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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与丁芳分开,回到宿舍楼下,顺楼梯走到房门边。
门是虚掩着的,屋内,好像有人在说话。
安宁靠在门边静静听。
她并非好听墙角,穿越而来,万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不是?
“赵良,你咋想的?”女人冷冰冰的声音。
安宁直觉身子一颤,心一阵阵收紧。原主像是很怕那个女人。
“我不同意,对囡囡不公平!”闷不吭声的赵良发表了看法。
安宁一震。
囡囡?他在说她么?
安宁倚着门缝往里瞧——那个女人是赵安宁的母亲,赵秀娥!
“这,还能由这她?”赵秀娥声音尖锐,带着颤音,“大壮已经过了二十,这家姑娘要是还不行,以后,再难说别的姑娘了。”
赵家,在山那头的赵家村。赵良是上门女婿,家里是赵秀娥做主。
赵良老实憨厚。
前几年,同村有年轻人南下广深发了财,赵良也想出去找找机会,赵秀娥一声“不行”,赵良乖乖听老婆的话,依然在高町矿做挖煤工人。
他们有儿子赵大壮,小时得了一场病,变得痴傻呆愣,头脑不太清醒,相亲的姑娘来一个,黄一个。
赵秀娥非常着急。
本家婶婶出面,山那头村子里,有姓林的人家。林家穷,拿不出什么彩礼,林老大至今单身,林家愿意用快二十岁的小妹与赵家换亲。
“囡囡不会同意的!”赵良愤怒的声音。
“对方那家男的,其实还不错。”
好说话的丈夫不配合,赵秀娥耐着性子轻声解释,“我亲自去看过了。囡囡嫁过去不吃亏的,林家老大在家做主的,除了脚有点瘸,年岁大点,别的,挑不出什么……”
“脚有点瘸?”赵良很大声,“年岁大,是大了多少??”
“嗯,林老大还……还不到四十,”赵秀娥明显底气不足。
“你,疯了吗?”赵良一声怒吼,声音高了八度,“咱家囡囡才18岁,嫁一个40岁的老男人?我这一关,就甭想过!”
赵良宝贝女儿,绝不会同意,“再说,安宁还要上大学的!”
“赵良,囡囡是读书的料吗?还不都是你惯的!”赵秀娥的声音更高,理直气壮顶他,“再说,女大不中留,迟早要嫁人。你养了她这么多年,该是回报的时候了。大壮是咱儿子!这待嫁的黄花闺女,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赵秀娥,够了!”赵良一声吼。
安宁只觉惊恐莫名!
赵秀娥拿定主意,要用自己亲生女儿,为儿子换回媳妇?
女儿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哪怕他痴呆不晓事?
农村的贫穷农户,拿不出彩礼的,双方自愿嫁一个娶一个,就叫换亲。赵大壮娶林家小妹,赵安宁嫁给林家老大。
安宁惊惶失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慌乱中,鞋子不小心碰到门边注满水的桶。
“咚”一声闷响,水桶晃了一下,水洒在地上,地面湿了一大片……
“回了?”
赵良出来看到狼狈的她,也没点破她,“你妈做了些吃的亲自送过来。”
“妈,”安宁努力保持镇定,假装若无其事的。
赵秀娥瞥了她一眼,没应声。
赵秀娥脸拉得很长,高高瘦瘦的她就那么站着,看上去像极了细脚伶仃的圆规。她扭过头去望向赵良,“孩他爸,方才我说的,也是姆妈意思……”
“知道了,”赵良没等她说完,急匆匆打断了她,“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吧!”
赵秀娥一颗心系着呆傻儿子,她无论如何必须赶回赵村的。
“嗯。”
赵秀娥点点头,右手捋了捋额前有点凌乱的头发,使劲儿拽拽有点皱巴的外衣,经过女儿身旁,像是没看见眼前的她,脚步都没停一下,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走得很干脆,
不带一丝涟漪。
刚才听到的信息量太大,谢安宁呆呆的,还没消化过来。穿越到赵安宁这具身体上,竟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母亲!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将爱无私给予女儿的!
如果没猜错,赵秀娥已和林家达成一致:双方自愿换亲,娶回传宗接代的工具?
谢安宁脸色发乌,整个人感觉很不好。
她这身体是赵安宁的,身体里的灵魂是谢安宁。
谢安宁不会任由人摆布的!
赵安宁读了十几年书,这有辱尊严,践踏自尊的事,她也不会接受的!
“愣着干嘛?还不去看书?”赵良沉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
赵良要上夜班,挎着帆布兜走了。
老实巴交的男人,为了多赚些钱尽量下井上夜班。
他在,安宁可以安心的。
安宁躺着,睡不着
既然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她发誓会保护自己努力将生活过好。
……
“咚咚咚……,噗噗……,咚咚,……咚咚!”
安宁被惊醒,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猛地坐起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不得了,不得了,……井下坑道塌方,有人没上来!”
安宁心里一惊,扯了一件衣服穿上,几步走到赵良的屋里。
单人床,是空的。
安宁的心,猛地一沉。
赵良每天上夜班,凌晨会回来休息。床上是空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宁推开门,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宿舍楼楼道的灯全都亮了,矿井井下出了事故,住这的人谁也睡不着了,每户门几乎全是敞开的。
所有人的心揪起,盼望着能有好消息。
大井二号坑道塌方,邻近坑道发生瓦斯爆炸,如果有人在塌方前没走,甚至,被掩埋,……那,生存的几率微乎其微。
周围不断有人在议论。
安宁心里很慌,跟着人流跑。
有人在喊,
“救上来几个人!”
“快,叫救护车!”
见到救护车开来,安宁满怀希望追上去。
担架上躺着伤病员,统一黑黢黢的工作服,脸上是同样黑黢黢的颜色,打眼一瞅,根本分不出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