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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桃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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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胡颜川竟至如此离谱!

    周南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一分钟后,大声喊道:“哎,你们别打了,我知道胡颜川在哪里!”

    女人和男孩一听,不打了,诧异地盯着周南。

    女人扯着时髦女郎的头发,托将出了大门,男孩也跟了出来,恨恨地问:“你是谁?是不是这鸡婆的人?”

    “你是武成群吧,我是周南。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你先把手松开,这样成什么体统?”

    周南一看就是很有礼貌有气质有修养的人,武成群和男孩倒是没有造次。

    “周南,我听说过你,你跟胡颜川什么时候也滚到一起睡了?”武成群逼问。

    “你老公有多大魅力?不要以为人人都想睡你老公,好吗?”周南没好气地驳斥道。

    “走,我带你们去找胡颜川,先说好,不要动手!能做到吗?”周南语气很硬。

    “好,我尽量!”武成群勉强答应着。

    ……

    “咚咚咚咚!”周南敲门,没人开。

    “胡颜川!胡颜川!开门!”武成群双手拍打着门,继而又用脚踢门。

    门开了,胡颜川揉着惺忪睡眼,显然还没睡醒。一见武成群嚣张的气焰,稍稍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镇定。

    “武成群,你来就好了,怎么把胡天浩也带来了?我们大人的事能不能不让孩子搀和进来!”胡颜川倒先责备起来。

    “我是来保护我妈的!”胡天浩站在武成群身边,一手搭在武成群肩上。那武成群个头虽不高,看起来倒非弱不禁风型的女人。

    “李霞,你怎么和他们一起来了?你怎么了?谁打你了?”胡颜川又问。

    “我打的!”武成群头一扬。

    周南将路上买的早餐放在简易木质餐桌上,武成群,胡天浩,李霞坐了。胡颜川去了卫生间。

    “我呢,是来找胡颜川要帐的,他欠我十多万块钱,说好了这个月月底还清。武成群,你可别误会,我跟你家胡颜川可没滚一起睡。”周南边吃边说。

    武成群进门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客厅沙发上胡颜川的被子说明了一切,武成群嘴上却不饶人:“你们俩老情人了,睡与不睡,胡颜川又不吃亏。”

    “武成群,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周南放下拿在手里的包子说。

    胡颜川出来了,已经收拾得很利落,餐桌边坐下,吃起早餐来。

    等胡颜川吃完,周南收拾了桌子。胡颜川正色道:“李霞,你先走吧!”

    “走什么走?今天给我说清楚,以后不许你们再来往!再来往,我可不客气!”武成群吼。

    “武成群,你少在我面前摆谱,少在李霞面前装大爷。我厂里资金吃紧,全靠李霞帮忙,你武成群有本事,你给我拿一百多万出来,我什么话都不说。你就知道在家看电视在外打麻将在美容院做美容,你吃的喝的用的全他妈是我辛辛苦苦挣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号施令?”胡颜川一顿数落,武成群有一点点蔫了。

    “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生了胡天浩!”胡颜川又加道。

    胡天浩欲言却被武成群用眼神制止。

    李霞站起身,到卫生间里重新清理一番,走了。

    周南低头刷手机,却听胡颜川松了口气,又开口了,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武成群,我不是说了吗,你好好照顾天浩,我不会亏待你,公司老总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钱啊,公司的事啊,我啊,你管不了就不要管!我在外面打拼,不就是想给咱儿子挣下一份家业吗?”

    ……

    “爸,我补习班要交3000块钱,我妈打你电话打不通,才去李霞家找你,谁知道你不在,才起了冲突。”胡天浩说道。

    “哦,好,我给你们转钱!”

    胡颜川拿了手机,问:“5000,够不够?”

    “够。”

    “那我们先回去了,天浩一会儿还要上补习班。”

    武成群拉起胡天浩,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周南和胡颜川。

    周南看着胡颜川,眼前的胡颜川,早已不是自己的初恋胡颜川了,对付女人是真的有一套。

    周南没有说话,伸出手来,握住了胡颜川的手。

    ……

    胡颜川带着仅有的400块钱,初到东莞,工作无着,挤在同学的工厂宿舍的小床上……

    胡颜川在荣成加班加点工作,学习,只为多挣点钱,多学点技术……

    胡颜川腆着脸讨好武成群和她在荣成的哥哥……

    胡颜川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醉生梦死,麻木不仁……

    胡颜川新开工厂,整日整夜忙碌着,吃盒饭,睡车里车间里;正在维修机器的胡颜川浑身被机器喷洒出的水弄得全身湿透……

    胡颜川回到Z市,夜晚,在周南家小区外徘徊,被长蛇妖盯上,长蛇妖找来玫瑰花妖跟上了胡颜川……

    这玫瑰花妖通过吸食人类灵气控制人的感情,最善俘获男人为之效命,伤其所爱之人。

    ……

    周南终于有一点明白胡颜川的所作所为,然而却分不清胡颜川行为的背后有多少真实;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南打开手机,订了回Z市的高铁票,付完款,将车票信息给胡颜川看。

    “周南,你这就要走?”

    “嗯,明天还要上班。美倩我也放心不下。”

    “周南,等我厂里状况好了,我把厂子迁回Z市,到时候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

    “胡颜川,你想多了!你先送我去车站吧。”

    “周南,你始终不明白我对你的心,你以后会知道的!”胡颜川很笃定地说。

    “那我拭目以待吧!”周南轻飘飘地说。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撑起了伞,天气骤然冷了起来。

    周南望了望天,推出收拾好的小行李箱,胡颜川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约半小时后,苏州高铁站到了,周南拿身份证取了票,进站。

    胡颜川目送周南进了站,回到车上,忙碌地打起电话来。

    ……

    周南回到Z市,已是下午两点多。乍寒还暖时节,路两旁的法国梧桐硕大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清洁工人一扫把一扫把扫过来,路边堆起小小的叶子堆。

    晚上,周南和美倩回到家,美倩照例是放下东西来到了阳台上。

    周南跟了过来,美倩拿着小铲子边给小桃树松土边说:“夭夭、灼灼、蓁蓁,我给你们松土了,你们要加油哦!”

    三棵桃树在经历了整个夏季的几次抽芽,生长,又长高了不少。

    三片小桃树叶飞了下来,绕着美倩和周南,嬉戏着,轻轻巧巧地落在美倩的肩头,又飞回枝头。

    待美倩睡下,周南站在阳台上,窗外,夜幕下,黑暗笼罩中,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着,周南沉思着。

    三棵小桃树灵光一闪,树上的叶子尽数四散飞将开来,黑暗的夜幕笼罩在一片灵光缥缈中,周南望去,只见黑暗中各路妖魔鬼怪纷纷在各处或潜伏,或游荡,或聚集,或正在熟睡的人家中吸食着灵气……

    若非亲眼所见,周南真的无法相信。片刻之后,灵光消失,桃树叶子飞回枝头,须臾之间,尽皆落下,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一枚小小的粉红的桃花型的印章。

    周南找来袋子,将桃树叶子一片片捡拾,装了起来。

    ……

    “妈妈,这些桃树叶子好漂亮呀!”早上,周南正在洗漱,听美倩在阳台上惊呼着。

    周南过来看时,只见美倩手里举着一片树叶欣赏着。那桃树叶子标本一般美丽,又透着无限生机。

    “妈妈,我可不可以把桃树叶子带去送给同学们呀?”美倩问。

    “你的同学们会喜欢吗?”周南问。

    “当然会呀,这么好看。”

    “那好,不过不要都带去了。”

    “嗯,我带十片。”美倩小心翼翼地将桃树叶夹在一本书里,高高兴兴地和周南一起出了门。

    周南也拿了一片桃树叶子放在钱夹里,上午和同事一起买水果,拿钱时,桃树叶子从钱包里掉了出来,和周南一样爱花的同事惊喜地捡了起来。

    “呀,周南,好漂亮啊!这是桃树叶吗?”

    “是的。我种了三棵小桃树。”

    “这桃花你怎么弄上去的?你的手真巧!能送给我吗?”

    “好,你喜欢就好,我还有呢!”周南慷慨赠予。

    回到办公室,这位同事拿出桃树叶子标本向其他同事展示起来,美丽的事物总是人人都要看上一看的,一位语文老师看了,玩笑道:“这桃树原是可以辟邪的,桃树叶子本属阴,桃花属阳,这个标本不一般啊!周南,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片呗!”

    周南笑了:“就一片桃树叶子而已,还有的。”

    也许是哄热闹,也许是辟邪之说撩动了人心,一个同事笑道:“既然可以辟邪,周南,你给咱们办公室一人带一片,怎么样?”

    周南笑言:“这个还真有。好,明天一人一片。”

    下班后,回到家,周南拿起装桃树叶子的袋子,想起同事说的话,又看看三棵光秃秃的小桃树,若有所思。

    “夭夭、灼灼、蓁蓁,你们是不是让我把桃树叶子分发给人们?”

    袋子里,桃树叶子上的桃花闪着粉红的光。

    超市门口,周南拎着袋子,拿着标本,一个人一个人询问着,最感兴趣最先收下的是孩子们,其次是女人们,也有一些老人们,小年轻们,中年的男人们是不屑一顾的。

    当然,周南没有忘了给自己的父母亲和美倩的爷爷奶奶及龚瑱各留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