大笑,还戏说无双脸蛋儿变作了猴屁股。世上哪个女儿家对自己的面容不在意,怎能容忍这番说辞,气得无双祭出天魔邪剑就要砍它。

    此时,玄光君突然现身河边,兔子变回原形,蹦蹦跳跳扑向他的怀里。(这只臭兔子在许多轮回中都扮演了我们这对双生之间的阻碍,是女巫一世中的女巫传人,也是这一世的绊脚石。)

    “无双,这只是一只弱小的兔子,你为何整日要对它喊打喊杀,仗势欺人,佛门圣地,不可如此。”玄光君抚摸了一下兔子的脑袋便放它离去。

    无双哭花了脸,委屈巴巴叫嚷道:“明明是它先欺负我的!而且它已经可以……”

    “好啦,就算它先欺负你,你也不能拿着天魔邪剑砍它,它只是一只小白兔…哎!你怎么又生气了?”玄光君轻声细语,正想给无双上一堂课,可无双转头就跑,泣不成声。

    玄光君无奈摇了摇头:“哎,真是个小孩子!我还给她做了好多肉呢。这又要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