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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池华年大喝一声,从草丛冲出将范黎护在身后,“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龌龊之事!”
“姑娘,你是......”范黎眼神中尽是错愕,他从没想到过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是敌是友都无法判断,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小公子,你别害怕!”
“我、我没害怕啊......”
“大胆贼人!我今日就要与你同归于尽!”说着池华年挥舞着小刀迎上了刺客的长剑,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远处苟草丛的薯片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好在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十来号人扭打在一起时池华年趁乱找机会将血包挤破,营造出自己为救范黎在混乱之中受伤的假象。
“啊!怎会如此!”池华年的演技恰到好处,在人群之间倒下,全身发抖,借位含了一口鸡血,痛心疾首地吼道:“我一世英名!竟要死于贼人剑下!”
李部等人请来的刺客到底经验不足,平常只是抢掠财物,从没杀过人,如今见池华年胸口不断渗出的血迹也慌了神,匆忙散去。
“女英雄,你伤势怎样?还撑得住吗?”范黎关切地想将池华年扶起,她浑身瘫软,嘴角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眼神不甘地望向天空。
她双唇轻微地抖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
“糟糕!鸡血含太多了,一直没流完!搞得我台词都不能好好说!”池华年在内心默默嘶吼。
“我、我是灼银国九咕噜!”她嘴里含糊不清,眼角一滴泪缓缓流下,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与不舍。
“女英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城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一定不会让你含恨而终的!”
那天,范黎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热爱生活最正义的人。
“呜呜呜......太感人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薯片呜咽的哭声。
池华年身体一僵。
“啊,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似乎在为我而不甘啊!我还有一番宏图伟业没有完成呢!”
范黎再次感慨:“连风都会为她而驻足!这是多么善良的人!她一定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更别说杀鸡了!”
池华年觉得这场戏发挥得很不错,人物形象塑造得很饱满,可以点到为止了。她双腿一蹬,白眼一翻,晕倒在范黎怀中。
范黎抱着她驾马飞速离开时,薯片发现九公主比了个“OK”的手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这是事情成功的意思。
九公主实际想表达:“今年的年度演技大赏!我的!我才是最佳演员!”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竟然在进宫之前忍不住睡着了,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生前还被大卡车给撞了,人之常情,可以原谅。
在宫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嗯——”池华年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真是奇葩,昨晚居然梦到穿进我写的书里了......这令人窒息的脸庞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薯片在床头笑盈盈地盯着她。
“原来不是梦啊......”她一下蔫儿了。
“九公主~”薯片摇头晃脑地对着她傻笑,“我也想像您一样!让我的演技炉火纯青吧!我要拜您为师!”
“没问题~不过拜师的事情要先缓缓,我最近要干大事呢!”
薯片再次投来钦佩的目光。
“九公主!您快些洗漱,今晚皇上特地为迎接范公子准备了宫宴,想必到时城中所有有权有势的人家都会来!您可不能被其他人抢了风头!”小太监顺德风风火火地抱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跑过来,“这衣服是常公公给的,没想到他人这么好。”
“顺德,你先把衣服放下,我还想和薯片聊聊天呢。”池华年抿了口茶,心中颇有疑虑。
“好嘞,奴才这就出去!”
待顺德走后,薯片才慢慢开口:“公主,顺德有问题吗?”
“不是,应该是常公公。薯片,你帮我挑一身素净又正式点儿的,这样总没人能挑得出错来。”
“今晚,是我的主场。”
池华年预谋今晚在范黎的食物里下毒,延缓他发出攻城信号的时间,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想对策应对接下来作为“九公主”的生活。
原著九公主在国破家亡之后流离失所,锐气尽挫,后来只好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在敌国的新生活,好在遇到一对好心的土豪夫妇收养,否则她可能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异国他乡了。
现在的池华年面对自己曾经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绝妙剧情,只能沧桑地叹一大口气,只怪自己当初太年轻了,为何要对和自己同名的小说角色下此狠手?何必呢?
“小姐,这身怎么样?”薯片的嘴角翘起一个略显骄傲的弧度,似乎对自己为九公主选择的搭配很是满意。
“不错,我还挺喜欢青白色的,淡雅又不失庄重......薯片,你简直就是时尚达人!”
“嘿嘿,公主喜欢就好!”
当日傍晚。
皇上为欢迎邻国使者的到来大费周章准备了许多灼银国的特色食物,城中富人官宦家的子女都成群结队地往主殿赶去,主殿边候场的乐师舞女无数,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不过有一个意外。
“池华年,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是原著里嚣张跋扈的一个比九公主还炮灰的女配——张袖韵,昂着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俯视着池华年。
池华年心中暗叫不好,她独自一人扮成宫女跑到药房偷药居然还被发现了,真是奇怪,张袖韵为什么也要来药房?
“好你个张袖韵!竟敢直呼本公主大名!成、成何体统!”池华年有点方,只好摆摆谱。
“哟!没想到几日不见你身子都好得差不多了,从小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连皇上都不在乎你,不过是一个弃妃之女,你也有脸在我面前装?”张袖韵说话时嘴角一抽一抽的,有时还喷点口水,池华年觉得现在应该很愤怒但似乎心中只有笑意。
“好好好,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还要回去为宴会做准备呢!我待会要大放光彩!艳压群芳!”池华年咬牙切齿地彪了几个成语,抱着泻药临走前还不忘把头发帅气地甩到张袖韵脸上,气得她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