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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过后,梵音的身体颤抖得越发强烈,林凡担忧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怒道:“我主人让你们走,你们没听到吗!”
伯乔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什么时候一个小厮都能爬到他们头上了,遂沉声,“你在和谁说话?”
林凡握紧拳头,仿佛下一瞬就要冲上去,“我在跟你说话,还不快滚!”
“你!”
梵音体内的温度烫得她发昏,眼前的景象也跟着变得模糊,甚至出现阵阵赤红的光晕,她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厉声道:“司徒!”
司徒斯南与梵音相识半月以来,还是头回见梵音生这么大的气,那股扑面而来的戾气和压迫感让他不由得加快动作,“两位公子,还是请吧。”
裴苏御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底写满痛惜。
逸兴思充满敌意地盯着两人,见两人迟迟不动作,亦有些不耐,他低低地对严霜道:“严霜,送客。”
裴苏御打进来就注意到逸兴思,想来梵音离宫的这段日子,他一直伴在梵音身旁,胸腔里的酸涩堵得他说不出话,公羊虎看不下去了,出来缓和气氛。
“梵将军,咱们合作,于你于我,百利无害,何至于因为一些小事,毁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闻言,梵音轻轻地笑,“共同的利益?可合作之前,将军也未曾说过你的军师,是何许人也啊?”
公羊虎往前走了几步,慢吞吞地,像是在想该怎么说,“这不是梵将军不曾问过吗,再说,在下认为不论在下的军师是谁,还是合作更重要一些,梵将军说是不是?”
梵音静静地看着他,内里慢慢调息。
公羊虎见她的眼神,不由得遍体生寒,想到不久前这个女人还跟婆伽摩罗那个杀神在战场上交过手,不禁生出几分敬畏。
“那不如请梵将军说说,怎么做,才能促成合作呢?”
梵音轻轻转动桃花眸,落到裴苏御的身上,嘴角扯出一抹笑,“很简单,他死,十万骠骑军白给你都行。”
众人大惊,齐刷刷向梵音看去。
公羊虎亦意外地挑起眉,故作轻松道:“我竟不知,我这军师,竟如此值钱。”
伯乔略含警告的眼神投向他,公羊虎玩味地收回目光。
裴苏御眼神悲戚,像是有些喘不上来气,“你想杀我。”
梵音重重地说:“是。”
裴苏御快教那痛苦的感觉淹没了,呼吸都牵扯着心脏,痛苦到眼前一片花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从天际传来,“可以,待两军合作过后,我自会把性命交给你。”
伯乔急红了眼眶,“公子!”
梵音越来越压抑不住体内汹涌的热量,连呼吸都变得烫人,橘曦就在她身边,感受尤为清晰,她担忧地握了握梵音的手,便听梵音道:“你误会了,我要的,是用你的性命,做两军合作的彩头。”
换句话说,她现在就想要他的命。
裴苏御置身水深火热中,大脑已无法做出基本的判断,心想着只要梵音开心,他怎么都成。
“伯乔,刀。”
伯乔大惊失色,下意识握紧了背在他背上的那把琼英刀,梵音不管不顾不听解释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他,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直言道:“容华娘娘什么话都不听就要置皇上于死地,是否太过武断?”
“娘娘那夜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商栖迟从齐国弄来的催晴药,下到皇上的膳食里,想要强迫皇上!皇上彼时武动尽失,神志不清,根本不能反抗!所以才让娘娘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皇上之所以迟迟不来见娘娘,是因为皇上教商栖迟软禁了!商栖迟用周意威胁皇上,倘若皇上不顺从她,她就砍断周意的手脚!娘娘是知道周意的,他已经失去一手一脚,娘娘若是不信,臣这就叫周意来给娘娘看看!”
“够了!”梵音粗暴地打断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对……我对你主子和……商栖迟之间的事,不感一点兴趣!要么滚,要么死!你……你……”
梵音的话没有说完,人就栽到了橘曦的肩膀上。
橘曦下了一大跳,连忙抱起梵音,“姐姐?姐姐?”
林凡绕到梵音身前,拼命喊着主人,然而梵音没有一丝反应,他无助地看着向梵音奔过来的逸兴思,“逸公子,主人这是怎么了?”
逸兴思紧皱眉头,“今天是九月十五吗?”
林凡愣了下,旋即明白逸兴思的意思,“是!可是、可是主人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先别管这么多了,先带她回她的营帐,一切等军医来了再说。”
林凡连连说好,抱起梵音,跟在逸兴思后头,没走两步,就教裴苏御挡住了去路。
裴苏御神情里的痛色犹在,但面对的不是梵音时,他又是冷面模样,他死死地盯着梵音,“把她给我。”
逸兴思一针见血地反问:“你害她害得不够惨?”
裴苏御直言:“这里的军医救不了她,你也救不了她。”
逸兴思道:“你什么意思?”
裴苏御道:“我的意思是我能救她,但你若再耽搁一会,能不能救,我就说不准了。”
逸兴思沉默地盯着他,漆黑的眼底酝酿着风暴,似乎在给与不给之间纠结。
林凡感觉梵音的身体越来越烫,短短几瞬,他换了好几个姿势,倘若再让梵音这么烧下去,就算能救回条命,也得烧成个傻子,他急急地说道:“逸公子……”
严霜也担忧梵音的安危,瞥了眼裴苏御道:“那就让军医跟他一块救,咱们就在营帐外守着,倘若他敢耍什么花样,就先拿公羊虎开刀。”
公羊虎莫名中枪,无奈地摇了摇头。
逸兴思别无他法,只好让步,裴苏御伸手接过梵音,抱紧了她。
熟悉的触感和味道牵动他的神经,他第一反应竟是梵音好像沉了些,原来离开他,她过的依然好,这一个月以来,不好的只有他罢了。
裴苏御深知此刻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他紧紧抱着梵音,由前面的人领着,向梵音的营帐走去。
司徒斯南已唤来军医在那里等候,见是裴苏御抱来梵音,不免惊讶,他忙招呼军医跟着裴苏御,谁知裴苏御却将军医尽数拒了在帘外。
司徒斯南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苏御不答,里头再无声息。